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再次到來，火熱的太陽掛在腦袋頂上。

一晃倆月過去，小程除了在空間死摳腦袋里的文獻資料外就是軋鋼廠的鋼絲車間的管理。

經過半年的調整，鋼絲車間達到標準化產能，之前的生手工人全部退回，培訓過的人全部歸建。

雖然不能發獎金什么的，但是程墨竹還是通過發獎旗、評選標兵、開展車間技術競賽等一系列手段對工人的榮譽感和主人翁精神進行鼓舞，現在軋鋼廠精神最飽滿的車間就是鋼絲車間。

隨著一系列的數據采集，平均數據漸漸穩定下來，基本與之前的判斷一致，數據平衡在計算的區間之內。

最近程墨竹和周曉霞這對夫妻算是聚少離多，就在一個城市，卻差不多一周才能見到一次。剛過7月的時候，周曉霞發現自己又懷孕了，還好懷孕前期也不影響工作，為了把生產及產后的時間提前補出來，她便加大了對藥方的收集工作，甚至不惜借用父親的名義。

自從賈張氏被小程和老易接回四合院后，精氣神兒明顯萎靡，肉眼可見的衰老下去，話兒也少了。有時候四合院大媽們聊天不知道哪句話刺激到她后，就會直勾勾的看著人，嘴唇蠕動卻不發聲，幾次過后大媽們都不怎么和她說話了。

程墨竹看在眼里，知道恐怕離同人文里那個招魂的老太太不遠了。小程不想看到那種情況發生，怎么說也是活生生一個人，難道眼看著變得精神不正常？

或許有人認為他這樣屬于善惡不分，但是，除了對于罪大惡極對社會危害性由政府議定罪行，或者反民族的罕見敗類，其他的小老百姓哪里能到不能讓人原諒的地步？難道非要為了幾章情節上的沖突就讓賈張氏變成那樣？文字塑造出的角色在紙面上出現的那刻就有了自己的性格。

小程就此問過曉霞，妻子告訴他，現如今對賈張氏的情況真沒有很好的醫學應對手段，只能通過身邊的親人開導和關心讓她自己走出來。這就沒辦法了，只能看是不是有機會能勸出來，在賈家灣那回他不就成功了？

軋鋼廠的事情不需要操太多的心，家庭這邊孩子不用管，小程去空間的時候越來越多。

在從腦子里摳資料的時候，小程又開始碎片化的記錄一下理論性的東西，這個不需要一點點摳，就當猜想了，沒有依據，就是瞎想。這些碎片化的東西也一同往本子里記上上交，很凌亂，但是反饋不錯。

他原以為很多東西是他獨有的，可惜太高看自己了。

小程提供的大多數碎片化的猜想，其實科技工作者們也都差不多想到了，只是不如后世的清晰而已。他并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重要，因為發散思維覆蓋的類別多，小程也慢慢的被更多領導層關注起來，算是走量大管飽的路線。

周曉霞藥方收集工作基本進入尾聲，她準備到年底收尾，再努力也就那樣了。南方有多少？她早就拜托父親給那邊戰友打電話幫著收集！怕電話說不清，還特意走的電報把要求詳細的寫明發過去。

日子這么一天天的過去，平淡而充實，四合院也安靜如初。

閻大爺依舊有空兒就釣魚去；易大爺似乎又改變主意了；劉大爺的執念加深了，看打孩子的頻率就知道。

閻解成和于莉兩口子依舊沒有孩子，閻解放在車間干的不錯，開始相親了，傻柱開始相親了，許大茂也開始相親了，嘿，這倆歡喜冤家。算算時間解曠解媞還有棒梗恐怕將來要下鄉了，剛好老三屆范圍里。

前院兒齊家孫女兒明年中專畢業，運氣不錯；趙家老大結婚搬出去了；后院陳一拿依舊是那么的容易被人忽視；聾老太太身子骨越活越利索；光天光福還是時常挨揍，哎，揍著揍著長大了，到那時劉海中也就老了。

中院西耳房供銷社的小兩口上個月搬走了，據說分了樓房，現在耳房空下來。

雨水中間寫過兩封信給他兩口子，傻柱似乎沒收到過信，程墨竹懷疑他現在忘了自己還有個妹妹，當初說讓傻柱每月放到他這里30塊錢，那孫子后來給敷衍過去了。

雨水出了新兵連下連隊去了，據她自己說新兵連成績很好，可惜不是第一名，下部隊是要去通訊排，嗯，看來去的應該是個團級單位，不錯的崗位，將來就是奔著信息化轉。

咦，原來我已經寫了這么多人物了。

這段時間程墨竹的精神狀態很不對勁兒，他自己也知道，那是一種非常矛盾的心理掙扎，焦慮、恐懼、緊張、興奮，不一而足，似乎各種矛盾的情緒都同時掛在狀態欄上。

妻子不在家的時候，很多時候他可以在桌前坐一夜，早上卻不知道自己想了什么。這種奇異的心理歷程持續了差不多兩個月，等他如大夢初醒的時候，看到的這個世界再不朦朧。

反思過了自己那種狀態的原因，那是對即將到來的一切無所適從而造成的自我保護。其實，將要到來的事情離他很遠很遠，小老百姓能受什么沖擊？當他明白的時候，時間已經走到了11月底，連國慶節怎么過的他都沒有印象。

閨女還是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蹦，周曉霞愁壞了，反倒是小程開導他：“你看咱閨女，這就可以不用手扶走一截子路了。走的早說話晚，說話早的話你現在該擔心她不學走路了。”

道理其實周曉霞都懂，關系到自家女兒就亂了方寸。

到12月份的時候，曉霞的藥方收集工作基本完成，從南方被托運回來的藥方也整理完成，就差驗證了。而程墨竹在那段恍惚的精神狀態下反倒給部里上交了平時兩倍的筆記。

到12月底的時候夫妻終于不用再過同城市兩地分居的生活了，可惜，小程的性福生活還是沒有，周曉霞顯懷一段時間了。

1965年發生的事情其實挺多的，程墨竹卻希望什么都不發生，安安靜靜的過現在這樣的生活。

1966年來了，程墨竹微笑著說：歡迎你，196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