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咚咚咚!”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破清晨的寧靜。
“開門!商量點事兒!”
李文澤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吵醒了正在熟睡的宋子威,他迷迷糊糊地睜開雙眼向門口望去。
石思明慵懶的聲音響起,他對宋子威說:“愣著干嘛!開門去啊!”
“不是你要反鎖的門?”宋子威有些不耐煩,經(jīng)過外套一事他對石思明的忍耐已經(jīng)達到極點,而且如果不是他要求晚上鎖門,李文澤現(xiàn)在已經(jīng)進來了。
“你離得近,你去你去。”石思明不再說話,轉(zhuǎn)頭睡了過去。
“嘖。”宋子威不情愿地穿上拖鞋,拖著雙腿向門口走去,“來了,來了。什么事大驚小怪的。”他打開門,說話的時候不停打著哈欠。
“有點古怪……你們出來就知道了。”
宋子威皺了皺眉,他聽出李文澤的語氣有些顫抖,不知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
“出門的時候小心地上……”李文澤說完便迅速離開。
“什么啊……莫名其妙的。”宋子威摸著光滑的腦袋向地面看去,只見臥室門口赫然有一灘稀碎的獼猴桃。“我去,誰這么惡心!”
2
五個人坐在客廳一言不發(fā),氣氛有些沉重。
今天早上李文澤起床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臥室的門口有一灘碎掉的獼猴桃,汁水透過門縫,蔓延進臥室。李文澤有些不知所措,在叫醒岳圣滔后,他選擇去找張庭善。而到了張庭善的門口同樣是這番景象,宋子威的房門前亦是如此,最終回到客廳的時候,他發(fā)現(xiàn)茶幾上同樣有一灘碎掉的獼猴桃,與之前不同的是,獼猴桃旁邊整齊擺放著那本《獼猴桃旅行日記》。回想起這幾天與獼猴桃有關(guān)的經(jīng)歷,似乎沒有一件事情算得上是好事。他不由得汗流浹背。
現(xiàn)在,五個人目光緊緊盯著茶幾,各自在腦海中思索著懷疑的對象。
他擺蕩著二郎腿,率先開口:“我覺得有些小題大做了。”
“但是你不覺得很瘆人嗎?”李文澤的身子抖個不停,明明是金秋十月,他卻感到刺骨的寒冷。
“獼猴桃而已。”岳圣滔滿不在乎地說,他從果盤里拿出一顆獼猴桃,從容不迫地剝著外面那層毛茸茸的皮,他將整顆獼猴桃塞進嘴中,說起話來含糊不清,“又不四使忙威茄。”
死亡威脅!
短短四個字讓眾人不寒而栗!
“會不會是外人?”張庭善問。
石思明搖了搖頭,否定了這種想法,“這可是正規(guī)酒店,沒人搞這種小把戲,不然早黃了。”
“咱們里面誰帶獼猴桃了?”宋子威換了種思路,眼神在石思明和張庭善之間不斷轉(zhuǎn)移。
“看我干嘛!”石思明對宋子威懷疑的目光有些不滿,“我這不是怕在學校放壞了才帶過來!而且你也看到了,我的獼猴桃早在高鐵上就碎掉了。”他沖李文澤喊道:“是吧,李文澤?”
李文澤將頭壓得很低,小聲說:“啊對……確實如此……”
“也有可能是在演習,你知道的,犯人一般都會排練幾次。”宋子威沒有就此打消懷疑,他淡淡地說。
石思明像是急于洗脫嫌疑,將矛頭指向同他一樣的張庭善,“張庭善呢?張庭善不也帶了?”
