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交易和前任通判
書名: 人家求星君賜福,你玩科技降神?作者名: 敘事行者本章字數(shù): 4248字更新時間: 2024-02-27 20:30:00
“不打緊,我們這里分離星君賜福的方法。”
袁文石的接過大辰賜福,聲音雖然平靜,但是略微顫抖的手還是暴露了他內(nèi)心的激動。
“就算不分離也沒什么,無非是再容納一份同階和低階的星君賜福罷了。”
“這東西難道不是只能容納一份嗎?”
衛(wèi)滄一直以為,每個人,每一階,只能容納一份星君賜福,沒想到袁文石直接告訴他可以容納多份。
“如果完全容納之后,再容納同階和低階就行,不過這東西容納多份沒有什么好處,還容易拖延進階的腳步,所以能分離就分離。”
“至于強行容納高階賜福……也不是沒有人成功過,只是那些人的下場都很慘,若是當時就死了,反而是一件好事,怕就怕是活了下來,然后生不如死。”
衛(wèi)滄點點頭,沒想到還能聽見這種知識。
不過自己好像直接吞了仙首前三曜的賜福也屁事沒有,不知道和那根蠟燭有沒有關系。
“這分離的方法,估計要花費不少吧。”
“也不算多,基本就是根據(jù)星君賜福的配方,按照從低階到高階的順序,一點點將對應的賜福分離出來——你們手上這兩份賜福就是這么來的。”
這在殿前司也不是什么秘密,袁文石便直接說了出來,畢竟難搞的不是方法,而是每一曜星君賜福的配方。
“不過不能反著來,反著來的話,會將低階賜福直接融合進入高階賜福之中,相當于一次性容納了多份賜福。”
你面前就有個整了三份賜福一口吞的猛人,現(xiàn)在還活蹦亂跳呢。
衛(wèi)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掩飾自己的小心思。
沒死還正常獲得能力這件事,自己偷著樂就行了,這年頭太特殊還沒背景,很容易真的被人抓去切片研究。
“袁指揮使,不知這個文獻家的星君兇物有什么說法。”
“這個啊,這個東西名叫道藏書卷,是兵級星君兇物,不過在兵級里面也算比較兇的那種,甚至超過了一部分將級兇物,因為這東西,很可能是活的。”
袁指揮使將那個長條的盒子拿過來,用指甲輕輕一劃,便將上面的封條符咒盡數(shù)劃開。
“本官先跟你們說說,這道藏書卷能干什么,也好讓你們知道,為什么你們的出價不夠。”
“這東西主要有兩個能力。”
“第一個能力是,這東西每過一段時間,就可以回答使用者的問題,但是作為代價,持有者必須完成這東西給出的要求。”
“可能是回答它的問題,也可能是按照它的要求去完成一件事情,如果沒有完成,就會遭到它的懲罰——這也是為什么我們會認為它是‘活的’。”
衛(wèi)滄認真聽著,感覺有一種不太好的既視感。
干得好有獎勵,干不好有懲罰是吧,什么會員制卷軸。
希望獎勵和懲罰不是一個東西。
“那這個道藏卷軸的第二個能力是什么?”
“第二個能力也是最常用的能力,看見這個天桿地桿上的軸頭了么。”
袁文石將一個卷軸從盒子里拿出來,指著畫桿上面的四個白色的玉質(zhì)軸頭。
“每當?shù)啦貢砩铣霈F(xiàn)一些有用的秘聞,這四個軸頭會變色,每多一個軸頭變?yōu)榧t色,說明這上面的秘聞價值越高。”
“秘聞?這些秘聞是隨機的嗎?”
衛(wèi)滄看了看上面的軸頭,依舊是雪白色,看來是沒有什么秘聞刷新。
“而且這東西能獲得秘聞,想必代價也不小吧。”
“這東西產(chǎn)生的秘聞比較隨緣,但也不是完全隨機的那種,主要和持有者有關。”
“至于這東西的反噬,是將對魂魄兩方面的侵蝕,一起加倍疊加到魄上,每當持有者看完上面的秘聞之后,靈魂并不會受到什么損害,但是身體都會爆發(fā)非常嚴重的畸變。”
袁文石將手上的放下,伸手將袖子挽了起來,露出上面一大塊疤痕。
“看見這塊傷疤了么,這就是本官上次閱讀道藏書卷的秘聞后付出的代價。”
說到這里,袁文石突然笑了起來,露出兩排白森森的牙齒。
“好在那一次付出的代價雖然不小,但是終究不算虧。”
不過衛(wèi)滄倒是沒有想這個,而是想到了自己的分身。
如果自己的分身可以被判定為道藏書卷的持有者,那自己是不是就可以在里面操作一波。
先不說分身能不能扛道藏書卷的提問反噬,就是這個秘聞的血肉畸變……分身的本體就是一團黑煙,連血肉都沒有,會在乎血肉畸變么。
如此一來,自己豈不是可以白嫖秘聞?
