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傳令下去,讓各家各戶照常取水,但不要用。融雪水維持,讓一些聰明的裝出中毒的模樣!”張泉下令道。
韓毅拱手,“是!”
計劃并不完美,執行命令的人也沒經過挑選,但好在對方時間也不多,沒太多心思去細細查看。
深夜,十五個黑衣人越上墻頭,曹秀伸手握住劍柄,“殺進去,除了應妙音一個不留!”
最開始跳進張家院中的五人,忽然覺得腳下一空,摔入滿是木刺的陷阱中,被木刺穿透,鮮血橫流,慘嚎聲一片。
白雪將這些能殺人的陷阱掩藏的極好。
曹秀頓覺不妙,回首看去,從四面八方涌出十二個黑鷹衛,站在滿是白雪的屋頂上,舉著火把將他們團團圍住。
張泉自人群中走出,懷中抱劍,好奇地打量著曹秀,覺得這身影有幾分熟悉。
曹秀笑道:“倒沒想到,居然還有些小聰明,可惜,這些小聰明救不了你的命!”
曹秀一開口,張泉即刻將他認了出來,心中不驚,反而露出一絲亢奮之色,“我道是誰,原來是你,正想著尋個機會宰了你,你倒是自己送上門來了!”
曹秀大笑,“小子,你狂妄得有些失智了,真以為這些陷阱能夠困住七品高手嗎?”
他一躍落在人群中,輕飄飄踏過一處陷阱,安穩落步平地,揮劍直指張泉,“小小九品,我翻手之間便能取了你的小命,將應妙音交出來,我留你一個全尸!”
張泉握拳,咔咔作響,“正好用你來試試看,我如今到底是什么實力!”
勝必然是能勝的,他單純只是好奇會怎么勝。
曹秀道:“你不會真的喜歡上那個大胸丑女了吧?哦,對了,你這種泥腿子,泥地里刨食的賤種,喜歡上這種丑女也正常!”
曹秀踏步,一步跨越一丈遠,“既然想要護花,那我就成全你!”
似這等少年,最吃不得激,一激,招式便會魯莽出錯。
張泉拔劍,腳下一蹬,頓時勁射而出,好似龍行虎步,威勢如下山猛虎,以更恐怖的速度飛躍而出。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曹秀心中大驚,用盡全力揮劍而出,一劍出,四道劍影,一真三假。將張泉能夠躲避的方向徹底鎖死,“練成了又如何,我大成級別的雪鴻劍法,殺你如屠狗!我以此劍教你,今日亦用此劍殺你,送你往生!”
張泉揮劍,鐵布衫運起,完全不顧曹秀的進攻,雪鴻劍法,速度奇快無比,但是威力吧,也就那樣。
一劍揮出,四道劍影,兩真兩假!
曹秀心中大駭,四道劍影,難不成這小子也將雪鴻劍法練到了大成地步?
噗!
噗!
張泉的速度比他更快,曹秀只覺喉嚨前一涼,胸口也是一冷,恐怖的力量通過長劍爆發開來,如同刀切豆腐般輕松切開了曹秀的喉嚨和胸口。
而曹秀的劍,因為受傷和心中驚詫的緣故力道一弱,掠過張泉的胸口,好似劈在了鐵絲織成的甲胄上居然只能破皮,讓張泉流出了一絲鮮血而已。
張泉得勢不饒人,腳下一踏,獅虎踏發動,再次欺身而上,如雄獅捕食,一劍掃過,曹秀想要反抗,可惜喉嚨處鮮血大量涌出,帶走了他的力量,揮劍也不過輕飄飄的。
啪!
張泉大的離譜的力量爆發開來,一劍斬過,四道劍影齊出,劈飛曹秀手中長劍,余勢不減,一劍掃過,一顆頭顱落地,滾地數圈。
那顆頭顱上,只留下驚駭的眼神,再無其他。
交手老牌七品,不過一合之間,勝負已分,生死已決。
一條生命就這么死在張泉的手下,他沒什么想說的豪言壯語,只覺得胸口一陣翻騰,強烈的嘔吐感襲來,整個人都是極為惡心。
這是殺掉同類,本能帶來的惡心感,與其他無關,即便是張泉,也是強行壓制才壓抑下來。
這就是殺人的感覺嗎?呵,殺這樣一個敗類,我最開始感受到的,居然是反胃惡心,看來還是不夠融入這個世界啊。
伸手在胸口一摁,強忍住嘔吐的感覺,“上,全殺了!”
韓毅等人見張泉不過一合之間就已經將曹秀斬首,早就摩拳擦掌準備上了,此刻得到命令,更是迫不及待殺將出去。
十二人對陣九人,韓毅等人又是八品,實力壓制,瞬間就將一眾黑衣人壓著打。
張泉伸手抓起一把白雪塞進嘴里,涼意襲來,讓他清醒了一些,扔掉手中半殘的鐵劍,從曹秀的尸體手中摳出百煉劍,提劍加入戰局。
以他的實力,每出一劍都能輕松了結一個黑衣人性命,短短片刻,七劍揮出,便是將剩下的黑衣人全部斬殺。
殺盡了敵人,張泉終于是忍不住心中的惡心,哇一口吐了出來,臉色微微蒼白。
擦干嘴角,張泉提劍進院,“爹,將外面的尸體搜刮一下,都燒了。”
張松擔心地問道:“我兒,你受傷了。”
張泉掀開衣袍微笑安慰道:“我修了鐵布衫,刀槍不入,不過皮外傷而已,爹你過來看。”
張松檢查了一番,果然如此,這才放心去叫人清理尸體。
張泉扭頭,“韓毅,你們隨我來。”
站在應妙音的房門外,張泉道:“現在,呈夜色進鎮子,將曹秀一家全殺了,帶一輛馬車去,將珍貴財貨都運回來,順便將鎮子上能買到的練武藥物全買了。”
韓毅微微有些猶豫,這畢竟是殺人全家的勾當,雖說曹秀主動來襲,做這種事還是有些糾結。
正在猶豫之時,應妙音推開窗戶,擔憂地看了一眼張泉,“你們,速速去做,一切按張泉命令行事!”
見到了應妙音,韓毅等人再無任何忌憚,紛紛拱手道:“是,我等這就前去。”
應妙音出門,拿出一個瓷瓶,“你受傷了,我這里有上好的金瘡藥,以你的強橫體魄,應該只需要一兩日就能愈合。”
張泉坐在臺階上,仍由應妙音脫下他的外衣,秀手在張泉熾熱的胸膛涂抹藥粉,張泉一把抓住應妙音的手,入手柔膩,“你今年多大?”
應妙音微微一愣,“額,十九了,怎么了?”
張泉松手,“沒什么,你去睡吧,我今晚在此守夜,等韓毅他們回來。”
獨坐臺階上,因為剛剛應妙音低頭擦藥,張泉腦海中那一抹雪白的溝壑一直揮之不去,這具身體,終究太年輕了,年輕氣盛火氣旺,才會有那樣的失禮之舉。
他彈開機擴,讓菩提子貼著手臂,記憶宮殿開啟,他要開始一遍遍回憶剛剛那種殺人的感覺,在這個亂世,殺人之后會出現惡心的感覺會影響到他。
武道對戰,一絲一毫的差距都有可能影響最后結果,他可不想在交手時因為這種失誤而戰敗。
在菩提子的加持下,殺人的畫面再次在腦海中清晰呈現,如同實景再現,劇烈的反胃感覺中,張泉嘔吐了七次,擦干嘴角,再次回憶,終于是再無惡心的感覺。
一身白雪,可他卻真正開始融入這個世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