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后的一整個下午，許燦都在科大的幾個校區里逛著，在這里他能感受到濃厚的學習氛圍，與他保留的第一次模擬世界中自己經歷里的大學生活還是有不小差距的。

晚上吃過晚飯，許燦終于見到了這次集訓的負責人——張暉。

先前去接許燦他們的那個年輕人，就是張暉的研究生。

同時，張暉也是一個星期后帶他們前去參加冬令營的帶隊老師。

對于這些信息，許燦也是在張暉向他們做自我介紹的過程中知道的。

“今年的省集訓，其實也是一種嘗試，如果在不久即將到來的CMO中你們能夠取得不錯的成績，那么明年我們省能夠參加冬令營的名額也會更多。同時，省隊集訓就也會繼續保留下去。但如果在后面的CMO中你們的成績并不理想，那么省隊集訓這個嘗試也算是失敗了，后面應該也不會再繼續了。”

張暉在做完簡單的自我介紹之后，便向許燦他們表明了情況，也讓大家都知道今年他們在CMO中的成績，將會影響著未來徽州省數學競賽省隊的規則。

而在張暉說完這些之后，大家也都感覺肩上的擔子似乎重了些。

“誰是許燦？”

張暉又點了許燦的名。

“老師，我是許燦。”

許燦從座位上站起身，說道。

“大學數學你學到哪了？”

張教授卻是直奔主題。

而張暉的這話一說出口，現場其他省隊成員也都是滿臉好奇地看向許燦。

他們不僅是好奇許燦居然已經開始自學大學數學了，更好奇的是今天一天在與許燦的交流中他們也沒聽許燦提起過相關內容，同時也沒在許燦所帶的個人物品中見到過任何關于大學數學的書來。

不過，他們不知道，張暉作為與數學打過幾十年交道，研究數學更是有二十多年時間的老人可是從許燦草稿紙上那些第二種解法中看出不少端倪來。

“嗯……就學了一點。”

先前寫題的時候，許燦都忘了限制范圍了，所以現在他也不知道這位張教授從中看出多少來，便也回答的含糊其辭。

“嚴格意義上來說考試的時候是不能用考綱范圍以外的知識解答的，不過還好你用的那個超綱的方法沒有寫在答題紙上，只是寫在了草稿紙上，所以也沒扣你分。這一點在后面參加的考試中你要注意，在答題紙上寫的解答過程不要用考綱范圍以外的知識。”

張暉也是對許燦提醒道。

見張暉沒有繼續追問，許燦也是松了口氣，要是真被他們知道了自己都已經把大學本科階段、碩士階段和博士階段數學領域某個方向的基礎知識都學完了，這還真不好解釋。

畢竟他在學校和在家的時候也沒人看到過他學習相關的知識，更沒有買過相關的書籍，這要是深究下來終究會有問題，他懂得的這些知識總得有個來源？

難不成還是從虛空里憑空鉆進他的腦海里不成？

許燦現在只想猥瑣發育，再不斷學習，慢慢展示出自己的實力，而不是一下子全部暴露出來。

另外，他也要增加自己知識面的廣度和深度，加快時間晶體增加的速度，過早暴露也更容易讓他陷入名譽旋渦之中。

“算上今天，你們將會在這里待一個星期，最后一天我將會帶你們前往YT市參加數學冬令營。這是這幾天的安排，這些老師要么是我們學校的知名教授，要么就是鉆研數學競賽有些年頭的老師……”

問完了許燦的事情，張暉又給同學們發了一張印有這幾天安排的A4打印紙，這張紙上寫明，在之后的幾天內每天都會有老師來給許燦他們上課。

而今天晚上，則是由張教授給許燦他們講課。

不過，張教授給許燦他們講的并不是關于競賽考試技巧的內容，而是由淺到深的講了一些關于數學的整體框架，好讓這些還在上高中的孩子們對于數學有一個更加清晰的認知。

張教授講了四十分鐘后，剩余的時間就交給許燦他們自習。

等自習結束，許燦他們便又成群結隊地回到了科大給他們安排宿舍。

由于省隊一共也就十個人，其中有八個人還是男生，所以學校給許燦他們安排的宿舍，就在學生公寓里，這里住的都是些本科生。

白天他們過來的時候，倒是沒引起多少關注，畢竟白天這些大學生們該上課的上課，該泡圖書館的泡圖書館，倒也沒什么人在宿舍門口瞎逛的。

可許燦他們結束自習回學生公寓的時候，正巧也是那些大一的本科生下自習課的時候。

“大學也要上晚自習嗎？”

有省隊里的同伴有些好奇地開口對其他人詢問道。

“也就大一的才有晚自習。”周正飛道。

“你怎么對科大這么熟悉啊？”

終于有人忍不住問了周正飛這個問題，這個問題同時也是許燦和其他幾位非廬州一中的同學想問的。

“哦，我在這里旁聽了一段時間。”周正飛解釋道。

“旁聽？你不用上課嗎？”有人問。

“不用，高中的知識不是都已經學完了嗎？難道你們沒有？”周正飛反倒是一臉不解地看向其他人。

“學的確是學完了，可是你們學校能讓你曠課？”

“這有什么不讓的，我去年就參加過數學競賽了，還進了國家集訓隊，只不過最后在集訓隊里成績不太好，不僅沒能進入國家隊，排名也是倒數。不過我也因此獲得了保送北大的名額，所以我現在來科大旁聽，我學校那邊也不會來管我。”

周正飛說道。

周正飛就是那個考了二百七十一分，在省隊排名中排在第二位的。

聽了周正飛的說完，許燦也算是有些明白，今天中午他為什么說那么想見一見自己了。

眾所周知，數學競賽這個東西，并不是臨時抱佛腳，一朝一夕就能學會，然后參加比賽獲獎的。

許多在聯賽中拿一等獎，甚至是進入國家集訓隊的，都是從小就對數學感興趣，從小就參加各種數學比賽。

有一些天賦異稟的，甚至高一的時候就開始參加高中數學聯賽了。

像許燦這樣，能在聯賽中拿滿分的選手，周正飛不認為他是從石頭里蹦出來的，更不認為許燦這數學是突然就變好的。

可在這之前，他又的確沒在任何與數學相關的比賽中聽過許燦的名字，因此這才對許燦十分好奇。

“牛，我本來以為我們省隊就許神這么一個牛人，沒想到還真是臥虎藏龍啊。和你們這么一比，我簡直就是一只小蝦米。在這個省隊，我就是來湊數的。”

有人說道。

“別，和許神相比，我和你一樣，也是一只小蝦米。”

見有人拿自己和許燦相提并論，周正飛也是連忙擺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