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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如何將催命符用成護身罩

“百花侯的孝敬,我等可不敢當。”

話雖如此,但是兩人身體還是正直,選擇收下了這兩張字條。

“官家之前下了旨意,限期十日破案,今天是第六天,希望百花侯能在三日之內,給朝廷,也是給官家一個交代。”

“小人自然會將二位大人的意思轉告掌柜的,不敢勞大人費心。”

丁掌班拱手施禮,面對著兩人,慢慢退回了鳳鳴院。

“小人告退。”

衛滄看著丁掌班退回鳳鳴院,心中有些詫異。

自己倒是想過這鳳鳴院身后肯定有勢力,只不過沒想到這鳳鳴院身后的的勢力竟然這么大,連殿前司和大太監的面子都敢不給。

畢竟這種事情往大了說,那可是抗旨不遵。

雖然在大郯,抗旨不遵也不像明清那樣,是什么絕對不能干的事情。

但也不是什么人都敢干,都有資格干這種事情的!

三府臺的宰執們敢抗旨不遵,那是因為他們身份地位資歷擺在那里,皇帝老大,他們老二三四五六。

中書舍人敢抗旨不遵,那是因為他掌行天子命令為制詞,并擁有大郯律法背書的“封駁權”,如對天子命令有異議,便可封還詞頭,駁回詔令。

鳳鳴院一個從事服務性行業的地方也敢抗旨不遵,這脖子和背景指定有一個是鐵的。

看蔡公公和荀虞候的表現,衛滄覺得是后者,而且這背景估計是敲起來當當響的那種。

不過好在衛滄看過師爺的供詞,鳳鳴院在這里面牽扯不深,倒是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省去不少麻煩。

送走了丁掌班,兩個話事人的注意力才放到衛滄身上。

“衛滄,你想出來的果然是好計策,這一下,不僅將這群人犯引了出來,而且人贓并獲,連銀子也一起找了出來。”

蔡公公清了清嗓子,接著說道。

“不過現在還不算完,有些事情需要勞煩你。”

“公公謬贊了,請公公盡管吩咐,小人定效犬馬之勞。”

衛滄趕緊擺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心中也大概猜到了這個大太監想要讓他干什么。

“你看這些人,都是些小嘍啰,一問三不知,壓根說不出什么有價值的東西。”

蔡公公指了指地上趴著的那些人。

“而沒有被抓到的那些大魚里面,一個是躲在鳳鳴院的熒惑,但是,哎,你也看見了,另一個就是他們說的某個官人。”

看來這個所謂的官人,就是昨天晚上的那個師爺了。

“大官可是想讓我找出那個官人?”

“對嘍,查了這么長時間的案子,除了找回銀子,還得給官家一個交代,但是這小小的嘍啰也算不上交代,熒惑找不到,只能拿這個所謂的官人湊數了。”

蔡公公過來拍了拍衛滄肩膀。

“衛滄啊,咱家知道你頗有智謀,給想想辦法,若是能找到那個師爺,你在此案之中一定能拿下頭功,回頭咱家給得了官家交代,也好給你向官家請賞。”

說得好像你們干了多少活兒似的,這案子能查出來,不還是靠著我擱這賣力氣。

當然這話衛滄只能在心里想想,表面上還得裝出一副感恩戴德的樣子。

“那小人在此謝過大官了……不知這人是怎么跑的。”

“有個不長眼的收了他的賄賂,就把他放跑了。”

說道這里,蔡公公似乎想到了自己和荀虞候好像也收了賄賂,立刻止住了話頭。

“這種事情以后再說,我們天亮了以后,一清點人數,才發現這人跑了,當務之急便是想個法子,把這個跑了的人找出來。”

“若是人是在這里跑的,那小人還真有個法子可以試一試。”

衛滄假裝思考片刻,并沒有說出是什么法子,而是先問了個問題。

“不知這地方可有那人留下的東西?”

“有,來人,把那個燈籠帶過來。”

蔡公公喊了一聲,立刻有人拿著一個破燈籠走了過來交給衛滄。

“這是那人丟下的燈籠,當晚就他一個打燈籠的,難不成你想用這東西起一卦?”

“公公說笑了,小人一介凡夫俗子,怎么會那些相師的手段?”

