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曉霞一直在忙活關于藥方兒的事，時間上沒準兒，有時候還要找周爸爸幫忙，干脆就暫時在大院住了，反正閨女在那邊。

大概在2月下旬的時候，某一天程墨竹回到家后，許大茂氣呼呼的敲門進到屋里。

“程子，你評評理，這特么傻柱要瘋啊?！?

“你倆不是整天折騰嘛，隔兩天不逗逗悶子誰能過得下去？我看你們現在也就靠相互損兩句過日子了。”程墨竹笑呵呵的說

“不是，這次傻柱真有點兒過分了。”

“怎么了？說說看?！?

“特么的傻柱在聾老太太那里和婁曉娥相親，你去四合院外面我都不帶說的，在我隔壁相親，惡心誰呢？確實我和婁曉娥沒關系了，相互之間誰也管不著誰，不過事兒可不能這么辦吧，你說呢程子?！?

我艸，這劇情慣性這么大么？兩口子提前離婚了，傻柱也沒掉坑里，和妹妹依舊感情深厚，這怎么還出現相親了？沒過夜吧，千萬別過夜??！這都什么亂七八糟的事兒。

“不是，你容我捋捋，你和婁曉娥離婚了，然后她不在四合院住搬回婁家了，那特么她為什么來四合院啊？你怎么知道在聾老太太那里相親？我不信他們故意等你回來大聲說話，那才不是相親，那是氣你。沒有大聲說話你怎么能確定相親？誰告訴你的？”程墨竹一個接一個問題問許大茂。

“秦淮茹啊，她告訴我的。”

“怎么哪兒哪兒都有她？后院兒的事兒她中院兒都能聽見？尼瑪什么耳朵啊。”小程同志腦子都抽到一起了，這都什么神仙展開，怎么還牽扯出個秦淮茹？

“秦淮茹說傻柱和婁曉娥在聾老太太那里，聊得可高興了，看著相親呢?！?

“她說你就信啊，她什么人你不知道？”

“你說我被騙了？”

“我沒說，自個兒想去，真服你們了?！?

程墨竹關上門坐在桌旁想著這個事情，總感覺里面透著詭異。要是許大茂不提秦淮茹他就當那倆冤家是嫌日子過的太平靜了整點動靜出來調劑，但是只要有個秦淮茹摻和進來肯定沒好事。

她可沒忘記被那娘們做了筏子，落個收錢不辦事的名聲，關鍵那娘們肯定沒少落下好處。這稍不留意就吃個啞巴虧，誰說知道劇情就戰天斗地預判事情發展的？誰行誰來試試。

婁曉娥來四合院干什么呢？和傻柱相親？也就許大茂才相信。涉及到他自尊心的事兒，那智商夸夸往下掉，走不了十步就成負數了，與其說和傻柱相親還不說暗戀我小程呢。我艸，沒準真是找我的，婁半城？得，明白了。

應該是小程上任鋼絲車間主任這個事把婁半城招來的，又放不下面子，就讓婁曉娥來找他。至于怎么去了后院什么的，那就更簡單了，許大茂都說了是秦淮茹了，那肯定全是被秦淮茹忽悠過去的。

這不閑的慌么，沒好處的事情秦淮茹應該不會做，程墨竹拄著下巴在八仙桌邊發呆。

他倒是沒想四合院里現在雞飛狗跳的事，而是在想婁半城的目的，上次讓婁曉娥請他去家里，他可是拒絕了的。

當時以為是從一機部或者哪里知道關于規范化的事情，或許想詳細了解一下，并且可能看她還年輕，也想做個投資。

能理解，商人的投機性嘛，可再次來找他就不單單是投機行為，肯定抱有某種目的。只是信息太少，沒辦法判定。

繼續往深里想，程墨竹對婁半城有什么作用或者好處呢？聯姻沒可能，給錢小程也肯定不收呀，所以小程對老婁可以隨意對待，無欲則剛嘛。那么老婁的目的呢？或者是他要干什么?

