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寒冬悠悠,回南的烏鳥
- 天空最藍的之時
- 硯山準竹
- 5784字
- 2024-09-28 21:37:12
12月寒潮洶涌來襲,窗外少了鳥叫聲。偶爾的突兀的鳥鳴常常伴著粉筆摩擦黑板的聲音出現(xiàn)。如果你相信歲月悠悠,你就會發(fā)現(xiàn)原來四季的鳥叫并不相同。
下午第二節(jié)課,文科班統(tǒng)一上自習。
13班班長敲了講臺桌板高呼聲說:“現(xiàn)在要派8個同學,去圖書館搬新資料。有誰主動請戰(zhàn)嗎?”
教室一片“咦——”噓噓聲。
大冬天的,大家除了去飯?zhí)贸燥堃话氵B教室門都懶得出去,更別提去做苦力了。
某個男同學說:“叫王春莧去!胖人比我們這些瘦子力氣大!”
講臺底下一片嬉笑聲。王春莧低著頭,默默攥緊了手中的黑筆。
季竹瀟打抱不平:“憑什么叫一個女生去啊?你們男生干什么吃的!”
“季竹瀟,你有空跟我們?nèi)氯拢蝗缒闳ィ俊?
“憑什么我去?我沒有空!”季竹瀟還準備東西出逃自習課,去學校假山畔約會呢。
“我去吧。”王春莧放下了手里的黑筆站了起來。
“春莧!別慣著他!”季竹瀟喊了王春莧。
王春莧沒有理會依舊出了教室和其他7個男生去圖書館搬書去了。
教室恢復安靜后,季竹瀟警覺地看向四周發(fā)現(xiàn)自己約會的對象齊天朗已然成功出了教室。她扯起書桌掛鉤上的書包帶準備出逃。
季竹澤剛轉去11班不久,為了更快融入班級體他主動請纓去圖書館搬新資料書。
王春莧抱著沉重卷子下樓梯,卷子疊起高高一打,已然遮擋住了她的視線。她手腕被壓的生疼。一個使不上勁她抱著的卷子隨之散落一地。
搬最后一輪的時候,季竹澤抱著一小打教材配套卷走下圖書館的樓梯。看見樓梯角一個女同學蹲在地上整理散落的卷子。
季竹澤把自己的資料先放在一旁,蹲下身子幫忙撿起試卷。
王春莧:“謝謝。”
季竹澤把撿起的卷子疊好說:“不用謝,你們班怎么讓一個女孩子來搬資料啊。你一次搬太多了很容易摔的,你們班人呢?”
王春莧:“沒事,我……我的力氣還挺大的。”
季竹澤先是抬頭望了望四周,然后轉頭看向王春莧說:“我?guī)湍惆嵋恍┌桑銕装嗟模俊?
……
季竹澤幫王春莧把一部分的試卷搬到13班門口放下,本來想看一看季竹瀟在干嘛的。卻發(fā)現(xiàn)自家姐姐的位置上空空如也。
季竹澤小聲嘟嚷:“又逃課?”他拿出手機,鏡頭落在季竹瀟的位置上拍了張照片。
季竹澤去洗手間洗完手,出門迎面撞上了沒有穿校服的季竹瀟。
季竹澤上下一掃:“姐?你這穿的什么啊?咋啦?你要請假回家啊。”畢竟季竹瀟這打扮的花枝招展的,這也不太像是個偷摸出去逃課的樣子。
季竹瀟情緒低沉,失魂落魄地搖了搖頭,隨后放聲大哭。
“怎么了?”季竹澤走近尋問。
“嗚嗚嗚——我失戀了——”季竹瀟抱著季竹澤哭咽。
“什么?失戀?我沒聽錯吧?姐,爸昨天和我說你不能早戀。”
“什么啊!我都這樣了,你不安慰我的還說風涼話,嗚嗚嗚——”季竹瀟沾濕的睫毛,淚珠滾滾而下。
“哎!前面兩個男生女生!你們干嘛呢!!這是學校!摟摟抱抱成何體統(tǒng)!”教導處主任怒火中燒跑來指著季竹澤,季竹瀟。
季竹瀟松開了季竹澤,她茫然地看著主任吸了吸鼻子,用手擦了擦。
“還逃課!!還打扮成這樣!剛剛周一大會就和你們明令禁止過:不要早戀!被發(fā)現(xiàn)一律大過!你們還敢在我眼皮底下?lián)ПП淝湮椅遥∧銈兿敫墒裁矗“。窟€知道你們是來上學的嗎?!”
