“依涵,我跟你說這些并不是要你自暴自棄,我只是想告訴你,不管蔓菲和學長過去有過什么都已經是過去式,你現在已經跟他結婚,你有資格知道他們的過去。”任洛奇自認不是婆媽的人,但是只要一遇到蕭依涵,似乎一切都走了樣。
“洛奇,謝謝你跟我說這些。”她用誠摯的目光看著他,總監(jiān)真的是個好上司,在工作上對下屬不苛刻,私底下也同樣關心下屬的生活。
“沒什么,只是有感而發(fā)罷了。”他的視線落在她強顏歡笑的臉上,心突然一扯,黯淡地把目光移開,不太自在地清了清喉嚨。
“洛奇,你覺得他們之間還有沒有可能?”她深深嘆了口氣,似在問任洛奇也是在問自己。
任洛奇呼吸一窒,看著清冷的月光穿透花架照射在她臉上,瑩白的臉頰宛如冰玉一般,她眉頭輕挑,略帶哀愁的眼睛望向前方,迷茫而黯淡,就像個找不到方向的孩子。
“這五年來學長并沒有跟蔓菲聯(lián)絡過,他似乎已經忘記有于蔓菲這號人物。于蔓菲就仿佛一個禁忌,沒人敢在他面前提起,就連雪兒也不曾提過。”他頓了一下又補了一句,“雪兒當時跟蔓菲的感情還挺好的。”
蕭依涵苦澀地道,“他們之間,你剛才也看到了,天造地設的一對璧人,他們是那么契合,仿佛天上就是為了對方而存在,他們之間根本就沒有我插足的余地。”她憑什么跟于蔓菲爭?不管樣貌家世通通比不上,最重要的是他們還有好多年的感情,就這一點她就完全被淘汰出局了。
“別這樣想,至少你現在跟他是夫妻,無論如何蔓菲也不可能超越你的。”他安慰她,試圖緩解她糟糕的情緒。
她淡淡地笑了,“是啊,我們是對相敬如冰的夫妻。我怎么比得過于蔓菲呢?在他心里,于蔓菲才是永遠不可能被超越的那個,洛奇你說錯了。”
任洛奇一頓,明白她心里的苦澀,感情的事只能任由他們自己處理,他這個旁觀者插不上話,只能在一旁干著急,充當一下安慰者罷了。
“你跟學長感情很不好嗎?”話一說出口他就后悔了,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他懊惱不已,抱歉地看著她。
“沒關系,我不會介意的。你應該也知道,我為什么會跟他結婚。這樣的婚姻建立在金錢的關系上,怎么可能會穩(wěn)定?再說了,我還是他很厭惡的花癡女。”她露出自嘲的笑,伸手去撥弄頭頂上的薔薇。
“你已經變得不一樣了。”他看著有些心疼,她在這段婚姻里吃了不少苦,這樣一個好女孩學長怎么就不會珍惜呢?至少,她真的不是當時那個只會追著穆非堯跑的丑八怪,她變得淡然,安靜。
至于蔓菲……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去看待。
她看著他,突然問道,“當時和于蔓菲分開,他很難過吧?”
“當時學長剛回國,因為穆氏是個龐大的集團,他還沒來得及適應家鄉(xiāng)的生活就投入工作,我那時候還沒畢業(yè),都是聽雪兒說的。他一個人當兩個人用,一天工作十八個小時,除了睡覺就是工作,還把辦公室當成第二個家。也因為他的賣命,穆業(yè)建筑很快就在國內占據一角,還把市場開拓到國外去。
我一畢業(yè)回來就進入穆氏工作,那時候跟著學長賣命工作,整天向陀螺一樣轉個不停,恨不得二十四小時都用來工作。”說到那段地獄般的日子,他感慨良多,仿佛就像昨天發(fā)生似的。
“以前幽默風趣的學長突然變得沉默寡言,除了工作之外似乎對一切事物都失去了興趣。也就是從那時候開始,他就很難跟人親近,所以外人都覺得他冷漠無情。”
“風趣幽默?真難想象。”蕭依涵真的無法想象一向冷若冰霜的穆非堯突然開口大笑的樣子,他一向都是用他慣有的諧謔譏笑睥睨一切,溫柔體貼的時候你會覺得自己離他很近,可是下一秒他就面罩寒霜,讓你從天堂掉入地獄。
“的確是,他這樣已經五年了,我已經習慣了。后來某一天,學長就開始流連花叢,不管是名模還是千金淑女,只要他看得上眼,從來沒有一個能逃脫掉,而他也固定地跟女伴維持三個月交往。我想是因為于蔓菲的緣故,學長從來就不是濫情的人。”
這些年來,學長的變化他看在眼里,有時候還怨恨于蔓菲怎么就忍心舍棄學長不顧,難道事業(yè)比愛人更重要嗎?在國內她也可以得到很好的發(fā)展。
“原來如此。”一切始作俑者都是于蔓菲,不管他是以前那個幽默風趣的男人還是現在冷漠無情的穆非堯,自始自終他都是因為于蔓菲而改變了自己。只有刻骨銘心的感情才能讓人如此痛心又絕望吧?
