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之樹？”伊萬確認小林所說的名詞。

“嗯，「世界之樹」。”小林確認。

據伊萬所知，世界之樹是北歐神話的樹，又稱‘宇宙樹’。在北歐神話的世界觀中，世界之樹的枝干構成了整個世界。

不過北歐神話世界之樹和小林這幾天在賭場上大殺四方的表現有什么關系？

就在伊萬感到困惑之時，正在開車的葉山揚一對世界之樹進行了解釋：

“「世界之樹」是上世紀80年代的一個人腦改造項目，由前蘇聯和美國聯合秘密進行。”

“「世界之樹」旨在激發人腦的潛能，釋放人類被埋沒在漫長基因演化長河中隱性的腦能力。”

“因為項目存在巨大的安全問題和社會倫理問題，而且出現了很高的志愿者死亡率，所以項目很快便被美蘇當局叫停，并被當局認定是不可告人的家丑。”

“世界之樹項目的所有信息和資料，隨著項目的中止而付之一炬。”

“你的老板尤里博士曾經是世界之樹項目的一員，但尤里博士考慮到世界之樹會對其職業生涯造成污點，很快便從中抽身而退。”

葉山揚一娓娓道來，介紹了秘密項目世界之樹的背景。

“哇，那爹爹你是怎么知道世界之樹的？”轎車后座的繪里香好奇地問道。

聽到女兒提問，葉山揚一暗道不妙。

剛剛這些可不是‘葉山揚一’這個身份應該知道的情報。

“咳咳，道聽途說，道聽途說。”葉山揚一從容解釋道。

“哦。”繪里香略顯失望。

她還幻想著爹爹其實是個深藏不露的超級特工呢。

“嗯……其實我那時就是世界之樹實驗對象之一，而且是為數不多的……幸存者。”小林坦白道。

納尼！？

坐在副駕駛的伊萬詫異地回頭看向后座的小林達也，這個長相和自己有幾分神似的熊孩子。

他的童年竟然有著如此悲慘的經歷？

“我在實驗期間激活了一種腦能力，導致我可以……【推演】。通過消耗大量腦內葡萄糖進行【推演】，在腦海中模擬自己的行動，獲取未來的信息。”小林達也鄭重地解釋道。

小林一點不像開玩笑的樣子。

不過考慮到這孩子之前在賭場那種欠揍的表現，伊萬還是打算謹慎審視小林剛才的這番話。

而且如果小林真的有什么【推演】的能力可以預知未來，那他怎么會一來東京就被俄羅斯老鄉給詐騙了呢？

伊萬作為一個堅實的唯物主義者，對‘預知未來’這種事自然是嗤之以鼻。

他堅信世界上所有無法解釋的超自然現象，在將來都有對應的科學理論解釋。

“你接著說，我在聽。”葉山揚一讓小林達也繼續說下去。

與伊萬不同，葉山揚一由于真的見識過通靈師的本領，即便自己是無神論者，但也對這些超自然現象報以敬畏之心。

“所以我每次玩德州撲克的時候，在顱內進行【推演】，【推演】中自己直接暴力地把所有河牌翻過來看，然后【推演】結束。所以每次我都能通過【推演】知道河牌是啥。”小林解釋道。

真的嗎？伊萬不信。

伊萬認為自己的堂侄就是不好意思說自己出老千了，于是從「世界之樹」開始苦心孤詣編了一圈故事。

“那我心中想個數字，3秒鐘后告訴你，你能提前通過【推演】說出我心中的數字嗎？”伊萬對小林問道。

可接下來，伊萬傻眼了。

“1024和9527，你想了兩個數。”小林從容答道。

小林剛說完，小林的臉色明顯地慘白了一些。

“我每次【推演】需要消耗腦內葡萄糖，有概率當場暈厥。”

“所以我只有在牌好的時候才會進行【推演】。”

“牌差的時候往往直接棄牌。”