季竹澤上前去解釋:“主任,我們不是早戀,您先聽一下我們的名字,我叫季竹澤她叫……”
“你們叫什么名字都不好使!立刻馬上給我叫家長!”
季竹瀟拉住季竹澤,示意他別說話了。
季竹瀟:“早戀?你哪只眼睛看見我們早戀了?還動不動就大過,我做什么了你就記大過!男生女生抱在一起就是早戀啦?狹隘!”
教導處主任窩著的火更加熊熊燃起:“你……你!還頂嘴,不得了了,你哪個班的?!現(xiàn)在立刻給我把家長叫來!!”
教導處辦公室門外,季竹瀟季竹澤站成一排。
季竹瀟:“你給媽打電話,我給爸打電話。死老頭他不是要叫家長嗎?那就讓他看看我們家的和和美美的四口人。”
季竹瀟實在生氣,本來就煩,那主任一上來給自己亂扣帽子。他如果只是說她逃課她也認了,但是什么早戀!自己都沒戀呢!竟然要叫家長,那就看誰比誰難堪嘍。
季竹澤:“真要叫爸媽來啊?那到時候你自己跟爸媽解釋你怎么穿成這樣。”
“解釋就解釋!有什么大不了的!到時候爸媽要問起我就說我說姑姑想我了,我準備換個美美的換個衣服請假去看姑姑和剛出生小寶寶而已啦。”
季竹澤無奈:“小姑寶寶長大要是知道他是你的萬能擋箭牌,估計得向你收費。”
“說不定到時候?qū)殞毶狭藢W跟我一樣調(diào)皮搗蛋,說不定還要我做他的擋箭牌呢!”
教導主任:“還嘀嘀咕咕,吵什么呢!家長叫來了嗎?到時候把你們這一肚子的說不完的話,當著家長的面再說一遍!”
季竹瀟低著頭嘴型念念有詞,無聲地咒罵教導主任。
周夢溪,季市夫婦接到電話趕來學校。
學校樓道季市看見自己前面的人尤其眼熟,一看發(fā)現(xiàn)是正自己愛人周夢溪。
季市拉著周夢溪:“老婆?瀟瀟也叫你也來了?她這回又是闖啥禍了都敢被你喊來了。”
“季市,你怎么也來這?是竹澤讓我來的啊,季竹瀟讓你來的?”
季市不明所以愣愣地點了點頭。
周夢溪:“完了完了,完犢子了,這禍事是恐怕不小呀。”
教導處辦公室內(nèi)季竹瀟和季竹澤看著周夢溪季市走了進來,不約而同齊齊地把頭低到可能最低的弧度。
周夢溪狠狠的挖了他們兩眼,和季市兩人走到辦公桌前面。
周夢溪:“您好,老師。這倆孩子犯啥錯了?”
教導主任看見他們倆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把周夢溪兩人請到沙發(fā)上。
教導主任:“你們是孩子的家長吧,有個非常嚴峻的情況要跟你們說一下。”
季市和周夢溪對視看了兩眼,紛紛開口:“好,您說,孩子們怎么了?”
“就是不知道你們家長最近有沒有注意到,孩子的一些異常情況。”
周夢溪和季氏又再次對上眼,面面相覷。
“異常情況”周夢溪尋思這兩人湊在一塊能是干嘛去了,總不能把學校的點著了吧。小學那會兒季竹瀟就因為去實驗室玩捉迷藏,撞壞了實驗器材,賠了好一大筆。現(xiàn)在周夢溪還印象深刻。
周夢溪:“異常情況沒發(fā)現(xiàn),要不您直接說吧,要賠多少錢?”
