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你是真該死啊,師爺!
- 人家求星君賜福,你玩科技降神?
- 敘事行者
- 4215字
- 2024-02-06 20:30:00
“想來官爺是知道了在下用什么手法偷得銀子,在下將銀子掉包的計策和偷銀子的方法是一樣的。”
“這方法唯一的破綻就出在賬本上,若是后面有人核對,一定會發(fā)現(xiàn)被掉包的銀錠數(shù)量和某幾天戶部每日提銀子的數(shù)量總和一致。”
說到這里,師爺苦笑了一下。
“在下聽聞殿前司的官員去了將作監(jiān)的倉案,以為掉包的事情已經(jīng)敗露,這個破綻就要被發(fā)現(xiàn)了,這才在迫不得已之下,選擇燒了將作監(jiān)。”
衛(wèi)滄暗自點頭,心說原來是這么一回事。
看來自己的直覺還挺準,放火就是沖著賬本來的。
“正好官爺將賬本搶出來的時候,也拿了一些筆墨紙硯出來,在下也不用現(xiàn)找。”
從箱子里翻出筆墨紙硯,師爺也沒有找桌子,只是順手將這些東西放到箱子蓋上。
“請官爺稍安勿躁,在下這就寫出來。”
現(xiàn)在是寒冬臘月,這院子也是沒人住,不好找水,因此師爺索性不找了,直接往硯臺里面吐了幾口口水,這才將墨磨好,用一只手在紙上奮筆疾書。
衛(wèi)滄也不敢靠得太近,畢竟這師爺另一只手還端著瓶子,準備給自己灌下去呢。
隨著一個個名字和官職出現(xiàn)在宣紙上,衛(wèi)滄越看越是心驚。
不是,我知道這案子牽涉可能比較廣,但是誰知道這案子牽涉竟然這么廣?
這東西要是扔出去,恐怕整個中都城都要震上一震!
想到這里,衛(wèi)滄甚至有點后悔了。
這東西已經(jīng)不是保命的金牌,而是催命的符咒。
就自己這小身板,要是真讓人知道自己拿著這東西,不啻于稚子懷千金于鬧市之上。
而且要是真的把這名單漏出去,上面的人不得拼了命的弄死自己?
不過事已至此,單子都寫出來了,只要將這東西拿在手里,衛(wèi)滄還是有主動權(quán)的。
那師爺寫字確實很快,這份供述字數(shù)雖然不少,但是很快就被他寫完了,甚至連賬本的事情也在上面。
至于這東西的真假,衛(wèi)滄倒也能確定,這東西哪怕不是全真,也至少有一部分是真的——刁元駒那個胖頭蛤蟆也名列其中呢。
師爺拿起這供述看了看,確認沒有遺漏,這才從懷里掏出一塊比巴掌還大的金磚。
他將沒有加瓶蓋的瓶子小心翼翼地叼在口中,手捧金磚和供詞,恭恭敬敬地走到衛(wèi)滄分身面前。
“官爺,這是供詞,至于這金磚,本來是留給在下妻小的。”
師爺口里叼著瓶子,說話有些模糊不清。
“不過在下自裁之后,也只剩一副無用的殘軀,無法送到他們手中,索性交給官爺,求官爺發(fā)發(fā)慈悲,給在下尋一幅薄薄的棺材,也好入土為安。”
這金子是真的!
衛(wèi)滄接過東西,立刻就做出了判斷,這金磚足有二十斤,幾乎不可能是假的。
同時衛(wèi)滄的心中對師爺涌起了不少好感。
這人,好人吶。
不僅重情重義,主動給自己功勞,還給自己這么大一坨金子。
要不然把他放了吧?
想到這里,衛(wèi)滄忽然感覺好似有一盆冷水對著自己劈頭澆下。
不對,這個人必須死,自己為什么會這么想放了他?
“你耍的什么花招……”
衛(wèi)滄話還沒有說完,就感覺有什么東西扎進了分身的肚子。
“官爺,您倒是單純,難道您不知道‘高堂之上皆禽獸,人皮之下是鬼魘’的道理,竟然這樣輕易相信了別人。”
師爺笑著將口中的瓶子吐了出來,任由這裝著劇毒之物的瓶子落到地上。
“當然,之所以能騙到您,其實也是因為在下說的都是真的,金子也是真的,包括瓶子里的毒藥,那個也是真的,所以這個單子現(xiàn)在絕對不能漏出去。”
“日后或許會有敗露的時候,只不過想來官爺您是看不到那一天……嗯!怎么會?”
師爺說不下去了,因為一柄尖刀齊柄而入,正插在他脖子側(cè)面。
鮮血如開了閘的洪水一般噴涌而出,染紅了兩人的衣服。
衛(wèi)滄沒有繼續(xù)給他機會,手腕發(fā)力,使勁攪動尖刀,片刻之后,一把將尖刀抽了出來。
那師爺一只手捂住脖子,一只手指著分身,腳下踉踉蹌蹌地向后退。
“你,你不是,你不是人,你是那靈界的……妖魔。”
靈界?妖魔?
