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別扭
- 穿成首輔的嬌軟小藥妻
- 承影
- 4024字
- 2023-11-24 09:40:34
陳芊蘭召喚出腦海中的系統,兌換了一些上好的金瘡藥,雖然現在賺的也不算少了,但她還是狠狠肉疼了一把。
“你的手臂別抖。”
蘇珩年的傷口很深,金瘡藥粉一經陷入傷口的縫隙中,便格外疼痛。
“你抱下我就不抖。”
蘇珩年熾熱的目光落在陳芊蘭專注的眉眼上,神情尤其認真溫和,只是話音初落,陳芊蘭便不敢置信地怔住了。
難道是她幻聽了?她剛才聽到了什么?
手掌迅疾放在蘇珩年的額頭上,感覺到溫度適中,才準備放下,雙手便被蘇珩年牽住了。
陳芊蘭瞬間石化,感覺這幕詭異的很。
她不敢動彈了,人也翻了個白眼。
“額,蘇珩年,你是不是抽風了?”
蘇珩年身體一僵,目光中閃過一絲受傷,怔愣間,陳芊蘭已經抽回了手臂,臉頰鼓起來,像個肉包子。
“嗷,我懂了,你一定是今天心情不好對不對?”
她反手在蘇珩年的衣裳上拍了下,“沒事的啦,我不會和你斤斤計較的。”
“來,繼續上藥。”
經過了她驚心動魄的一拍,蘇珩年心底的那點旖旎心思徹底消失了。
陳芊蘭雖然人還在聚精會神地給蘇珩年的傷口上藥,但心思已經拋到了九霄云外。
心跳像青蛙,不斷地在胸口跳動,激烈如鼓,仿佛要跳出胸腔。
她下手的動作又快又急,像是在對待一只洪水猛獸。
蘇珩年莫名沉默下來,如墨的眉眼仿佛蕩漾著一片孤舟。
幽寂冷漠,和她好像沒什么關系一樣。
陳芊蘭被他驟然冷漠下來的態度冷了一下,不懂自己又怎樣觸碰到他的雷點了。
“傷口別碰水,這幾日也不要劇烈動作,我每日定時來為你換藥,你且小心著。”
她叮囑完了,見他愛答不理轉身便要走,直到快要到門口前,蘇珩年突然開口,“做不到。”
陳芊蘭驚愕回頭,“什……什么?”
蘇珩年眉眼冰冷,聲音仿佛從空蕩蕩的懸崖傳回來,陳芊蘭聽不真切,回身又問了一句。
“我日日要上朝,還要習武,做不到像你說的那樣不劇烈動作,你若覺麻煩,我便尋大夫診治便是。”
一道無聲的墻在兩人之間立起,陳芊蘭感受到他身上傳來的冷漠,心底便覺難受。
她不想自欺欺人,但礙于蘇珩年一大早幫了她的面子上,她忍下心頭噌噌噌的火氣,轉身便要往外走。
“我不與你一般見識,你若覺得外面的大夫比我醫術好,那便少來煩我。”
接下來幾日,蘇珩年果然如他所言,早出晚歸,鮮少在火鍋店逗留。
“芊蘭,蘇公子不是回來了?怎么這幾日總不見他?”
蘇珩年確實沒回來,白日忙著會見各種政客,和三皇子設置的各種明槍暗箭。
尤其是鳳聽水那邊,由于他手下店鋪眾多,各式各樣的利益牽扯,導致進展緩慢,這次剛處理完前任吏部尚書貪污案,尚來不及休息,迎面便遇上了氣勢洶洶的程咬金。
“蘇大人,騰云直上九萬里的滋味可還好?”
蘇珩年嗤了聲,“聽不懂鳳大人什么意思?是說你如今在三皇子面前地位下降,是我在他耳邊煽風點火所致?”
“蘇大人心比天高,只是不知,這命運到底會偏向生來便有優勢之人,有些人,命里偏就是不幸,最后只會竹籃打水一場空。”
“這話同樣送給鳳大人,奉勸您一句,那些總是在權衡利弊之人,才會最后竹籃打水一場空。嗯,不對,瞧我說的,鳳大人擅長謀算,人心掌握透徹,哪會這般霉運纏身,您說是不是?”
