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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野薔薇瘋長,于山巒不知處

樓道內(nèi)縈繞下課鈴,高二(13)班英語課就此落幕。

13班的班主任周冰然也是剛剛結(jié)業(yè)的應(yīng)屆生,所以比較和學(xué)生同頻,有一個特殊的表現(xiàn)就是天打雷劈,刮風(fēng)下雨,她周冰然的課也絕不拖堂。

季竹瀟拍著胸脯,長舒一口痛快氣,幸好下課了。周冰然抽問,剛好抽到她這個桌號位了。還好幸運(yùn)女神眷顧,保她免于災(zāi)難。她對著窗戶那小片顯現(xiàn)的藍(lán)天雙手合十,虔誠拜俯。

季竹瀟同桌王春莧也對她說:“竹瀟我們真幸運(yùn)。這么長一段英語口語情景演繹,我肯定背不出來,幸好剛剛好下課,不然我肯定要給你拖后腿了。”

季竹瀟皺緊眉頭:“王春莧我們倆都生死同桌了,還跟我那么客氣呢。況且我偷偷告訴你啊,你呢,只是背不利索。我呢是昨天壓根沒背過。我們倆的性質(zhì)是完全不一樣。如果真的抽到,那也是我拖你的后腿。而且你比我厲害多了好嗎!以后可別這么說自己了。知道了嗎?”

王春莧微胖的臉,兩個小酒窩甜甜鉆在她粉紅的臉頰。她略微低頭一笑:“謝謝你啊,竹瀟。第一次有人說我厲害。”

季竹瀟從書桌的掛鉤取下書包,拉開拉鏈拿出了一瓶玻璃罐裝酸奶。給王春莧:“給你。”

王春莧雙手都忙著揮動拒絕:“不用,不用。”

季竹瀟臉上不悅:“什么不用!!”

季竹瀟把手里的牛奶霸氣一放,立在了王春莧桌面上。顯然季竹瀟力氣可謂是不小。桌子還有些輕微晃動。

“必須喝啊,不喝就不是朋友。”

王春莧嘴角微微揚(yáng)著,雙手輕握著牛奶。她心里頭也很感動,季竹瀟竟然把她當(dāng)朋友。

不過很快王春莧盯著那瓶牛奶也有些黯然失色。不知道季竹瀟在紀(jì)禾待久了。聽了別人說得那些話,不知道她以后會不會也和其他人一樣去孤立她……

不過此刻的她還是很感動的。

中午食堂,季竹瀟是背著書包去的。等季竹澤,顧垚,余姚姚打好了飯回來。

桌子上可謂琳瑯滿目啊。當(dāng)然啦,這都是季竹瀟個人普通操作了。

橙汁,酸奶,可樂,蘇打水?dāng)[在桌子上。這些飲料的旁邊還躺著冒熱氣的自熱火鍋。以及一包香腸。

余姚姚吃驚:“瀟瀟你這書包里哆啦a夢的魔法袋啊!!不過,你不是不能吃辣嗎?”

季竹瀟一臉得意的嗅著自熱火鍋飄起的香味“底湯是番茄,不辣的。我跟你講啊紀(jì)禾的飯菜我真的吃膩了,就換點(diǎn)新鮮的。”

“橙汁是姚姚的,可樂是顧垚的,酸奶是我的,還有季竹澤你的蘇打水。”季竹瀟依次把對應(yīng)的飲品給他們擺過去。又把那一袋香腸剝開。一人分了兩個根。

“你兩個!你兩個!還有你兩個!最后兩個是我的!”

“今天大家都吃好喝好!!今天我瀟氏小食堂淺淺的開張一下!”季竹瀟這氣場就算說食堂是她開的,也是有點(diǎn)可信在里頭的。

許和剛打完飯,端著餐盤走去平常的位置落座角落。

她神情有些恍惚,一不留神手中的餐盤撞上了迎面走過來的張建田,恰好張建田手中也拿著餐盤。

這么一撞,兩個餐盤哐哐的砸在了地上。湯飯也隨之在萬有引力作用下灑落而出。飯?zhí)玫厣显谕粫r(shí)間黏糊上兩盤飯菜湯汁。

兩個方形鐵制餐盤同時(shí)砸在地上還是有些難以被掩蓋的響聲。坐在不遠(yuǎn)處余姚姚等人也扭頭看去。

余姚姚仔細(xì)看了看嘟囔:“許和姐?”