衛滄笑了笑,接過燈籠看了看。

“請公公再去找幾條獵犬來,要那種鼻子靈的。”

衛滄這么一說,在場眾人就知道他要干什么了。

“不錯,還是你有辦法。”

蔡公公稱贊一聲,便讓人去借獵犬。

“去,將宮里的獵犬牽出幾只來。”

好家伙,不愧是太監,狗都從宮里借。

不一會兒,就有人駕著裝有籠子的馬車,順著街道駛了過來,車上的籠子里裝著三只油光水潤的獵犬。

趕車的人也是負責飼養獵犬的人,那人從衛滄手里拿過燈籠,將狗從籠子里放出來,挨個讓它們聞這東西的味道。

獵犬聞了聞,立刻準備向著衛滄撲來。

“哼,沒腦子的東西,不是他。”

蔡公公哼了一聲,幾條狗好似聽懂了他的話,立刻換了個方向,邊走邊聞。

對于這些狗能不能找到尸體,衛滄倒是沒有懷疑。

因為昨天晚上他就已經做好了準備,想來順利找到沒有問題的。

他昨天晚上已經用布沾著那師爺的血,沿著墻根的地方畫了一條路出來。

為了讓這條路線顯得更真實,他沒有走直線,而是和師爺過來的時候一樣,繞著中都城兜了個圈子。

最后又讓分身帶回一點血痂藏在自己指甲縫里,趁著查看的東西功夫,將血痂混著汗水抹到燈籠上。

要不然那狗怎么會向著衛滄撲過來呢。

留下一部分人看著這些嘍啰,衛滄一隊人跟著狗,一路沿著昨天晚上畫出來的路線走過去。

這狗聞來聞去,一路上走的緩慢,整的他困意都有些往上翻。

衛滄心里尋思是不是把這路線畫得太遠了,早知道就不繞這么大的圈子了。

這也不怪他,昨天晚上雞飛狗跳的,他也沒閑著,為這些事忙活了大半宿,蔡公公、荀虞候和他的睡眠時間加起來都沒有八個小時。

衛滄的困意一陣一陣地往上涌,不過這倆人看著就很精神。

這就是超凡者嗎,慕了慕了。

算上昨天和前天,衛滄已經快六七天沒有好好睡過覺了,就在衛滄懷疑自己再這么弄下去會不會猝死的時候,那個院子終于到了。

獵犬停在門口,對著大門叫了幾聲,幾個差役立刻上去敲門喊話。

里面沒有活人,自然無人應答。

見沒人開門,立刻有幾個差役從墻邊翻了過去,伴隨著一聲驚叫之后,從院子里面將門打開。

隨著大門被緩緩打開,露出院子里面的場景,在場眾人一眼就看見了躺在院中的尸體。

“這人死了?”看見尸體的蔡公公似乎吃了一驚,“有人下手這么快?”

“也不一定,可能是他殺了其他人冒充自己的尸體。”

衛滄翻身下馬,走到門口停下腳步。

“諸位先不要著急往里面進,免得人多腳多,破壞了現場。”

“都聽他的,你們幾個將這個院子圍上,閑雜人等不得進入。”

衛滄的話得到了在場眾人的認可,蔡公公對著差役們吩咐一聲,便接著對衛滄說道。

“衛滄,你會驗尸,那就先由你上去看看。”

應了一聲是,衛滄便小心走上前去,剛低頭一看,突然就叫出聲來。

“大人,這人……好像是那天晚上在將作監縱火的那人!”

一聽這話,其他人立刻精神起來,蔡公公趕忙吩咐道。

“你可仔細看看,這事情干系大,莫要認錯了。”

衛滄又看了幾眼,這才帶著幾分猶豫地說道。

“小人那天晚上只是接著火光,隱約看見了那人的一點相貌,所以只能說看著很像。”

“看著很像,那就記下來,回頭問問那些嘍啰,這人那天晚上干什么去了……衛滄你接著驗。”

衛滄俯下身對著尸體一陣摸索,不一會兒,就摸出一把刀來。

“這人被一刀扎在脖子上,現場有不少血跡,應該是失血過多而死。”

衛滄對著門口的眾人舉了舉手中的刀。

“至于兇器,應該就是這把刀。”

門外眾人看見刀子上的大片血跡,倒也沒有提出什么異議,只是蔡公公問出了眾人都關心的問題。

“這人死了多長時間了?”

“回公公的話,這天氣實在太冷了,具體時間有些不好說。”

衛滄又對著尸體一陣摸索,甚至還將尸體翻了個面。

“不過這尸體已經被凍硬了,看尸斑的樣子,至少也得死了小兩三個時辰了。”

“死了兩三個時辰了?”

