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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梅花落處紅,刀歸鞘時雪四

曹府。

韓毅推開柴房的門,門內(nèi)的殘忍的場景頓時讓他再無任何負罪感,桓錯被掛在木架上,而在桓錯的對面,是桓錯的妻子和兩個女兒,白條條的已經(jīng)涼了。

桓錯的雙眼通紅,本想再次怒吼,可看到是韓毅之后,吃了一驚,“韓毅?”

韓毅提刀放在桓錯的脖子上,“是你將二小姐的消息供出來的?”

桓錯吐出一口血唾沫,滿是血色的雙眼跳動著濃烈的憎恨之色,“若我供出來了,你覺得她們還會這般死嗎?”

讓桓錯沒想到的是,韓毅卻是道:“會!”

桓錯一愣,卻是低頭,淚滴兩行,“呵,也對。”

他想起流傳的一句俗語,“我與惡狼說春苗,惡狼食我兒與女。我與惡狼說爐暖,惡狼寢我發(fā)合皮。白茫茫一片,還將做土,都去了。”

韓毅心中戚戚然,揮刀劈開鎖鏈,將桓錯放了下來,桓錯問道:“曹秀被張泉殺了?你們是來殺他全家的?”

韓毅問道:“怎么了?”

桓錯伸手,“給我一把刀,讓我親手報仇,我愿意投靠張泉。”

噗呲!

噗呲!

噗呲!

曹豹被桓錯一塊塊切下,怎么求饒都沒用,韓毅靠過來,“動作快點,我們還要搜刮財物,去藥鋪給大人買藥。”

桓錯一刀剖開曹豹的肚子,綁住四肢點了天燈,“君取他人即如此,今朝亦是尋常事!”

他扭頭,“我知道哪里有上好的進補藥材,隨我來。”

......

長風鎮(zhèn)西百里,密密麻麻的黑衣人包圍了蒯府,連山看向那安靜之極的蒯府,心中沒來由升起一陣害怕。

蒯哉風一夜斬殺七品一人,一葦渡江連斬十多個八品的恐怖戰(zhàn)績音猶在耳,可對于內(nèi)功心法的渴望還是讓他升起一絲勇氣,上前請示道:“大人,讓我?guī)е渌咂罚瑸榇笕饲茏∝嵩诊L。”

李青候微微擺手,“不必了,你們不是他的對手。”

他攤手一掃披風,提起精鐵長槍,“我親自出手。”

推開門,風雪長卷而進,李青候沒有想到的是,蒯哉風卻是坐在院里飲酒,看他前來,伸手邀請。

“李兄遠道而來,不可不嘗嘗我這自家釀的好酒。”

李青候探步上前,“應妙音不在你這里?”

蒯哉風自嘲一笑,“若在我這里,你覺得以我的耳目,會不知道這些事,還留在這里等你來殺不成?”

李青候有些琢磨不透蒯哉風的意思,“蒯兄的意思是?”

蒯哉風飲下一口酒,“若謝長川將應妙音交給我保護,那么我還會替他盡忠,可恨啊,對他忠心十載,居然都沒有得到他的信任。”

他摔碎手中酒杯,“既然他謝長川不信我,那我也不必為他盡忠了。可綁我上雄鷹堡,讓那謝長川救出,不敢說殺他,但是重傷我還是做的到的。”

李青候眉頭微皺,“謝長川也是名將,豈會這么容易中這種計謀?”

蒯哉風起身,張開雙臂,“此事易爾,我家中親弟,生性放肆,好散家財救濟窮人,敗了我不少家業(yè)。家中親妹,生性放蕩,產(chǎn)子不知父。

殺此二人,懸于我囚車之上,那謝長川信也不信?”

李青候道:“如此甚好,蒯兄為了大計不惜血親性命,敢問需要什么?”

蒯哉風微笑道:“易爾,我要的不多,雪葬玄功,你第一個看,我第二個看,可否?”

李青候提槍進入宅子,頓時一陣慘嚎聲傳來,片刻之后,已是提著兩顆人頭出來,“蒯兄如此犧牲,自然是可以的。”

提著人頭,李青候走出蒯府,揮手道:“將囚車取來,懸此人頭在囚車之上,將蒯哉風鎖進去!”

一滴尚且溫熱的鮮血滴在蒯哉風頭頂,他抬頭看向自己的弟弟和妹妹,“生于此世,于我成家,享我富貴,用我膏腴。總該為這個家做些事,你們無能,便只能用命來填了。”

李青候的眼中越發(fā)炙熱,本想眾人合力圍剿謝長川,如今卻是又得一計狠招,漫天大雪飄飛,人頭上還有鮮血滴落,他好似看到雪葬玄功擺在了自己面前。

正欲離開,他轉(zhuǎn)頭,看見蒯家的大門還未關上,鬼使神差走上前去,關上了大門。

......

張泉見到桓錯的時候有些驚詫,他倒是沒想到居然還能從曹家救出來一個青鷹使。

桓錯見到張泉的時候更是驚訝,他本以為張泉斬了曹秀,身受重傷的緣故才沒來滅門,如今一見,張泉氣勢如虹,哪里有半點受傷的模樣。

桓錯拱手,“閣下助我報滅門之仇,今后若有差遣,生死無懼!”

