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二桶金到手
- 重回1983從放露天電影開始
- 大米上鍋蓋
- 3674字
- 2023-12-19 10:16:04
喜極悲來,范改花還以為跑來的中年壯漢是來找牛友鐵事的,一時間,她慌的腿都有些軟,急忙拽住牛友鐵的胳膊就要跑。
牛友鐵當時也給弄慌了陣腳。
因為跑來人正是王永春和王慶富,這倆貨完全就像是跑來給牛友鐵找事的。
牛友鐵還以為自己算錯了,亦或者事情早已發生,直到他聽到“牛大師”三個字,這才松了口氣。
“阿丈姨,沒事,他們是來感謝我的。”
牛友鐵急忙拉住他丈姨的胳膊,笑著安慰了一句。
范改花態度驟然間變的平和,可“牛大師”是咋回事?
瞪大眼睛,仔細地盯著跑來的一群人。
牛友鐵雙臂環抱,大搖大擺地往前走了兩步,范改花還是不敢放松,下意識后退去把大慶和二慶護在懷里。
“看看,這不就是牛友鐵么?”
幾人之中,王慶富率先看到牛友鐵,激動地叫了起來,“牛師父......牛大師!”
王永春沖到最前面來到牛友鐵面前,本想下跪,腦子忽地一轉,向著牛友鐵作了個揖,感激地說:“咳咳!牛大師,我可真是太感謝你了,你真真的算準了,我成良,我成良他......”
激動的沒說下去,看王成良也跟來了,恨從中來,反手就是一巴掌,掄到王成良的胖脖子上,印出五道指痕。
“我把你這喪德東西,你,你還不快跪下!”
小伙子撲騰一下跪在了地上,臉紅的像猴屁股,臊的頭都抬不起來。
“還不快給你牛師父磕個響頭!”
王成良木偶似的,腦袋咣咣咣在地上磕了好幾下。
這一幕,直接把范改花看傻了。
心說:這可是袁莊村的支書呀!
牛友鐵受之不起,趕緊扶王成良起身,王永春也覺得自己做的有些過分,已經把兒子的臉丟盡了,便咬牙恨恨地喝道:
“你牛師父喊你起來,你還瓷箍著干啥哩?腿斷了起不來是不?”
說著,頗心疼地扶起兒子。
隨后,便是對牛友鐵的各種欽佩,激動的話都快不會說了,完全沒有了堂堂村支書的淡然和穩重。
牛友鐵好奇,問他事情發生的具體經過。
王永春還有些不好意思,臉紅的就像下蛋母雞,王慶富急的說:
“我們當時剛一走進郵局門口,就聽著了院子里有人在喊捉流氓捉流氓,然后我們就趕緊跑進去,這時候,王成良就已經給一個大漢捉住了,用溝子把他的頭死死地壓進雪地里了。”
“嗯?”
“然后我們就急的沒辦法,好在老王手腕硬,趕緊托了個關系才把這事壓住了。”
牛友鐵笑了笑,問:“唻,你這運氣還可以啊,不然,后果你可都知道?”
“知道知道。”王慶富連連點頭說。
王永春作揖道:“牛大師,是我不對,我應向您道個歉,希望您大人不記小人過!”
牛友鐵接受了他的道歉。
王慶富緊跟著就說:“牛大師,我發誓我從今往后我滴酒不沾,不生氣,也不打婆娘!”
“咳咳,你還想打婆娘,我早都把你的象看透了,你要是把你婆娘打追脫,你后半輩子就是一打光棍的命了。”
王慶富一聽,嚇得臉色慘白,打光棍還了得?急忙說:“我不打了,再也不打了!”
王永春打斷道:“牛大師,我剛剛沒買你的符,我后悔了,我應買還來得及不?”
雙手合十,一臉虔誠。
牛友鐵一聽,恍惚了一下,這他娘的不就是上門送錢么?
忙答應:“哪里晚了,一點都不晚!”
