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卞祥
- 穿越林沖:開局火并白虎堂
- 能給我留個名字嗎
- 2056字
- 2024-01-22 00:00:00
洪教頭神色懇切,頭在地上磕的蹦蹦作響。這一下徹底將林沖從半夢半醒間驚醒,忙扶起他,拉著入內坐下。
初秋早間還些微寒,林沖沏茶來與他,兩人分對坐下。心里納悶這洪教頭遇事不去找柴進,尋我做甚?但人既已到了門前,不好拒絕,便問道:“洪教頭你莫要著急,你兄弟何人,又犯得何事,且說來聽聽,林某綿薄之力不知能否幫上。”
洪教頭顫著身子端來茶,抿了口卻不放下,只握在掌心取暖。緩了半響,這才緩緩說起。
“我那兄弟姓卞,單名一個祥,邢州沙河縣人,中戶出生。”
“我倆幼時得異人相授,習得些微末槍棒本事。我因自持武藝,好任俠故事,這便辭別父老闖蕩,聽聞柴大官人名號,來他府上投效。”
“我那兄弟性子沉穩,在莊上耕田為生。家中小有薄財,平生最愛助人,又耍得一手好把式,莊上略有薄名。”
“如此日子過得倒還算安穩,但壞就壞在,他有個相好喚作倩云,生得美麗,眉似初春柳葉,常含著雨恨云愁;臉如三月桃花,暗藏著風情月意。兩人恩愛,已約下年后婚期。”
“但那倩云妹子太過美麗,竟招得縣上押司惦記,去歲點了他輪差。我那兄弟推脫不得,只得拿家產填上。今年又讓他輪差,這是下了死手。但我那兄弟安分守己,做不得殺官造反的事,又沒門路躲避,只得破了產,淪落街頭。”
“至此,我那兄弟以為奪了田產家業,對方便會罷休。卻沒料到,不過幾日,那押司竟當街奪去倩云,怕我兄弟不知,還遣人通報。”
“這一下便壞了。新仇舊恨一齊在心頭迸發,我那兄弟當街奪了個殺豬刀,趁夜闖入那押正家中,三兩下結果了他。待去尋倩云,卻發現早已被折磨的不成人形,咬舌自盡了。”
“我那兄弟再難忍耐怒意,一把殺豬刀從東廂殺到西廂,將那押正滅了滿門。在正堂墻上沾血寫下,殺人者,卞祥。”
“鄰人聽見動靜,報了官。他躲閃不及,被抓了下獄,如今已是半月光景。”
“鄉人來信說本月月中便要午門抄斬,所以懇請教頭救他一救。”
洪教頭涕泗橫流,顫著手向前摸索。林沖連忙拉住,將他扶穩坐好說道:“此事容我想想。”
洪教頭不敢催促,坐在那專等。
林沖腦中檢索前世記憶,一則信息便跳將出來。邢州,即后日信德府,宣和二年改為信德府,府治邢臺,沙河縣為其境內小縣。
但到底前世并非學歷史的,卞祥這個名字,只隱約間有些印象,但不真切。
但眼下事態緊急,自己北上除卻赴宴,本也想著賺個仁義名頭。一路救濟過來,處處留名。此時遇見這事,便也順手幫了,令聲名傳至河北西路,豈不美哉!
更何況奪人妻子這事,更是觸及林沖逆鱗。僅是一念昔日東京舊事,心頭怒火漸起,須臾脹至極限,隔著胸腔簡要噴涌而出。
林沖當機立斷,逆光站起身子,手上不自覺用勁,茶杯登時碾為碎末,他不顧滾燙茶水道:“如此義士遭小人謀算,以至妻離子散、家破人亡,我林某如何不幫!你且去收拾行囊,今日用罷早飯便走,我隨你去劫法場!”
“只是我有一事不明,為何不去求柴大官人,反來求我一個山賊?”
洪教頭這會又驚又喜,剛剛咽下的淚水又洶涌噴發,跪地嗚咽著:“實是柴大官人恩情已甚,不敢再求。又恰聞教頭大名,仁義無雙,便來相請。”
林沖聽完了然。合著,你拿我當柴進下位替代呢?真是叔可忍,嬸不可忍!
當即大手一伸,不由分說拽過洪教頭衣領,將他從地上猛地抬起。一把拉住手,拖去共食了早飯。
吩咐手下眾人收拾行囊,算好壽宴日子,留下杜遷、宋萬二人同三十多士卒仍留府上,辭別柴進說有事北上一趟,便要動身長驅直入邢州。
武松見梁山眾人突然收拾行李,趕來詢問。待林沖與他細說經過,便也要隨軍而行,說狗官壓迫,不得不救。
如此一來,此行北上人馬共三十來人,一行人浩浩蕩蕩出莊,往西北行去。
行了兩日,行經過兩座高山,對影而成,高矮相似,山勢齊平,好似孿生兄弟并道而行般攔住去路,只一條長徑夾縫穿過。
林沖贊嘆:“好一座對影山!恰似門神把關。”
派人去探,飛馬回報言,前面大路坦途山勢相夾,僅這一路可通,好一處強人攔道好去處。復行百步,又見兩隊人團團圍定,其間兩個少年壯士打斗比試。
阮小七性好武力,見有打斗可看架馬催著林沖前行,眾人耐不過他,又實在尋不得他路通行,便也快馬趕上。
待到近處,便瞧見二百來人分作兩隊隔著山崗對峙。說是對峙卻也不對,他們一波穿紅,一波都穿白,雖是攜了兵刃,卻齊齊丟到一旁盯著場中喝彩。
再看場內,但見絳霞影里,卷一道凍地冰霜;白雪光中,起幾縷沖天火焰。卻是兩個少年壯士,各使方天畫戟,打得好一對廝殺。
梁山眾人也來了興趣,停馬駐足去看。
但見一人頭帶三叉冠,身著百花袍,朱漆赤甲,腰纏一條紅瑪瑙。騎紅馬,使一桿朱紅方天畫戟,上系一條金錢豹子尾,端地漂亮。
另一人也做考究打扮,頭上束發紫金冠,素甲白袍,騎一匹白馬,軟玉銀白束腰間,手中寒銀畫戟,掛一金錢無色幡。
洪教頭見了兩人打扮不由贊出聲:“真是好扮相,活似呂布戰仁貴!”
那兩個壯士,棋逢敵手,將遇良才,各使方天畫戟,刺、劈、砸來,當真刺如槍,劈如刀,砸如棍,斗到三十余合,不分勝敗。
再打,兩人腰身扭動,抽拉推往,畫戟仿若游龍爭相比斗,那個斜來鐵騎突出,這邊曲水迂流。
眾人齊齊喝彩,真是好看無比。待場中靜下,卻聽得一聲長嘆傳來。
“這把式當真好看,只是贏不得真好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