蔡公公搓了搓干凈的下巴。

“豈不是說在放跑了這小子的一個時辰之后,這個人就死了?”

“也可能是他殺個人,不過這人的長相和那群嘍啰說的差不多,也不知道是本人還是替死的。”

一直沒說話的荀漳糾正了蔡公公的說法。

“而且也不是一個時辰,咱們過來那條路,一個人怎么也得跑小半個時辰,所以這個人應該是到這里的半個時辰之內死的。”

“荀虞候言之有理。”

蔡公公點點頭表示認可,接著向衛滄問到。

“可還有什么發現?”

“從尸斑的形態來看,尸體一直保持這個形態,說明兇手把這人殺了之后,很快就離開了,后面也沒有人再動過尸體。”

衛滄在尸體身上摸索一番,順手將他懷中那份供述拿了出來。

昨晚想出來的想法能不能成,就要看他接下來的表演了。

“這里好像有幾張紙。”

供述的紙在這個死人的懷里放了一宿,連濺代洇,早已沾染了不少血液,這些血跡在時間的作用下,已經不再是紅色,而是凝成了黑紅色的血痂。

抖了抖紙張,衛滄將供狀展開,快速掃了幾眼內容。

衛滄的臉色立刻由平靜轉為震驚,又由震驚轉為凝重,眉毛擰得越來越深,甚至連口鼻處呼出的白霧,這時也幾乎完全消失不見。

這一幕,自然一點不落地落入在場眾人的眼中。

這上面寫了什么,讓他連大氣都不敢出了?

眾人心中同時涌出一個疑問,還是蔡公公喊了一聲。

“衛滄,這上面寫的什么,念出來。”

衛滄似乎被蔡公公的聲音驚醒,他趕緊將這幾張紙疊好,快步走到門口,伸手遞給蔡公公和荀虞候。

“這上面寫的什么,還是請二位大人自己看吧,這東西恐怕不是假的,而且絕對不能念。”

荀漳和蔡公公對視一眼,雖然不知道衛滄在搞什么,但是出于對衛滄的信任,他倆還是讓眾人退后,自己打開看了起來。

不得不說,衛滄這次的演技還是在線的,他剛才的表現又在蔡公公和荀虞候兩人身上復現了出來。

“直娘賊,這是什么要人命的東西。”

和蔡公公皺著眉頭看完上面寫的內容,就連外表儒雅的荀虞候,也少見地爆了一句粗口。

“蔡公公,你說怎么辦吧,咱們怎么處理這東西。”

“還能怎么樣,肯定是要交給官家過目。”

蔡公公翻了個白眼,心說你小子倒是奸,平時悶聲不想,碰上大問題也讓我拿主意。

“這樣吧,我立刻將這東西送進宮里,讓官家定奪,荀漳,你和衛滄留在這里。”

“還有你們,給咱家把這院子守好嘍,沒有官家的命令,就是宰執相公和王爺來了,都不能給他們放進去。”

說到這里,蔡公公對著下邊的差役把眼睛一瞪。

“都聽明白了沒有?”

眾人大聲應是,立刻各干各的去了。

衛滄和荀漳留在院子里,蔡公公則是騎上快馬,直奔皇宮而去。

看著蔡公公離去的身影,衛滄緊皺的眉頭并沒有舒展下來。

這東西的分量確實夠重,用得好是護身罩,用不好是催命符。

他昨天想出的計劃,就是為了將這催命符變成護身罩。

不過想要讓這東西變成護身符,必須滿足幾個條件。

首先,衛滄得用一種“合理的方式”看過這東西。

有了合理的借口,衛滄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將眾人攔下來,讓自己頭一個進去,也就可以讓自己第一個看見這東西。

保護現場自然便是他找的借口,這事情都是他讓分身干的,這地方有沒有線索,他能不知道嗎?

至于為什么他確定自己能第一個上去,是因為在場最有分量的兩人都知道自己會驗尸,所以看見尸體的第一反應,指定是讓自己上去看看。

如此一來,自己就可以假裝發現這東西,并合理地在大庭廣眾之下看上一遍。

其次,皇帝得知道這東西的價值。

皇帝知道這東西的價值之后,也就明白了衛滄的價值,這東西是他發現的,而且他看過這東西,作為人證,一個大活人可比孤零零一張紙的說服力大得多。

最后,不能只有衛滄一個人看過這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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