隱隱的有個思路冒出來，并不清晰，似乎差一個關鍵點。婁半城股份已經全部捐了，全部捐了。。。不對，他還有一部分黃金，應該也不會太多，解放前果黨金圓券收割了他們一波，但是肯定也藏起來不少。

婁半城，民族資本家！一道閃電劈開抽成團的腦子，清晰的路線出現在程墨竹眼前，原來是這樣啊，知道了老婁的目的那就好辦了，一下子程墨竹放松了，沒什么大事。

四合院里傳來呼喊聲，估摸著是那倆冤家鬧騰起來了，反正死不了，折騰吧，想通了事情的程墨竹好笑的點上支煙走出屋去。

傻柱腦袋上一個包，許大茂鼻孔流血正仰著脖子止血，看得小程蹲在游廊臺階上沖著倆人笑。

老易正怒氣沖沖的說著倆人：“你倆都多大了？啊，小的時候打鬧就打鬧吧，都奔三十的人了怎么還這么不著調?！焙掼F不成鋼的老易上線。

“說說吧，因為什么呀，總得有個緣由才動手吧?！?

倆人相互看了一眼，啐了一口，誰也不說話。程墨竹快笑出花來了，這倆人才不會說原因呢，誰也丟不起這個人。倆人看到小程蹲在那里笑，看向他的眼神都帶著幽怨委屈，差點沒讓小程雞皮疙瘩起一身。

想想也是，沒有婁曉娥來找他，他倆也沒這么檔子事，看來現在是明白婁曉娥來干什么了。活該，倆笨蛋。

“得了，易大爺您也甭問了，我看是問不出來。柱子哥，廚房有菜，自己看著弄；大茂，去你家拿酒來，三瓶起，不夠我來補，一會兒你倆來我屋?！彪S口說著就準備回屋。

“程子，我今天過來是找你有點兒事兒，你看能去你屋說一下嗎？幾句話?！眾鋾远饘π〕陶f道。

“成，來吧。柱子哥利索點，大茂哥，愣著干什么，拿酒去啊?！闭f完也不管他們，直接進屋。

等婁曉娥進屋后，房門半掩著，請婁曉娥桌前落座。

“程子，我爸想請你去家里吃個飯，他對你的規范化管理特別佩服，想請教你更深入的一些經驗。”

“我才多大？怎么可能比婁董有經驗呢？再說我確實走不開，白天上班，晚上還要去岳父那里看孩子?！?

“沒事兒，我爸說看你時間，你什么時候有空兒就行?！?

“我知道你父親要和我談什么，也知道他的想法，你回去和你父親說，這個事情我不管，也不知道?！?

“沒聽明白，什么意思？我爸說你那套手冊很厲害?！?

“唉，所以累啊，現在我閨女在她姥姥家養著，我媳婦兒醫院工作越來越忙，沒時沒晌的，我這里呢你也看到了，也是忙得腳不沾地，前兩天領導讓我出差我都拒絕了，我出差怎么照顧老婆孩子??？你說對吧，婁曉娥?！?

“你們這么忙啊，這個我還真不知道，我沒上過班?！闭f完還挺不好意思。

“行，那就這樣，你回去就把話帶給婁董，謝謝他的看重，有緣再會?！闭f完抬手送客。

等到傻柱飯菜做好，許大茂把酒拿來后，這倆剛打完架的冤家就在小程這里喝上了。

“程子，我怎么覺得今天的事古里古怪。你給說說，我自己是想不明白怎么就跟傻柱這孫子打起來了？”許大茂鼻孔塞著兩團碎布條，說話嗡嗡的。

“嗨，我說孫賊，我特么在哪兒好好的說話呢你就給我來一下子，還怨我了？”

“你特么不那么說我，我能動手嗎？”