教導主任疑惑:“賠錢?”
周夢溪:“對呀?孩子是損壞什么公物了嗎?這估計要賠多少啊?”
“不是,是他們有早戀的傾向!被我發(fā)現(xiàn)他們公然逃課,兩人剛才在廁所門口摟摟抱抱。”
“早戀?”季氏周夢溪異口同聲。
季氏:“老師冒昧的問一下,您是說這兩個孩子他們倆逃課了是嗎?”
“逃課那是重點嗎!重點是他們不僅逃課還早戀……”教導處主任,拍了拍大腿痛惜不忍說下去。
“您是說他們兩個,早戀嗎?”周夢溪掰分開兩個手指分別指著季竹澤,季竹瀟兩個人。
“對啊。”
“不是,您搞錯了吧,他們是親兄妹。這我倆孩子。季竹澤,季竹瀟。”
教導處主任回頭看著季竹澤,季竹瀟指了指:“他們,兄妹?”
季市摟上周夢溪的肩膀肯定地點頭:“對啊,這是我老婆,他倆是我們孩子。我們是一家人。”
……
公園的秋千上,季竹瀟余姚姚一左一右坐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早戀哈哈哈,那當時教導主任有沒有被你們氣到吐血啊。太好笑了。”余姚姚笑的簡直喘不上氣。
季竹瀟捧著奶茶杯冷哼:“哼,也不是我們故意要騙他的,要怪就怪他自己在季竹澤說:你要不要聽一下我們的名字的時候。他說你們的名字重要嗎?你們跟秦始皇一個名都得給我找家長來!”
余姚姚:“哈哈鵝鵝鵝鵝哈哈哈,我都替教導主任尷尬。”
季竹瀟:“要我說他就要為他的狹隘付出代價,憑什么一男一女抱在一塊就一定是早戀啊,不還有革命友情和革命親情呢。”
余姚姚喝了一口奶茶,一邊嚼著嘴巴里的珍珠說:“所以你的約會怎么樣了?”
季竹瀟長嘆了一口氣,然后一口氣把奶茶吸到了底。站起身把奶茶杯丟進了垃圾桶。
“什么約會?我去約會了嗎,我不過就是遇見了一只狗,然后被咬了一口!想起來就氣,不行,太生氣了,我明天去學校,齊天朗他死定!”
余姚姚:“看來,你是幡然醒悟了。”
“姚姚,還是你有先見之明!那齊天朗真不是個東西!他還說我,說我不配喜歡他?說喜歡他的人從校門口排到飯?zhí)茫瑔栁矣惺裁磧?yōu)勢值得他喜歡!笑死!什么人啊,我呸!我就是瞎了狗了眼了,才會看上他!不就是長得好看了點嘛。我還想問他有什么優(yōu)勢值得我喜歡呢,成績臭,人品還爛!”
季竹瀟機動軒昂說著說著,她眼眶還是紅了些許。
余姚姚看季竹瀟這模樣,估摸著她應該不只是幡然醒悟了,可以說是心扉痛徹了。當然了,季竹瀟這個人再難過的事情一覺醒來,她還是她的向日葵。
余姚姚腳蹬的地面使秋千搖晃。
余姚姚問季竹瀟說:“那喜歡一個人是什么感覺啊?”
“不知道!我都不喜歡了,你才問。我現(xiàn)在只有滿腔的恨,滿肚的怨!!明天我就去舉報齊天朗一個月逃了5次課!我就逃了一次。”
……
大課間季竹瀟溜到了辦公室,看見自己班主任周冰然過來立馬板正樂呵呵地打招呼。
周冰然把水杯和教案放到了桌子上,疑惑的看著她。
周冰然:“季竹瀟,你找我?我還沒有找你問逃課的事情呢,你倒自投羅網(wǎng)了。”
季竹瀟:“不是!老師我要舉報齊天朗他一個月逃了五次課!五次,整整五次!”
