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你說這人究竟想要做什么？”

孫小紅趴在窗口處，看著院中的秦墨正揮舞著一把巨劍。

這是秦墨特地打造的一柄青銅劍，一掌寬的劍身上兩邊均未開封，那少說也有五六十斤的重量，除了秦墨之外，怕是沒人能夠舞得虎虎生風。

說起一招乾坤既定的劍法，秦墨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楊過的玄鐵劍法了，百來斤的玄鐵重劍砸下來，根本就不是常人能夠抵抗。

“這人的腦子果然和別人不一樣。”

天機老人不置可否，只是吐槽了一下秦墨的腦回路。

至少沒人會把劍法和一把掄下來就能砸死人的巨劍聯系起來。

尤其是秦墨為了追求重量，用的材質還不是精鋼，而是早已消失在歷史長河中的青銅，甚至連劍柄都是一體成型的。

別說是劍了，說這是一根青銅棒子，怕是也不會有人懷疑。

“爺爺，你說說這人到底想干什么？明明前段時間才殺了那么多的人，他究竟是哪里來的閑心練劍的！”

在孫小紅看來，秦墨這人做事就完全沒個譜，想要殺人是說殺就殺，可殺完之后就是單純的殺完了，仿佛這事兒壓根就不關他什么事。

江湖上殺人的事每天都在發生，可不管是殺人的人，還是被殺的人，總要有個緣由，或是往日之仇，或是貪夫徇財。

這種沒頭沒尾的做法，讓孫小紅是滿心的疑惑。

“小紅呀，最近你看這小子的時間會不會太長了？爺爺知道這小子長得的確好看，可你是個大姑娘，總不能整天盯著一個男人看吧。”

“喲，人家都脫衣服了，你羞不羞呀。”

此時的秦墨或許是感覺到了運動過后的燥熱，解下了上半身的衣服，赤著精壯的上身。

擼鐵帶來的汗珠流淌在白凈的肌膚之上，映著月色燈火，折射出氤氳彩光。

面對著自家爺爺的調侃，孫小紅也沒有半點羞澀，只是氣憤地看著為老不尊的天機老人。

“其實是你看不出來而已，這小子做事有譜著呢。”

“他到底想做什么事？”

“挑戰李尋歡。”

天機老人抽著旱煙，吐出一口煙霧道。

“一個了卻牽掛的李尋歡。”

“無論是明著要和龍嘯云作對也好，還是單槍匹馬殺了百曉生也好，全是為李尋歡鋪路。”

“或許他看不上林詩音，但是只要李尋歡喜歡林詩音，他都會去成全李尋歡。”

“挫敗龍嘯云的一切，并且殺了龍嘯云后，就是他正式挑戰李尋歡的時候。”

秦墨的想法其實并不難猜，任何人做的任何事，都會有其目的。

就算秦墨將李尋歡視為朋友，也不會沒有理由就去幫著李尋歡圓夢。

以此推斷的話，秦墨對付龍嘯云的初衷，便系在了李尋歡的身上。

“可是小李探花是不會和他打的！小李探花從不對朋友出手。”

孫小紅質疑道。

“所以他需要殺人，殺到李尋歡也不得不出手的地步。”

“這怎么可能？難道這人是瘋了不成？”

孫小紅滿臉震驚之色，接著問道：“難道他就不怕被整個江湖群起攻之嗎？”

“當然怕。”

“所以他只殺龍嘯云的人。”

天機老人解釋道：“只殺龍嘯云的人，同樣是粉碎龍嘯云的勢力。”

“龍嘯云不是被江湖人尊稱龍四爺嗎，他就是要殺到龍嘯云一無所有。”

“可是龍嘯云手下不全是像張孝儀那樣的小人，所以為了救下那些不應該死的人，李尋歡就一定要出手。”

“這就是他們兩個最后一定會有一戰的理由。”

“爺爺，明知道他會和小李探花決戰，為什么你還要教他劍法？這不是會害了小李探花嗎？”

孫小紅氣憤地拽下天機老人手中的煙桿，開口指責道。

“小紅呀，你也別生氣，雖說這小子會和李尋歡決戰，但是他一定不會殺了李尋歡的。”

“難道你就沒發現，這小子殺的人雖然多，卻半點殺氣都沒有嗎？”

“他殺人就跟殺雞一樣，哪里來的殺氣！”

“嗯，我殺雞的時候會溫柔一點。”

就在孫小紅的身后，忽然間傳來一聲氣定神閑的話語，仿佛孫小紅罵的話和自己一點關系都沒有。

“呀！”

孫小紅被聲音一嚇，當即就跳了起了，還不等孫小紅反應，直接就被提著衣領給挪到了旁邊的位置上。

“你走路都沒聲音的嗎？”

“走路為什么要有聲音？”

秦墨自然地坐在孫小紅原先的位置上，然后轉過頭對著孫小紅說道。

“只有鬼才走路沒有聲音！”

“抱歉，我鞋子軟底降噪。”

或許是有些嫌棄孫小紅的存在，秦墨直接把桌子往孫小紅的方向推了一段距離，就在孫小紅連帶著被推出半米遠后，這才重新把桌子拉了回來，絲毫沒顧忌孫小紅已經漲紅的臉色。

“你說的劍法我已經練好了，還有什么要教的沒？”

面對天機老人說的一招劍法，秦墨第一個想起的就是楊過的玄鐵劍法了。

那百來斤的玄鐵重劍砸下來，就算對方是個絕頂高手，至少也要膽顫一時。若是再加上嫁衣真氣的爆發性，不管對手施展的是什么絕世劍法，都能一劍拍死。

“老頭子我也沒得教嘍。”

重新從孫小紅手里拿回煙桿，天機老人笑著回道。

“你這招劍法叫什么？”

雖然看得出秦墨的劍法要走剛猛的路子，但是天機老人也好奇秦墨究竟會給這劍法取什么名字。

“血飄人間。”

“雪飄人間？就你這直來直去的劍法，居然還敢取這么好聽的名字！”

聽到秦墨的劍法名稱后，從一開始就和秦墨不對付的孫小紅絲毫沒有顧忌秦墨的臉面，開口就嘲笑道。

“這恐怕不是雪，是冰雹吧！”

“是什么讓你覺得是那個雪的？”

秦墨絲毫搞不懂這女人的心思，從第一天見面的時候，這女人就各種嫌棄自己，難道這天下間的男人除了李尋歡外，就沒別的好男人了嗎？

其實秦墨不知道的是，孫小紅對阿飛也是很好，就是單純不喜歡秦墨這樣的酒鬼而已。

如今知道秦墨會和李尋歡決戰，更加對秦墨喜歡不起來了。

“我這一劍砸下去，對手的血不就飄起來了，所以我叫這一招血飄人間，哪里錯了？”

“血飄人間？你這人是屠夫嗎？”

孫小紅徹底是驚了！

“呵，屠夫哪里有我下手狠。”

秦墨嗤笑回道。

“那你接下來打算怎么做？”

看著相互賭氣的兩人，天機老人徹底放下心來。

他的孫女可以喜歡李尋歡，但是絕不能去喜歡這個狠人。

“我給了龍嘯云那么久的準備時間，他如果連人都召集不起來，就太讓我失望了。”

“所以你這是想直接打上興云莊？”

“不然呢？我可沒心情和龍嘯云繼續玩什么陰謀詭計。我這個人做事一向直接，說要讓龍嘯云一無所有，那自然是殺到他一無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