傻柱在那里訕訕一笑沒說話。

明白了，小程那腦子一轉就知道傻柱沒說什么好話，肯定就是照著許大茂的痛點去了，他都能猜到什么絕戶、下不了蛋什么的，懶得說他們。

“來，喝酒。喝完這杯想聽呢，我就說說，不想聽呢，咱就說別的，就著酒瞎聊?！闭f完一口悶。

倆人都讓他給分析分析。

“今兒這事兒很簡單，捏著你們的性子來的，可真要說有什么目的吧，我也沒看出來，可能就是玩笑，就當玩笑吧，咱按著這個說，成吧?！?

倆人點頭，異口同聲的：你說。

“聽了幾耳朵，柱子哥回來碰見秦淮茹，可能真也可能是逗你，什么聾老太太好幾天沒見著你，你也不去陪老太太說話什么的，或者老太太叫你過去一下，大概齊就這么個意思?！?

“賈嫂子說聽見聾老太太嘀咕說我都不愿意去后院兒看她了?！鄙抵逶挼馈?

“嗯，意思差不離兒，然后柱子哥去了老太太那里發現婁曉娥也在，老太太肯定沒讓你走，讓你坐一邊陪著說說話，一邊兒和婁曉娥說話一邊兒和你說話，沒準兒還開你倆的玩笑，老太太這個老小孩兒有時候就沒溜兒?！?

傻柱看著程墨竹小眼睛瞪的溜圓。

“嗨，神了啊程子，這要不是屋里藏不住人，我都以為你當時在屋呢?！?

“甭打岔，還聽不聽了?！毙〕毯攘丝诰啤?

“傻柱你閉嘴，聽程子說?！痹S大茂聽傻柱說的話后急著讓程墨竹往下說。

“聾老太太這小心思，嘖嘖。柱子哥，是不是聾老太太說著說著開始裝聾了？你和婁曉娥得大聲點兒，重復兩句老太太才能聽見？”

“啊，是啊，我還納悶兒呢，好好的忽然就聽不見了?！?

“大茂哥，那會兒你和我說，你進院兒里時候碰見秦淮茹，她和你說婁曉娥和柱子哥相親呢，對吧？”

“嗯，內會兒我跟你說了?！?

“你看，你聽見這個火氣就上來了吧，然后去后院，回去沒多久就聽見婁曉娥和傻柱大聲說話，估摸當時你生氣根本就沒聽清他倆說什么，他倆應該是在大聲和老太太說話呢?！?

“你看，這么一捋，清楚了吧。老太太是有點撮合的意思，也想讓大茂哥聽見，然后徹底放棄，大茂哥，你是不是還想著破鏡重圓呢？”

許大茂一驚，猛然間被人說出自己沒透露過的想法，就像被人給扒光了一樣面皮漲的通紅：“誰說的誰說的，好馬不吃回頭草，我再找個黃花大閨女去?！?

“所以啊，今兒大概就是秦淮茹知道婁曉娥去看聾老太太，然后你倆先后回來，可能老太太也是念叨柱子哥被秦淮茹聽見了就和你說了一聲，結果大茂哥回來后秦淮茹就想開個玩笑，然后所有趕到一塊兒就成這個結果了。事兒就是這么個事兒，基本就是趕寸了?！?

程墨竹沒辦法無憑無據的去把人往壞里說，那不是處世的做法。以為背著人說壞話沒事兒，當這個成為習慣后終是會栽跟頭的，。

君子不欺暗室是對自身的把控，舉頭三尺有神明是用敬畏幫助自己把控自身。你看看，華夏祖先厲害吧，你能自己坦坦蕩蕩最好，不行我幫你坦蕩。

真累，算是安撫住這倆貨了，都不長腦子。小程覺得這次其實挺危險的，如果他不在中間斡旋，恐怕這根刺終將在風起的時候扎出個鮮血淋漓，不是許大茂就是傻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