季竹瀟:“許和?!”

余姚姚吃訝季竹瀟也認(rèn)識許和

許和彎下身去撿起餐盤嘴里并說:“抱歉啊。”

張建田兩個手指揪著校服t恤,抖了抖粘在衣服上的飯粒。不可置信的質(zhì)罵:“神經(jīng)啊!!!沒長眼睛啊?你眼睛是長在后腦勺里吧?我好好走著,這也能撞到。我他媽真是服了!!”

許和喘了口氣悠悠的說了句:“實(shí)在抱歉,我會賠你的飯的。”

“你是有病嗎大姐!!問題是飯嗎?你看我的衣服!!”張建田看著粘在自己衣服上的湯汁崩潰跳腳。

許和手里緊握著剛撿起的餐盤,咬牙切齒隨之惡狠地砸向地面:“我都說了我會賠你的!”

這直給張建田嚇了個嗝登。不過讓他更加迷惑。他怒氣沖腦門騰升而起:“不是?大姐?你什么態(tài)度啊!”

“你什么態(tài)度我就什么態(tài)度,怎么了??”許和冷顫顫地說。

張建田簡直被驚呆。什么人啊?他不甘示弱的怒氣往向前更進(jìn)一步。

這時(shí)余姚姚季竹瀟他們四人已經(jīng)跑了過來。

余姚姚最先跑過去把他們兩個餐盤撿起來:“對不起啊,這位同學(xué)……許和姐你……”

張建田推開擋在許和前面的余姚姚:“道歉!!是你撞了我,你還有理了??”

許和眼底萃冰:“我已經(jīng)道歉了,你沒聽到嗎?”

季竹瀟:“等一下。各位消消氣,各位消消氣。大庭廣眾下咱們就別大動肝火了吧——”

“我跟你說這事沒完!!”

張建田剛說完見看到了顧垚,驚喜地喊道:“顧學(xué)弟!。”

眾人紛紛狐疑轉(zhuǎn)頭看著顧垚。

最終在顧垚的妥協(xié)下,答應(yīng)周末陪張建田打游戲,張建田才同意不追究了。一切恢復(fù)風(fēng)平浪靜和諧模樣。

回到正題之上,季竹瀟挑眉問余姚姚:“你認(rèn)識我姐啊?”

“你姐?”余姚姚尋思著她不就一個弟弟嗎?

“許和,我表姐!”

許和站在旁邊沉默片刻,拿過余姚姚手里的餐盤。

“桃子,謝謝你啊。我還有事我先走了。”許和似乎只和余姚姚說話,對其他人皆是漠視。

許和說完也沒等余姚姚回答,就越身出了飯?zhí)谩?

季竹瀟兩手叉腰,橫眉冷笑:“又是這副死樣,我好歹也是幫了她吧,就當(dāng)沒看見我似的!?”

季竹瀟心里猶實(shí)不痛快。不過許和對她這樣的態(tài)度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小時(shí)候許和父母忙,許和就經(jīng)常被送過來季家。那會兒季竹瀟季竹澤他們?nèi)齻€年紀(jì)相仿。也做過一段時(shí)間快樂知心的玩伴。

后來因?yàn)樵S和媽媽的事故之后許和就好像原裝的皮囊卻換了個人。慢慢的因?yàn)樾⌒〉拿芗局駷t和許和就變成了分叉出兩朵的花,漸行漸遠(yuǎn)。雖是友情可斷,不過她們畢竟是血脈之親。

至今季竹瀟都不理解許和為什么這么不待見她,一見面準(zhǔn)就是冤家路窄。

放學(xué)季竹瀟就纏著著余姚姚非要余姚姚去她家玩。主要是想打聽打聽許和,余姚姚到底怎么認(rèn)識的。

余姚姚拒絕再三后季竹瀟見狀實(shí)在勸不了這頭倔驢,就偷溜耍滑想了個奸計(jì)。

她抿著笑意大步走到了余姚姚背后。一把余姚姚背帶后背的書包,順溜的扯了下來。揣在自己懷里。

余姚姚不明白她這一舉動:“哎,你干啥?”