“我?”張庭善聽到后有些意外,他不急不慢地說:“回酒店我就把放果盤里了,你要這么說大家都有嫌疑。”
事情再次回到起點,所有的推測都因為這句話而被打破。
岳圣滔擦擦嘴說:“不是張庭善吧,這么好的獼猴桃,他可舍不得。”
張庭善、宋子威和石思明紛紛將目光投向岳圣滔,但很快便將目光收回,三人一臉失望,同一個念頭在腦海中閃過:
“不可能是這個傻大個。”
“沒有人注意這本圖畫書嗎?”李文澤指向那本擺放的整整齊齊的圖畫書,這里也許有線索,但他沒有勇氣翻開看。與昨天的心情不同,他嘴里不停嘀咕著:“巧合……一切都太巧了……”
張庭善聞言拿起茶幾上的圖畫書,他一邊看一邊講述著圖畫上的故事:“從前有獼猴桃一家人,但是后來父母不在了,然后小獼猴桃去旅行。風卷走了他的衣服,海灘上一個獼猴桃在賣獼猴桃汁……是這樣嗎?”他看向李文澤,詢問自己剛剛所講的故事是否有出入。
“嗯……”李文澤點點頭。
眾人一言不發(fā),思考著書中圖畫與旅行的聯(lián)系以及剛剛李文澤嘴里嘀咕著的那段話——巧合,真的只是巧合嗎?
“我丟了外套。”宋子威迎著石思明不滿的目光說:“雖然后來又找到了。”
“我?guī)淼墨J猴桃在高鐵上碎了。”石思明開口道。
張庭善點點頭,接著兩人的話說:“今天早上又發(fā)現(xiàn)了這玩意兒。”他聳聳肩,指向茶幾上那灘獼猴桃。
“我記得剛來那天沒有這本書。”宋子威昨天并沒有將這本書放在心上,然而現(xiàn)在情況有所不同,他不得不重新審視這本書的出現(xiàn)。
石思明接過圖畫書,冷笑一聲說:“哼,《獼猴桃旅行日記》跟我們的處境差不多啊。”
“你說反了吧,是我們的處境和書上的差不多。”張庭善伸了個懶腰,語氣有些輕松。
“你們……”李文澤猶豫許久,終究還是開口了,“難道不擔心嗎?”
四雙眼睛齊齊看向李文澤,就連埋頭吃獼猴桃的岳圣滔此時也盯著他,搞得他渾身不自在。
“我隨口說的……”
岳圣滔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你怕啥,咱五個走一起還能出事不成?”
“是啊。”宋子威鎮(zhèn)定地說:“五個大漢怕啥。”
石思明翻看著手機,不屑地說:“自己嚇自己。”
“不如商量商量接下來去哪玩。”張庭善漫不經(jīng)心地翻看著那本旅游攻略,“去啤酒博物館怎么樣?推薦指數(shù)五顆星。”
岳圣滔一聽有酒喝瞬間來了興致,“去去去!這個好!”
“我都行。”宋子威雖不善喝酒,但參觀瀏覽他還是挺感興趣的。
“隨便。”石思明隨意地說。
李文澤的目光不斷在四人間掃過,滿眼央求的神色,但似乎沒有人在意他的感受,他弱弱地說:“好吧……”
“那就這么定了,我一會打電話讓保潔來打掃一下。”
張庭善話音一落,五人便不再交流。光線透過陽臺照在每個人的臉上,客廳的一部分被蒙上一層漆黑的陰影。眾人強裝鎮(zhèn)定,各自的算盤在心里打得噼啪作響。每個人都在心里打上一個巨大的問號:《獼猴桃旅行日記》一定沒有這么簡單,風平浪靜的表面下,又蘊藏著怎樣洶涌的波濤?