可話剛說完,就想到了黃符,不由得虎軀一震。
“牛大師,我還要買你的符。”王慶富不容分說了一句。
“能行么!”牛友鐵勉強展開笑顏,心中瘋狂地嘀咕:沒料到啊沒料到!他娘的......
然后控制情緒,回過頭去湊到范改花面前細聲問:“阿丈姨,我的黃符呢?”
范改花愣了一下,眼珠子在眼眶中滴溜轉了好幾下才頓住,面露慘笑道:“你不是給你倆娃當耍貨子耍了么?”
“我知道啊!還有剩的沒?”牛友鐵急的額頭冒腳汗。
范改花一臉自責,深吸了口氣說:“有是有,可已經撕成兩節子了,能行么?”
“能行個狗蛋!”牛友鐵在心中狂呼。
范改花一臉期待地看著這個極其詭怪的憨女婿,忍不住又問了一遍。
牛友鐵忽地來了主意,忙問:“黃符在哪?”
“雪泥里哩!”
“雪泥?”牛友鐵又一把抓向了“洋路頭”,真真個想死的心都有了,瞬間感到活人太難。
“不過還有沒弄臟的。”范改花又說道:“我應給你拾起么?”
“去去,快去。”牛友鐵急道:“對了,甭給這倆人看出來,你可懂我意思?”
牛友鐵來不及給他丈姨解釋,他丈姨機械地點了頭,一臉呆麻地跑回去拾,俄而,又一瘸一拐地拿了來。
激動地說:“你看,還有一張圓全的。”
牛友鐵也很激動,拿著符走到王永春面前不慌不忙地說:“看看,這張是避災符,可保你家中無災無禍,20塊錢。”
“20塊?”
王永春嚇了一跳,剛剛不還是10塊么?還日鬼的漲價了?
牛友鐵解釋:“這還貴?呵呵,是啊,剛剛是有一張便宜的,可是你沒要,我已經賣人了,應就只剩這張了,當然這張可是一分錢一分貨,還更加適合你的狀況,當然你嫌貴就算了,我又不強賣,再說了,我賣你符還擔著天機的反噬,你甭以為我這只是一溜子不值錢的廢紙!”
見王永春還在猶豫,王慶富急的說:“我要能行么?”
“你要?你以為這是你買吃貨,想買就能買?”
王永春一聽,立馬動心了,“我要,我要!”
然后急的在大衣里掏錢,東拼西湊了半天,才拼夠20塊,一并交給了牛友鐵。
遠遠的,范改花看著牛友鐵把一卷錢塞進褲兜里,驚得嘴半天都沒合攏。
王慶富不服氣,覺得自己當時大意了,應該給自己的寶貝兒子也弄一張,便急的又問了牛友鐵一遍。
看著這貨一臉的虔誠,心切的都能喊他一聲“達”了,牛友鐵瞬間都不好意思再讓他失望。
可剩下的全是兩截的,不過轉瞬他就有了主意,“你等一下。”
牛友鐵又走了回去,問他丈姨,“這王慶富懷里幾個兒女?”
“兩兒一女。”范改花回答。
她跟王永春和王慶富都是一個袁莊村人,只是不同大隊,對王慶富的家庭概況多少聽人說過。
牛友鐵笑了笑,拿了兩截黃符折回去,對王慶富說:
“我賣你的這符有些特殊,因為這是專保佑手足兄弟失散。”
王慶富聽的云里霧里的,心說還有這種符?
在他的印象中,易占乾這家伙賣的符全是些鎮宅的,辟邪的,護身的,求財的等等,名字一個個文縐縐的不得了。
“這符你要還是不要,可保你兩個兒子不會失散,當然你不要也沒關系,我不強求,符貴有緣人。”牛友鐵催了一聲。
王慶富一臉疑云,猶疑不定。
牛友鐵:“這兩年拐賣娃娃的事你可聽說過么?我看你命里就有一劫......”
“哎呀!買買,我買!”王慶富急了。
很不耐煩,可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人活一輩子,活的不就是娃娃么!人沒了,還要錢干啥?