“你不跟我回家,那你的書包可就要跟我回家了喔。”季竹瀟抱著書包退到后邊奸笑著。

季竹瀟和余姚姚靠在沙發(fā)上,倆人的手里一人揣著一杯酸奶。吸管時(shí)不時(shí)直溜溜的響。

“許和姐真的是你親的表姐?”余姚姚發(fā)出了靈魂之問。

“還是肯定的啊。干嘛這樣問?”季竹瀟斬釘截鐵。

“看起來不太……像”

“還有,你和許和什么時(shí)候認(rèn)識的啊?從實(shí)招來。”季竹瀟揣著肚子里一下午的問號發(fā)起了進(jìn)攻。

余姚姚眼神飄忽,沒繼續(xù)說了,突然起身說要上廁所。

迎面撞上了剛從房間出來的季竹澤。兩人先是僵遲會。都想給彼此讓步,卻又頻頻同步相撞。

季竹瀟放下酸奶喊了聲:“走錯了!廁所在那邊”

季竹瀟還嘻嘻的貼心附上了手指指南。“那邊——”

余姚姚尷尬轉(zhuǎn)了個身“哦。”

季竹澤也走來客廳坐上了左側(cè)的單人棕皮沙發(fā)上。

季竹瀟拿拖鞋踹了他一腳:“給我開個電視。”

季竹澤:“電視你不會自己開嗎?”

季竹瀟:“我也想啊,我找了半天也沒找到遙控在哪。”

季竹澤:“我也不知道啊。”

季竹瀟不耐煩了:“快點(diǎn),我還想和姚姚追劇呢。”

季竹澤:“行吧,那我找找。”季竹澤起身向四周偵察,到處翻找,甚至翻了整個了沙發(fā)下的地毯,都未果。

季竹瀟靠著沙發(fā)悠閑的說道:“藏得這么高深,我賭這回遙控器是咱媽藏的。”

季竹澤雖然沒找到遙控器,突然胸有成竹的看著季竹瀟:“賭?你多少錢。”

見他沒在認(rèn)真找到遙控器,季竹瀟把手里的抱枕砸向了季竹澤:“快點(diǎn)找!!”

季竹澤應(yīng)激反應(yīng)的穩(wěn)穩(wěn)地接過橫空飛來的抱枕,拿在手里掂了掂后偷笑:“你不賭,我不找。”

“你,威脅我是吧。行,我賭,就賭100百…不不…300百吧。這回肯定是咱媽藏的,不然不會這么久都沒被找到。你是不是賭爸藏的?”

“是。”

“行,你就等著給我300吧!!”季竹瀟覺得也是美事一樁,自己又賺300了。季竹澤都快成她專屬提款機(jī)了。

“有你怎么個專屬弟款機(jī)真不錯,你就等著輸吧!”季竹瀟揚(yáng)著必勝的微笑。

季竹澤淡淡一笑,自然從容拉開抱枕的拉鏈,從里面掏了掏。取出遙控器。在季竹瀟眼前晃了晃。

季竹瀟瞬間不悅,這抱枕自己惴懷里這么久都沒發(fā)現(xiàn),虧她還找了這么久。

余姚姚從廁所出來,坐回了沙發(fā)。

“你找到遙控器啦?”

“季竹澤找到的,我們還賭了個賭。他今晚就得給我300塊錢。然后到時(shí)候我請你吃飯。”

“賭什么了?他輸了?”

季竹澤:“我們賭這次的遙控器是我爸媽誰藏起來的。”

余姚姚:“你們家真的好有意思啊,你們爸媽為什么會藏遙控器,不是只有小孩才會干的是嗎?”

季竹瀟:“是吧,我也覺得挺搞笑,從我們家這個電視擺在這里開始,我見到遙控器的真身,屈指可數(shù)。它就跟我們家一尊大佛似的。”

余姚姚:“那你還挺自信,你怎么覺得這次一定是你媽藏起來的。”

“我媽藏的會比較難找到。”

季竹澤撕開了一包瓜子,也自信泰若說:“姐,今天晚上你轉(zhuǎn)賬的那300塊錢,可不要又轉(zhuǎn)錯人了!”