鳳聽水臉色青黑,蘇珩年看也未看,一襲長衫走出坦坦蕩蕩的氣勢,鳳聽水想起之前看蘇珩年,不過是個毛都沒長齊的青年,他絲毫沒放在心上。
也許就是自己的一時輕敵,才讓蘇珩年有了可乘之機。
“你何必太過得意,一朝天子一朝臣,便是你如今得用又如何?只要我一日受三皇子重用,你便奈何不了我。”
蘇珩年聽到了,卻是冷笑一聲,涼薄的聲音飄散在空氣里,“風水輪流轉,誰知后事如何,我只知,若是擋了我和內子的路,咱們之間的賬,可要慢慢清算。”
他以為自己不知,皇商背后有多少骯臟手段,這些年各式各樣的官員都有牽扯在內,吏部尚書貪污案,鳳聽水利用簪花樓做其斂財的保護罩,兩人關系緊密,多項證據都落在他手中,只是他暫時不知罷了。
“大人,簪花樓的老鴇有話要說。”
蘇珩年正要去三皇子府上報備,半路上卻有侍衛突然攔路而出。
“走,去看看。”
陳芊蘭正因為蘇珩年前幾日突如其來的冷漠而煩惱,長期給她牽線搭橋的婆子卻突然找上門來,“陳老板,快快快,來生意了,有人點名要吃你們家火鍋。”
張婆子胖嘟嘟的,渾身掛滿金首飾,女生男相,非常像財社爺,陳芊蘭見她就樂,“客人在哪呢?我怎么沒瞧見?”
“沒瞧見就對了,人家想吃,但是不方便啊,所以特意要我跑一趟,要我傳達一下,拜托你,能不能送過去。”
這倒不失為一個好方法,現代送外賣盛行,每一份外賣就是一份收益。
“可以,我叫個馬車,這就收拾上。”
為了保證肉菜的新鮮度,陳芊蘭還專門在木盒下面放了冰塊,厚厚的一層。
“張婆子,不遠吧?”
張婆子笑瞇瞇,扇著扇子兀自搖晃著,“不遠,咱們直接去就好,很快很快,就要到了。”
張婆子頭上的發簪搖晃著,金光燦燦,馬車搖晃間,一縷風吹過來,陳芊蘭隨著縫隙看見了街上的景象。
“煙霧巷,怎么來這了?”
張婆子笑了,“剛才忘了說,客人正是這邊的,不過人家可不是那種不正經的人,她平時就悠閑的喝茶吟詩,生意上的事都不用自己操心的,應該和您很聊得來。”
什么生意能悠閑地飲茶吟詩?恕陳芊蘭見識短淺,心底實在不知。
但來都來了,陳芊蘭便不著急下去,先靜觀其變就是。
蘇珩年去了簪花樓,一進門,一陣香氣便撲鼻而來,濃郁的脂粉香氣,讓他瞬間便捂緊了鼻孔。
旁邊的官員見他神色冷漠到了極致,本就脾氣不好,人神情冷下來便顯得格外不近人情。
官員心底也戰戰兢兢,低眉耷眼唯唯諾諾,“大人,要不小的給您找塊手帕?”
“不必了。”
蘇珩年聲線仿佛覆蓋了一層冰霜,他沒有潔癖,只是聞不慣這種脂粉香氣。
“咱們處理正事,速戰速決要緊。”
轉過長廊,沉香木的階梯步步生香,本是招攬客人的黃金階段,現在卻靜悄悄的,仿佛知道有人要來搜查一般。
迎面打扮艷麗的老鴇踩著妖嬈的步子,扇著香風走來,丹鳳眼重重上挑,“這位大人看著眼生,不是咱們簪花樓的常客啊。”
圍著蘇珩年轉了圈,身上濃郁的脂粉香氣直讓蘇珩年狠狠打了個噴嚏。
“誒呦,我就說罷,你還是對咱們這的環境不熟悉,若是熟悉了,很快便能適應。”
“來來來,姐妹們,快出來,給咱們這位大人接風洗塵,香瑤,風鈴,這位渾身書香氣的公子就交給你們了,可莫要慢待。”
話音未落,一群女子便都圍了上來,環肥燕瘦,衣著暴露,直往蘇珩年的手臂和懷里撲。
手下要上前幫他,也被撲上來的女子堵得水泄不通,“大人,大人——”
女子身上香氣再劣質,但也是女人,還是長得不錯的女人,他們不和大人一般,都是未成親的小伙子啊,血氣方剛的,險些被拐進廂房。
蘇珩年好容易在密密麻麻的癡纏中擺脫,橫刀攔在老鴇的脖子之上,她那保養精致的脖頸瞬間血珠暴露,“說,我要找的人和證據在哪?”
