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迪也不追問，解答道：“在道格街的媽媽酒館，你點一杯猩紅之月，然后調酒師會問你猩紅之月下有什么，你要回答猩紅之月下是自由，然后調酒師會說這杯免費，而你要向他展示你的自由之翼刺青，最后他會讓你帶上蒙眼布，你就被送進地下酒館——嗯，出入地下酒館都需要蒙眼。”

瑟納點點頭表示自己記住：“然后呢，地下酒館要做什么。”

“自由之翼的所有人不會被約束，你可以背叛，可以殺死組織成員，你可以做任何事，但禁止以任何形式選定或自稱首領，也禁止退出，否則永遠視為自由之翼敵人。”

說著，喬迪撇了眼瑟納，繼續道：“組織內公開場所地下酒館，這是一個成員打造的，里面可以交換信息，發布委托，你可以選擇去做，也可以不做，沒人約束你，大家自由交換資源。”

“那么，露西為什么是你的老師。”

瑟納挑眉。

喬迪搖頭：“露西就是老師，老師或許是她的代號，所有人都這么叫，她做事很隨心所欲，討她歡心就可以被指點，她要我獲得議員席位，沒許諾任何報酬。”

瑟納點頭表示了解：“她打算對付藍十字，我被要求協助。”

喬迪皺眉：“藍十字不是一個免費且公益性的醫療組織嗎？老師她為什么要對付這個組織。”

瑟納意識到喬迪的認知已經逐漸失去價值，他畢竟只是一個有潛力的普通人，知道的有限，便搖搖頭：“好了，你不需要知道，告訴我你對露西的所有了解就好。”

喬迪遲疑著，最終告訴瑟納一個答案。

露西明面上的身份是高庭精英學院美術老師，除此之外，他已經沒有了解。

對此，瑟納也早有預料。

喬迪只是一個向往神秘的普通人，庸碌并不突出，他的認知匱乏，瑟納不指望依靠他對付露西，能了解露西一個字沒透露的自由之翼規則和詳細就足夠了。

殺死露西，掠奪力量，這注定是一個漫長的謀劃。

瑟納想著，人已經穿過娜賽橋來到下城區血手幫經營在玫瑰大道的骰子牌桌。

因為讓上一次的幫派成員記憶猶新，很快被帶到專門的房間等待。

瑟納之所以來，三個目的，一是為了錢，二是為了黑泥，三就是。

嗯，今天是他們約定的時間，血手幫真正的老大打算見瑟納一面。

所以第三個目的是見面。

瑟納只關心血手幫老大實力，如果弱，以他目前的實力就沒必要維持合作，所以他會拿出黑泥奴役核心成員。

如果強，那么‘抱歉，朋友，這是小小的意外，我只是比較好斗，我們曾經是那么友好和睦……你應該不會介意，對嗎？就讓我們和好如初。’

想著，瑟納抽出目前為止自己最滿意的一幅畫展示在桌前，并正對門口，只要一開門，就能直接看見的角度——這是他丁旦莊園一晚后精神上限大漲后所繪的。

瑟納叫它《死嬰的母親》。

背景描述，一個剛出生月余的孩子被暴民奪走掐死，孩子的母親悲痛欲絕，她哭泣著跌坐在地，無盡惡意籠罩她。

憤怒、悲傷、恨意……

上一次瑟納畫《藍口魚》時還比較稚嫩，是初學者，第一次將完全的情感以顏料做填充，展現在畫上。

但那一次，情緒的惡意刻度也足足持續十二個小時，將圍觀的百號普通人看得犯惡心，讓盯著看一晚上的喬迪精神不振，出現幻覺。

這一次就不同了，現在的瑟納今非昔比，單叢屬性層面而論就是質的提升。

完全體畫作可以讓喬迪直接精神撕裂開縫隙，分不清畫中世界和現實，進入虛妄，被惡意殺死。

上一次絞殺幾個持械幫眾成員還要遮遮掩掩，顧惜體力精力損耗，換作現在，瑟納單手一招，可以直接用黑泥覆蓋玫瑰大道，讓所有活著的軀體意志崩潰，化為自己的傀儡。

當然，惡意黑泥只能清除雜兵，對強者沒有一點傷害，甚至會被當做補品吃掉。

瑟納回憶起自己吞吃黑泥的場景，但那時又有不同，他是對惡完全免疫，所以才可以做到無視。

可如果強得有限，那么黑泥會告訴你什么叫附骨之蛆。

正想著，門就打開了。

進門第一位當然是灰嘴，他一如既往的咳嗽著，然后剛抬頭，就看見了桌上擺著的畫。

《死嬰的母親》

“這是……”

看見畫那灰敗色調的一瞬間，灰嘴不咳嗽了，瞳孔放大著，他就感到世界邊界的模糊，大腦中蜷縮的意志開始震顫，連帶著影響所有，直到看見畫中哭泣的女人緩緩站起身，而后向自己走來。

女人嬌美的容顏開始撕裂，破碎出猩紅的血肉和黑泥，她聲音尖銳刺耳：“還我的孩子！！！”

砰——

立著的畫被一只手推倒，陌生的男人絲毫不受影響，看著瑟納，聲音嘶啞：“你這家伙，想對我可愛的部下做什么？”

瑟納瞅了眼被推到的畫，又看了眼大汗淋漓，一副劫后余生，咳嗽不止的灰嘴，翹起二郎腿，最后才看向男人：“你叫什么名字？”

“……血手，你就是瑟納赫洛斯？”

自稱血手的男人顯然是血手幫真正的首領，他模樣就不普通。

耳朵排列著幾十個穿孔，一根根最粗小拇指粗細，最細針線粗細的黑棒穿透耳朵，連帶著鼻翼、眼皮、嘴唇、腮幫……

大大小小無數個孔洞以黑棍穿透，有些傷口似乎就是直接用利器割開強行塞入黑棒，看著就疼。

也不止于頭顱，還蔓延到脖頸、手臂、大腿……

可這個男人卻感受不到這密密麻麻的疼痛，只是冷冷的看著瑟納，還伸出舌頭舔過鼻翼的黑棒，普通人哪里能經受這樣冷血的目光和怪異的舉動，絕對被嚇得當場畏縮。

但瑟納卻只是覺得男人太丑，到處亂走會被扔磚頭。

‘啟蒙者之面，消耗知覺獲取眼前男人資料。’

【血手，弗曼里安，男，49】

【物質2.6能量4.1精神3.4】

【職業：死亡行刑官1、荊棘受苦者1】

【特性刻度：知覺擴大?向全、威懾?向外】

【物質刻度：血肉筋骨（快速修復）】

【能量刻度：真實能量轉換——血液形態念塑化】

【精神刻度：恐懼、殺意、癲狂】

【-711】

將一切盡收眼底，瑟納舔舔嘴唇，露出笑容：“抱歉，朋友，這是小小的意外，我只是比較好斗，我們曾經是那么友好和睦……你應該不會介意，對嗎？就讓我們和好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