余姚姚:“你們都挺自信的嘛。”

季竹瀟:“要不你選一下,你覺得我倆誰贏?選我,肯定對!”

看著倆如此自信的模樣余姚姚確實(shí)不好選擇。

季竹澤突然捧了一手的瓜子,要倒在余姚姚手上。余姚姚也見狀攤開手接過。“謝謝。”

余姚姚又把一半倒在了季竹瀟手中。

余姚姚嗑開了一個瓜子后說:“我選瀟瀟。”

“聰明,姚姚,你肯定選對了。”季竹瀟和她擊了個事掌。

季竹澤:“你為什么覺得她是對的?”

余姚姚:“我不知道啊,你們都是有50%的概率,我隨便選的。”

季竹瀟聽這話就不高興了,激動的站了起來:“選我,肯定對!!”

“好,對,你肯定對。”余姚姚機(jī)器性笑著應(yīng)和。

季竹瀟:“姚姚,你留下來吃飯吧。”

“不不不——”余姚姚拒絕,季竹瀟父母等下就要回來了,有大人在,她不習(xí)慣。

季竹瀟又一個抱枕飛過去:“季竹澤,你說聲話!幫我勸勸姚姚。”

季竹澤:“姚姚,你要是想回去,我等下送你回去。”

季竹瀟對他這個傻弟弟簡直了了:“算了,你還是閉嘴吧。”那有這個勸人了,進(jìn)幫倒忙。

余姚姚也稀稀疏疏地背起了書包,準(zhǔn)備回去了,跟正苦著臉的季竹瀟道別。

“好吧,拜拜。明天再來啊。季竹澤你送一下吧。我就不送了,我太傷心了。”季竹瀟裝模作樣地雙手合十捧向“右側(cè)”心臟。

“心臟在左邊”季竹澤起身去送余姚姚出去。隨便無情拆穿。

“都一樣好吧。這叫血脈相連。”

季竹澤,余姚姚兩人在樓道等電梯。

“以后常來。”季竹澤先開了口,打破沉默。

電梯顯示就要到達(dá)他們這個樓層了。

余姚姚:“好啊,就送了這吧。我自己下去。”

季竹澤沒來得及的回答余姚姚變急轉(zhuǎn)了語調(diào)說:“爸,媽。”

電梯門開了,周夢溪和拿著菜籃子季市出來。

余姚姚也沒想到就就這么巧迎面撞上了季竹澤他父母了。連忙開口道:“叔叔阿姨好。”

季竹澤解釋道:“爸媽,這是我朋友。我正準(zhǔn)備送她出去呢。”

“朋友?好,叫什么名字啊?”周夢溪臉上掛著的竊笑。

她還是第一次見季竹澤帶朋友回家,關(guān)鍵還是個女孩子!?

“阿姨,我叫余姚姚。”

“姚姚,名字真好聽,別著急嘛,吃完飯阿姨送你回去。進(jìn)來進(jìn)來吃了飯先。今天剛好買了螃蟹,阿姨做給你吃啊。”

“不了,不了。我現(xiàn)在準(zhǔn)備回去了。”余姚姚騰空揮手拒絕。

周夢溪手疾眼快攬過過余姚姚的手。又把她帶進(jìn)了門里。

這一點(diǎn),余姚姚敢肯定季竹瀟性格應(yīng)該隨著她媽。

季竹澤被他媽的眼疾手快給驚到了,話在嘴邊又咽了回去。

余姚姚不知所措地看著季竹澤。

季竹澤反應(yīng)過來,著急進(jìn)了門解釋道:“媽,人家要回去呢。”

“吃了飯先。”周夢溪一手?jǐn)堉嘁σΓ硪恢皇职褋性陂T框的季竹澤推開,接著把大門關(guān)上了。

季市則推了推自己兒子的肩膀說:“兒子,咱可不能早戀啊。”

季竹澤低聲急吼:“爸!你說什么呢!”

