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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明修棧道寬待客,暗度陳倉納賢明(下)

  • 一級上士朱由檢
  • 擺爛小書童
  • 3160字
  • 2023-12-19 12:01:00

徐光啟坐在馬車之中,微微閉上了雙目,靜靜養(yǎng)神而已,待到這時,他才記起,心中悲痛之下,自己竟亡了向多年好友湯若望告別。

徐光啟忽地響起,于是趕緊喊了一聲,道:“車夫,掉頭,回京師!”

但令徐光啟沒有想到的是,盡管他喊得大聲,車外的車夫卻像沒有聽到一般,一點回應(yīng)都沒有。

徐光啟驚訝之下,還以為是朝中哪位要員竟派人暗殺自己?難道是怕自己翻案?

但徐光啟想到此處,又覺得自己多想了,這罪責(zé)是圣上親自定的,哪里還有自己翻案的機會,于是只覺得是車夫沒有聽到,故而馬上掀起了簾子。

當(dāng)徐光啟掀起簾子之后,卻發(fā)現(xiàn)馬車并未如自己所料,去往京師之外,當(dāng)他仔細(xì)一看,這里竟然是武安門!

武安門乃是皇城南門,這個地方可讓徐光啟摸不著頭腦,還沒等他反應(yīng)過來,那車夫早換了一身宦官著裝,聽到身后有動靜,又一把將徐光啟按回了車內(nèi),并說道:“有貴客召見,休要驚慌?!?

徐光啟聽得此言,更是一臉狐疑,誰能派個太監(jiān)來找自己?難道是陛下?可是陛下今日朝會不是才將自己問罪嗎?為何又要召見自己?

正當(dāng)徐光啟要出馬車問個一二時,卻看到有個宦官徑直進(jìn)了馬車?yán)锩妫€不待他詢問,便將其五花大綁。

徐光啟心中迷惘之下,也不敢在皇城里面有異動,只好安心坐回了馬車之中,再不妄動。

就當(dāng)這時,那車夫便和武安門的近侍交流,道:“咱家是王公公的人,這里面是王公公要進(jìn)獻(xiàn)給陛下的財物,是得了陛下詔令的,你等仔細(xì)看看,這便是陛下手令!”

那武安門外的守衛(wèi)聽得此言,仔細(xì)一看,發(fā)現(xiàn)正是崇禎皇帝詔令無疑,但一輛馬車入了皇宮可是了不得的大事,于是又再向?qū)m里請示,得到王公公首肯之后,才將馬車放入了皇城。

徐光啟在馬車中沒坐多久,便察覺到馬車終于停下,正當(dāng)他狐疑之時,身旁之人卻為其解開了繩索,并說道:“還請徐先生見諒,陛下有令,在下不敢不從?”

徐光啟聽得此言,心中更為疑惑了,如果是圣上想要見自己,只需派人傳喚便是了,為何要讓人將自己綁來?況且今日才降罪于自己,怎么會這么快就消了氣了?

就當(dāng)徐光啟一臉疑惑之時,旁邊的小太監(jiān)卻說道:“請先生下車,陛下已等候多時了?!?

徐光啟自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的道理,如今自己只不過是一介平民,就是真的被人殺了又能如何?

想到這里之時,徐光啟也再不畏懼,徑直下了馬車。

當(dāng)他剛剛掀起車簾之后,出現(xiàn)在他眼前的場面頓時看傻了這位昔日的禮部侍郎。

映入徐光啟眼簾的是一片寬闊的廣場,地上灑滿了白雪。

而廣場之中還有幾千個穿著奇裝異服的男子在廣場上排成整齊的隊列,用木槍訓(xùn)練著。

諾大的廣場之中,那些‘男子’在旁邊長官的號令之下,邁著整齊的步伐,行走在滿地的大雪之間。

而一個隊列約莫三十余人,便喊著“一二一”,正從徐光啟的眼前走過。

還沒等他反應(yīng)過來,就只聽那一旁的指揮員姜禹喊道:“射擊!”

在一聲號令之下,那排成方陣的第一排士兵便舉起木槍,佯裝向前射擊。

就在第一輪射擊之后,姜禹又再度高聲喊道:“換彈!”

徐光啟面前的士兵并未像明末成型已久的三段射擊,而是立馬將槍遞給了身后一排戰(zhàn)士,又從后面接過了新槍。

徐光啟一臉狐疑的看著這些士兵,由于明末的時候,軍中用的大多是弗朗機人傳來的鳥銃,這種火槍雖然比起太祖皇帝時用的火銃強了不少,但終究還是需要用火繩點燃。

所以軍中操練最多的就是如何快速裝填彈藥,和準(zhǔn)確無誤的點燃火繩。

但是令徐光啟沒有想到的是,面前的這些軍隊非但沒有裝填的動作,反而由后面兩派的士兵全權(quán)負(fù)責(zé)裝彈。

這讓徐光啟一下子就陷入了沉思之中,對于火繩槍來說,裝彈麻煩便是最大的短板,如果真的能把軍隊劃分開來,一部分人專門負(fù)責(zé)裝彈、第一排的人專門負(fù)責(zé)射擊,確實可以提高不少效率。

但是令徐光啟百思不得其解的是,這些士兵手中沒有拿著火種,這樣如何能夠射擊?而且由于不同的工匠制造工藝不同,所以火繩槍點燃之后射擊的時間也不同,怎么可能做到整齊劃一的換彈?

