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6年1月1日，很冷，氣溫差不多要到零下20度了，后來好像到2020年都沒有再比今年溫度低的日子。

清晨，程墨竹站在自家門口用力的呼吸了幾口清冷的空氣，冰寒的氣息使得他整個人都精神起來。

周曉霞有孕在身，收集藥方兒時候還好，當工作告一段落后就顯出慵懶的姿態。身后屋子里的妻子還在睡著，程墨竹就在這冰冷的天氣下在屋門外開啟了對新一年的思索。

1965年1月31日，程墨竹清晰的記得這個日子，這一年來就從未忘記。去年的1月30日他在看到告示欄的時候直接請假，現在想想有些小題大做。他這樣的小人物值得誰去惦記呢？再說和他也不相干嘛，自嘲的笑了笑，該死的穿越者先知優越感。

雖然程墨竹一直謹小慎微，不過骨子里依舊充斥著優越感，雖然這種優越感在這個時代的年齡和閱歷的增長下越來越沒存在感，但是存在的就不可能消失。

軋鋼廠的文化宣傳口是歸李懷德管轄的，原劇中并沒有那場慶功會，也沒有鋼絲車間，無形中程墨竹改變了一些。這些改變在今年會造成什么樣的結果誰也不知道，也許，今年李懷德會自顧不暇。

電視劇中并沒有明確的說明李懷德背后的人，那么我們就遵從主流的設定認為是他的老丈人。身居高位的老丈人應該是知道這個文化思想間的交鋒的，但是在沒有結果或者結果不明的情況下恐怕不會輕易對李懷德說什么。

報紙上的信息是透明的，顯而易見的是李懷德并不具備從那種信息中提取出具有偏向性意見的水平，其實絕大多數人都不具備這個能力。

程墨竹思索著，在李懷德未來不同結果中考慮著應對方法。鋼絲車間雖然是部里直管，但是很快就不能確定了，畢竟只需要一紙文件就能隨意將車間處置。

四到五月間，他和妻子的第二個孩子就將出世，倒是不受影響。

如果大家相安無事，那么就這樣下去，等李知凡先生穩定生產的文章發布后繼續進行自己一直以來堅持的工作。

去年年底的時候李知凡先生的手書他收到了，立馬裝裱起來掛在了自家屋里。這個才是真正傳家的寶貝，古董四合院什么的和這個比起來那都是對這四個字的侮辱，沒可比性嘛。

岳父家應該是沒有什么的，要不再過兩三年小姨子也不會隨時都可以去當兵；小舅子周曉北他見過兩次，那孩子在西南當兵，算了算時間還不著急，周曉北在部隊提干了，看來基本這輩子就在部隊了。

想了想基本差不多了，先好好的過自己的日子，慢慢積累那些碎片化的猜想就是今年的主要任務。

1966年的春節在陽歷年之后的20天，傻柱孤家寡人一個，還是賴到小程家里，許大茂也一樣。今年挺有趣的是聾老太太特意找小程想著來他家過年，小程當然同意了，沒法拒絕，人家把面子扔過來你不接著，那不把人得罪死？易忠海依舊和賈家一起。

臘月二十三那天下班后聾老太太讓光福叫小程到她屋里，說是想找他說說話，小程去到老太太屋里，老太太穿的利利索索，坐的端端正正。

“程子，我今天找你來是想和你說說心里話。”聾老太太顯示出很正式的態度，至少小程沒見老太太這樣過。

“呦，老太太，看您這是怎么說的？您想和我說說心里話，那我肯定是洗耳恭聽啊！不過您這樣子我怕兜不住，要不咱還逗著悶子把話說了？”小程想把氣氛弄輕松點。

“程子，四合院里你來了也有三年了吧。”

“可不，老太太，整三年了。”

“你是院兒里的明白人，我這個老太婆活了這么久，見得聽的多了，四合院里的人各有心思，這也正常。”

“老太太您可別這么夸我，我可會驕傲的，可別讓我落后啊，嘿嘿。”

“你這孬孫兒，和你好好說話你就竟給我打镲，在以往啊，你這就叫腹藏錦繡。可是老太太我想和你說，這兩年來，我看著你和整個四合院的人處的都很好，可你的心可遠著呢，也不知道你防著誰！”老太太看著他說。

“老太婆老了，也不在乎什么得罪人的，你也知道我喜歡傻柱子，也把他當孫子看，將來我沒了的時候也要他給我埋嘍，柱子是個傻的，這二年來你怎么對柱子我看在眼里。”

“我看不明白你為什么肯拉柱子一把，但是就憑你出手我就承你這個情兒。四合院里的人和事兒你心里明鏡兒似的，賈家是個不安分的你肯定也清楚。”

“小易也是個耳根子軟的，怎么養老現在對他來說是最重要的事，他已經對我忽略小半年兒了，四合院從什么時候開始出這些事情的呢？你也都明白。”

“今兒我找你來說說話，其實也是為了我自己。老太婆我都七十出頭兒了，沒兩年兒好活，這輩子我就沒什么后悔的事，只是沒有后輩兒確實也讓我閉眼也閉的不安生。”

“我把傻柱子當親孫子，我閉眼前就一個念想兒，傻柱子啊給我添個重孫子，程子，這事兒你能幫幫他嗎？憑他自己這輩子他也夠嗆！”聾老太太說到這里嘆了口氣沉默下來。

“老太太，這話從哪兒說起的？柱子哥不是相親來著？我倒沒問他，去年我事兒多，也沒太注意，可是聽前院兒三大媽說柱子哥和大茂哥不都在相親嗎？還有解放也在相親，怎么著柱子哥就這輩子夠嗆了。”

聾老太太這番話讓程墨竹滿頭霧水的。

“傻柱子相親是沒錯，可是沒一個成的，你知道這里面都發生了什么嗎？”

程墨竹心里咯噔了一下，總不能情節走回了老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