小林解釋道。

這下，伊萬不得不信了。

自己明明打破規矩想了兩個數，堂侄這都能猜得毫厘不差。

伊萬必須承認，自己的堂侄確實有非同一般的腦能力。

看來小林被俄羅斯老鄉詐騙，是因為他腦內的葡萄糖濃度無法支持他【推演】的場景——推演詐騙可不像推演翻牌那樣簡單。

就在伊萬驚訝于自己堂侄的腦能力之時，諾基亞手機鈴聲響起，伊萬連忙拿起查看。

由于先前記下了老板的電話，這次老板的來電不再顯示是陌生號碼了。

「老板尤里來電……」

伊萬先前已經告訴老板自己救回了堂侄，那么老板此次來電恐怕是關于冬妮婭的事。

而此時葉山揚一正位于自己旁邊，如果現在接電話，那通話內容中關于冬妮婭的情報就會被葉山揚一知曉，這樣肯定不行。

于是伊萬果斷掛了老板的電話。

可緊接著，手機鈴聲再次響起，是老板又來電話了……

于是伊萬心一橫又掛了老板的電話。

奪命連環call讓伊萬心里一蹬一蹬的，怕是老板有什么緊急的事情。

“怎么了？接電話啊。”正在開車的葉山揚一覺得伊萬莫名其妙的。

“沒什么，房地產廣告。”伊萬回答。

隨后，伊萬手機的短信提示音響起，幾條短信緊隨而至。

老板尤里（短信）：「？？？」

看到老板質問自己，伊萬連忙打字解釋。

自己掛了老板兩次電話，必須得好好解釋。

伊萬（短信）：「不好意思老板，有人在旁邊。請問是什么事呢？（捂臉哭泣）」

老板尤里（短信）：「你是不是玩脫了？你是怎么惹到CIA的？你的保護對象冬妮婭現在正在CIA手里。」

老板尤里（短信）：「CIA現在正想方設法準備把冬妮婭帶回美國軍事法庭候審。」

看到老板這么說，伊萬犯了嘀咕。

所以老板是啥意思呢？是讓自己不要惹CIA，避免牽連診所？還是讓自己去救冬妮婭？

伊萬一時間get不到老板的用意。

伊萬（短信）：「老板您有什么建議呢？（微笑）」

伊萬對短信內容刪刪改改，加了個emoji表情，最后忐忑地點了發送鍵。

伊萬剛發送完，緊接著手機短信的提示音響起。

老板尤里（短信）：「你問我？」

伊萬：“……”

焯，果然自己說錯話了。

伊萬揣摩老板尤里的想法，他多半是不想與CIA發生沖突。不然得罪了CIA，診所的生意沒法做了。

所以鈴木冬妮婭這單委托可能要被放棄了……

伊萬心中的負罪感頓時驟增，愧疚萬分。

自己曾經向冬妮婭許諾過要保護她的，結果現在自己卻在考慮要不要背棄諾言。

可老板接下來的回復，讓伊萬意識到自己格局小了。

老板尤里（短信）：「重復的話我再說最后一次：客戶利益至上。」

看到老板短信的伊萬，立即為之動容。

剛剛伊萬還以為老板要放棄冬妮婭了……

感激的伊萬連忙給老板發去回復。

伊萬（短信）：「收到！」

緊接著，老板又發來了短信，令伊萬頗為感動。

老板尤里（短信）：「你以后如果需要什么support盡管找我。」

老板尤里（短信）：「你現在手上有兩個Intern的headcount，你自己招點人吧，跟hr打個招呼就行。」

老板尤里日英夾雜地對伊萬吩咐道。

尤里表示，現在的伊萬有招兩個實習生的權利。

可招誰呢？

伊萬陷入了沉思。

如果招了兩個拖油瓶，那豈不是給自己增加游戲難度？

所以還是得招那種能幫得上忙的實習生。

伊萬看向了身后的堂侄，小林達也。

這家伙的腦能力有點用，雖然他性格有點熊就是了……

好在他能聽得進去叔叔的話。

那還有個實習生的名額，招誰呢？

就在伊萬沉思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