“這事我知道了,不過我現(xiàn)在要說的是你逃課那事怎么處理?”
“我……主要是您要能處理齊天朗,我悉聽尊便,任您處置!!”
“這樣吧,你們倆班會一起做個檢討,和同學們講一講怎么逃課的,逃課去哪里。”
“我不!能不能換一個啊。”
周冰然:“可以,念你是初犯,如果你這次期末考班進步十名,我不就不罰你了。”
“那齊天朗?”
“他當然要罰!五次那可是個慣犯!”
季竹瀟捂住嘴樂呵:“好好,老師您可要嚴懲!”
周冰然睥眉:“還在這里干嘛?復習去啊,十名,少一名你還是要罰的!”
季竹瀟拿出五星紅旗下宣誓的氣勢說:“好,我保證進步十名!”
信誓旦旦,一番豪言壯志后的季竹瀟把頭埋在桌面上,用一張38的數(shù)學卷子蓋住了自己的頭,愁眉不展,苦臉巴巴的。
她嘴巴里嘟嚷:“要不,我還是去寫檢討書吧,進步10名好像難度更大……”
齊天朗一只手摟著一個籃球氣勢洶洶跑來掀開了季竹瀟頭上的卷子。
齊天朗:“季竹瀟,你敢舉報我?”
“是啊,怎么了。你有事嗎?”季竹瀟試圖把卷子從齊天朗手里強回來。
齊天朗把卷子高高揚起,攤開看到上面的成績大聲無情的嘲笑:“38?你這是給合格分打的四折優(yōu)惠嗎。”
季竹瀟扯回卷子:“你還好意思笑我?說得好像你多高似的!我勸你現(xiàn)在給我滾!從今天開始我和你勢不兩立!!”
余姚姚來找季竹瀟玩,看見她和齊天朗吵在一起了,連忙進到13班里來,走到季竹瀟座位邊上。
齊天朗看見自己初中的同班同學余姚姚還挺驚訝:“余姚姚?你來找我啊?”
余姚姚:“誰要找你,我來找瀟瀟的。”
齊天朗松了口氣:“黃思敏那事情你不會記恨我吧?”
余姚姚:“黃思敏?”
齊天朗:“之前黃思敏一直纏著我,然后我就騙她說我喜歡的是你,叫她別來煩我了,沒想到這話一出還真挺管用。”
余姚姚臉色瞬變,她今天總算知道為什么黃思敏會莫名其妙的排擠自己了。原來是怎么回事。
余姚姚看著季竹瀟說:“瀟瀟,你之前不是想打他嗎,現(xiàn)在還想嗎?”
最終齊天朗不敵眾怒,被季竹瀟余姚姚合伙成功搶了他手里的籃球。季竹瀟帶著“悲憤與氣怨”用一個大剪子深深扎了下去!籃球就此告別人世。
從那天以后齊天朗看見季竹瀟和余姚姚兩人,抄小道就跑!
一改往日,在書皮里藏漫畫的季竹瀟上課倒是認真了許多,周冰然批到她作業(yè)的時候,總會給季竹瀟卷子蓋上一個“真厲害寶貝,繼續(xù)加油!”的鼓勵章。
家里那邊,周夢溪最近一看見季竹瀟就煩,一到吃晚飯就陰陽怪氣地往季竹澤碗里夾雞腿說:“兒子,這是給你的,雞腿只能乖孩子吃啊。”
季竹瀟總會不服氣的“切——”一聲。
季竹瀟不服怎么每次自己闖禍,季竹澤倒成受益者了?
……
顧垚放學回去菜市場買菜回來,發(fā)現(xiàn)自己家一片雜亂,還有莫名其妙的禮品擺放在桌子上。他從初中就搬來和他爺爺在老院子住了幾年,平時就他們兩個人而已。
顧垚把菜放下,向屋里喊:“爺?爺?你在家嗎?爺?”