3
“夜晚的海面給人一種很奇怪的感覺,難道不是嗎。”張庭善站在礁石上,望向深邃的海面。
“既平靜又喧鬧。”坐在一旁的李文澤回答道。剛吃罷晚飯,張庭善便提議到海邊的公園散步,觀賞日落的人潮已經(jīng)褪去,現(xiàn)在只剩下幾個人還在海邊吹風。這兩天相處下來,李文澤覺得張庭善是個不錯的人,如果當年在高中有機會的話,他一定會和張庭善成為朋友的,可惜自己比他小兩屆。
“海浪拍打著礁石,像是野獸在咆哮。”
“倒不如說是大自然夜的交響曲!”李文澤笑著說。
張庭善聽到后也跟著笑了起來,“這個巧妙。”
上下顛簸的漁船發(fā)出微弱的燈光,遠處的燈塔指引他們回港的方向。漆黑的大海與漆黑的天空已經(jīng)融為一體,也不知漁船是海上的星,還是星星是天上的船。
“旅行馬上又結(jié)束了,多少有些舍不得呢。”張庭善話鋒一轉(zhuǎn),挨著李文澤坐了下來。
“舍不得?”李文澤反問道。
“當然啊。”
“我倒是想盡快回去……你知道的,這兩天發(fā)生了不少怪事,而且大家之間矛盾不斷……”
張庭善并沒有將那些所謂詭異的小事放在心上,他輕松地說:“但是難得出來一次啊,當然要好好享受。”
“你平時都不出來玩的嗎?”
“沒有時間。”張庭善望著漫天星空,長長嘆了口氣。見李文澤沉默不語,他接著說:“以前又是做實驗,又是打零工,寒暑假根本沒有時間玩的。就連周末不是在上班就是在學習。”
“哦……”李文澤同情地看著張庭善,他撿起一塊石頭,用盡全力丟向大海,“家家有本難念的經(jīng)。”
“而且大家人還不錯,你說呢?”
“呵呵……”李文澤尷尬地笑了兩聲,并沒有表示贊同,“得了吧,除了你都是怪胎。尤其是岳圣滔和石思明,你知道的……”
“哦對,那天吃飯他欺負你了。”張庭善拍拍腦門,對剛剛忘記這件事表示道歉。
“何止!”一向安靜的李文澤表現(xiàn)得有些著急,“他!他!他……”李文澤緊張地望向四周,見岳圣滔正在不遠處同宋子威喝酒。
停頓許久,他還是將握緊的拳頭放了下來,“算了,多年前的事情了……”
“什么事情?這就咱倆人,你說說唄。”張庭善好奇地問。
李文澤有些不確定,他再度回頭確保岳圣滔并沒有向這邊看后才緩緩開口:“我早在高一的時候就認識他……”
“認識?這么巧,但我看著你倆不熟啊。”張庭善表現(xiàn)出少有的驚訝。
“大概是他忘了吧……你不熟悉這個人……”
“那倒確實,我當年不認識他。不過我看,他當年應(yīng)該是個校霸。”
李文澤握緊拳頭,重重地砸向礁石,他憤怒地說:“沒錯!”
“那你倆怎么認識的?你不是比我們小兩屆嗎?”張庭善發(fā)現(xiàn)其中的盲點,追問道。
這句話如同一把鑷子,輕輕揭開李文澤塵封在內(nèi)心中的傷疤,胸口處隱隱作痛,那段黑暗的記憶再次浮出水面。
“我……巧合,一場巧合……我是他的小弟……是的,如果當初再勇敢就好了……再勇敢點。”
李文澤的聲音極低,空洞的眼神緊緊盯著漆黑的海面,斷斷續(xù)續(xù)的話中聽不出絲毫的邏輯。
張庭善見李文澤狀態(tài)不好,輕輕拍了拍對方的后背,“那另外兩個人呢?”
“抱歉……”李文澤回過神來,他看了看遠處的石思明,又看看同岳圣滔喝酒的宋子威,神情有些復雜,“他倆……自私自利的小人罷了,宋子威還好,而那件外套一定是石思明拿的!”
“說不定是宋子威忘了呢。”張庭善替石思明辯解道。
“不可能!我今天想了好幾遍,除了他沒有別人!除非鬧鬼了。而且那本書!那一灘灘碎掉的獼猴桃!除了他沒人會搞這些!”
“你為什么那么肯定?”張庭善并不急于表示贊同,而是饒有興趣地問道。
李文澤有些心虛,磕磕巴巴地回答他:“我也沒什么證據(jù)……面相!對面相可以看出一個人的好壞!”
