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林大約是度過了一個美妙的夜晚，回來的時候處理著一份委托，整個人心不在焉的會突然開始傻笑。

“我出門了。”

瑟納拿著畫板和工具。

科林抬起頭，感到歉意：“瑟納啊，你還在怪我沒接受威爾遜先生的提議嗎？可那是不對的，那份錢是不正當(dāng)?shù)模覀儾荒苓@樣做。”

“沒什么是不對的。”

瑟納彎腰穿好鞋：“但現(xiàn)在不得不為錢發(fā)愁了，我現(xiàn)在就要去想辦法獲得入學(xué)費(fèi)用。”

“我可以幫你介紹一份工作，嗯，我想應(yīng)該可以。”

科林摸摸下巴，吶吶自語：“通過勞動獲得的報酬，是永遠(yuǎn)不會背叛你，也是最安心的。”

“不要。”

瑟納穿好鞋子，臨走時還不忘貶低：“科林大哥，你最好想辦法解決這周的餐費(fèi)，娜娜米最近幾次都是回家吃飯，因為她沒錢買學(xué)院里供給的餐品。”

“啊……”

科林眨眨眼，感到為難：“學(xué)院里的餐食太貴了，一樣的水煮蛋，外面三個銅薪，學(xué)院里面卻要十五，我們負(fù)擔(dān)不起的。”

“那你為什么不好好工作，這么多年薪資還一直沒漲？”

瑟納的聲音遠(yuǎn)遠(yuǎn)從門外傳回來。

科林無言以對。

——

瑟納出門了，很快找到喬迪的住所，那是一間雅致的小庭院，二層結(jié)構(gòu)。

敲門后，喬迪很快過來。

打開門，看著站在門口的瑟納，喬迪有些驚訝，但也意識到許多：“你已經(jīng)加入自由之翼了對嗎？”

“對，從今以后我就是你上司，你要聽我指揮。”

瑟納胡編亂造，但卻臉不紅心不跳的說出謊言。

喬迪每一步多說什么，因為自由之翼，所有比你強(qiáng)的，都是你上司，他只是問道：“找我需要做什么？”

瑟納伸手：“我需要很多錢，我要進(jìn)入高庭精英學(xué)院，還差一筆入學(xué)費(fèi)。”

喬迪卻反而猶豫：“我最近為了扳倒威爾遜，花了很多錢買名聲，你知道的，街頭巷尾那些口舌……”

“我不管。”

瑟納態(tài)度蠻橫的打斷，手捏了捏：“給我錢。”

喬迪見狀，知道自己交不出錢等待自己的都是一頓毒打，便只好回屋取錢，等他清點(diǎn)好遞給瑟納一大袋銀幣：“諾，這里是三百枚銀缺，足夠支撐你上學(xué)了……至少一個月沒問題，還有什么事嗎？”

瑟納接過錢袋，這大約是科林工作一年也拿不到的報酬。

隨后，他從腋下夾著的畫板上抽出一張畫，笑著看向喬迪：“想要這個嗎？”

喬迪自然知道那是什么，是踏向神秘的最后一步，他未能理解的情感，那些情感被顏料烙印在畫面上，像是砧板上囚困的肉。

旋即咽咽口水，喬迪心動的伸出手：“如果這是報酬，那我想這是我應(yīng)得的。”

“不行。”

瑟納收回畫，左手召出一團(tuán)蠕動的黑泥，笑瞇瞇看向喬迪：“你把這團(tuán)黑泥吃下去，我就給你畫，并且保證你真正理解神秘。”

看著那團(tuán)仿佛有自我意識在蠕動的黑泥，喬迪本能的感覺到惡心，而后捂住口鼻，警惕道：“這是什么？”

“嗯，可以讓你理解神秘的東西。”

喬迪卻不傻，察覺到危險，搖著頭后退，立刻拒絕：“不要，你才不會那樣好心，錢都給你了，你快離開吧。”

瑟納把隨身攜帶的東西扔地上，一把按住快關(guān)上的房門，掌心黑泥涌出更多，他臉色轉(zhuǎn)冷：“今天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

喬迪面色難看，怎么也關(guān)不上房門，那瑟納纖瘦的手掌格在那，他仿佛在和公牛角力，寸步不得近，見毫無反抗之力。

喬迪咽咽口水：“你不可以這樣……”

瑟納也不聽，一把拉開門，欺身上前，掐住喬迪脖子，直接把黑泥往他嘴巴里塞。

下一刻，喬迪面色痛苦的跪倒在瑟納腳邊，很快，漆黑的污泥就從他眼耳口鼻冒出，他在地上痛苦的翻滾，發(fā)出嘶吼，如同人猿。

瑟納手指彎曲以刻度的姿態(tài)撥動，他輕聲：“聲音隔絕了，你就好好享受吧。”

喬迪瘋狂嘶吼著，但任何聲音無法傳播，好久之后，他已經(jīng)全身覆蓋黑泥，意志在崩潰的邊緣。

直到現(xiàn)在，瑟納才滿意的點(diǎn)點(diǎn)頭，趕在喬迪意志徹底被污染殺死前，單指點(diǎn)在他額頭。

下一刻，在瑟納的操控下，喬迪身上的黑泥一點(diǎn)點(diǎn)收縮回體內(nèi)。

最后，恢復(fù)如初的喬迪躺在地上，渾身大汗淋漓，氣喘吁吁，一副虛弱模樣。

瑟納蹲下身：“體會到了嗎？這就是神秘，我現(xiàn)在把它保存在你體內(nèi)，只要一個念頭，你就會被它徹底污染，不想死，就得為我做事。”

“混蛋瑟納赫洛斯，呼、你是個徹頭徹尾的混蛋……”

喬迪喘著氣，有些不能接受眼下的遭遇，但又對瑟納打心底畏懼，方才那種整個世界都被惡意窒息的感覺讓他恐懼，他不想再體會，再來一次他絕對會瘋掉的。

“好了，沒死的話，你的精神應(yīng)該堅韌一些，我看見它大約上漲了0.3。”

瑟納拿出幾幅畫，這是他不滿意的殘次品，但卻恰好是喬迪能承受的范疇，道：“好好體會吧，這一次，你應(yīng)該能看清楚更多，承受更多，然后理解一些畫中的情緒并施加出來，最終，你要掌握一些刻度，不然下一次見面，我會考慮殺死你。”

看著自己夢寐以求的畫作，喬迪咬咬牙，還是站起來，一把奪過攥在手里。

“這就對了，這正是你想要的。”瑟納笑瞇瞇的，“好了，現(xiàn)在告訴你對自由之翼知道的一切，并告訴我露西老師有什么弱點(diǎn)。”

是的，瑟納決定殺死露西，這肯定是一個長遠(yuǎn)的謀劃。

但一想到露西，瑟納就渾身燥熱，殺死她，掠奪她，就是快速強(qiáng)大的捷徑，為此瑟納流出口水。

喬迪看了眼瑟納，沒有拒絕，他知道自己現(xiàn)在的命就在這家伙一念之間，便把知曉的都說出來：“自由之翼，明面上是上流社會用于濫交的俱樂部，但暗地里，卻會對有潛力的家伙進(jìn)行篩選，篩選結(jié)束后發(fā)展成真正成員，真正的成員會被授予刺青以象征，另外，刺青還是鑰匙，進(jìn)入自由之翼地下酒館的鑰匙。”

喬迪說著掀開衣領(lǐng)，他脖頸處是青灰色的羽翼，展示一下后遮掩，喬迪看向瑟納：“你的呢？”

瑟納搖頭，并不回答：“地下酒館在哪，有什么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