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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談忠貞人人效仿,說軍情事事慌張(上)

三日后,尚衣監中。

大明崇禎皇帝朱由檢一聲戎裝,查看新軍訓練情況。

正當此時,姜禹卻是幾步來至近前,向朱由檢行了一個軍禮,并說道:“報告,陛下,門外曹化淳求見!”

朱由檢這才反應過來,按照原本的歷史動向,今日該是趙率教兵敗的消息傳來的日子了,于是輕輕擺了擺手,說道:“傳他覲見。”

姜禹聽得此言,有些摸不著頭腦,陛下不是一直命令,尚衣監不準外人進入嗎?

朱由檢仿若看透了姜禹的想法,他在宮內練兵,看似無人知曉,但實則瞞得過初一,瞞不過十五,這時外界想必早有人知曉了,甚至還可能在嘲笑他這個天子。

朱由檢撇了一眼工廠,近些天來,他不惜賞賜,把工匠們牢牢關在了內庭之中,就是怕被外界大臣知曉自己動用了內帑。

但到了今日,正是問罪之時,也就無需再防了,況且自己還有不少盤算。

朱由檢想道此處,也不多說。

而曹化淳卻是匆匆趕來,當他看到整個廣場都是小太監們“一,二,三,四。”的呼號聲是,也是驚呆了雙眼,不敢相信這些弱不禁風的小太監們,不過短短十幾日,便有了這般整齊劃一的模樣。

朱由檢遠遠的也看到了曹化淳身影,于是輕輕揮了揮手,說道:“曹大伴有何事稟報?”

曹化淳顧不得心中驚慌,趕緊幾步來至朱由檢面前,手捧戰報說道:“皇爺,兵部急報,山海關總兵趙率教受薊遼督師袁崇煥軍令之后,火速馳援,三晝夜便抵達三屯營(薊州鎮駐地),但當地總兵朱國彥以糧草不足為由,不讓趙率教率兵入城,

趙只能策馬而西,以無糧之兵血戰建奴,四日前趙率教在遵化城下與滿蒙騎兵激戰,身中流矢陣亡,全軍覆沒。次日,金軍包圍遵化縣城,城中起火,守軍崩潰,巡撫王元雅自縊,三屯營副總兵朱來同等挈家眷潛逃。總兵朱國彥憤怒之極,把逃跑將領姓名張榜于大街,然后偕妻子張氏上吊自殺。遵化,丟了!”

朱由檢聽得此言,不由得暗笑一聲,這失事態發展果然如同昔日一般,第一世的時候,兵部也是押了遵化的戰報,三日之后才向自己稟報。

當初朱由檢還以為是這些官僚不作為的原因,但如今細細想來,恐怕沒有這么簡單。

至于其中原因,無非就是那些官場規矩,自己也懶得去想。

朱由檢想到此處,不由得略嘆一氣,輕聲說道:“就是可惜趙率教,此人倒也是一員猛將。”

朱由檢說到此處,更是冷笑一聲,就因是猛將,也才難以存活。

說到此處,朱由檢也不遲疑,當即向太和殿而去。

太和殿中,諸位閣老早已等候多時,就連六部尚書都到齊了。

那內閣首輔韓爌、太子太保兼文淵閣大學士李標、禮部侍郎兼東閣大學士周延儒、東林黨首錢龍錫、禮部尚書兼東閣大學士何如寵、兵部尚書王洽、工部尚書張守道等人個個正襟危坐,一副急迫模樣。

朱由檢隨意披著龍袍,緩步便向殿內走去。

韓款等人自然三拜五叩,三呼萬歲。

朱由檢今日也沒了敲打他們的心思,只是懶懶的揮了揮手,便讓這些大臣站起了身來。

兵部尚書王洽深吸一氣,便要稟報。

朱由檢卻是搶先說道:“朕已知曉了,無需再說。”

朱由檢話音剛落,韓爌等人便跪成了一片。

只見韓閣老現在不似昨夜那般鎮靜,反而痛聲大哭,又以頭搶地,高聲呼道:“陛下料事如神,遵化果然不守,此乃老臣之罪,還愿陛下責罰!”

韓爌哭得興起,朱由檢卻看得惡心,這些老官僚什么造型,朱由檢何嘗不知?現在哭天搶地,一旦出了門去還不是抱著嬌妻美妾玩樂,做戲如此,一笑了之罷了。

但戲終歸是要演下去的,朱由檢此時倒也沒有撤換韓爌的打算,原因也很簡單,對于已經爛到骨子里的大明官僚來說,無論換誰都不能改變現實情況。況且韓爌此人,朱由檢還有大用。

朱由檢假意將韓爌扶起,并輕聲寬慰道:“愛卿速速請起,卿擔國事之憂,朕是知曉的。”

朱由檢這般好說話,令眾人都沒有想到,但這番話語確實讓東林黨諸位大臣大都臉色一喜,紛紛符合,道:“賊勢浩大,還請陛下裁決。”

眾人神情放松下來,只有韓爌一臉不可置信,隨即化作精光一閃,心中暗道:陛下這都不動肝火,其中難道還有詐?