“好奇怪啊,哈哈哈。”
李文澤陷入沉默,他并不覺得這是一個有趣的惡作劇。
“喂,你不覺得這次抽到的人很奇怪嗎?”張庭善稍加思索,繼續(xù)說:“居然有兩對互相認識的人!”他摸著下巴,神情仿佛是在分析一場陰謀。
“好……好像是……”
“哈哈哈哈,真巧!”張庭善站起來拍了拍屁股,用衣服緊緊包裹著自己瘦弱的身軀,“走吧,該回去了,海邊可真冷!”
4
“這果啤怎么跟汽水一樣。”岳圣滔在黑暗中仔細尋找酒瓶上的配料表,腳邊零零散散放著幾個啤酒瓶。
“凍死我了。”宋子威蜷縮著身子蹲在礁石上,他昨天看了天氣預報,見今天氣溫不低便沒有穿外套,卻沒想到夜晚的海邊會這樣冷,海風吹得他直哆嗦。
“要不喝點兒?我這有瓶度數(shù)高的。”岳圣滔將果啤扔在一旁,從包里掏出一瓶燒酒。
“不了,不了。”宋子威連忙擺手拒絕。
但岳圣滔沒有給他拒絕的機會,徑直倒了一杯遞給他。宋子威喝下去,感覺嗓子火辣辣的,胸口也跟著熱了起來。
“怎么樣?”岳圣滔說。
“嗓子疼。”宋子威不停地摸著脖子,呼吸變得急促起來。
岳圣滔又倒了一杯,“喝!都幾把哥們兒。”先前喝了幾瓶啤的,再加上手里的半瓶燒酒,岳圣滔已經(jīng)有些醉意,現(xiàn)在正一心拉著宋子威拜把子。
宋子威又喝了一杯后,有些神志不清,“滔哥,不行了,真不行了。”
“你他媽才喝兩杯就不行了?今天下午你不挺能喝的?”岳圣滔推搡著宋子威,又開了一瓶,“別他媽在這裝孫子,再來,再來。”
石思明坐在一旁靜靜地看著他們,他覺得人喝多是件很有意思的事情。現(xiàn)在岳圣滔和宋子威已經(jīng)醉的不成樣子了。
“SSM你也喝點?”察覺到石思明的目光,岳圣滔搖搖晃晃地走了過來,“你說你SSM,怎么想出來的名字?還有那宋子威,SZW,ZW紫薇,自衛(wèi)……”
“不會說話了?”石思明十分反感這類把名字縮寫的叫法。
“你懂個屁!土狗們,現(xiàn)在pyq都這么叫!”岳圣滔狡辯道。
“我贊成!要叫名字就叫名字,整這死出……”宋子威站了起來,但由于蹲了太久,頓時感到眼前一黑。剛緩過來,一股酸水涌上嗓子眼,宋子威連忙跑到礁石的邊緣趴了下來,嗚哇嗚哇地開始嘔吐,酒水混著還沒消化的晚飯濺在礁石上到處都是。宋子威的身體止不住地痙攣,淚水涌上眼眶,胃里的黏液充斥著嘴巴和鼻孔,污穢物落入海中,刺鼻的味道順著風鉆進他的鼻孔,他忍不住再次吐了出來。宋子威盯著深邃的海面,突然有種跳下去的沖動……
5
2023年10月2日
奇怪……太奇怪了……
每個人的房門前都有一灘綠油油的糊狀物——碎掉的獼猴桃。甚至客廳也被人搞了手腳,昨天那本圖畫書被整齊地擺放在茶幾上,我就知道這本書一定有鬼!大家猜來猜去,似乎沒有個結(jié)果,張庭善是對的,獼猴桃就那樣靜靜地擺放在果盤里,誰都有動手的可能。不過我更懷疑石思明……看樣子平時沒少欺負宋子威,而且他和岳圣滔矛盾很大……
下午張庭善提議去啤酒博物館,我對這些不感興趣,走馬觀花地看,到底是沒能愛上啤酒。博物館送了瓶酒,我把給岳圣滔了,岳圣滔還買了各種酒,這么喝,我都替他擔心。
