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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陸體,二首《憫農》

陸卓被陸義緊緊抱在懷里,哭喊著繞著眾人跑了幾圈之后,他才將陸卓放下。

此時,在場的文人、名士都在對標點符號議論紛紛,眾人無一不贊賞陸卓的天才想法,對陸卓的天才之名也一致認同。

喜好書法的不少文人、名士卻在隨后對陸卓書寫的字體極感興趣。

陸卓一被他父親陸義輕輕放下,眾多文人、名士卻又圍了上來,指著書中的字詢問陸卓是何字體的楷書。

陸卓見這些人問他寫的是何字體,便想起了自己前世的父親。心中不由得與前世父母天人永隔悲傷不已。

前世,自己的父親喜歡顏真卿的字,一直臨摹顏真卿的字帖,陸卓六歲之后,便也跟隨著父親一練字,練的字體當然也是顏體字。工作之后,練字的習慣也從未中斷過,久而久之,卻也得了顏體字的三分精髓。

重生之后,陸卓時常會有錯覺,自己好像是仍然活在前世。兩世父母的名字一模一樣,性格也較為相似,自己也仍然名叫陸卓,只是今世自己外公的名字、性格和前世外公不同而已。

現在這些文人、名士問起自己書寫的楷書是何字體,陸卓心中悲痛過后,想起顏真卿還得一百多年之后才出生,想到自己既然已不要臉的發明了標點符號,那便將顏體字當成自家的,也沒什么大不了的了。

于是,陸卓便厚著臉皮裝天真的回道:“這是我自己平時練字,練著練著便寫成這樣了,難道這字寫得不好,很難看嗎?”

眾人一聽,面面相覷。不少人不禁心中腹議:“字寫得不好?很難看?這是什么話!驚為天人才是啊!”

斛律光站在一旁,饒有興趣的打量著陸卓,他心中一動,隨即突然開口笑著說道:“小郎君,這字體很好看,依我看,他們估計是想向你討要一幅字,可又不好意思開口而已。說實話,老夫也是想要向小郎君討要一幅字。哈哈!”

斛律光換了一身文人裝束,又長年不是帶兵打仗便是身處朝堂,這晉陽的一眾文人名士,剛剛愣是還沒有人認出他是剛剛被加封為右丞相、并州刺史的斛律光來。

如今,他再度開口說話,其中幾位名士便把他給認出來了,當即叫了出來:“斛律丞相!”

這一叫,眾人立即全部轉頭看向斛律光,陸卓也不例外,蓋因前世他便是晉省人,對于北齊三杰之一的斛律光,陸卓實在是如雷貫耳,自小便知道他的很多事跡和人生經歷。對于他被北周用反間計謀害,被荒淫昏庸的北齊后主高緯所殺甚為惋惜。

如今見到斛律光真人,陸卓不由得愣了愣神。突然,他心中有一個念頭浮現:如果斛律光未在兩年后被高緯所殺,有斛律光這個中流砥柱在,那北齊便不會迅速衰敗,不會被北周在短短幾年后便滅了,最后成全了楊堅,建立了隋朝!

他這個念頭剛一閃現,便被斛律光打斷,只見他又對陸卓說道:“小郎君,老夫想要求一幅字,不知可否?”

陸卓還未回話,一旁的陸義卻歡喜的說道:“斛律丞相說笑了,這有何不可?這有何不可?我讓卓兒立即寫來便是!”

說完,他轉身對家中仆人說道:“快,將那張書桌抬過來,侍弄好筆墨紙硯!”

這些文人、名士參加文會之時,興致來了,便會即興賦詩一首,或是寫寫字。文會的主辦之人,往往會提前準備好書桌和筆墨紙硯。今日的文會,是陸義主辦的,又在家門口,這些物什自然早就準備得妥妥當當的。

很快,書桌便被搬了上來,家中的仆人還細心的抬了一張墊高了的椅子過來,方便陸桌寫字。

陸義一見書桌、椅子已擺好,更是讓仆人讓開,自己親自動手幫兒子陸卓研磨墨汁。

等了一會兒,見自己父親已將濃墨研磨好了,陸卓也不扭捏,直接爬上椅子端端正正的坐好。

然后轉頭看向斛律光,對他問道:“請問斛律丞相,要小子寫些什么?”

斛律光聞言,沉思了一會兒,讓這天才小郎君摘抄這些經史子集里的字句,還不如向他要一本回去。

又想到自己今日還有一件事未做,那便是看看并州今年秋收如何,不經意間,抬頭看到呂家部曲正在收割稻子。

于是,他便用手往外指了指,對陸卓說道:“今日,正是你家中秋收,收割稻子之時,小郎君幫老夫寫上幾句應景的話便行。可否?”

眾多文人名士一聽,立即愕然,這寫上幾句應景的話語,看似簡單,若要寫好,實則與命題寫詩無異,這陸家才三歲多的小郎君,哪能那么妖孽?

眾人正以為陸卓會推辭之時,誰知,陸卓卻發出幾聲清脆的笑聲,滿口應了下來:“丞相大人有令,有何不可?”

說完,他拿起狼毫筆,蘸了蘸濃墨,一揮而就,寫了兩首五律短詩。

那些晉陽城來的文人、名士還以為陸卓寫不出什么好詩句,隨意涂上幾筆,應付應付一下呢。這時,見陸卓轉眼之間便已寫完,立即圍了上來,想要看看這三歲小郎君究竟寫的什么拿來糊弄丞相大人。

但是,斛律光就站在書桌旁,他是看作陸卓一揮而就便寫了兩首短詩的。這時,他早就看清楚陸卓寫的詩句了,一等陸卓放下狼毫筆,他便雙手一伸,將兩張寫了詩句的紙取了過來,左右手各一張。又擔心筆墨未干,轉而用雙手的小手臂輕輕托著兩張紙。

隨即他大聲高呼道:“好詩,好字!好詩,二首憫農,好詩啊!”

說完,他大聲的先將左手捧著的第一首詩念了出來:“春種一粒粟,秋收萬顆子。四海無閑田,農夫猶餓死。”

隨即,又念出第二首詩:“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

斛律光一念完這兩首詩,全場一片寂靜,過了好一會,在場所有文人、名士紛紛擊掌叫好。

被眾人圍著中心的陸卓,此時心中卻對百多年后才出生的李紳表示歉意:對不住了,對不住了,誰讓你寫的二首《憫農》既應景又朗朗上口,傳誦度又極高,如今只好先借來用用了。

這時,興奮、激動過后的斛律光又將兩張各寫了一首詩的紙輕輕放回書桌上。

眾多文人、名士隨即也一個接一個的輪流觀看,邊看邊擊掌叫好。

尤其是看到陸卓竟然是兩首詩的詩名都叫《憫農》,還分了其一、其二。更是贊嘆不已。

這時,斛律光看了看陸卓,轉頭對眾多文人、名士說道:“依老夫愚見,這字體從未見過,如今陸家的小郎君獨創了出來,又別具一格。老夫今日依老賣老,便給它起名為陸體,眾位覺得如何?”

“好!”

“妙!”

斛律光話音剛落,眾人便紛紛擊掌贊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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