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想讓平凡當武林盟主？”
平常回想起平凡那惡毒的眼神，心中不由得彌漫著一股悲傷的情緒。
他不知道自己還有一個弟弟。
更不知道這個弟弟居然如此憎恨自己。
“難道說你想當這個武林盟主？”
“不想。”
“這不就結了。除了平凡這種虛偽的小人，沒人能夠做好這個武林盟主。”
“其實最關鍵的是，日日夜夜模仿你的平凡，裝起正人君子，還真沒有人能夠看得出來。”
秦墨調侃道：“誰能知道天下第一殺手平常，其實是一個連女人的手都不敢摸的純潔男人。”
“在這個江湖中，所有勢力的終點就在朝堂之上，這也奠定了秦檜的勢力無法輕易撼動。”
“所以我并不是真要策反秦檜麾下的勢力，只需要擺出另一條可以選擇的道路。”
“人如果有了選擇，自然不會在一條路上走到黑。”
“哪怕依舊有著大部分人選擇走在舊路上，也有一些擠不上去的人選擇一條新路。”
“但是整個江湖的利益就這么大，自然而然就會有了沖突，有了爭奪。”
“這同樣能夠削弱秦檜所掌控的力量。”
“這是一個陽謀，沒有人能夠阻止。”
秦墨悠悠言道。
秦墨從來就沒有正經說過一句話，但是也正是這種不正經，透著一股強烈的自信。
“利益？”
平常有些默然。
閻鐵心的豪俠從不為利益，只為理想。
但是秦墨所布下的局，每一個字都掛在人性趨之如騖的利益之上。
“閻鐵心會失敗。”
平常不得不承認，就算豪俠中的每一個人都武功蓋世，也無法真正扳倒秦檜一人。
因為豪俠與之為敵的，是無數人既得的利益。
這是江湖，又不是快意恩仇的江湖，而是利益糾葛的江湖。
平常第一次感受到自己的劍如此無力，遲鈍。
“不用想那么多，江湖便是人心，而人心亙古未變。”
秦墨喝了一口酒，勸慰道。
“你就不怕平凡成了武林盟主后，會繼續歸順秦檜？師傅本就是秦檜的人。”
“你還是沒有搞懂。”
秦墨搖了搖頭：“這是大勢所趨，并不是平凡能夠決定的。”
“依附于秦檜的人，不會放棄已經得到的利益，去擁立平凡。就算是平凡想要投靠，也注定要去與秦檜麾下的勢力競爭。”
“一塊肉喂不了兩條惡犬。”
“明明有著更大的利益，偏又要去盆子里搶食吃，平凡想要繼續當狗，擁立他的人也不會愿意。”
“其實最可笑的一點在于，明明一張大餅都還沒畫完，就已經被搶食殆盡，又要我去畫更大的餅。”
“真是累人得可以。”
“幸好你不是秦檜的人。”
平常評價道。
“要不是為了我家的素問，誰愿意陪你們一起玩。”
秦墨翻了個白眼道。
這也不是他想要的江湖。
秦墨想要的江湖，是與李尋歡一起喝酒，與喬峰一起喝酒，與葉孤城、西門吹雪一起喝酒，哦，這兩人是不喝酒的，但是陸小鳳喜歡喝酒。
快意恩仇，見識蓋世豪俠的悲壯，見識江湖美人的溫柔。
“走吧，在平凡徹底投靠之前，我們還需要做一些事情。”
值此刻始，整個江湖全部都亂了。
閻府，
議事廳中。
如今平常已經外出月余，沒有絲毫的消息傳來。
“鐵心，你說我們要怎么辦？”
關玉樓急聲道。
如今江湖上已經有十余門江湖幫派慘遭滅門，而江湖上傳言，是天下第一殺手平常為了懸紅，喪心病狂屠人滿門。
作為平常的弟弟平凡橫空出世，以誅殺殺人狂魔平常為借口，短短一月的時間就收攏不少江湖勢力。
至于在商界之中，同樣是水深火熱。
四大財神聯手成立商會，侵吞各行各業的生意，如果有人反抗，無論是商業還是武力，盡數被四大財神碾壓。
更有甚者，傳言四大財神已經開辟商路，通商吐蕃、西夏、金國、蒙古各國。
朝廷想要雷霆鎮壓四大財神的商會，卻有臨近宋國疆域的吐蕃、西夏、金國施壓，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最讓閻鐵心感到憂心的，則是邊境將士的集體投誠。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效忠，讓閻鐵心一陣頭皮發麻。
只在一夜之間，他閻鐵心就成了控制邊境將士的掌權人。
誰都知道這是秦墨的手筆，但是誰也不知道秦墨這么做的用意何在。
“等。”
閻鐵心回道。
“還等什么？再等下去，這天下就徹底亂了。”
關玉樓怒罵道。
江湖上幾乎每時每刻都在死人，死的不僅是綠林好漢，還有無辜的百姓。
“我們出動豪俠，將那酒鬼和平常抓回來！不能任由他們這些為非作歹下去。”
“你知道他們藏在什么地方嗎？”
閻鐵心不滿道。
“是啊關大哥，我們不知道秦大哥和平常大哥究竟在什么地方，就算是出動豪俠，也找不到他們的人。”
扁素問勸道。
秦墨做事一向百無禁忌，就像是他說話時總是東一言西一語，從不考慮別人的感受。
但是平常最為冷靜，連平常都和秦墨一起胡作非為，這是所有人都想不到的事情。
最關鍵的是，被屠戮滿門的幫派中，那些找不到的尸體，更是讓扁素問憂心忡忡。
“經過我們查探，四大財神身邊出現的死士，每個都好像有些銅皮鐵骨一般，就算是被砍了手臂，依舊能繼續戰斗。就像是，，，”
鳳來儀躊躇道：“就像是當初的不死人一樣。”
聽到鳳來儀的話后，扁素問猛然坐到椅子上，滿眼的不可置信。
“狄三娘密信通知我，猛天問并沒有死，而是暗中為秦墨秘密訓練不死人。”
鳳來儀最后還是說出了真相。
“難道那個酒鬼想成為皇帝不成？不然怎么會秘密組織這么多的勢力？”
關玉樓難以置信道。
“秦老大不是這樣的人！”
謝家麒忍不住喊道。
“家麒，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風一陣抓著謝家麒的肩膀質問道。
他也不相信秦墨會是這樣喪心病狂的一個人。
“秦老大說，總有一天他是要離開的，所以在他離開之前，他要為素問姐打造出一個未來。”
謝家麒掰開風一陣的手道。
“朝廷有著秦檜這樣的奸相，注定會讓朝廷走向衰亡，只要破而后立，重組整個天下的格局，才能改天換地，為大宋續命。”
“秦老大不是為了自己，他只在意素問姐一人。”
“平常大哥跟著秦老大，也是為了他和來儀姐的未來。”
“豪俠從出發點就是錯的，真要救國，就應該在朝堂上救，而不只是破壞秦檜的陰謀。”
“殺了一個秦檜，只會有第二個秦檜出現。”
“只有成為朝廷上最大的官，才能肅清禍國殃民的貪官污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