晚上吃完飯去公園散步了,張庭善說的話像是有大智慧,我們相談甚歡。海浪拍打礁石的聲音也很動聽,像是夜的交響曲,我很喜歡這個比喻。他語氣十分輕松,看來并沒有將那些事放在心上。我替他感到擔心,他一定是嚇壞了。
岳圣滔和宋子威在旁邊喝酒,喝多了就開始“高談闊論”,各種吹牛。宋子威也不是很能喝,不知道下午他在裝什么裝,喝完了就開始吐,最后還是麻煩我和張庭善給他收拾。岳圣滔也沒好到哪里去,走路一瘸一拐的找不到北,石思明和張庭善給他倆扶了回來。真是倒霉,為什么會和這種奇葩一起旅游。
由于有人喝多了便沒有什么活動,大家各自洗漱完便回房休息了。明天我們將出發(fā)前往W市,張庭善先行一步,但是我有點擔心,一個人落單往往是危險的,希望我的直覺是錯誤的。早知道這樣,我應(yīng)該和張庭善買同一趟的車票,但誰能想到。
晚安,Q市。
6
“早安。”張庭善起床收拾行李,卻發(fā)現(xiàn)李文澤已經(jīng)醒了,“我以為鬧鐘叫不醒你呢。”張庭善打趣地說。
“呵呵。”李文澤尷尬地笑了笑,隨即便轉(zhuǎn)移話題,“一會兒就出發(fā)?”
“嗯,先走一步咯。”
“早知道這樣我就和你買一趟車了。”
“哎呀?jīng)]事兒,一會就到忍忍就好了。”張庭善寬慰道。
李文澤點點頭,“嗯。”
隨即兩人便陷入尷尬的沉默,直到其余三人陸陸續(xù)續(xù)地醒來,整個房間才重新變得熱鬧。宋子威本想讓五個人最后一起吃頓飯,但岳圣滔和石思明兩個人實在是太磨蹭,加之張庭善時間緊迫,便不得不放棄這個計劃。
李文澤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從手上取下一串木質(zhì)的手鏈遞給張庭善,“拿著這個吧,我奶奶給我護身用的。”
張庭善看著那串包漿的手鏈,不知該感動還是尷尬,語氣中流露出些許猶豫,“你留著吧。”
“拿著拿著!”李文澤少見的強硬了一次,將手串硬是塞進了張庭善的手里,“碰面了再給我。”
“那好吧,再見。”張庭善神色復雜,轉(zhuǎn)身將門關(guān)上暫時離開了隊伍。
而李文澤那聲微弱的“再見”也被厚重的門扇所阻隔。旅游小隊由五人再次變回最初的四人。
7
“你怎么坐我的位置。”石思明對宋子威說。四人吃完飯后便往車站趕,險些錯過開往W市的列車。
“不一樣的嗎?”
“我想坐窗邊。”
“行吧行吧。”宋子威站起來,把座位讓給石思明。
“目前四個人。”岳圣滔說道。
石思明聽到后不滿地看著他,“少說這種不吉利的話!”
一陣歡快的手機鈴聲打斷了眾人的談話,宋子威拿出手機接通了電話。
“喂?你好。”
電話另一端傳來熟悉的聲音,正是離隊不久的張庭善。
“哦哦哦,好的好的,待會見。”
“誰啊?”岳圣滔好奇地探過頭來。
“張庭善。”
“怎么了,他說什么了?”聽到張庭善平安無事,李文澤不由得松了口氣,但同樣也對張庭善沒有打給自己感到失落。
“他到了,說是待會見。”
“沒了?”
“沒了。”
Q市的天空連著W市的天空,黑壓壓一片低垂的烏云,石思明看著氣象局發(fā)來的短信,不由得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