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霍奇猜想這千禧難題，或者進程中的哥德巴赫猜想這種知名高峰，參與審稿的學者也不會太多。

最主要的原因……

是沒那么多夠分量的權威。

所以往往湊個三四人，五六人，其實就能蓋棺定論了。

畢竟正確答案的美妙自有章法，很難錯過夾在其中的疏漏。

“還有學者要來？”

陳樹相當意外，只是該來對接的不是他吧，衛叔或者陳院長他們，應該很樂意接這個活。

就算是調撥專機來回接送點到點，也是能輕易答應下來的基本要求。

“不，你沒聽說過遠程聯席會議嗎？同樣可以做到即時發問交流的。”

愛德華威滕笑容玩味。

別真把他們當做老家伙。

現在都馬上2024了，總要接受新科技時代的洗禮。

個人研究可以講究喜好，但放在更廣層面，沒多少人會像佩雷爾曼那么閉塞。

詩人都是上個世紀的產物啦。

“哦，哦！”

頻頻點頭示意有在認真聽講，小學生坐姿很是端正。

可不解釋還好，這么一說，陳樹感覺面前兩位大佬，的確有些閑得慌。

如果不是他們親自駕到，或許丘老王院士他們，不會選擇撥冗前來赴會。

“你在說我們壞話？”

德利涅教授眼神犀利，沉靜如深海般的瞳孔，能洞悉一切。

“想也不行。”

慢悠悠地，德利涅教授有時候挺熱衷這種，對年輕潛力者的小把戲。

“好，好！”

陳樹氣場全開，學術智慧光環buff用得飛起。

誰還不是個大佬。

“別鬧好吧。”

愛德華威滕稍顯苦惱，比起來他都算是正經人了。

“到時候，你需要接受眾多評審的連環問題，而且不能有失誤。所以，你準備好了嗎？”

目光落在陳樹身上，對旁邊不著調的衛東陽棄若敝履。

“東陽跟我一塊？”

陳樹肯定沒忽視好兄弟，徑直拉了出來。

“他？不行。”

評價的標準很高，顯然在愛德華威滕的認知里，衛東陽水平有限，很難發揮太大作用。

Orz

暗道聲不好，陳樹感覺事情開始超出他的掌控。

“他逗你呢，沒那么嚴謹，還不能出錯？你論文表述得那么好，只要不是在報告會上當眾脫褲子撒尿，肯定會贏得一片贊譽。”

德利涅教授毫不留情地戳老友輪胎。

學術界并非其它領域。

看起來是很嚴謹，但對科學真理又異常寬松。

哪怕講錯了，之后能寫文章圓回來，也是樁雅談。

否則過來跟陳樹說這話的，就不是他們這些外來客了。

“但有很多人看到你，是肯定有的。”

德利涅教授最后補充道。

“那沒事。”

陳樹如釋重負。

賣相真不是自夸，天下無敵般的存在。

再強的高手在面前，都能五五開。

“不錯，這是給你的獎勵。”

過程且不論，結果還是比較讓人樂意接受的，愛德華威滕對此沒意見，另外拿出個薄薄的信封。

上面印章來自……

克雷數學研究所。

動作是夠慢的，比數學年刊審稿拖得都要久。

“謝謝，這是什么？”

陳樹瞪大眼睛，怎么都猜不出來，這里面能裝什么東西。

一張紙？

“衛，你也過來，同樣有你的一份。”

德利涅教授招手，頗為偏愛作風不羈的衛東陽，都天人半衰了還孜孜不倦的鼓勵。

“啊~”

打了個迷蒙的哈欠，衛東陽最近思考數學猜想的突破口太累，全程神游天外。

剛稍微振作清醒了會，表個態后就又重返太虛了。

“我看看。”

所以聽到招呼，很干脆地拿過來拆開。

“十萬美元的支票？”

興趣寥寥，衛東陽撇撇嘴。

智商上線的他，哪里猜不到克雷研究所的套路。

只是竟然連獎章，或者什么實質證明都舍不得給。

太過摳門！

“你拿去用吧，有空請我兩頓飯就好。”

輕飄飄的信封除去一張紙，再沒其它東西。衛東陽撇撇嘴，全部塞給陳樹，他感覺受到了侮辱。

把我當收破爛的啦？

陳樹愕然，但十萬美元換算過來都快一百萬RMB了，拿著吃好點也不錯。

資本想侮辱就侮辱吧，反正沒有當面。

從心的陳樹禮貌收了起來。

“不給他們面子，總得尊重我吧？”

愛德華威滕好笑地看著，也就他們才不放在眼里。

否則放在外面，已經是很不錯很拿得出手的獎項了。

再說相應表彰怎么可能沒有。

丟水里都要聽個響聲吧。

“來幫忙拍張照片，衛和陳分別拿著信封和支票，這頒獎儀式就完成了。”

喊來安靜坐著的幾女搭把手，愛德華威滕和德利涅教授，同樣不想在這點小事上浪費時間。

而且區區千禧難題的特別獎勵有什么意思，馬上都要解決的猜想，別被喧賓奪主才是正理。

……

很魔幻的事情。

先生教授們交代完后，就灑脫離開了，獨留林薇薇她們呆愣原地。

“我會不會得普利策新聞獎什么的啊？”

蘇小小細聲細氣地問道。

被大佬氣場全程碾壓，現在眼里只有星星，以及對科學真理的向往。

而促成此事的陳樹，自然成了最好的寄托載體。

嗯。

相貌氣質都不行的衛東陽，華麗麗地被幾個看臉的優質女性，排除在外。

不過衛東陽也沒在乎，嫌吵的他直接換了個地方思考問題。

至于求援陳樹？

那是弱者懦夫的行為，衛東陽決心自立自強。

還有哥猜等著他呢。

可惜透明人不受任何重視。

連唐婉都著急跟陳樹合影留念。

蹭蹭學術氣息！

“夠了啊。”

被當作提線木偶般擺弄，陳樹臉色發黑，尤其在被林薇薇悄然偷襲過后，當即制住了她們的胡鬧。

等會酒店人員看到，指不定聯想出什么呢。

“好嘛，最后一張，我保證什么都不干。”

林薇薇以為陳樹喜歡這調調，楚楚可憐地。

“還有這些我們能給別人看嗎？”

得寸進尺，林薇薇不是喜歡炫耀的性格，可如此震撼的表現，實在難以按耐住內心的躁動。

“隨便吧。”

那些照片陳樹都過了眼，沒有看到出格之處，于是就聽之任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