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管這兩口子是有病還是因為啥特殊癖好各睡各的,路人甲眼珠子亂轉,左看右看找著退路。
房子只有一個窗戶,一個門。
窗戶外面有防護網,打不開。
門又被對方給堵了。
看對方緩緩后退的樣子,估計是想關門來個甕中捉鱉。
路人甲有些急了。
他前不久才剛從里面放出來,要是又被逮住,這牢飯怕是要吃很長一段時間。
路人甲不想進去,何況胖總那里還有一萬塊錢等著他去花呢。
想到這兒,路人甲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揮起手里的匕首就沖了過去,打算奪門而逃。
眼見對方沖來,徐山一把推開糜貞,舞著掃帚就跟這人干起來。
但一邊是掃帚,還是竹桿的那種掃帚,打人沒太大力道。
一邊卻是一柄匕首,捅一下一個窟窿那種。
徐山有些使不上力,而且對方也是個老手,出刀很刁鉆,加上一旁的糜貞讓他有些分心。
徐山漸漸落了下風,好幾次都差點被匕首砍中。
反正也沒什么損失,就在徐山尋思著干脆讓對方離開的時候。
“啪”的一聲。
掃帚打在對方的胳膊上,桿子斷了。
徐山沒料到這玩意兒這么不經事,懵了下。
這小偷也是打急了眼,看徐山的防身武器沒了,當即就沖向他,手中的匕首直接刺向他的肚子。
這一刀要是扎嚴實了,徐山就算沒死也得大出血。
就在他拼命挪動身子閃躲時,旁邊的糜貞卻是猛地沖了過來,一把抱住徐山,拿后背擋住匕首。
我艸!
這種只在電視上看到過的情節發生在自己身上,徐山人都傻了,他能猜到糜貞多少對自己也有點那種意思,但絕對沒想到她竟然會這么做。
路人甲也慌了。
他只是想跑,根本不想殺人。
要不然匕首就不是扎肚子,而是扎胸口了。
頂多出點血,要不了命,這事兒他有經驗。
可女人的反應卻是把他嚇住了。
大姐,都哪個年代了,還玩什么真愛啊。
而且匕首扎的是徐山的肚子,到糜貞這兒就是后背,會出人命的。
盜竊罪和殺人罪什么更重路人甲還是拎得清的,腦子立馬清醒了不少,急忙努力控制自己的手臂。
匕首擦著糜貞的身子堪堪避過。
剛松了一口氣。
徐山卻是一個大腳踹到他肚子上,沒有準備的路人甲直接被踹翻,撞到床沿,手中匕首掉了下來。
趁你病要你命。
先前是路人甲有些上頭,現在換作徐山上頭了。
要知道糜貞剛剛可是差點就沒了。
何況徐山本身就不是什么冷靜的人,眼看對方的匕首掉落,他直接一個餓虎撲食沖過去,仗著人高,把對方摟住,兩條腿死死地纏住對方,雙手十字交叉鎖住了他的脖子。
這一招是他在電視上學的,但效果很好。
小偷只掙扎了幾下就扛不住了,拼命拍打徐山的胳膊,嘴里慌忙喊著:“放了我,是,是黎六爺讓我來的!”
黎六爺?
黎六哥!
徐山楞了。
他原本以為這人只是小偷,但從對方的話來看怕是還有其它目的。
而他認識的人當中,能跟黎六爺對上號的,只有黎叔的六兒子,黎富貴。
可自己跟對方十幾年沒見過面了,他找人來自家做什么?
難不成跟之前自己找黎叔問那枚五銖錢有關系,但后來自己也在網上查了,漢末的五銖錢確實不值錢,犯不著找人來偷。
至于柜子里的金條,對方要是能知道就成仙了。
那又是什么原因?
徐山怎么想都想不明白。
就在他打算繼續問的時候,卻發現這人已經臉色醬紫,身體也停止了掙扎。
擦,死了?
徐山根本沒有想殺這人的意思,急忙松開胳膊,右手顫抖地伸到對方的鼻孔處。
沒有呼吸,可以開席。
徐山懵了。
自己又殺人了。
算上前兩個,這已經是第三條人命折在徐山的手里。
這才多久,自己已經直接或間接地殺了三個人。
合著老子天生就是個兇批么!
徐山坐在地上,臉上掛著苦笑。
糜貞走過來挨著他坐著,雙手抱住他的胳膊,腦袋靠在他的胸膛上。
和有點迷茫的徐山比起來,她反而冷靜許多,可能是在三國那邊見慣了死人的緣故吧。
徐山原本還想罵這女人是不是傻,居然敢幫她擋刀子。
可看到糜貞的樣子,他哪還罵得出口。
糜貞穿得不多,甚至可以說有點少。
她先前應該在睡覺,身上就穿了一條薄薄的褲子,上面是個小肚兜。
從徐山的視角看下去,正好看到一抹深深的V。
他本來就只穿了條褲衩,那地方瞬間就冒了起來。
糜貞顯然也看到了,但她什么都沒說,只是抱著徐山的胳膊又緊了緊,貼的他也更近了些。
這一刻,徐山知道自己騙不了自己了。
他真的喜歡上了這個女人。
或許因為這女人是他第一次親密接觸過的,或許是因為她來自古代,也或許是因為她知道自己的秘密,又或許就是因為身體的本能沖動。
徐山也想不明白原因。
但他知道,劉大耳朵的這頂帽子,自己幫他戴定了。
不過旁邊就躺著個死人,顯然不是辦那事兒的時候。
徐山足足坐了一個多小時才站起來。
他算是徹底想通了。
從后院那口老井出現傳送門的時候,自己的生活就不可能再跟以前一樣。
是天道也好,是命運也罷,都會逼著他往另一條路上走。
盡管不知道黎富貴為什么要找人來他家,但顯然不會是什么好目的。
而這人現在死了,恐怕那黎富貴也不會就這么停手。
論錢,論打?
他都差著黎家八竿子遠。
對方要是想弄死他,自己根本沒的躲。
除非……
深吸了一口氣,徐山摟著糜貞,一同來到后院。
費力搬開壓在井口上的井蓋,里面的微光透了出來。
徐山攥了攥拳頭,死死地看著井底,心里仿佛有什么東西“啪”的一下碎掉了。
以前老在小說里看到這么一句話。
命運要掌握在自己手里。
曾經徐山不懂,但現在他勉強摸到了一點意思。
只是在過去之前,還有不少事兒要辦。
……
第二天,徐山就帶著糜貞趕到縣城,租了個房子把她安頓下來。
他已經決定在三國那邊多呆一段日子,至少先弄到一個藥浴方子再說。
有黎富貴的威脅,他也不敢讓糜貞一個人待在農家樂。
好在糜貞并不笨,也算適應了些現代的生活,手機什么的都會使。
徐山又找到王二棒換了兩根金條,錢全部放在糜貞手里。
做完這些,一天的時間已經過去。
也就是在這天晚上,徐山徹底告別了前三十年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