他說的這又是什么東西?
不過不管這是什么,從這個師爺?shù)姆磻獊砜矗l(wèi)滄不想暴露分身的想法是對的。
萬一出門被朝廷盯上,自己的分身就算不怕追殺,恐怕也真成過街老鼠了,日后行動也要束手束腳。
鮮血很快浸透了師爺?shù)囊陆螅催@個近乎于慷慨的出血量,衛(wèi)滄這一刀指定是弄斷了師爺?shù)念i動脈。
師爺?shù)闹寡侄螞]有什么效果,因此沒過多長時間,師爺就因為大量失血引發(fā)的失血性休克而昏了過去,眼看離著翹辮子不遠了。
不過會有今天這個下場,其實也不怪衛(wèi)滄心狠手辣。
他自己挑的嗎,師爺。
而且他死定了,耶穌也留不住他,衛(wèi)滄說的。
衛(wèi)滄心里也是有火,沒想到自己竟然第二次著了這貨的道兒。
要不是分身這黑煙的樣子免疫物理傷害,今天栽在這里的,就是衛(wèi)滄了。
蹲下身,衛(wèi)滄從地上撿起那個小瓶子,借著月光對著瓶口看一看,發(fā)現(xiàn)瓶子里的液體已經(jīng)流的差不多了。
要是拿來毀尸滅跡,剩下的這點劑量恐怕是不夠。
得想個什么法子,抹去分身的痕跡呢,至少不能讓后面追查的人發(fā)現(xiàn)分身的樣子。
分身走到師爺?shù)氖w面前,順手將塞好瓶蓋的瓶子塞進師爺懷里。
這東西雖然不能毀尸滅跡,但是里面的毒藥和鎮(zhèn)獄毒死人的毒藥是同一種,正好可以成為一個證據(jù),證明他和鎮(zhèn)獄滅口案有關(guān)
衛(wèi)滄伸進尸體懷里的手指突然碰到了什么東西,好像是一個盒子。
沒想到這師爺身上的東西還挺多,爆金幣爆得厲害。
衛(wèi)滄沒有繼續(xù)放瓶子,而是先將盒子拿出來。
盒子不大,四四方方,入手沒有什么重量,感覺像是空的。
衛(wèi)滄打開蓋子,里面果然只有一張紙條。
“仙首第三曜賜福,服食時當誦持仙首神咒:仙首循黑道,顛倒超至靈。暗明悖朔望,陽德逆陰精。”
衛(wèi)滄展開字條,將上面的文字低聲念了出來。
“不馭賜福,不得入第四曜,平日維持魂魄穩(wěn)固,當觀想鐘山之神。”
“所謂鐘山之神,是謂逴龍。人面蛇身而赤,直目正乘,其瞑乃晦,其視乃明。不食不寢不息,風雨是謁。”
字條的背面還寫了一個方子,特意強調(diào)要配合這個方子一起服食賜福,否則大概率會在服食賜福后遭到外邪入侵。
臥槽,這東西不會就是超凡力量吧。
衛(wèi)滄心中臥了個大槽,沒想到今天晚上舔包一連開了三份大禮,這金幣屬實是爆的飛起。
你是真該死啊,師爺。
不過衛(wèi)滄很快就沮喪起來,因為盒子是空的。
看來這個所謂的賜福已經(jīng)被這個師爺用掉了,自己來晚了一步。
你是真該死啊,師爺!
衛(wèi)滄現(xiàn)在想把師爺肚子剖開,看看這小子吃下的賜福在哪里。
但是后來想想,這東西又不是現(xiàn)場吃的,估計早就被消化了。
肚子里不僅沒有,說不定剩下的東西還在哪個茅坑里待著呢。
到手的機緣啊!這算是沒了!
衛(wèi)滄是越想越氣,伸手給了這尸體一個嘴巴子。
你是真該死啊,師爺!
分身的手剛碰到師爺尸體的臉,突然就化作幾縷黑煙鉆進了尸體的七竅。
這是什么情況?
衛(wèi)滄試了試,雖然可以將手抽回來,但是他沒有這么做,而是任由黑煙鉆了進去。
不一會,黑煙就自行退了出來,還帶出來一個東西。
不僅如此,分身好像還強大了一些。
衛(wèi)滄仔細感受了一下,分身確實是強大了,但只是將將能感覺到的那種。
什么時候這分身的風格變成吞噬流了。
他倒是沒有什么害人的想法,俗話說得好,天理循環(huán),報應不爽。
這東西要是濫用,自己遲早得遭報應。
撿起那個被黑煙帶出來的東西,衛(wèi)滄拿到近前仔細端詳。
這東西好像是一枚官印,上面是獸鈕,而大小剛好可以被放進那個小盒子。
機緣!
是機緣!
如果不是分身比較特殊,衛(wèi)滄幾乎要喜極而泣。
這機緣失而復得了!
