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甕中鬼
- 從陰煞鬼開始新生
- 蛇羹
- 2085字
- 2023-12-20 20:22:35
白若雪默默清理著沈仇的傷口,過了半響才說道:“你一定餓了吧,我煲了湯,一直在等你回家,湯都冷了,我去熱熱。”
她抵著頭,看不清表情。
從沈仇的角度看去,只能看到她翹起的睫毛,一想到眼前這個女人為了自己,甘愿去闖地下社區,縱使有再多疑問,沈仇都把話咽回肚子里。
“嗯!忙了一天,都沒感覺到肚子餓。”沈仇默契的跳過敏感話題,盡量不去想白若雪是怎么找到自己的,不去想白若雪殺人的刀術為何那么精湛。
白若雪拿著醫藥箱起身,準備去廚房熱湯。
沈仇抓住她的手,眼眸閃爍著真摯的情感,“我欠你一條命。”
他不會去說什么肉麻的情話,更不愿去許下虛假的諾言。
沈仇只能在這個詭異世界滯留三十天,對于白若雪沉重的愛意,沈仇沒有資格回應。
“我要你好好活下去,你這條命是我的。沒有我的允許,你不準死。”
白若雪說著任性的話語,張開雙臂抱住沈仇。
前所未有的溫暖包裹著沈仇,他想讓這一刻變成永恒。
直到白若雪離開,沈仇心里空落落的,身體的疼痛刺激著他,緩緩閉上眼睛,打算休息一會。
然而沈仇的眼角余光,瞄到了放在墻角的東西。
熟悉的黑色光澤,那是一個甕,楊威在辦公室交給自己的東西。
但是后來急著去命案現場,沈仇把甕留在了辦公室。
可現在甕出現在自己家里,沈仇知道甕里裝著一只鬼,這叫他如何能安心。
他急忙叫道:“雪兒,這個甕是怎么出現在家里的?”
白若雪從廚房探出頭,疑惑的看著他,“什么甕啊?咦!它不是一直都在那里嗎?大驚小怪的。”
“不是的,你記錯了,那個甕是……”
沈仇說到這里止住了,不能將恐慌帶給自己的伴侶。
當下只能將甕藏到衣柜里,等到第二天去質問楊威。
這個靈異六科的科長,似乎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
沈仇甚至懷疑他在害自己,當時在地下社區混戰時,楊威為了保住性命,對沈仇說:“你也不想被鬼殺死吧。”
沈仇以為他說的是大佬明,可后續大佬明的骨架沒有出現,反倒是甕出現在自己的家里。
廚房傳來湯鍋的咕嘟聲,熱氣頂起鍋蓋,從縫隙冒出。
很快,白若雪端著湯鍋放到桌子上。
她和沈仇面對面坐好,桌子中間擺放著一個黑色的甕。
兩人似乎都對此視若無睹,一勺勺的舀著湯。
沈仇想著明天該怎么和楊威打交道,意識到自己好像忘記了什么,楊威送了自己一件東西。
可自己不記得了。
沈仇一愣,眼睛看見了桌上的黑甕,滲出一身冷汗。
在地下社區打斗的時候也沒如此懼怕過。
“我應該擺脫不掉這只鬼了。”
沈仇腦海里出現這個想法,小心翼翼的把甕放到墻角。
想了片刻,舀了一碗湯,放在甕前。
“拜托你呆著這里不動,送碗湯給你喝。”
黑甕顫動了一下,恍惚間沈仇看到了一個臉色慘白的男孩對自己微笑。
沈仇揉了揉眼睛,喃喃自語:“我能看見鬼了。”
“怎么了?”白若雪問道,對沈仇怪異的舉止不解。
“沒事,吃完飯活動一下。”沈仇甩動雙臂,不小心拉扯到傷口,痛得呲牙咧嘴。
吃過飯后,已經是后半夜。
沈仇躺在床上,等身邊人的呼吸逐漸均勻,陷入深度睡眠后,他躡手躡腳的掀開被子,走到客廳。
他必須監視著黑甕,確保小鬼不會傷害人。
天大亮了,沈仇頂著兩黑眼圈,留下一張紙條后,便帶著黑甕趕往安全局大廈。
沈仇的身份登記在安全局內網,無需經受檢查便來到熟悉的樓層,前臺的工作人員遞給了他一張員工卡。
編號8216。
靈異六科辦公室內,不見楊威的身影。
想來是昨晚的戰斗太過激烈,導致楊威翹班了。
沈仇捧著甕,內心焦急,有太多疑問想得到答案。
沒等多久,楊威頹喪的走進來,他特意將頭發染黑。
每一回請神都是在消耗壽命,楊威明確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變差。
“解釋下這個甕是怎么回事?為什么會出現在我家?”沈仇帶著怒氣問道。
楊威在沈仇出聲的時候,才注意到他。
“嚇我一跳,我都沒看著你。我都把甕送給你了,它當然會跟著你回家。目前它不會傷害你。這可是我精挑細選的善良鬼,手里總共就沒幾條人命。”
“別想騙我養鬼,我要擺脫掉這個甕。”沈仇壓制著自己心中的怒火。
楊威搖搖頭,從懷里拿出一個檔案袋,扔到辦公桌上。
“這是鬼的信息,既然甕出現在你家里,代表它認準你了,你擺脫不掉,你只能嘗試著去和它共存。順帶一提,每一只鬼都是不同的,養鬼的方法也不一樣,祝你好運吧。”
沈仇狐疑著拆開檔案袋,僅有兩頁紙。
開頭是死者的身份資料。
【姓名:吳應雄】
【年齡:八歲】
【死因:自殺】
右側是吳應雄的頭像,相貌正是沈仇看過的樣子。
八歲的孩子臉龐稚嫩,來不及成長就過早的離世了。
沈仇接著往下看,文件上描述了吳應雄的家庭環境。
他出生于大山里,母親與第一任丈夫離婚,帶著吳應雄嫁了第二個丈夫。
那是一個酗酒的男人,每日喝醉后都會大喊大叫,瘋狂咒罵著妻子和她帶來的小孩。
吳應雄的童年在長時間的打罵中度過,但凡繼父有一點不順心就會連罵幾個小時,嚴重時拿著菜刀,滿院子去追吳應雄。
母親一味的逆來順受,干著繁重的體力活,日復一日,患上嚴重風濕性關節炎。
每天都在抱怨著生活艱辛,卻沒想過改變。
“要不是因為你,我早就和他離婚了。”吳應雄的母親對他這樣說道。
吳應雄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過,只希望自己從未出生,如果自己不存在這個世界上就好了。
在滿是戾氣的家庭氛圍下,吳應雄學會了沉默,臉上總是帶著化不開的憂郁。
直到在一個除夕夜晚,一件小事引發了吳應雄的怒火。
吳應雄提著菜刀嘶吼著:
“不準跪,我叫你不準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