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仁看向屋外,感覺古奇怪,
只聽見聲音,卻沒看見一只烏鴉起飛。
“德然,你手中這可是先前惡漢手中所持有的那北軍禁衛的令牌?”
“正是,先前那綠臉惡漢一擊將令牌粉碎,
我只揀到一片碎塊。”
說著劉仁將拳頭打開,
只見一塊金光熠熠的銅片靜靜躺在劉仁手心,
上面依稀可以看清一個越字樣式。
看到這個模糊越字,袁紹深吸一口氣,
“不知德然可將此物贈與我?
只要紹有,都可以供德然挑選。”
劉仁深深的看了袁紹一眼,
袁紹面上表情不變,依舊是充滿親切感的笑容。
“早知道兄長需要此物,我就不拿它當誘餌了,現在可好不知道碎成幾塊了。”
劉備一捶手心感嘆道。
袁紹向著門外輕輕搖手,又轉而安慰劉備。
“玄德不必遺憾,
德然手中之碎片恰恰是最重要的一片,
有此物為證,必能證明玄德的清白。”
劉備反應過來,轉頭看向劉仁,
“德然,還不將那銅片給本初兄長?”
劉仁捻起銅片,看向袁紹的眼中帶著一絲審視,
“本初兄長,此物我拿來自然是沒有用的,
可也不能白白交給本初兄長。”
這下倒是劉備急眼了,刷的一下跳了起來,
“德然說什么呢?
兄長一來不知道幫著解決了多大的麻煩,
就是秀娘一家兄長都答應幫忙照顧的,
這東西就該交由兄長保管。”
袁紹急忙起身,將劉備按著坐回位置上,
安撫道:“玄德莫急,我答應的事,
自然是不可能食言的,而且先前我就和德然說了,
只要我袁紹有,德然想要,皆無不可。”
袁紹又轉而帶著溫和的微笑看向了杜老丈和秀娘,
語氣先是平靜,而后一揮手,遙指天空激昂起來,
“不知杜老丈和秀娘是愿留在雒陽還是去汝南?
若是留在雒陽我可保證,為秀娘挑選一最安全最繁華的坊市。
若是想去汝南,我袁家萬頃肥田任老丈挑選!
不知意下如何?”
袁紹言畢,又恢復平靜,帶著笑看向劉仁。
杜老丈卻是陷入天人交戰,一時間難以抉擇。
袁紹見狀,慷慨擺手,
“老丈莫急,我們有大把的時間,慢慢考慮。”
這時,一個脆生生的聲音響起,
“我,我們,,我們要回老家!”
眾人看去,只見跪坐的秀娘,緊緊的抓著短袍,面帶堅定。
杜老丈聽見孫女的話,長出一口氣,
面上帶著釋然,
他向袁紹行禮,“多謝袁公子美意,
只是小老兒與秀娘,在外漂泊太久,
是時候回并州老家了。”
這局面明顯超出袁紹的估計,他皺著眉在思索著什么。
劉備快速掃過左右,
一個拜伏,語氣中充滿懇切,
“還請兄長幫幫秀娘與老丈,劉備感激涕零。”
袁紹急忙上前扶起劉備,口中責怪道:
“玄德何出此言?我袁本初是那樣的人嗎?
只是并州天寒地凍,土地貧瘠,
又時常有胡人入寇,實在不是好去處。”
杜老丈拱手,言語滿是深情,
“并州雖是邊陲之地,可也是小老兒自幼生長之地,
雖有不諧,小老兒也愿落葉歸根,
只是辜負公子美意,小老兒慚愧無地。”
說著就向袁紹一拜,秀娘看著杜老丈的拜伏,也跟著拜下。
袁紹松開劉備,上前扶起杜老丈和秀娘,
又從懷中取出一枚玉符,
欲要遞給秀娘。
杜老丈急忙阻止,“袁公子,這怎么使得?”
袁紹一手擋下杜老丈,
不容拒絕的將玉符掛在秀娘脖子上,
語氣堅定,
“秀娘既然決定返回故土,
本初也幫不上什么。
只有一些袁家昔日舊吏還在并州辛勞,
有此符在,想必他們也會愿意照拂秀娘一二。”
“啊!郎君這可使...”
跟在一旁的游俠驚呼出聲。
袁紹坐回位置上,拂袖阻止了身邊人的規勸。
“劉備代秀娘謝過兄長厚恩!”
劉備按著懵懂的秀娘后背,一起拜倒。
“小老兒無以自容!”
杜老丈再次拜倒。
袁紹坦然受之,
但他的目光卻沒有為他們停留,
只看向劉仁,與之對視。
劉仁將手中銅片遞給袁紹,口中說道:
“本初兄長,此物贈與兄長自無不可,
只是仁心中有一個問題困擾,
實在是心癢難耐,請本初兄長為我解惑。”
袁紹接過銅片,笑得瞇起了眼,
“德然請問,本初必言無不盡,知無不答。”
劉仁一番思索后,問道:“本初兄長,
這北軍令牌很重要嗎?”
袁紹嚴肅道:“很重要,
北軍八營目前駐扎于北宮周遭。
有了此令牌,在規定時間內,
可在上東門、中東門、谷門、上西門暢通無阻。”
“越騎校尉是什么?很厲害嗎?”
“以前很厲害,
越騎校尉是北軍八校尉之一,
越騎營更是越地驍猛勇士之精粹匯集所在,
曾有傳言各個皆有煉精化氣的內氣修為,
隱匿、伏殺、突襲無一不精。”
“這么厲害?本初兄長拿了這東西不怕被報復嗎?”
“哈哈哈,不怕,
就是先前越騎營全盛之時我尚且不怕,
何況前短時間越騎營在廬江遭遇埋伏,
營中精兵幾盡喪失的殘營?”
劉仁一本正經的問道:“本初兄長,最后一個問題,
這銅令為何能勾連雒陽城云氣助陣?”
此言既出,
袁紹騰地一下瞪大了眼,眼中滿是不可思議、難以置信的疊加,
激動的反問道:“德然是為何能看到此景?”
劉仁皺眉問道:“本初兄長這是何故?
這很奇怪嗎?”
袁紹看向劉仁的眼神中滿是期待和渴望,
正想開口,
就被一聲叫罵打斷。
“里面的游俠破落戶,
給我聽著!
你們已經被我包圍了,此地已被萬千弓弩瞄準,
限你們立刻交出違禁品,否則...”
“否則什么?
什么違禁品?
什么游俠破落戶?”
袁紹帶著慍怒,領著一眾游俠走了出來。
“否則...
本初兄弟,,你,怎么,,在這?”
曹破石見到袁紹,登時目瞪口哆。
“怎么?
你曹破石能隨意出城,
我袁紹就不能四處走走散散心?”
袁紹的聲音清冷,暗含威脅。
曹破石正想說話,
只感覺手中丹鳥銀印不停震動。
他登時就冷靜下來了,
語氣也隨之生硬,
“袁紹,這事是你平的?”
袁紹忽然覺得好笑,輕蔑道:
“是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