即使勉強做到,也只能將就射擊最慢的那把鳥銃,可是這樣一來,不僅陣型會越來越亂,射擊的效率也會越來越低,這樣的訓(xùn)練真的有用嗎?

徐光啟果然不愧是理科生,一旦陷入沉思便什么都忘記了,就連一個身穿便服之人來到自己身前都沒能發(fā)現(xiàn)。

就當(dāng)徐光啟沉思之際,面前那人忽地說道:“徐卿難道還記恨于朕?”

徐光啟聽到這熟悉的聲音,一下子就從沉思之中嚇了一跳,趕緊抬眼一看,果然是皇帝陛下。

這可把徐光啟嚇壞了,趕緊翻身下了馬車,又拜伏于地,高聲說道:“罪臣......草民徐光啟,叩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一身迷彩的朱由檢看著徐光啟這副模樣,不由得輕笑一聲,趕緊將他扶起,并說道:“徐卿是在記恨前日朝會之事?”

徐光啟聽得此言,早嚇得驚慌失措,趕緊再度拜伏于地,高聲說道:“雷霆雨露,俱是君恩,草民不敢?!?

朱由檢玩味的看著拜伏在地上的徐光啟,再度將他扶了起來,說道:“不敢,那就是心中記恨?”

徐光啟此刻真想抽自己幾個大嘴巴子,雖然被罷了官,但好歹功名和性命還是在的,要是再擔(dān)上個大不敬之罪,自己真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徐光啟便趕緊說道:“陛下英明,自有打算,草民無有記恨?!?

朱由檢也不在意,當(dāng)即將徐光啟帶在身后,向廣場內(nèi)徐徐行走而去。

徐光啟雖然不知道皇帝老兒心里在想什么,但廣場中那些士兵整齊的步伐一下子就吸引了他的注意。

要知道,在明末之時,由于官僚體系腐敗到了極點,各地衛(wèi)所大多有名無實,空耗軍餉,就連遼東那種百戰(zhàn)之師,其中能征善戰(zhàn)之人,也不過那遼東將門的家丁而已,這皇宮之中,何時有了這幾千個訓(xùn)練有素的士兵?

特別是這些士兵的操練之法,竟是如此整齊劃一,這讓徐光啟再也摸不著頭腦,于是終于忍耐不住心中的好奇,主動詢問道:“敢問陛下,這士兵操練,為何不練點火射擊,又不練陣法搏擊?就練這簡簡單單幾個動作,若是放在戰(zhàn)場之上,一旦敵軍靠近,便再無反抗之力了。”

朱由檢聽得徐光啟之言,玩味的輕笑一聲,心中暗道:朕果然沒看錯這徐光啟,果然是個癡兒,自己都被罷官了,還關(guān)心這戰(zhàn)術(shù)之事。

朱由檢想到此處,略帶深意的問道:“徐卿,依你所見,我明軍為何不敵金兵?”

徐光啟多年研究戰(zhàn)法武器,這樣的問題自然手到擒來,于是不假思索的便說道:“啟稟陛下,金兵野戰(zhàn)無敵,我明軍雖是人多勢眾,但多年不治,早已是烏合之眾,一旦金兵靠近,便會潰敗,所以只能拒城堅守而已。”

朱由檢聽得此言,不由得挑眉一笑,這徐光啟還真如同傳聞一般不懂官場規(guī)矩啊,竟是說的如此直接。

朱由檢又接續(xù)說道:“既然如此,我明軍想要在野戰(zhàn)戰(zhàn)勝金兵,便只能以火器之利,使金兵不得近身,朕練此軍,之所以不練搏擊之法,便是要讓這些士卒,只能聽令行事,將開槍射擊、裝填彈藥當(dāng)做無意之舉?!?

朱由檢的解釋顯然不能讓徐光啟信服,于是又問道:“敢問陛下,我大明所用之鳥銃,點火不利、射擊不準(zhǔn),金兵與我軍多年爭斗,每每佯攻軍陣,待我軍點燃火繩之后便側(cè)身躲避,等到我軍裝填彈藥之際又沖殺上來,此乃野戰(zhàn)不敵金兵之由,無論陛下將這士卒練得再聽號令,對于金兵,也是無可奈何?!?

朱由檢聞聽此言,卻是哈哈大笑,說道:“朕喚你前來,便是為了此事,卿且隨朕來。”

朱由檢說罷此言之后,便帶著一臉狐疑的徐光啟來到了尚衣監(jiān)房屋之中。

等徐光啟還沒靠近房門,便聽到屋內(nèi)傳來打鐵之聲,心中更生疑慮,這皇宮之內(nèi),怎會有人打鐵?

徐光啟偷看了崇禎皇帝一眼,終究不敢多問,而是悄身跟隨,一道進(jìn)了房門。

一進(jìn)房門之后,徐光啟被震驚得張大了嘴,原來就在尚衣監(jiān)內(nèi),竟是擺滿了火爐、精鐵,其中更是暗藏了數(shù)百赤裸著上身的工匠,這些工匠一邊拿著大錘,一邊鍛造著精鐵。

徐光啟由于熱愛科學(xué),和工部的那些工匠多有來往,一下子就認(rèn)了出來,這些人不就是那火藥局、兵仗局的編外工匠?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皇宮之中?

徐光啟從被誣陷到被罷官,再到被人強行押到皇城,不過短短幾日而已,這般變化之下,著實讓徐光啟摸不著頭腦,于是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正當(dāng)他陷入沉思之際,卻聽崇禎皇帝輕聲說道:“愛卿,可知朕為何要偏袒工部,降罪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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