季竹瀟不明所以的光著腳丫走過來,迷惑地嗑著瓜子看這一“擁擠”場面:“爸媽,你回來了啊,姚姚你不是……”

周夢溪吱乎她老公季市:“你做飯去。”

季市接過話茬又對余姚姚說:“你先去客廳坐著看看電視吧。叔叔馬上做好飯。”

余姚姚有口難言,她剛剛不就是坐在沙發(fā)上看著電視嘛。最后余姚姚又無所適從的又坐回了季竹瀟旁邊。

這一點(diǎn),季竹瀟倒是樂于所見的,余姚姚向季竹瀟發(fā)出求救的眼神。

季竹瀟遞上了一個安心的眼神:“沒事!我爸媽人老好了,吃了飯我們送你回去。”

第一道菜糖醋排骨被端上了桌,在客廳看電視的三人組聞聲挪步到了餐桌上。

季竹瀟手里把玩著筷子,反過來在桌面上戳個咯噔咯噔響。

廚房里邊透過玻璃,目睹這一情況的周夢溪吆喝:“季竹瀟,別戳了!!也不知道過來裝飯,今天還有客人來。”

“這不是客人,是自己人。”季竹瀟隨意的把胳膊往余姚姚身上搭。

周夢溪的吆喝,對季竹瀟倒是沒見什么效用,坐在對面的季竹澤。倒是率先起身去裝了飯。連著筷子整整齊齊,擺了五個碗飯。

“姚姚,你喝什么?”季竹澤站在冰箱前問了一句。

余姚姚:“我都可以,謝謝。”

季竹澤才冰箱拿了好幾瓶飲料出來,繞過餐桌。他先把橙汁遞到了余姚姚跟前。又分別把剩下的飲料擺好。

“剛出鍋的大螃蟹來嘍!!”周夢溪戴著粉色手套把今天的主菜端上。季市又端上了幾個菜。這才所有人安坐下來。

“媽,我有一個問題,麻煩您誠實(shí)無誤回答我。”季竹瀟得意笑著向周夢溪發(fā)問。

“就數(shù)你問題最多,說要問什么?”

季竹瀟向季竹澤蓄勢挑起眉:“最近一次的遙控器,是你藏的嗎?”

“我沒藏啊,因?yàn)樽蛱煳乙詾榻裉炜赡芤影啵蜎]藏,還得虧今天沒加班,姚姚也在,剛好我才能給你做大閘蟹吃。”周夢溪云淡風(fēng)輕,一筆帶過對她親生女兒季竹瀟有如“晴天霹靂”事實(shí)。

“啊!!什么。那藏在抱枕的遙控器是爸爸干的?爸,真真是你啊?”季竹瀟氣憤的激動站起來,筷子還撞掉了。

“正是你親愛的爹地,我。怎么了?有問題嗎?”季市中指食指反扣桌面,敲擊了兩下以示威嚴(yán)。

“爸,你現(xiàn)在都玩這么高端了!我和季竹澤找這個遙控器找了半個小時(shí)呢!”

“是吧,可以膜拜我,但請別學(xué)我啊。”季市自豪的說這腔調(diào),可以去詩歌朗誦了,拔得頭籌不是問題。

季竹瀟絕望了,嘆了口氣坐回位置。點(diǎn)開微信支付,看了看,僅剩不多的余額。一個“求放過”的眼神飛過去給她親弟弟。

季竹澤平靜的笑著,手打了個叉。宣判他姐的“300鈔票”大刑。

隔在兩人中間會意的季市:“你們又打賭了?這可不是個好習(xí)慣,趁早給改掉。”

季竹澤正義駁斥:“爸,我們家現(xiàn)如今變成了不找遙控器,就看不了電視的程度,我想這也不是一個好的現(xiàn)象吧。您也……”

季爸心虛地先瞟了兩眼周夢溪。直端起碗,挑了兩口白飯接著又說:“都吃飯,吃飯,姚姚是吧?來嘗嘗叔叔做的糖醋排骨。”

“好的,謝謝叔叔。”余姚姚雙手端著碗接過季市夾來的一塊燒得香紅的排骨。

余姚姚本來覺得和陌生的大人吃飯拘束緊張,現(xiàn)在倒是放松了許多。

從這頓飯看來季竹瀟季竹澤這開朗自信的性格也有跡可循。

吃完飯后,周夢溪留下來收拾碗筷,余姚姚也去一同幫忙。

周夢溪:“哎呀,哎呀,你這孩子。你不用來忙活這些你和季竹澤他們你快去玩吧。”

“好。”

周夢溪又補(bǔ)了一句:“姚姚你幾班的啊?”