想到這里,衛(wèi)滄眼前一亮,心里暗自下決心,一定得想辦法,將這東西拿到手里。
“這倒是個好寶貝,既然袁指揮使說我們開出的價格不合適,那就是還可以談嘍?”
“當然要談,你們給出的是第一二三曜的賜福,本官這里給出的是兩個第二曜,一個第三曜,就這么給你們,本官豈不是吃虧?”
衛(wèi)滄眉頭一挑,開始尋思這人是想要什么。
但是尋思了一圈,好像自己身上也沒有什么好給。
“我們這里有袁指揮使想要的東西,袁指揮使這里也有我們想要的東西,所以這筆交易肯定是做的。”
“既然如此,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您就直接開價吧,看看我們還能給什么。”
“也沒有什么,只是一個小小的要求而已,你昨天去過東昌府衙,應該知道尚大尹出門處理金龍河凌汛的事情了吧?”
“而本官也恰好知道,你們有公事,得等尚大尹回來才能辦。”
“尚大尹離開的時候,抽調(diào)了摘星軍的大部分精干力量,導致現(xiàn)在東昌府摘星軍的力量衰弱得厲害,所以本官的要求很簡單。”
袁文石咧開大嘴笑了笑。
“反正你們也要在東昌府住上一段時間,那就暫時在東昌府摘星軍的手底下干活,直到尚大尹他們回來,如何?”
暫時在東昌府的摘星軍手下干活兒?
這條件聽得衛(wèi)滄和聶紜都是一愣。
倒不是說這個條件非常苛刻,甚至反而可以說非常寬松,跟白給沒有什么兩樣。
略一思考,于是兩人就答應了下來。
“既然如此,那就說定了。”
見這倆人答應了下來,袁文石似乎也松了一口氣。
現(xiàn)在東昌府缺人缺得厲害,這兩個人能干掉一個第三曜的大辰,想來戰(zhàn)斗力還是有的。
尚大尹這一次連他的頂頭上司那個正職指揮使都帶走了,東昌府城現(xiàn)在的守備力量空虛至極,以至于還不如底下一個郡城。
若是趕上消停的年歲還好,又趕上外面鬧了匪寇,這些好像還和城里某些家伙勾結到一起了,所以現(xiàn)在袁文石感覺,自己肩上的壓力,正在往泰山壓頂?shù)姆较蛞蝗ゲ粡头怠?
一想到想到東昌府城內(nèi)部有人吃里扒外,袁文石就一陣頭疼,又拿出兩張紙遞給衛(wèi)滄和聶紜。
“對了,這個你們看一看,這是東昌府的前任通判的海捕文書,半個月前,這個叫胡良的前任通判失蹤了,后來我們在搜查的時候發(fā)現(xiàn),這小子是好像和某些信奉異端邪說的家伙有勾結,而且從他們那里得到了星君賜福。”
“如果你們有所發(fā)現(xiàn),不要驚動這個家伙,回來稟報就是,我們找他好幾天了,不是找不到這人在哪,就是找到后讓他溜了。”
“什么?前任通判跑了?他犯了什么事?”
難怪東昌府尹走了之后,主事的是錄事參軍,而不是地位更高的通判。
當時衛(wèi)滄還沒想明白為什么,現(xiàn)在一看,敢情是通判跑了。
接過那張紙,衛(wèi)滄先整體掃了一眼,上面的東西不多,除了抬頭的海捕文書四個大字,只剩下一張惟妙惟肖的人物畫像和幾行文字。
“東昌府核準,海捕捉拿人犯胡良,該犯四十七歲,系前東昌府通判,勾結邪教兇徒,自甘墮落,罪大惡極,樣貌特征如下,此犯窮兇極惡,陰險狡詐,如有發(fā)現(xiàn)者,萬勿打草驚蛇,當及時通報東昌府衙門。”
接著往下看,衛(wèi)滄看見了胡良的畫像。
這畫師的技巧頗為高超,所以畫像上的胡良看著和真人一樣,大概只有三十來歲。
雖然面相不老,但是相貌卻格外的兇,鷹鉤鼻,三角眼,一雙薄嘴唇緊緊抿著,目光陰毒地注視著畫像外面。
加上畫像上的他非常瘦削,穿著一身青色的官袍,頭戴烏紗官帽,整個人如同一條直立而起的青色蟒蛇,顯得十分危險。
根據(jù)畫像,結合對體貌的描述,衛(wèi)滄對這個胡良也是有了個大體的印象。
相由心生,這大概是個刻利寡恩,對下屬不怎么樣的家伙。
“按照您的說法,殿前司是得知這個胡良逃跑后進行的調(diào)查,繼而才發(fā)現(xiàn)他跟這什么邪教兇徒有勾結,這豈不是說,如果這人要是不跑,不就不會被發(fā)現(xiàn)了嗎?”