“誒呀呀,官爺怎么這般小氣,你先松……松開您這寶劍,我……老婦人不會武,這脖子都出血了都,看著眼暈,您要是大氣點,饒了我這小命,咱不什么都好說?”
“確實什么都好說,但你別想給我耍什么花樣,進去!”
女子們還沒被男子這般粗暴地推倒過,還沒爬起來就見到這樣驚險的一幕,不由得連連往后退。
“大俠饒命,饒命,饒了媽媽,我們這就走……這就走。”
青樓女子最會看人眼色,柔媚發那套也不用了,步子飛快,如同躲避豺狼虎豹般迅速,飛快在前面帶路。
老鴇脖子上的劍還是沒被拿下來,蘇珩年冷睨她一眼,“識相的話,前面帶路。”
老鴇不敢不從,“嘶”了一聲強顏歡笑道:“是是是,這就帶您過去,您小心些,千萬別磕著這臺階了。”
“老婦人的命事小,您的命才尊貴吶。”
蘇珩年面無表情,“少貧嘴。”
拍馬屁對蘇珩年來說并不適用,老鴇這通馬屁拍到了馬腿上,只會惹得他厭煩。
“好好好,前面就到了,您找的人都在呢。”
簪花一字號,頂級的包廂,蘇珩年一靠近包廂,里面便傳來杯盞碰撞的聲音,大家爭相談論著,美酒美人,還有權財金銀,已經有官員醉了,說出口的話已經毫無顧忌。
“那黃毛小子跟著三皇子,自以為自己很牛,可誰不知道,他不過是三皇子的一個走狗,沒權沒勢沒錢的,真以為能從寒士爬上去?”
“怕是三代貧農永世擺脫不了才對!”
“還有他的妻子,那陳芊蘭,開了一家火鍋店,前段時間鬧出的瘟疫豬肉案件搞得沸沸揚揚,現在客人少的很,馬上就要開死了,怕是無法維持那蘇大人體面的生活了吧?”
蘇珩年在外面站著,面無表情地聽著這些話。
老鴇的身體已經抖成了一團,她不敢惹身旁的這個男子,因為他是真的不近女色,動手毫不心軟。
“各位大人真是好興致……”
蘇珩年的話還沒說完,只感覺一陣不對勁,頭頂吱嘎一聲,巨大的木桶栽下來,里面滿滿的水,幸而他眼疾手快,飛速用手格擋住,又險險避開,這才讓蘇珩年逃過一劫,只沾濕了衣角。
只是這一通便打斷了蘇珩年的話,再度開口便顯得氣勢單薄了些。
“誒喲蘇大人,你今日怎么有空逛簪花樓?真是稀客稀客啊,我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雙眼。不過您新官上任三把火的,不著急處理政務?”
那桶水出現的蹊蹺沒人解釋,遇上蘇珩年的冷臉倒像是才看見他來一般一點都不驚訝。
蘇珩年也覺得好笑,“我來得巧不如各位大人來得早啊,您們才是真正迅速,不光如此,還眼疾手快為我準備了一桶冰水,這是打算存心難為我呢?”
蘇珩年毫不客氣,直接猛上,各位官員手里依舊摟著美女子,只是那些美女都低眉順眼有些害怕,畢竟蘇珩年渾身煞氣,人長得英俊有什么用?沒看她們的媽媽都被他綁在手里嗎?這還是先明哲保身吧。
蘇珩年勒著老鴇的手越來越用力,鋒刃已經刺出鮮血,女子們噤若寒蟬,害怕那把刀落在自己身上,但也不敢求情。
“瞧瞧,蘇大人何必如此咄咄逼人,人家開門做生意,你倒是把人綁了,這多不好意思啊是吧,怕不是要嚇著我們美人不是?”
“怕嚇著你們就不會來這了,老實交代,吏部尚書貪污案的證據在哪,若是提前交出來,還可以饒你們不死。”
“別別別,蘇大人這話可是言重了,我們壓根不和吏部尚書來往,哪里知道這些?你要是來這里找這些姑娘或者和我們聊天,我還能幫幫你,但若是來興師問罪的,那恕我們不能奉陪了。來來來,兄弟們,愣著干嘛,咱們接著喝!”話音剛落,眾人便繼續旁若無人地推杯換盞起來。
那些姑娘該按摩的按摩,該送皮杯的送皮杯,當蘇珩年如空氣一般。
這種無視并未讓蘇珩年憤怒,他從背后抽出另一把劍,直接丟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