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難以想象了。
肅王妃回府之后,干了一件驚天動地,能把整個大明王朝都搖的地動山搖的事情。
肅王妃入夜邀請因陳家喪事和涼州之亂留在蘭城的鄧輝。
鄧輝雖然不想去卻不敢不去。
結果。
誰也沒想到,肅王妃竟然給鄧輝下了春藥,給驢用的藥用在了鄧輝的身上。
鄧輝變得和野獸一樣……
等到肅王妃慘叫聲被府兵聽到之時,已經遲了。
整個蘭城在這一夜天翻地覆。
肅王妃自覺無顏,自絕于黃雀酒樓。
張遼聞訊趕來殺了鄧輝親衛四五十人,肅王府護衛四五十人,所見所聞者悉數抓捕。
刺穿了鄧輝的琵琶骨,枷鎖束身,張遼連夜南下回京,一刻也不敢在蘭城耽誤。
信中說,張遼從站在黃雀酒樓的時候兩只腳就在打顫,離開蘭城的時候從戰馬上墜落了下來,差點掉進了黃河。
“咕嚕!”
陳文強的吐沫在一個勁的干咽。
甚至腦海中還在想著前幾日肅王妃在陳府雍容華貴的樣子,雖然肅王妃已經四十有七,但保養的很好,風韻猶存,這么多年養尊處優舉手投足之間都是高貴。
還記得在涼亭下肅王妃自信而張揚的笑容。
可是,沒想到竟會是這般的結局。
事情竟然會發展到這個地步。
鄧輝死定了。
這要還不死,活該朱家王朝被滅絕。
許久。
陳文強緩緩的閉上了雙眼,將密信再次遞回了二伯的手中。
陳武強沒有說話,只是拿起了密信,走在了火盆前,將密信丟入了火中。
“將暗衛從蘭城全部撤出來。”
“務必讓暗衛三緘其口,不得外揚半分。”
“負責此事的暗衛,調回家中,在府中做雜務。”
陳武強沉悶的道。
“殺!”
“絕后患!”
可陳文強冷漠的搖頭,張口否定了陳武強的決定,而且再次道:“必須殺!”
“凡是暗衛知情者,殺絕,絕不能將火引到陳家的身上。”
這個火,并不是肅王妃身死,而是這不堪入目的消息。
這件事足以在蘭城掀起驚濤駭浪,血雨腥風。
“這件事交給我去處理,絕不留后患。”
陳武思沉悶說著,陰沉的甩手離開了書房,連夜趕往蘭城。
“呼!”
陳武強喘著粗重的鼻息,可是到了這個地步,已經不是他仁慈就能逃過的。
這件事,將在整個大明掀起驚天風暴。
但是,不管這樣的消息流走在何方,沒有人敢輕易的議論此事。
而風暴中心的蘭城,沒有人會清楚要迎接什么。
“明日,二伯攜重禮按照約定前往肅王府提親。”
“其他的事情,什么都不能干。”
“等蘭城的結果。”
“這個時候,無論做什么,都是錯的。”
“等宗人府,等陛下,等塵埃落地。”
陳文強一個勁的搖頭,要瘋了。
這一步太絕了。
也太狠了。
肅王府向朱棣發出了歇斯底里的怒吼。
也把朱棣往絕路上逼。
甚至不知道,朱棣在聽到這個消息時候,會是什么樣子。
歇斯底里的也瘋一場。
“回去睡覺吧!”
陳武強輕聲的拍了拍陳文強的肩頭。
“二伯!”
陳文強擔憂的看向二伯,清晰的感覺到,似乎在這一刻,二伯也蒼老了不少,疲憊了很多。
“我沒事,還倒不了,這輩子,什么風浪都走過來了,天塌下來,陳家不興,老子不死。”
陳武強面容漸漸猙獰而陰沉。
“那二伯也早點休息。”
陳文強沒有再多做安慰,裹著被子離開了書房。
但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陳武強怎么可能睡著,而他也怎么可能睡覺。
回到書房,陳文強坐在書桌前,愣神的盯著朦朧的月色。
也沒有想什么,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直到天亮,外面吵鬧的開工聲將他吵了醒來。
僅僅是雞鳴時分,天灰麻灰麻的亮。
似乎。
這個世界離了誰,都照樣在轉。
給他建院子的是黑渠鄉鄉主陳丹,陳丹帶著施工隊早早的就從黑渠鄉趕來,天麻亮就到了陳府。
這么好的活計,也不是什么人都能來,大多數都是陳丹的親朋好友。
昨天傍晚的時候,陳丹帶著的人把圍墻砌了一半,今天的陳丹的任務是把剩下的圍墻砌完。
看進度的快慢,快的話,下午要在院子里面種一顆柳絮,并把二十平米的花園也平整好,在花園里面種上野菊。
做完這些,基本上就算是完工了。
剩下的家具裝飾,不需要陳丹帶人弄,在后院有木匠在打造家具,木頭是從壽麓山森林里面砍來的。
木頭不要錢,砍木頭加上運輸,一根木頭十文錢,送到陳府記賬,以大明寶鈔結算。
按照最近大明寶鈔的行情,平均一根木頭要減到九文錢。
不過,大梁的價格不菲,一根加上運輸,要三兩銀子。
開棚施粥只有十天,過了十天,陳府只管中午一頓飯,早晚都需要自費。
所以,大清早就能夠看到,不少壯漢嘴巴塞著硬梆梆的干糧,這些干糧是放出來曬干拿出來吃的,只要嚼不動,就能吃很長時間。
咽不下的時候,多喝點涼水。
好在,喝涼水這種事情在陳文強的要求下,全被換成了涼開水。
燒水又不要錢,永泰鎮的水是壽麓山挖渠引來的,有甘甜的松根味。
對于蘭城發生天翻地覆的事情,似乎沒有人知曉,也沒有人關心。
在陳府施工的每個人,都在盡力的完成任務。
而鎮上施工的人也是,沒有人關心肅王妃死不死,只希望今日能順利的完成任務。
在府衙里面能多一天的工錢。
一天的工錢有三十文,干滿一個月能有一兩銀子,多拿一百兩,所以他們也不想礦工一天。
不過。
似乎在鎮上干活的鄉民今后的日子不會太輕松。
永泰鎮鎮假知縣何宗,不知道是什么時候從蘭城出發的,臨近傍晚,趕著一個驢車,帶著一個書童,出現在了永泰鎮鎮門口。
“老爺,咱們現在就去縣衙嗎?”
書童隨行的問道:“要不小的去通知縣衙,讓縣衙內的官員前來迎接?”
何宗惆悵的坐在驢車上,從懷中掏出來一個信封,道:“你去遞給陳府。”
“就說,積石山何家何宗,前來謁見長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