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小丫頭圓圓的小肚子，大春這才放心，低頭狼吞虎咽吃起來。

大春的飯量很大，很快把湯餅吃的干干凈凈。

羊湯也是一點沒有留。

羊肉還有不少。

大春看了看，沒有再吃。

“還吃嗎？”蕭然問二春。

“飽了！”二春搖搖頭。

蕭然遞給大春，“不吃涼了就不好吃了。”

現在這個溫度會被凍上。

“小郎君你吃，我飽了！”大春有點過意不去了。

“我不吃，這個味道難聞。”

胡麻餅可以存放，其他的不行。

肯定放一晚上第二天邦邦硬。

大春沒有客氣，很快就吃完了。

只剩下兩個胡麻餅。

大春把食盒收拾好，把碗都放起來。

二春鉆進蕭然的羽絨服里面。

兩個人蜷縮在墻角。

大春也在蕭然旁邊坐下，擠在一起暖和點。

“大春，胡麻餅也吃了吧！”蕭然知道這個大塊頭沒有吃飽。

“不了，小郎君，吃飽了！”

“你放心，以后吃的東西應該是沒問題的。”蕭然覺得自己可以依靠上官淑的關系混飯吃。

“飽了！”大春露出憨笑，準備吹燈。

敲門聲響起。

二春皺起眉頭，探出小腦袋。

小丫頭知道來人基本上都是叫大春去干活。

大春連忙起身去開門。

只是這一次來的人有點陌生。

蕭然借助微弱油燈，看到了來人是玉舒。

大春不明所以，有點社恐，一時間不知道說什么。

玉舒搶先說道：“小郎君，夜里冷，給你送被子。”

還有這種好事！

蕭然抱著二春走到門口，看到玉舒懷里抱著被子。

蕭然肯定是想要的，但是接受了就是一份恩情。

“多謝玉舒娘子，只是我們這里臟，怕弄臟了被子。”蕭然還是客氣一下。

“無妨，小郎君莫要推辭，夜晚冷，莫要凍壞身子。”說罷玉舒把被子塞給蕭然。

“不打擾小郎君休息了！”玉舒說完就走了。

蕭然也看到玉舒俏臉凍的通紅。

心說這個小丫頭把路走寬了。

看著玉舒離開，大春把門關上。

二春伸出小手摸了摸被子，小臉上露出差異神情。

小丫頭沒見過這樣的被子。

蕭然還嗅到淡淡的香味，這肯定是女子用的。

應該是玉舒自己的被子。

“大春，玉舒娘子你知道嗎？”

“聽說過，是上官署丞身邊的人...大春簡單介紹一下，蕭然也就明白了。

右教坊身份地位最低的就是官奴了，蕭然大春都是。

其次就是雜婦女，負責打雜干活的，地位也很低，稍微好一點。

至少不是賤籍奴仆。

但是也沒有什么自由。

玉舒就在雜婦女這個行列。

連學習樂器的資格都沒有，地位高的是有一技之長的優人。

如果和高級樂官搞好關系，就有機會出去演出。

表現好，有機會飛黃騰達。

但是高級樂官基本上都是宮里面的宦官。

低級樂官是其他優人。

蕭然對教坊司比較熟，對教坊了解的不多。

很多都是問大春的。

大春雖然看起來呆頭呆腦的，但是時間長了知道的也不少。

教坊早在高祖武德年間就已經設處在宮中，主要演出的是娛樂性質的歌舞或散樂的教育學習，分為內教坊與外教坊。

內教坊是由太常寺管理，圣人李隆基對教坊進行了改革，把外教坊從太常寺當中分離出來。

外教坊又分為左教坊和右教坊，右教坊以傳授音樂為主，左教坊以傳授舞蹈為主。

樂種不局限于令人想睡覺的雅樂，李隆基把自己喜歡的俗樂也放進入了教坊當中。

教坊也是女子占多數，但是和教坊司完全不一樣。

男樂工如果要進入教坊，最好要有一門雜技技術。

或者是精通樂器，嗓音好。

表現優秀的有機會進入梨園。

成為李隆基的梨園弟子。

三個人蓋著被子，舒服了很多。

小丫頭也不用再鉆進蕭然的羽絨服里面了。

蕭然知道自己也不需要在這里住太久，之前沒有提住所，是不想讓上官淑反感。

太心急了，給人感覺就是貪得無厭。

蕭然腦子里的東西，在右教坊混個衣食無憂問題不大。

衣食無憂不難，賤籍官奴就有點難擺脫。

賤籍官奴的身份沒有人權，也沒有自由。

不擺脫賤籍官奴身份，蕭然連右教坊都出不去。

吃飽了，也沒有之前冷了，睡的也比較安逸。

之前冷的睡不著，生怕睡著了再也醒不過來。

......

蕭然醒來旁邊只有熟睡的二春。

大春早就去外面鏟雪了。

蕭然來的時間短，安排活的人很多時候都忽略蕭然的存在，蕭然也偷了不少懶。

把被子給二春蓋好，蕭然走出小破屋。

白天氣溫稍微高一點，畢竟能曬太陽。

油燈旁邊的胡麻餅還在。

蕭然也想出去幫幫忙，看到玉舒拎著食盒來了。

“玉舒娘子！”

蕭然走過去，有被子晚上不算太冷，心里很感激玉舒。

“小郎君，淑娘讓你等一下過去找她。”玉舒把食盒遞給蕭然。

大春跑回小破屋，把之前的食盒給了玉舒。

“好，勞煩玉舒娘子了，多謝淑娘的食物！”蕭然很清楚，不是上官淑肯定沒有這個待遇。

別說食盒了，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會送兩個餅過來。

沒有人在乎奴仆餓不餓，什么時候吃飯完全看別人心情。

“小郎君，早點過去，別讓淑娘久等！”

“好，我記住了！”

玉舒也就是二八年華，小家碧玉，有一種鄰家妹妹的感覺。

蕭然放下食盒，抓起一把雪在臉上揉了一下，算是洗臉了。

順便個漱口，條件就這樣，不挑剔。

這才解決溫飽問題，其他的以后再說。

用羽絨服袖子擦了擦臉，蕭然也嗅到自己身上味道了，該洗澡了。

轉身拉著大春，“走，回家吃飯！”

這兄妹沒有拿蕭然當外人，大春對蕭然也算是有救命之恩。

昏迷不醒的時候不是大春，蕭然就被直接扔出右教坊，早凍死在大街上了。

蕭然有吃的，肯定不能忘記這兄妹。

進入小破屋，看到二春睡醒了。

之前跟著大春一起醒，大春一走，小丫頭就被凍醒。

今天是有被子，才能多睡一會兒。

“阿兄！小郎君！”二春揉了揉眼睛。

蕭然放下食盒，“二春，吃飯！”

小丫頭在蕭然旁邊乖巧坐下，雖然不認識食盒，但是知道里面有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