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實在太客氣了。”
規格極高，不遜于望江閣的宴席上。
正式跟威得利他們碰面聚頭的張松然，很滿意眼下的待遇。
果然是：
你若盛開，清風自來。
什么時候老張享受過這些，連大集團副總裁對他都又恭又敬。
隱約間人快飄了起來。
“Mr.張？”
金發秘書說著拗口別扭的中文，挪著溫軟的身體，在張松然旁邊加了個位置。
如果能付出些皮毛，就能獲得強力臂助。
資本方不可能拒絕這種好事的。
再說張松然的樣貌在外國人看來，相當年輕。
哪里算得上吃虧。
“No，No，No！”
微醺的張松然，瞬間清醒過來。
犯錯誤是斷然不行的。
況且陷阱痕跡太過明顯，張松然又不是傻子，他就是過來吃飯的，對其他事情沒有半點興趣。
“哈哈！”
見狀，威得利笑著讓秘書退下去，開始今晚的正事。
據他所知，面前不知名的張松然是那陳樹的導師，想來關系是比較密切的，而且說不定能通過其影響到陳樹本人。
威得利臉上的笑容，更加真摯了幾分。
他的確帶著誠意而來。
接著很從容地拿出殺手锏。
“……我想，張教授應該知道這個的分量！當然如果陳樹同學有意，我們還可以幫助推薦到MIT等名校深造，全獎和額外的資助，都可以提前簽合約。還有其他的要求，也都能談……”
推杯換盞間的良好氛圍，讓威得利以為距離成功，只有一步之遙。
然后。
“這個不行。”
很直白的拒絕，張松然酒醒了大半。
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他很清楚。
就是沒想到西方人如此唐突，還以為要推拉幾天的呢。
但占便宜失敗也沒關系。
不稀罕這點破爛。
“你們想什么美事呢，招攬陳樹？材料學和數學的成就，怎么能輕易分類討論，區區這點好處，就想讓一位冉冉升起的新星，世界級頂尖學者，為你們效力！還合約！”
張松然可不糊涂。
冷笑著，語氣譏諷。
“你！”
威得利沒想到反應會如此強烈。
學生再厲害，對自己又能有多少幫助呢。
“請原諒我的失禮。”
身為副總裁到底有點本事，威得利臉色變幻了一瞬就恢復過來。堆著笑容，抽出一張寫著數字的支票，很隱晦地從桌上推到張松然面前。
偽君子嘛。
他見得多了。
不見兔子不撒鷹。
好在此行準備充分，一百萬美元就當投石問路。
便是在北美地界，這筆錢都相當不少。
“嘁~”
可惜老張如今的眼界，哪里是些許好處就能突破的。
聚酰亞胺的專利授權，張松然個人持有不少份額，3%的含金量，不遜于普通上市公司的股份。
一年交完稅分到手八位數很簡單。
腰包有足夠底氣，自然能頑強抗拒誘惑。
“看來貴司沒有誠意，那今天就先這樣？”
張松然起身收拾了下，就準備離開。
來時瀟灑，走時也要大氣。
“請便！”
威得利很紳士儒雅地抬手送客，但粘在椅子上動都沒動的姿態，已經很能說明真實態度。
“嗯？”
略感詫異地回了下頭，張松然以為這些人會翻臉的，不過少點麻煩也好。
一行人揚長而去。
……
“實驗室竟然沒人在？去聚餐也不叫我的嗎。”
陳樹難得有空過來，看到的卻是人去樓空的景象。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暑假延期了。
聳聳肩，陳樹開始他的工作。
正好趁這個間隙把那份水泥材料搞出來。
但熬夜實驗就沒必要了。
陳樹做出數學模型，進而推導出理論成果，剩下的讓老張他們復現就是。
我可真是個小機靈鬼。
哼著小曲。
一個人的實驗室，陳樹動作迅速。
終究是知識的搬運工，來得舒服慰帖啊。
然而這時候，門外卻另外多出個影子。
在這晚間著實多出幾分詭異。
蘇小小回來沒有什么特殊目的，就是想著重新梳理一遍水泥課題的思路而已。
具體哪些材料方向可行，哪些成功率比較低。
這些都要花不少時間去解決。
再加上如今儀器設備都在空著，當然不能讓它們閑下來。
表面松散的蘇小小，內里自有一番韌勁。
“咦？”
靜貓貓地，在樓道里走著的蘇小小，發現里面亮起的亮光。
看來努力的遠不止她一人。
不過走近看了眼，蘇小小頓時愣住，動也不敢動。
唯有兩人的呼吸聲，在空曠的實驗室內回響。
但陳樹正在用心寫作呢，沒多余精力理會外界。
詭異的平衡就此達成。
直到……
陳樹反應過來，身前的影子好像有些不對勁。
“你進來怎么不說一聲。”
回過頭的陳樹已經有心理準備，并沒有受到驚嚇，很無語地看著蘇小小。
要刺殺還是干什么？
一聲不吭的。
“對不起，我怕嚇到你。”
蘇小小捏著手指，傻站著像犯錯的小學生挨訓的模樣。
“可我已經被你嚇出了心臟病，這怎么說？”
陳樹斜了她一眼，有意捉弄。
“那，那去醫院？”
憨憨的蘇小小擔心，說話時把舌頭咬到了。
“這么傻，以后實驗論文這些怎么辦啊！”
陳樹笑著給她拉把椅子，讓蘇小小安心坐下。
開玩笑而已，沒必要緊張。
“你有事就忙吧！我這寫點東西。”
擺擺手，讓蘇小小自己玩，陳樹今晚的工作量還沒完成呢。
“我不重要的，你要幫忙嗎？有沒有吃晚飯啊，張老師下午的時候說有合作，就帶我們都出去吃席了，東西很好吃呢。”
絮絮叨叨地，蘇小小熟悉起來，是真不把自己當外人。
可惜笨蛋女孩在陳樹這里得不到優待。
“姐姐啊，安靜點好不好？光說不練，你要饞死我啊。”
微微搖頭，陳樹肚子還真應景地響起兩聲。
“我還打包了些沒動過的剩菜回來，你墊墊？”
蘇小小紅著臉，趕緊從她的背包掏出幾個塑料袋。
包子饅頭……
豪華五星級的宴席啊，然后戀戀不忘的就這個。
陳樹無語。
雖然是精制奶黃蓮蓉包，和水晶細作雜糧面點，透出來陣陣好吃的香氣，但也就那樣吧。
“等我忙完，很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