“我一班。”

周夢溪聽這話若有所思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季竹瀟去房間把手機(jī)充上電就出來逮余姚姚了。

“姚姚,我要給你展示展示新買的裙子。快過來,快過來,走,我?guī)闳タ纯础!?

余姚姚就去了季竹瀟房間,先是驚呼的說了句:“你房間這么整齊啊?!”

聽了這話,季竹瀟委屈巴巴地皺著眉頭。

“所以你原本覺得,我房間很亂嘍?”

“畢竟,之前去你教室看到你書桌,搖搖欲墜的樣子,印象深刻。”

那會兒季竹瀟的書桌,塞滿了各種東西,課本上面有喝過的飲料的空瓶子,還有用紙巾包著的鐵勺子,七零八碎的草稿紙小卷團(tuán)安放在飲料瓶之間。火山隨時(shí)準(zhǔn)備爆發(fā)之勢……

那一天,余姚姚現(xiàn)在還記得,她去季竹瀟課室找她走前,實(shí)在看不慣。還從她書桌里,抽走了好些個空瓶子丟到垃圾桶。

“那能一樣嗎,在家在自己天天住的地方,不得整的好點(diǎn),在學(xué)校能咋滴就咋滴吧,那課桌之前又不止我一個主人。對吧?”

“恩,你說的對。行吧,讓我看一下你的裙子吧。”

“這就來了。”季竹瀟打開衣柜把新買的幾件秋冬裙子嗖嗖的拿出。

“都挺好看的呀。你買的挺多的呀。”余姚姚不由的贊嘆,除了裙子本身的美貌,她更要贊嘆的是季竹瀟怎么能買這么多裙子?款式還是差不多的。

“那你覺得我穿哪一件會比較好,就是那一件,不要能彰顯我的氣質(zhì)與美貌。”季竹瀟臉頰有些撲紅。

余姚姚含著意味深長的笑容,在她身邊走了一圈:“你這是要把裙子穿去哪啊。”

“表白!”

“啊,不是,誰呀?”

余姚姚在想在學(xué)校雖然她倆不同一個班,但每天都黏糊在一起,她是真沒看出來季竹瀟有什么喜歡的人?她和每個男生都能處成兄弟。什么時(shí)候有喜歡的人?還表白!?

“就也是13班的。我好像有點(diǎn)喜歡他……總歸就是他同意我們約會了。”

“啊?就約會了?在哪里?”

“在學(xué)校啊。”

“在學(xué)校?約會?”

“因?yàn)槲壹s了他好多次出去玩他都不同意說沒時(shí)間,然后我說任何時(shí)間都可以,他就說能空出來的就只有在上課時(shí)間,所以我們決定明天下午第2節(jié)逃自習(xí)課!”

“什么鬼?”余姚姚一聽季竹瀟這表白對象就不是什么正經(jīng)人。害怕季竹瀟到時(shí)會失望落空。

余姚姚坐在紫色搖椅上,用腳推晃著自己。

“那,他叫什么?你們什么時(shí)候認(rèn)識的?”

“他叫齊天朗”

余姚姚聽了這名字,臉上的笑意瞬間被冰凍,椅子也不搖了。她雙手把著椅子扶手。

“13班,齊天朗?”余姚姚在想這配置她也找不出第兩個人了。那不就是她同班同學(xué)黃思敏曾經(jīng)高調(diào)在一起的前男友嗎?

“怎么了嗎?”

“那個……瀟瀟,你能不能換個人喜歡啊?”

“啥?”

【天藍(lán)日志】

許多年后我問季竹瀟為什么當(dāng)初會喜歡上齊天朗那玩意,季竹瀟說:喜歡就是喜歡,需要解釋的都不是喜歡。在十六七歲的年紀(jì),懵懂的我們對“愛情”最開始的模樣只是那一份不知道為什么的喜歡。

——余姚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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