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王玉蘭閨蜜
- 重回1983從放露天電影開始
- 大米上鍋蓋
- 2146字
- 2023-12-31 17:04:43
吃完羊肉泡饃之后,看時間還早,李樹全便又去了附近最大的一家供銷社。
這年頭縣城里的供銷社可是要比村里的大很多,里面的商品種類齊全,很多東西在村上買不到,但在這里就能買,好不容抓住這么一次機會,怎么能浪費掉呢?
牛友鐵對購物渾然沒有興趣,他去了附近最繁華的一條街道轉悠,說不定又能找到賺錢的門路呢。
相較于農村集市,這里明顯要景氣的多,不僅人多,賣貨的也多。
路過賣小吃的地方,牛友鐵忽地看到一張熟悉的臉,便不由自主地走了上去。
開口就是衣服自來熟的樣子叫道:“給我來一根麻糖么!”
對方一看是牛友鐵,立刻笑著道:“咦,鐵蛋怎么是你呀!你跑縣城來干啥呀?”
說話的人叫王繡花,是牛友鐵他媳婦的小學同學,她跟王玉蘭關系非常要好,自然也跟牛友鐵的關系不錯。
倆人一見如故,頓時都情不自禁地談起了關于王玉蘭的事,不說沒事,一說心里都是淚。
王繡花嘴里直重復著“太可惜了”了幾個字。
“好吧,都已經是過去的事了,我早都放下了。”牛友鐵試著安慰了一句。
王繡花便不再談論王玉蘭,將注意力完全轉移到牛友鐵身上,“對了,你還沒跟我說你來這里干啥!你倆娃呢?誰給你照管呀?”
說著,從桌子前拉過一個板凳遞給牛友鐵,示意他坐了下來。
牛友鐵剛想開口說話,有客人走過來問:“麻糖一根多錢?”
“兩毛錢,你要幾個?”王繡花勤快地從凳子上站起來招呼客人,想了想又補充一句,“買三根五毛錢。”
買麻糖的是一位年輕父親,帶著兩個四五歲小孩,小家伙哼哼唧唧要吃麻糖,父親也想吃,嘴里吞了一陣口水,慎重地思慮了好一會功夫,最終才給一人買了一根。
“你不要一根嗎?”王繡花笑著問。
“不,我不要,我來的時候吃過了。”
說完,帶著倆小伙就急匆匆走開了。
“行了,你說吧。”王繡花看著牛友鐵,開懷地笑道。
目光一落到牛友鐵身上,瞬間就變得溫柔似水,多情了幾分,一時間竟讓牛友鐵都有些不太適應。
“來縣城轉轉,看看有沒有適合我做的小本生意。”牛友鐵謙虛地說。
一邊下意識地避開她眼睛里的鋒芒。
王繡花一聽笑了,“那你倒是找到了沒有呀?”
“暫時還沒有。”牛友鐵也笑了。
這一刻,一看到王繡花,他的大腦中就無法自拔地涌現出很多記憶,甚至有那么一刻他都有些后悔主動走去跟她打招呼了。
而這王繡花竟顯的落落大方,完全看不出有一絲半點的拘謹,緊接著她就顯得更大膽了。
“牛友鐵,你說你,你當初要是能和我一起擺攤賣麻糖該多好。”
埋頭說著,一邊偷偷覷著牛友鐵,見牛友鐵也低下了頭,她又趕緊補充一句。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王玉蘭這時景也不可能會跟了你,當然她也不可能那么早就走!你說我說的對嗎?”
她是一個很會察言觀色的姑娘。
年齡比王玉蘭大一歲,長相雖沒有王玉蘭好看,但是身材卻是非常苗條,皮膚呈麥黃色,看起來非常健康。
跟王玉蘭一樣,她也是非常勤勞的,扎著兩個長長的大麻花辮,把辮子挽的比她鍋里炸的麻糖還折麻。
腰間系著一條粗布圍裙,舉手投足間都顯得精神氣十足。
牛友鐵微微嘆了口氣,整理了下情緒,笑著說道:“都已經是過去的事了,還提這些干啥?”
“那你現在還打算再找一個嗎?”王繡花神情凝重地看著牛友鐵,關心地問。
“嗨嗨,你這話問的!”牛友鐵瞬間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心說她咋到現在還沒變呢?
“怎么啦?我說錯了嗎?你難道就真的就打算一個男人帶兩個小孩?”
牛友鐵陪笑道:“我一個男人帶兩個小孩怎么啦?”
“是沒有什么不妥,可是你大慶和二慶沒有媽,你不覺得他們很可憐嗎?等以后上了學,別的小孩要是知道他弟兄倆沒有媽的話,他們欺負他們怎么辦?”
聽了這話,牛友鐵直接就笑了出來。
“沒媽又怎么啦?難道沒媽的孩子他們就不上學了嗎?再說了,有人欺負他們,他們難道就不能還手嗎?”
見牛友鐵嚴肅了起來,王繡花忽地冷靜了下來,覺得自己可能是言重了,便忙賠笑道:“友鐵,對不起,是我說錯話了。”
“沒,沒有,你其實說的也是事實,那就這樣吧,我再去逛逛,找找賺錢的路子。”
這一刻,牛友鐵再也待不住了。
趁著又有客人來買麻糖,牛友鐵準備一屁股溜走,可沒想到,還沒走脫兩米遠,就給王繡花一把抓住了。
牛友鐵嚇得恍惚一下,心說這他娘的還給纏上了啊!一下就徹底后悔來打招呼了。
“咋咧?你跟我招呼也不打一聲就要走嗎?我真的就那么讓你討厭嗎?”
“不不,我剛剛跟你打招呼了啊!”牛友鐵趕緊辯駁。
“我沒聽到啊!你說了嗎?”
王繡花語氣緩和了下來,突然想起什么,轉身從濾油架上拿下一根麻糖,往牛友鐵手中遞去。
牛友鐵受寵若驚,忽地把手拿開,客氣道:“不不,我不吃,我剛剛跟你開玩笑來著。”
然后又轉身想走,卻又給王繡花一把拽了回來。
“嗨嗨,你這人,想吃就吃嘛!放一個大男人,扭扭捏捏的,像個啥?再說我又不收你錢,白吃白喝你還怕啥?”
牛友鐵便只好答應,接到了手里。
回頭張望了片刻,關心地問:“今兒就你一個人嗎?”
“是啊!就我一個人啊!”
“我是說,你男人呢?他咋沒來?”
王繡花一聽這話,忽地就上來了一肚子氣,苦笑著道:“甭提了,他已經死了!”
“死了?”牛友鐵大驚。
隨即就笑了出來,說道:“你開玩笑的,他怎么會死了呢?”
“你說一個大男人整天不謀劃著賺錢養家,跑去外面打牌,還天天不回家,一回來就舔著臉跟一個柔弱女子要錢,還不來幫我忙,這種男人,你覺得該死還是不該死?”
牛友鐵一聽,覺得也是實話。
卻又很不忍心。
想了想,又恍惚間竟還有些得意。
難道這天底下的男人,就只有我最優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