朱由檢沒有繼續,反而讓閣臣們入了座,這才接續說道:“趙率教為將廉勇,待士有恩,勤身奉公,勞而不懈,朕獲悉率教陣亡,痛為哀悼,內閣代朕擬道書文,朕要賜其恤典,立祠奉祀。”

朱由檢再不似往日模樣,仿佛又恢復了那個好說話的明君天子,讓堂內的大臣們終于寬下心來。

錢龍錫喜悅之下,當即出班說道:“啟稟陛下,薊遼督師袁崇煥獲悉敵兵來勢兇猛,已于十一月初五日,親自督率副總兵張弘謨、參將張存仁、游擊于永綬、張外嘉、曹文詔等,進關增援。”

韓爌又補充說道:“前日,其又調參將鄭一麟、王承胤、游擊劉應國及總兵祖大壽接應,奏疏在此。”

韓爌看不透面前的皇帝,但如今也沒有辦法,只好先按照一開始的計劃,用袁崇煥及時回援的消息平息皇帝陛下的怒火,盡管現在的皇帝陛下看不出有任何怒火可言。

朱由檢接了奏疏,便細細閱讀一番,只見里面寫道:“崇煥以前總兵朱梅、副總兵徐敷奏守山海關;參將楊春守永平;游擊滿庫守遷安;都司劉振華守建昌;參將鄒宗武守豐潤;游擊蔡裕守玉田;昌平總兵尤世威還鎮,護諸陵;宣府總兵侯世祿守三河,扼其西下;保定總兵曹鳴雷、遼東總兵祖大壽駐薊州,遏敵;崇煥率大軍居中應援。”

袁崇煥的兵力部署,和第一世倒也沒有差別,朱由檢也不想更改,于是當著諸位閣老的面輕笑一聲,說道:“崇煥部署兵將精騎,五枝聯絡并進,薊兵總屬節制,分令剿襲,一稟勝算。崇煥前在關憂薊,遣兵戍防,聞警馳援,忠猷具見,朕用嘉慰。”

皇帝陛下如此給面子,也讓內閣諸位大臣松了口氣,但鍋總該是有人要背的,建奴也是要人去打的,靠面前的這堆人,只怕是連皇太極的屁股都摸不到。

于是剛剛入閣的大學士成基命撇了錢龍錫一眼,當即出班說道:“啟稟陛下,臣請啟用原內閣輔臣孫承宗,為兵部尚書兼中極殿大學士,督理兵馬錢糧,駐通州,以控御東陲,確保京師安全。”

王洽聽得此言,自知在責難逃,也是低聲說道:“臣報戰報不時、督邊防不利、治三軍不查,請陛下降罪。”

朱由檢看著王洽這個自己以前極為喜歡的臣子,卻是輕笑一聲,說道:“卿乃朕所用,何必曰罪?但拖延戰報已是事實,不罰不足以平朝綱,你暫且回鄉,待風波平息,朕也定然再度啟用,至于孫承宗,令他兩日之內入宮覲見。”

朱由檢如沐春風一般的笑容讓眾人都看得呆了,這位皇爺一直以來推卸責任都是一絕,今日怎地這么好說話了?

只有王洽聽得此言,心中感動得厲害,當即磕了幾個響頭,高聲呼道:“多謝陛下隆恩,臣不死不足為報。”

眾人見得如此,皆是心中喜悅,唯有韓爌察覺不妙,心中暗道:原來陛下意在此處,我東林因諫言而起家,又因相互扶持而穩居朝政,陛下善政如此,這是要做明君模樣,分化我東林君子?

韓爌想到此處,忽地覺得可怕,又抬眼望了皇帝一眼,那如沐春風般的笑容在他看來卻宛如妖魔一般。

“不行!朝臣要是和皇帝走得近了,老夫不是被架空了?”

韓爌想到此處,當即說道:“臣聽聞陛下在宮中以太監練兵,不知可有此事?”

韓爌這一聲話語,有如晴天霹靂一般在太和殿內響起,原本和善的氛圍一下子就變得緊張起來。

眾人都回過頭望向韓爌,不知他為何要在此時說起此事,只有朱由檢冷笑一聲,好一個韓爌,朕終于等到你開口了!

但東林黨自來和太監不和,于是也紛紛說道:“陛下,以太監練兵,實在貽笑大方,還望陛下專心朝政。”

韓爌看到輿論又被自己掌握,于是拜伏于地,滿腔熱血說道:“臣一腔報國之心,也知曉陛下不過是受了奸人蒙騙,但陛下可曾知曉,如今宮外都在流傳,甚至六科之中還有給事中寫詩唱曰:天子宮中肄六韜,紅妝小隊舞蠻刀;聽聞炮火心驚戰,昨日言官諫內操。還請陛下辭退小人,停止內操。”

韓爌說話之時,不時望向周延儒、溫體仁二人,直看得二人面色通紅,陛下操練太監之事,和吾等有甚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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