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愛丁堡醒來,夢境中縈繞著豪斯曼寬闊的林蔭大道,但醒來時卻發現自己身處一個哥特式迷宮。王子大街,他們這樣稱呼這條街,仿佛它是一條通往古老王國中心的道路。然而,我的目光卻被一座黑色的尖頂所吸引,它像一把維多利亞時代的刺刀一樣刺向天空。
那是司各特紀念塔,一座為紀念作家沃爾特·司各特而建的紀念碑。我對他的作品涉獵不多,但知道他編織了蘇格蘭的歷史,就像一個人編織掛毯一樣,用文字編織出國王和氏族、戰斗和背叛的故事。
這座紀念碑本身就是一個悖論,一座哥特式的狂想曲,表現一位用過去的話語講述故事的人。我仿佛看到了時間的諷刺,一個循環的迷宮,過去反映在現在,現在預示著未來。也許,我想,所有藝術都是如此,都是對逝去時代的一種召喚,一個在時間的無情流逝中捕捉到的瞬間。
我走過紀念碑的底部,感覺到它在我上方投下的陰影,就像司各特的故事一樣,籠罩著我。在那一刻,我不再是一個陌生人,一個來自遙遠土地的旅行者,而是一個更大的敘事的一部分,一個由石頭、文字和記憶交織而成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