看來此物與我有緣!
當務之急,是將這東西藏起來,等事情都解決了再用。
確認舔包沒有什么遺漏,分身脫下帶血的衣服丟在師爺尸體上,同時將沾了血的供狀塞進他的懷里。
在遠離院子的地方找到個好位置藏下東西,不過衛(wèi)滄的事情還沒有完,還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情要干。
他已經(jīng)想好這供狀怎么用了,現(xiàn)在還需要做一些準備工作。
分身從找出一塊布,蘸滿了師爺?shù)难E,讓分身翻出院墻,干活去了。
為了做好這些準備,衛(wèi)滄幾乎是一宿沒睡,第二天被人叫起來的時候,睡眠嚴重不足的衛(wèi)滄還顯得有些迷迷瞪瞪的。
“衛(wèi)滄,別睡了,蔡公公和荀虞候叫你,讓你趕緊過去。”
一聽到這兩個人的名字,衛(wèi)滄立刻就精神了,知道這是來活了。
“等我洗漱一下。”
“你還洗漱什么?兩位大人叫你趕緊過去!”
幾個差役不由分說,直接將衛(wèi)滄架了出去。
“幾個衙門的人已經(jīng)在外面等著了,莫要耽誤了時辰!”
將作監(jiān)門外,聶紜領(lǐng)著一群殿前司的錦袍人等在外面,見衛(wèi)滄被人架出來,眼神有些復雜。
“荀虞候和蔡公公讓我?guī)氵^去,說銀子已經(jīng)被找到了”
聶紜盯著衛(wèi)滄的臉,覺得衛(wèi)滄似乎早就已經(jīng)知道銀子被找到了。
“不過看你的表情,這個消息好像不用我來說,你早就知道這件事。”
“是嗎?或許吧。”
衛(wèi)滄摸了摸嘴角,感覺這地方還在自己的控制之內(nèi)。
“只不過是耍了一點小手段,讓他們自己蹦出來了。”
“小手段?你耍的小手段,可比朝堂上的那些大人物的辦法好用多了。”
聶紜揮揮手,讓差役給衛(wèi)滄牽來一匹馬。
“快些走吧,別讓大人們等急了。”
衛(wèi)滄騎上馬,還沒有著急走,突然小聲問了聶紜一個問題。
“這世上……真的有妖魔嗎?”
冷不丁聽到這個問題,聶紜身子僵了一下,顯得有些錯愕。
她不知道該怎樣回答的問題,因為這個問題的真相,壓根不是像衛(wèi)滄這樣普通人該知道的。
甚至可以說,這個問題都不是普通人應該問出來的。
“這……那些志怪小說上的寫的東西,不一定都是編造的。”
聶紜沉默了片刻,并沒有否認。只是給出了一個模棱兩可的回答。
因為對能問出這個問題的人,否定沒有意義。
“這種問題,以后不要再問了。”
“多謝提醒,衛(wèi)某一定銘記在心。”
衛(wèi)滄拱了拱手,便不再問了。
原來妖魔是真的存在的,不過為什么這個原身從來沒有聽說過靈界?
妖魔和兇星又是什么關(guān)系?
那他們說的熒惑、玄冥、望舒,還有自己昨天得到的仙首,他們又算什么?
衛(wèi)滄不知道,不過他知道自己得到昨天的東西之后,已經(jīng)有半只腳踏進了超凡世界。
門已經(jīng)打開了,但是門后面有什么,就得衛(wèi)滄自己探索了。
衛(wèi)滄心中思索著這些事情,這一隊人已經(jīng)來到了鳳鳴院下的金玉河旁。
三四十個帶著刀,穿著黑色錦袍的人站在河岸旁,另有一排人趴在墻邊的地上,一身紅袍的蔡公公和帶著銀色臂甲的荀漳在人群中倒是鶴立雞群。
“見過公公,都虞侯。”
眾人翻身下馬,齊齊向著兩人施禮。
兩人只是簡單點點頭,就接著將視線放到了面前這人身上。
“丁掌班,我們來這里,可是為了衙門公干,你這鳳鳴院有什么理由不讓我們進去?”
“蔡大官,荀虞候,不是小人不想證明自家清白,實在是……諸位大人也知道。”
這個被稱為丁掌班的人雖然躬著身子,態(tài)度頗為恭謹,但還是毫不猶豫地拒絕了兩人的要求。
“場子里出了信魔天之主的熒惑,還攪和進了這種事情,確實是我們的失察,所以掌柜的自然會給朝廷一個解釋,也甘愿因此受罰。”
“不過掌柜的也有自己的苦衷,為了不讓兩位大人難做,這是掌柜的給兩位大人的一點孝敬,請二位大人行一行方便。”
丁掌班從懷里抽出兩張字條,看了一眼,分別遞給了蔡公公和荀虞候。
兩人接過字條,掃了一眼上面的內(nèi)容,面色立刻微微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