音樂還在持續(xù)著,還可以聽到眾人的驚呼聲“蔓菲快切蛋糕”,“蔓菲生日快樂”,里面是熱鬧喧嘩的,她卻格格不入。
“開始切蛋糕了呢,你不進去嗎?出來太久不太好吧。”她是沒關系啦,人家主人公說不定還不想看到她,而她出來那么久,穆非堯會不會發(fā)現她不見了?還是跟于蔓菲難分難舍?
“沒關系,少我一個蔓菲不會介意的。”他說得云淡風輕,心里卻為她的遭遇感到不舍,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丈夫和前女友打得火熱,這種滋味肯定不好受。
“我們還是進去吧。”心里擔心穆非堯找不到她會生氣。
“也好,這兒露水多,小心著涼了。”
夜好像越來越冷了,她瑟縮了下身子,環(huán)抱著手臂驅寒,今晚因為參加宴會的緣故并沒有帶外套來。
任洛奇注意到她微微發(fā)抖的身體,不由得暗自懊惱自己的粗心,連忙脫下身上的西裝披上她的肩頭,“風大,先披上,這樣的天氣應該多穿件衣服。”
“噶,不用了,也不是很冷,等會進去就好了,里面有暖氣。”她想把外套拿下來卻被他制止,“等會進去再還給我,現在就先披著,OK?”
“謝謝。”外套還殘留著他的溫度,好聞的氣味撲鼻而來,她突然覺得尷尬。
“走吧。”不等她開口再拒絕,他徑直往前走,默默地注意旁邊的她的動靜。
“哎喲……”蕭依涵突然一陣驚呼,被腳下的鵝卵石拌了一下腳,眼看就要摔倒,任洛奇眼疾手快地攬住她的腰才幸免于難。
“呼,好險。”她拍拍胸脯,在別人面前跌倒可是件很丟臉的事情。何況她現在穿著洋裝,要是摔倒了麻煩可就大了。
任洛奇也嚇了一跳,不過幸好沒事,他的手還箍在蕭依涵的腰上,上下打量一遍,發(fā)現她并沒有受傷后才松了一口氣。
蕭依涵還靠在任洛奇懷里,心有余悸的她還不曾意識到兩人這樣的姿勢有多曖昧,直到一聲暴喝傳來,“你們在干什么?”
蕭依涵原本就有點驚悸的心被這么一個怒吼頓時打了一個激靈,她抬頭看向前方,見穆非堯正黑著一張臉狠狠地瞪著他們,確切的說應該是瞪她。她這才反應過來,迅速地退出任洛奇的懷抱。眼睛四處瞟就是不敢看穆非堯的臉色。
任洛奇卻是一臉的淡定,還禮貌地打招呼,“學長,蔓菲,封少,段少你們也來啦!”
于蔓菲微笑著道,“喲,好像我們打擾了你們的興致。”
她話剛說出口,封少胤撇撇嘴惡毒地道,“洛奇手腳倒是挺快的啊,這叫趁虛而入。”
段臣風一臉玩味,“洛奇真看不出來,你倒是個憐香惜玉的。”
任洛奇沒好氣地瞪他,什么叫他是個憐香惜玉的,難道他會辣手摧花嗎?
穆非堯臉色難看,大步走向他們,蕭依涵被他陰沉的臉色嚇到,暗暗地后退了幾步。穆非堯見狀更是怒火中燒,一把拽開她身上的西裝扔在地上,牽著她的手就往外拽,走沒幾步又回頭瞪著任洛奇,撂下狠話,“你最好給我小心點!”
任洛奇摸摸鼻子,敢情他幫忙照顧總裁夫人還受到威脅,這世界還有天理的沒?無奈地撿起被丟在地上的西裝,還好他沒有在上面踩幾腳,不然這衣服就報廢了。
于蔓菲喊道,“堯你就這樣走了?還沒吃蛋糕呢。”
穆非堯頭也不回,“抱歉,本少爺現在沒心情。”
段臣風吹了個響亮的口哨,戲謔地道,“還本少爺,肯定是氣得不輕,燒壞腦子了。”
封少胤皺著鼻子,不屑地罵道,“為了一個女人放我們鴿子,真沒出息。改天見到他非得打他滿地找牙。見色忘義的混蛋!”
段臣風拍了拍任洛奇的肩膀,“兄弟干得不錯啊,我估計這會兒他肯定是泡在醋桶里出不來了。好久沒看到他這副欠扁的樣子。”
封少胤瞥了一眼臉色黯淡的于蔓菲,狠狠地給了他一拐肘子,“不說話你會死啊,啊?”
任洛奇看著他們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敢情,學長對依涵也不是無動于衷?
于蔓菲笑容勉強地道,“我們進去吧,堯走了,你們可別想給我開溜,不然就是不給我面子。”
封少胤不屑地撇嘴,“不要把本少爺跟那種蠢蛋相提并論。”
又上傳晚了,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