莊漢人,圖的就是保險。
“多錢?”
“10塊?”
王慶富一聽還高興了,比老王的便宜了一半,不放心又問了一次,結果臉就黑了。
“我這符是兩截,一截10塊,兩截20塊,當然了,所以這也是這符的特殊之處。”
王慶富沒來得及計較嫌貴,忙問:“可是你這符都斷成兩截了,還能用嗎?”
“咋不能用?”牛友鐵解釋:“你甭看這符是斷成了兩截,這是我求的時候,故意使其斷裂,但這可代表了一個整體,合二為一,你可懂我意思?”
王慶富仍是不懂,可也連連給牛友鐵點頭。
這年代,皇帝老子都能得罪,就是算命先生不能得罪。
牛友鐵繼續解釋:“兄弟一人佩戴一截,這符才能生效,形似斷開,實則相合,你自己吃磨下?”
咳!還文縐縐的么!
王慶富聽的心里高興了,自己掏了10塊,再向王永春借了10塊,恭恭敬敬地拿給了牛友鐵。
牛友鐵最后又叮嚀了一句,“還是一樣,這符你回家以后,叫你婆娘縫兩個小荷包,裝進去,兩個娃一人佩戴一個。”
王慶富聽得心花怒放,撿了寶一樣,
見王慶富這貨給自己和倆娃都買了符,王永春就不容分了,心說,我還沒給我成良買哩。
便開口向牛友鐵買,牛友鐵哭笑不得,心說,這倆瓜貨還買上癮了,從一開始的算命,到現在加起來都葬了60塊了。
這都夠自己說一樁媒了。
不過反正自己還差錢,就想辦法賣么,還能咋滴,反正這倆貨富得流油。
牛友鐵想了想,拿腔拿調道:“我剛剛說過,符貴有緣人,這東西可不是隨便想買就能買,必須求,而且求符者必須要有誠心,心誠則靈,你能聽懂我意思不?”
“唻,你給我成良求個平安符么!”王永春財大氣粗地道。
牛友鐵斷然拒絕了,“你這娃求不成。”
他知道王成良這貨,狗改不了吃屎,一輩子早都畢了,今兒是運氣好碰到,才幫了他的忙,至于以后,自生自滅隨他。
“為啥求不成?”王永春急了。
“為啥,其一你這娃心不老實;其二他沒緣分。”
“啥?沒啥緣分?”王永春吃了一癟,先開始是恨鐵不成鋼,現在直接認命了,自己這日把欻娃,自己還能不清楚!
“不過。”牛友鐵又說:“我這還有一對姐妹失散符,跟王慶富的有著異曲同工的效果,你要還是不要?我記得你還有一雙乖乖女,女娃其實并不比男娃差勁。”
王永春細細一想,也是實話。
“買,我給我倆閨女買。”
牛友鐵又去他丈姨手里拿了一次,同樣叮囑了一番,順手從王永春手里接過一卷錢。
數了數,不對數,看了王永春一眼,這貨跟做了賊一樣心虛。
“哼哼,這種錢你也敢貪?你就不怕遭到天機反噬?”
一聽“天機反噬”幾個字,王永春嚇得趕緊承認了,“還差5塊,我身上一分都沒了,要不我先欠著,等下回跟集再還你能行么?”
守住了威信,牛友鐵便沒再為難他。
怦然間,他這才真正領悟到了易占乾這老狐貍精的訣竅,用一點神秘的話術,外加高超的看人臉色技能,兩者運用得當之后,甭說是普通人,就是村支書這樣的高干人才都照樣拿捏的穩穩當當。
但話又說回來,牛友鐵要真想靠著瞎忽悠賺錢,也并非不能,跟大街上的算命先生一樣,今兒從這人身上忽悠一點,明兒又從那人身上忽悠一點,糊個口是絕對沒問題。
但這并不是他想要的。
應一下急可以,長期就沒必要了。
畢竟,自己都重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