顧垚推開了他爺爺房間門口,發(fā)現(xiàn)房間并沒有一個人。
顧垚出了院子在附近的小賣部,商鋪都問了個遍也沒有人看到他爺。她電話也一直在打,就是沒人接。
在六神無主之時,余姚姚電話打了進來。
余姚姚:“顧垚,我拿錯你作業(yè)回家了,我?guī)湍銓懥税伞N梗磕阍诼爢幔俊?
顧垚拿著手機神情恍惚,東張西望。
過了半響,他回過神來才說:“我在外面找我爺,他眼睛不好使,一到晚上就看不清路,現(xiàn)在找了好久都找不到他人,我怕他出事。”
余姚姚緊張地合上練習冊,換了只手接聽電話:“這樣,我現(xiàn)在去你家一起找找看,你別著急。”
余姚姚從衣架隨便拎出一件外套穿上就到顧垚家附近找人了。
余姚姚和顧垚在大街來回穿梭,折騰了半個多小時,也沒有找到他爺爺。
顧垚問了所有凡是能問的街坊鄰居,左鄰右舍。沒一個今天看見過他爺爺?shù)摹?
顧垚家院子門口,兩人碰頭。
余姚姚出門著急,只穿了一件單薄的秋風外套。外套拉鏈拉到最上邊,還是抵不過冬天刺骨的寒風。她鼻頭通紅,暴露在寒風的臉頰僵硬疼痛。
余姚姚身子微顫:“要不,我們報警吧?”
顧垚:“好。”
寒冷的大風中,有枯黃的樹葉飄在空中,瑟瑟打轉然后落下。
顧垚拿出手機報警。
顧垚余光瞥見昏黃的燈光下,走來一人。正是他四處尋找的爺爺。
顧垚火急火燎的沖上前:“你去哪里了?找你找了半天!電話也不接。干嘛去了?”
顧垚爺爺彎駝的身子,在暗沉的路燈下像一只在行走沙漠里靜默迂回的駱駝。面對顧垚的責問他先是不知所措,向后腦勺禿禿的白發(fā)上撓了撓。
顧爺爺:“你班主任來家訪了,我出門送了送他,想著你最近學習辛苦,去你小時候最愛吃的那家餛飩店買了碗餛飩回來給你吃。這路太黑看不清,走錯了路才發(fā)現(xiàn)自己忘帶手機了。”
寒冷的空氣一時陷入靜寂,只留下人說話時吐出來的水光霧氣。
顧垚鼻頭的酸脹了一陣,他伸手接過他爺爺手里用白色塑料袋裝著的餛飩。
顧垚:“好了,以后你出門記得帶手機。我們回家吧。”
顧垚爺爺注意道顧垚身后的余姚姚,歪著頭去看她。
顧爺爺慈祥的笑著:“這姑娘?誰呀?”
余姚姚走到了顧爺爺跟前,理了理自己在大風中吹亂的劉海:“爺爺,我是顧垚的朋友。”
顧爺爺頓時樂開的花,不敢相信的問:“朋友?好啊好啊,我們啊垚都能交到朋友啦!”
余姚姚:“爺爺,在學校里,顧垚朋友可多了。”
顧爺爺笑起來,他臉上的皺紋緊促地皺在了一塊,昏黃的燈光下照著它的臉旁更加黃腫暗沉,不過他濃重慈藹的笑意掩蓋這一份暗沉。
顧爺爺笑著擺了擺手:“你不會是逗我老人家的吧?我們阿垚這混小子能交到朋友?”
余姚姚語氣誠懇堅定:“真的!我不騙您。”
寒風中余姚姚說話時吐出了一團水霧,她臉龐圈拱起蒙蒙一片。加上她說的話,現(xiàn)在整個人冒了一團傻氣。
【天藍日志】
歲月悠悠,我沒有真的去細問季竹瀟那天到底和齊天朗說了些什么,也沒有真的去問寒風中,顧垚曾經(jīng)無助的打了多少個未接通電話。也許真是歲月悠悠,那些浮起的褶皺會在日夜中捋平。捋平到,甚至有一天你會忘記它的起伏。
——余姚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