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自鳴鐘 (求收藏 求追讀)
- 紅樓之隨身空間
- 北風西瓜
- 2356字
- 2023-12-30 00:02:00
就在李煜受封晉爵的同時。
南城大槐坊井口胡同。
司卿引著一位臉罩冪籬的女子,二者邊行邊低聲交談著。
“護法,圣女不是說了,今日她會親自過來嗎?”
就當要邁步進入那間二進民宅時,戴著冪籬的女子立時駐下足來,凝聲道:“你上一句說什么?”
“給咱們安置這處地方的,正是潛身在蒔園的花匠工任重。”
“負責北方的壇主,你確認,便是在蒔園擔任花匠的任重?”
“回護法,正是。”
“不好,圣女已經得到準確消息,這任重已經被八皇子識破他的身份,月余前即已被擒拿。”
“圣女也是在十天前,才得到這個信息。你們十天前還能見到他,如此說來,他定然是被八皇子給策反了。”
“快讓里面的人撤……”就在那名戴著冪籬的女子說到一半時。
司卿聽得心頭一顫,來不及反應。
立見井口胡同遠處,霎時間涌出大批身披飛魚服,手執繡春刀的錦衣緹騎。
冪籬女子的目光穿過人影綽綽,最終落在幾位熟悉的身影上,立時嬌喝出聲。
“還真是好計謀,為了圣女,就連校事房的人都出手了。打出去!”
司卿招呼著余下七人,提刀疾步沖了出來。
“護法,咱們往哪撤!”
冪籬女子心念數息,抬手從懷里掏出一個狀似煙花的竹筒,舉高一拉,隨即嬌喝道:“附近的城門一定有重兵把守,咱們反其道而行。”
“往西城寧榮街!寧國府今日有喜事,那邊達官貴人集中,咱們從西直門殺出去。”
聞言,司卿嬌軀一震,眸子閃過一絲精芒!
“圣女一早在西城給咱們備好了馬匹,且隨我殺出去。”
……
不提寧國府正堂的熱鬧。
且說賈蓉這邊。
這幾日,賈蓉心情煩躁透頂,動輒打罵小廝,或啐罵身邊丫鬟。
得知天使前來替煜叔宣旨,且又眼見那個老扒灰,殷勤地侍奉起煜叔來。
正在大為光火的賈蓉,忽而聞報,年前托人前往嶺南置辦東西的姚二回京了。
刻下,正在西城桂花街豐記茶樓等他。
賈蓉不及多想,帶著兩個隨身小廝匆匆出了門。
豐記茶樓二層雅廂。
賈蓉推門而入,里間一位三十出頭身著青色斗篷的漢子,起身抱手行禮:“蓉公子,姚二幸不辱使命,總算在壕鏡,替公子淘來西夷人的一臺最新自鳴鐘。合共一千一百八十兩。”
聽見后面的數字,賈蓉進來的腳步一頓。
前陣子,賈珍那老貨曾有意在他成親后,給他掮一個五品龍禁衛,須作銀一千二百兩。
這個自鳴鐘竟比一個五品的龍禁衛還貴!