“如果按照本官剛才的講述,這么說也沒錯……只不過你們還是太年輕,有些東西看得不深。”
“雖然本官說的都是真的,但僅僅是因為省略了一些東西,所以你們就會得出一個看似合理,卻和現(xiàn)實相差的結論。”
袁文石笑了笑,端起茶水喝了一口。
“你們兩個進了殿前司,日后肯定是要在摘星軍的事情上行走辦事,少不得要分辨一些人說的話。”
“哪些話是真的?哪些話是假的?哪些話該說卻沒說?哪些話不該說卻說了?”
“這些都是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東西,我這些言語上的東西,說的再多也沒用,得你們自己去練,去悟,不過有一條總不會錯的,那就是不要漏下任何東西。”
“失之毫厘,差以千里……受教了。”
雖然衛(wèi)滄是個文官,但是到底也是上了殿前司的賊船,日后也很難脫離和殿前的聯(lián)系。
所以這段時間其實也不是一點用都沒有,更像是他上大學時候的實習。
“這家伙是自己辭官的,至于原因么,你們從中都城來,應該知道將作監(jiān)府庫失盜案吧。”
聶紜和衛(wèi)滄對視了一眼。
這何止是知道,把這個案子破了的人就在你眼前坐著呢。
似乎是沒有注意到兩人的異樣,袁文石接著說道。
“這個叫胡良的家伙一開始還挺老實的,殿前司也并沒有在他身上投入過多的關注,直到后來他突然辭官失蹤之后,這才引起了殿前司的注意。”
“一州通判突然辭官失蹤不是小事,東昌府衙門快馬去中都城問過,昨天上午才傳來的消息,知道這家伙也受到牽連被罷了官。”
“也不知道是誰給這人遞送的消息,從后面的調(diào)查結果來看,這小子的逃跑明顯是早有預謀。”
聶紜的腦袋向衛(wèi)滄這邊偏了偏,這么多天相處下來,哪怕隔著斗笠,衛(wèi)滄也能看懂她的意思。
這人在那個名單上面么?
衛(wèi)滄想了想,然后微微搖頭。
他是不記得那名單上面有胡良的名字,也不知道這人是受了誰的牽連。
不過衛(wèi)滄對此也并不意外,拔出蘿卜帶出泥這種事情實在是太常見了,特別是在這種黨爭的時候。
雖然新黨在將作監(jiān)府庫失盜案中占了便宜,但終究是被舊黨擺了一道,新黨要是不報復回去,那就不用混了。
朝廷在中都城,而且有皇帝鎮(zhèn)著,在中都城里面大動刀兵明顯是不太合適。
但是對于州府通判這種外地官員,哪怕是一個州府的二把手,那也不過是穿青袍的七品官,新黨略施手段就能給干下去了。
“我也不問你們兩個不擅長戰(zhàn)斗的第一曜,是怎么干掉一個掌舵人的,能干掉就是有本事,畢竟干咱們這一行的,誰還沒有點秘密呢。”
“你們兩個也不用干什么特別危險的臟活累活,我的要求就一條,只要摘星軍招呼你們的時候,人能及時到就行。”
袁文石一邊說,一邊將三人面前的茶水倒?jié)M。
“若是平時你們有閑情,可以幫本官留心一下大辰第三曜的配方,這個埋伏你們的‘碧伏龜’,按照殿前司里面的資料,之前只是一個大辰第二曜的家伙,不過手上有一個大辰第三曜的星君靈寶,因此本官也一直想收拾了他。”
“這小子得了風聲,立刻跑出了東昌府地界,沒想到一回來就成了第三曜,而且你們也沒有找到那個星君靈寶,如此想來,肯定是有人給了他第三曜的配方。”
“也不知道是哪個人給他的,是不是咱們城里的這些老鼠,正好這件事情也和你們有點關系,你們回去之后也可以多關注一下。”
“下官定會留心,既然星君賜福的事情已經(jīng)談妥了,那下官告退,不再打擾袁指揮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