張泉卻是對桓錯的槍法好奇起來,“你的家傳槍法,能否寫下來給我看看。”

桓錯苦笑道:“如今已是截然一人,哪有什么家傳的說法,既然是閣下想看,那我便去寫。”

張泉招手,“妙音小姐,給他治傷。”

應妙音給桓錯治療傷勢,桓錯提筆寫著家傳槍法《亂袈裟》,張泉撥著栗子,不時遞給應妙音一顆,詢問著雄鷹堡如今的形勢,“也就是說,眾多心懷不滿的青鷹使,以最強的青鷹使李青候為首,準備抓你逼問內(nèi)功心法。”

應妙音道:“他們應該有兩套方案,第一計便是抓我,這一計不成的話,他們應該會強上雄鷹堡,圍攻舅舅。”

張泉思索起來,謝長川應該是六品,可李青候他們?nèi)藬?shù)眾多,未必沒有贏的希望。

如今李青候沒有發(fā)現(xiàn)應妙音,估計會強行殺上雄鷹堡,張泉一把抓起桓錯寫下的槍法秘籍,“吩咐下去,讓全村帶上干糧躲進深山,我沒回來之前,不要回來。”

“其他人,帶上藥物,隨我出發(fā),不能再留在這里了。”

清點完滅門曹家的財貨,合計有八百兩銀子,買了一百二十枚氣血參芝丸,靠著桓錯的關系只花了二百兩,還剩六百兩,給麾下十二人一人發(fā)了二十兩賞銀。

張泉騎在黑色戰(zhàn)馬上,看著張松帶著鄉(xiāng)人躲進大山,一甩馬鞭,縱橫踏雪,“走。”

桓錯問道:“往何處去?逃嗎?”

張泉道:“李青候若是勝了,此地便再無我等容身之處,去雄鷹堡附近隱藏起來,先看看情況。”

桓錯本以為張泉準備逃走,這也是無奈之舉,總不能讓張泉和他兩人對抗接近十個七品吧?可張泉的回答卻是讓他精神一震,前去看看便是對李青候有些想法。李青候才是幕后主使,真要報仇,還得殺了李青候。

身在江湖,不須入,便已在江湖。

既在江湖,難免卷入廝殺中。他期待了好久的江湖,如今終于在他面前上演,自己身邊還有著一個至關重要的人質(zhì),應該感到興奮才對。

可祭奠了死去的那個村人,又殺了數(shù)人,活生生的一條人命死在面前。他只感覺到緊迫,沒覺得悲傷,人不能死,死了便什么都沒了。

旁邊的桓錯念叨著一句,“喪我家門,使我披麻,妻吊子哭,唯以血祭。”

說出這等話語,若是放在從前,總覺得頗為中二,可此刻,他只感到了貼切。

一路跋涉兩日,距離雄鷹堡還有百里,張泉尋了一處峽谷,暫時住下,“桓兄,此處唯有你我實力最強,勞煩你前去打探一番消息。”

桓錯笑道:“說什么勞煩,本就是要去報仇,如今天大地大,已無我家,這一身本事,不用在此處,用在何處?”

他一躍而起,不過一會兒便消失在風雪中。

張泉行走在峽谷中,才行數(shù)步,聽得前方水聲轟隆,前往一觀,一道瀑布出現(xiàn)在眼前,湍急的水流中帶有拳頭大小的碎冰摔下,啪啪作響。

他頓時一喜,早就覺得韓毅等人用木棒打他修行速度太慢,如今正好!

脫了上衣,張泉站在瀑布之下,一塊塊冰塊在水流的沖擊下落在身軀上,讓他大喜過望,果然比木棒帶勁,如此一來,修行鐵布衫的速度還要上升一截!

不過三日過去,張泉便徹底消化了最后的半片雪蓮,而身上的青鐵之色,也是緩緩消退,呈現(xiàn)出正常的小麥色,這代表著他的鐵布衫已經(jīng)修到了圓滿,達到了返璞歸真的境界!

防御再加3點!

如今一刀劈在身上,最多也就像是曹秀失去力量之后一樣,只能在他身上破開皮而已。

若是再修行了金鐘罩,真可謂就是刀槍不入!

張泉默默估算著自己的實力,若真要去救謝長川,要面對的就是群戰(zhàn),群戰(zhàn)需要的是防御,只要防御夠強,便無所謂人多。

回到臨時搭建的營地里,張泉吃下一整只烤豬腿,前方風雪襲來。

桓錯踏雪而歸,一躍落在營地前,“李青候他們已經(jīng)圍了雄鷹堡,但是雄鷹堡地勢險峻,他們不敢輕易進攻,如今正在運送大量的火油過來,準備燒裂雄鷹堡的石門。”

張泉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來,“那就是還有一些時間。”

只是不知道能否撐到他修成金鐘罩,如今困在他面前的還有一個問題,那就是雪蓮吃完了,尋常氣血參芝丸或是其他進補藥物,能夠提供的藥力難以支撐他在短時間內(nèi)修成金鐘罩。

倒是可以尋應妙音看看,謝長川讓應妙音獨自離開,打得主意估計是讓他和應妙音遠遁,而不是回來救謝長川,等到他和應妙音都練成內(nèi)功,成了六品,再回來報仇。

這么看的話,應妙音身上,應該還有著大量的雪蓮花瓣,畢竟準備遠走,將雪蓮花瓣留在雄鷹堡可太蠢了。

拿起一串烤肉,張泉掀開馬車簾子,遞給應妙音,“你身上可還有雪蓮花瓣?算我借你的。”

應妙音轉(zhuǎn)身,從背后的箱子里摸出一片雪蓮花瓣,“你先拿去用吧。”

雪蓮花瓣得手,張泉也不廢話,就準備開始修行金鐘罩,背后傳來應妙音的清脆聲音,“若是實在不成,你可以先逃遁,等娘回來。”

雄鷹堡之外,未必安全,妖物橫行,“那是最差的法子,我們不是沒機會贏,只是想求穩(wěn),再等些時日,我會給你一個答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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