很快,賈蓉轉念一想,貴也有它貴的道理,畢竟這西夷人的東西,不是誰都能擺放在家里的,拿來送人卻也體面。
原也是想淘來哄那老東西歡心,使他不再動輒打罵自己。
不想卻被扒灰了。
眼下,可以將他送給太爺。
大不了便送給煜叔,讓煜叔于府里照拂他一二。
沉吟一會,賈蓉抱手回禮道:“姚兄弟言重,蓉只是拜托,不敢稱使命。”
“姚兄弟,余下的兩百兩銀子,且寬限幾日,至歲末收了地租子,蓉必會命人送至府上。”
賈蓉這會兒臉色微微發熱,原本還有六百兩體己銀傍身的,不料卻被那老東西搜刮走了。
搶了銀子還要綠我!該死,該死。
“蓉公子言重了,且待你手頭寬松,再談不遲,請。”
姚二也知道,賈蓉給他帶去的一千兩銀子,屬實是他成丁后,坐收地租子的全部積攢。
姚賈二人相倚落座。
替賈蓉斟了一盞茶,姚二見其臉色懨懨,遂講起嶺南的趣聞閑事來。
賈蓉心中藏事,接過香茗品了一口,意興闌珊。
姚二見狀,從懷里掏出一個小瓶瓷器,裝神弄鬼道:“蓉公子,這個東西,乃我費盡心機打聽到,最后從一個西夷傳教士手中置換過來。”
“一旦有了它,若是公子與旁人斗雞,只消滴一滴,便可讓那雞短時間斃命,哪怕是京兆府最老手的仵作來了,也查不出死因。”
但凡舍得下本,買通斗雞場里面的仆人,往水漕里下藥,再正常不過。
“哦,這是什么神丹妙藥,竟這般神奇。”聞言,賈蓉立時來了興趣。
“這個說來話長了,蓉公子且聽我細說,這鬼東西,是從西夷那邊傳過來的。”
“在壕鏡的一間教堂里,住了兩個西夷傳教士,一個紅毛,一個黃毛。”
“那個黃毛傳教士,忽而就離奇死亡。怪就怪在這了,他的身上沒有任何致命傷,經年仵作查了旬月,亦是查不出確鑿死因。”
“一年后,西夷又派來兩個金發傳教士,你道怎么著?”
“喛喲喲,其中一位金發傳教士,竟在一本什么日記里面,找到了殺害那黃毛的兇手,正是和他住一起的紅毛。”
“怪道了,卻是那個紅毛用藥殺了人,心里惶恐不安,便把這一切寫在日記里。說是要替他們上帝懺悔呀什么的,那紅毛寫的都是鬼畫符,壕鏡官府,自是沒人知曉個中關節。”
“嗱,用的便是這瓶無色無味的藥,這次帶回來,原本是想著去斗雞場小賺一筆的,今兒瞧見蓉大爺似乎藏了煩心事,沒說的,我姚二便送給蓉大爺了。”
“蓉大爺放心,那傳教士曾受過我姚二幫助,這藥,我也沒怎么使過銀子,興許蓉大爺,你能拿它在斗雞場大殺四方。”
賈蓉聽得興趣盎然,津津有味。顫抖著伸手接過,卻之不恭了。
好東西,如果拿到斗雞場,可坑那牛酒他們一大筆銀子了。
叫他們聯合老東西灌我酒!
“你且寬心,你家那位婆娘,我回去后即與太太分說,讓太太提調她進官中當一位執事。”賈蓉將那瓷瓶揣進懷里,語氣頗為認真。
眼下的賈蓉心頭大喜。
哼哼,一會便就去斗雞場小試一回。
還有那個賤婦,竟然說來了天葵,萬不敢與我同處一室。
該死!統統都該死!
姚二神色大喜,忙起身朝賈蓉鄭重地拜了下去。
賈蓉小坐了一會,便起身離開。自有隨身小廝進來替他捧著自鳴鐘。
姚二送蓉大爺出了茶樓,有小廝替蓉大爺牽馬過來。
隨后,姚二作辭離開。
賈蓉正想翻身上馬。
不料,對面一間回春堂,步出那個扒灰的老東西,還有兩名長隨喜兒和壽兒。
“該死的,孽障,你煜叔大喜日子,你瞎跑出來作甚。”
剛問完診的賈珍,出了回春堂瞧見對面茶樓的賈蓉,當即大罵出來。
霎時,瞧見蓉哥兒后面的小廝,捧著一臺漂亮的自鳴鐘,頓時三步并作兩步沖了過去。
“嘖嘖!這可是難得的好東西。”
“喜兒、壽兒,你們杵那作甚,還不趕緊過來幫抬一把,待會直接搬回正院,好給老爺掛在墻上。”
賈蓉聽了,后槽牙差點沒咬出血來。
“作死的東西,你在這苦喪給誰看呢?”
賈珍眼見賈蓉那副心疼的神情,當即橫眉豎目,一腳踹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