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到底誰克誰
- 籌謀十年,朱元璋能聽見我心聲
- 最愛油潑面
- 1674字
- 2023-12-28 18:15:33
歷史上對于朱允熥的記載甚少。
幾乎是寥寥幾筆就概括了他的一生,唯獨能引起一小部分爭議的便是他嫡長子的身份。
按道理來說,常氏乃是朱標的原配,在朱雄英早夭后其誕下的第二子便是嫡長子。可偏偏常氏死在了生下朱允熥的當月,在朱標將呂氏扶正后,比朱允熥大一歲的朱允炆順理成章從庶子變成了嫡長子。
看著身為皇嗣的朱允熥竟然在自己面前略顯局促,藍盛心中感慨。
他們兩攀攀關系也算得上是表兄弟了。
“皇孫殿下可是有什么想問臣的?”
朱允熥不自然的搓了搓手,落葉飄到他面前的石桌子上,但也只是一瞬,又乘著微風歸于塵土。
“我聽聞藍大人來自山西,那里的黃土高原是怎樣一番風景。”
“從山西至應天府會途經洛陽、淮南等州府,接著途徑長長的秦淮河域,再穿過應天府莊重嚴肅的城門,絡繹不絕的商販叫喊聲構成的便是都城的市井民風。”
“其實我是想說,大人往后每日來宮中時可否帶些小玩意,哪怕是一串糖葫蘆也好。”
年僅十四歲的少年郎對高墻外的世界充滿了憧憬。
藍盛心底有一片柔軟被觸動。
“那明日臣為殿下帶一些有趣的畫本...”
朱允熥的眸子倏地一下亮了,藍盛繼續道:“但皇孫殿下也需答應臣,好好研讀四書五經。”
朱允熥重重點了下頭。
黃鸝鳥停在枝頭,不時婉轉啼鳴。
午后陽光甚好,日光灑在池塘中,波光粼粼的一片。
在床榻上躺了許久的朱標難得起身,院中的景致透過窗戶剛好映入眼簾。
連廊彎彎曲曲的將東南西北四角貫穿,宮人們緩步走在青苔石路上,偶有嬪妃公主在后花園內相遇閑聊。
不遠處茁壯的大樹將幾根枝芽伸出高墻外,像是要替深宮里的人們看一看外頭的世界。
人啊,還是各有煩惱的。
等藍盛離開皇宮時,天際線晚霞成片。
不少小攤主已經開始收攤,到了晚上只能是有門面的開門做生意。
藍盛的馬車穿過巷子,駕馬的侍從有些困惑的看了眼身邊的一堆大蒜,實在想不通大人買這個做什么?
藍盛回到府上時,藍玉正在客人交談。
藍盛笑了笑,總算不用像昨晚那樣被老匹夫絮叨了。
用過晚膳,藍盛打了招呼便回了自己的院落。
他的小院在整個藍府的最后邊,算得上雅靜。
“接著便是等上二十個時辰,明日應該就能成了。嘿嘿,甚好,甚好啊。”
藍盛將所有的大蒜剝皮浸水后,自信的拍拍手看著自己的杰作,感嘆自己真是個天才。
可救朱標事小,歷史會不會因此改變才是關鍵。
朱標即使真的活過洪武二十五年,可他的嫡長子位置是不會變的,藍玉這個老匹夫還是有操作空間。
看來無論如何,藍玉案都是遲早的事情。
朱標看似仁厚,那是因為他沒有坐上龍椅,也沒有體會到身為帝王的心酸和不易。
等他即位后,朱允炆和朱允熥的矛盾說不定會加劇。
到時候自己作為朱允熥的伴讀...
還是徹徹底底的死路一條!
說到底,都怪藍玉這個蠢貨!
月上樹梢,星光閃爍間又是一夜。
夢中人貪戀著溫暖的被窩。
船身搖曳,海風徐徐,眼前是一望無盡的邊際。
亦是無拘無束的自由。
一股奇怪的味道從船艙內彌漫到甲板,談不上多臭卻非常惡心。
一陣頭暈目眩后,巨大的船只開始下沉,頃刻間水柱傾塌,連帶著如同旋渦得海浪交織成了一座滿是尸首的斷頭臺。
四周人聲鼎沸,滾燙的酒水順著粗狂漢子手中的刀背滴落到臉上。
藍盛還沒反應過來便已經身首異處。
泛起的血霧將視線遮蓋,最后落進了漆黑一片的空間。
稀松的泥土,微弱的月光。
藍盛看到和脖頸處碎肉連接的腦袋。
腐肉的臭味越來越濃。
藍盛不知道自己的靈魂還要在尸首上空待到何時,索性閉起眼來聽著蟲鳴喧囂。
嗡—一道尖細得嗓音響起。
“上朝!”
畫面瞬間崩塌變為虛無。
到了古代,人們還是要面臨早八這種大難關!
藍盛迷迷糊糊睜開雙眼,剛才的夢實在太過真實,臭味依舊刺鼻,好像現在醒來的也不過是一具幽魂。
屋門一片轟動,他再不起床就真的要被砍頭了!
“你這個臭小子又在瞎搞什么東西!”
“睡睡睡!這么惡臭的味道,還能睡到現在!”
破門而入的藍玉帶著滔天的怒氣,一把將剛坐起身的藍盛給提到了角落里,那是已經發芽的大蒜水盆。
“我們府上是缺你吃喝了嗎?!”
“就算吃不飽也不用養大蒜充饑吧?!”
行了,這下藍盛是真的醒了。
而且醒得透透的。
嘔出的膽汁濺了藍玉一身。
“你這個殺千刀的臭小子,就是專門來克我的!”
罵聲過后,好不容易將身子站穩的藍盛,終于看清了滿臉怒氣的藍玉。
到底誰克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