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老六,大名黎富貴,今年四十歲。
川溪村黎家最小的兒子,上面還有三個哥哥兩個姐姐。
雖然年齡最小,但黎富貴卻是家里最不讓人省心的那個。
從小就打架斗毆,惹是生非,偷雞摸狗也是尋常的很,在村子里就沒個好名聲。
后來年齡大了些,被幾個哥哥帶了出去,這才知道自家干的竟然是盜墓摸金的無本買賣。
無本買賣,差不多就是刀尖上跳舞的意思。
這讓從小就不安分的黎富貴如魚得水,專業技術他不擅長,但每次需要跟人斗狠的時候都是沖在最前面,一副不要命的架勢,還專下死手。
可謂是兇名赫赫。
干這一行的都知道,有個姓黎的瘋子,惹不得。
也不知道是不是仗了他的威風,那些年黎家搶了不少大買賣,賺到流油。
要不是后來查的厲害,加上老爺子想要養老,黎富貴現在還在外面瀟灑呢,怎么會窩在順寧縣這個鳥都不拉屎的地方。
幾天前,順寧縣紅鉆石會所。
“艸尼瑪的,沒長眼睛啊!”
幫忙醒酒的服務員不小心把一滴紅酒濺到了黎富貴的袖子上。
黎富貴立馬就站了起來,抄起桌上的啤酒瓶子就砸向他的腦袋。
酒瓶碎裂。
服務員的腦門上當即就被鮮血蓋滿,卻是咬著牙一聲都不敢哼,顯然他知道眼前這個看起來貌不驚人的男人自己惹不起。
“怎么了六哥,發這么大火?”
旁邊玩的正開心的那些人被嚇了一跳,紛紛看過來。
其中一個胖到流油的胖子走過來問道。
胖子是真的胖,一身肥膘跟掛了半頭豬似的,就這么走了兩步呼吸都有點不順暢,臉色也比較蒼白,估計心臟也不咋的。
黎富貴沒有說話,模樣陰沉地朝周圍看了看。
胖子立馬會意,拍了拍手,示意其他人離開。
很快,大廳里只剩下黎富貴和胖子兩個人。
待所有人走后,胖子開了瓶酒,親自給黎富貴倒上,接著往沙發上一躺,喘了兩口氣說道:“六哥,您要是有啥不順心的事盡管給兄弟吩咐,兄弟絕對給您辦得漂漂亮亮的。”
“艸!”
黎富貴又罵了一句,端起杯子里的酒一口灌了下去說道,“當年跟人搶地盤的時候,哪次不是老子沖在最前面,受的傷也是最多的,要不是老子命硬,早特么死了。”
胖子沒聽懂黎富貴的意思,他只知道眼前這人是個做大買賣的,有錢的很,但具體做的什么,胖子也不知道。
但一名合格的聽眾,只需要聽就好,不需要知道太多。
黎富貴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接著說道:“現在倒好,居然還想一腳把老子給踹開,當老子是什么,傻鳥么?”
胖子沒有吱聲,作為聽眾,他很合格。
黎富貴又罵了一會兒,情緒像是稍微緩和了些,但眉眼處卻全是狠厲。
他看了胖子一眼說道:“肥豬,想不想賺票大的。”
聽到“肥豬”兩個字,胖子眼神中閃過一絲怨恨,但他低著腦袋,并沒有讓黎富貴看到。
“當然想,多謝六哥您肯帶我發財!”
“那行,錢我先給你一部分,至于干什么到時候再說。對了,還有個事,找個機靈點的去盯個人,老爺子那里我還要穩一穩。”
“放心吧,六哥,保管沒問題。”
說完這句話后,黎富貴把胖子也趕了出去,一個人呆在包間里面,一臉陰霾地看著天花板,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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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
川溪村,徐家。
徐山半躺在床上,看著自己的右手,嘿嘿嘿傻笑。
這幾天,他跟糜貞的關系迅速升溫,偶爾抓下手,拍拍肩膀的小動作對方明顯不太拒絕。
占小便宜這方面,徐山都感覺自己跟頓悟了一樣,與之前的他簡直不能同日而語。
今天傍晚,更是借著擦身而過的機會,裝作沒站穩偷摸抓了一把糜貞的P股。
那感覺,QQ又彈彈,徐山直到晚上都沒舍得洗手。
糜貞當時臉都紅到了脖子根,狠狠地白了他一眼。
徐山知道,自己距離成為提槍縱馬的男人不遠了。
又傻樂了會兒,徐山洗了個澡,準備睡覺。
他現在盡量不洗大澡,要洗也頂多洗個十分鐘的,得養精蓄銳。
剛剛躺下,外面忽然響起輕微咔咔的聲音。
徐山也沒介意,山里面,晚上有個小動物啥的很正常。
至于小偷,還是那句話,村里的其他人更有偷的價值。
關燈,繼續睡覺。
迷迷糊糊間,一道尖叫聲猛然響起。
徐山立馬睜開了眼睛。
糟了,是糜貞的聲音。
他瞬間沒了睡意,一下從床上坐起來。
衣服也來不及套,穿著條內褲就闖了出去。
外面就是走廊。
月光下,糜貞住的那間房房門大開著,里面有廝打的聲音。
靠,真的來賊了。
徐山隨手拿起門邊的掃帚就沖了進去。
房間里有點黑,但能看到糜貞的床上多了個人。
這人壓在糜貞身上,一只手試圖去捂住她的嘴。
而糜貞也是在拼命掙扎。
艸你瑪德!
徐山眼睛都要紅了。
老子都要到嘴的肉,你特么居然敢搶。
掄起手里的掃帚,照著那人的腦袋就打了過去。
這人反應也不慢,挨了一下之后直接一個翻身下床,摸了兩下后腦勺,順勢從背后掏出一把匕首。
沒了束縛的糜貞急忙跑到徐山身后。
徐山一邊護著她,一邊舉著掃帚指向那人。
這人個子不高,頂多一米七。
穿著身休閑衣服,臉上帶著張黑色口罩,看不清模樣。
但徐山可以肯定,這人不是村子上的。
當然,龍套不配擁有名字。
路人甲心里很郁悶。
前兩天,他從紅鉆石的胖總那兒接了個活兒。
活兒不大,說是幫黎六爺盯一個人,看看他最近都去了哪兒,跟什么人接觸過。
這種活兒對于偷竊老手的路人甲來講簡單的很,而且胖總也大氣,承諾了一萬的辛苦費。
既能賺錢又能跟黎六爺這種胖總都要小心伺候的人套上近乎,路人甲很是上心,當天就趕到了川溪村。
盯了幾天,結果這個叫徐山的家伙哪都沒去過,就擱家里跟他老婆膩歪。
他倆倒是你儂我儂了,路人甲卻是遭了老罪,被山里的野蚊子叮了一身的包。
到了今天晚上,他有點遭不住了,準備進對方家里翻找一下,弄點證據好回去給胖總交差。
可路人甲怎么也沒想到,眼前這兩口子竟然各睡各的,有病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