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明清地域社會變遷中的廣東鄉村婦女研究(全2冊)
- 劉正剛
- 13207字
- 2024-02-04 18:41:18
五 士大夫建構嶺南女性正統形象
由秦到唐宋,嶺南雖一直與中原保持交流,但火候卻不夠,加上地理環境的影響,嶺南不僅氣候與中原迥異,連民風都在相當長時間保持著獨特性。因此在中原士人的主觀印象里,嶺南的落后與野蠻讓人聞之色變,甚至到唐宋時,還有官員視到嶺南做官為畏途。[151]有研究指出,北宋早期,廣州沒有文人階層可言,許多官員雖由本地人充任,但這些本地人在空間上對應管轄什么地方,也是不清不楚的。宋朝,嶺南地區行政改革的推行、儒學的發展均相當慢,而且直至北宋末年,廣州的知識精英仍然被省城的一小群北方長官壓制,抬不起頭來。后來由于宋朝經濟重心的不斷南移,嶺南在王朝國家的地位逐漸重要起來,士紳階層才慢慢形成。這些地方精英開始用理學武裝自己,興建學校,改變嶺南蠻荒落后的面貌,將地方政府整合到王朝之內。隨著進士人數的增加,被稱為“鄉紳”的文人階層誕生了。隨著鄉紳這個文人階層的誕生,儒家思想打了進來。[152]在嶺南社會整體儒化的進程中,作為社會組成的細胞之一,女性不可避免地被卷了進來,開始或多或少地接觸儒家文化。這些受儒家文化熏陶并接受儒家文化的女性,成為廣東在意識形態上進入王朝的“力證”。
據學者研究,漢代中原地區已經出現女性好儒的風尚,女性自身研習儒學,階層廣泛,底層女性也有對儒學頗為精通的,甚至擔當起家庭教育實施者的角色,展現了女性對主流文化的關注。[153]與此對照,嶺南地區相傳最早的女詩人為晉代的綠珠。宋代晁載之輯直史館樂史所撰《綠珠傳》詳細介紹其生平說:
綠珠者,姓梁,白州人也。……生雙角山下,美而艷。越俗以珠為上寶,生女名珠娘,生男名珠兒。綠珠之字由此而稱。晉石崇為交阯采訪使,以珍珠三斛致之。崇有別廬在河南金谷,澗中有金水自太白源來,崇乃即川阜置園館。綠珠能吹笛,又善舞《明君》。《明君》者,漢曲也。……又制《懊儂曲》以贈綠珠。……趙王倫亂常,賊類孫秀使人求綠珠。珠于是墜樓而死。……今人間尚傳,綠珠者椎髻。按白州風俗三種,夷婦人皆椎髻。[154]
綠珠能吹笛又善舞,說明她有音樂天賦。《懊儂曲》是否為綠珠所作,宋代以來的士人對此持有異議。宋人樂史《綠珠傳》說石崇“制《懊儂曲》以贈綠珠”,即《懊儂曲》為石崇所作,從詩中“游戲出孟津”句看,是石崇在綠珠到孟津后所作。而宋代葉廷珪撰《海錄碎事》卷16《音樂部》說《懊儂歌》為“石崇綠珠所作”,模糊地說是兩人合作而成。但明末屈大均則明確說是綠珠所作:“考粵中婦女能詩者,始自白州綠珠。其《懊儂》一歌,至今有光金谷。”[155]這一說法為清代學人所認可,清人吳兆宜在《玉臺新詠箋注》(清乾隆三十九年刻本)卷7中即說“晉綠珠《懊儂歌》”。今人從《樂府詩集》中輯出綠珠《懊儂曲》全文:“絲布澀難縫,令儂十指穿。黃牛細犢車,游戲出孟津。”[156]值得注意的是,宋人說綠珠生活的地區存在三種風俗,據乾隆《岑溪縣志·風俗》序說,“岑有民、壯、瑤三者”,壯瑤為夷人,婦女喜“椎髻”,也就是說綠珠是嶺南土著。傳說綠珠善吹笛,傳說其弟子宋袆在博白縣雙角山下及梧州皆建綠珠祠,鄉村“婦女多陳俎豆”,祭拜綠珠。明代鄺露還錄有綠珠笛譜。[157]宋明士人對《懊儂曲》作者的討論,無非是為了追溯嶺南女性創作詩歌歷史的悠久。
南朝時期,佛教在嶺南盛行,從一些女尼的傳記中也可以看出嶺南女性的才氣。南朝齊時,時有外國僧侶在珠三角地區弘法,時東莞侖法緣、侖法彩姐妹多次參與西域僧弘法活動。據梁朝人著《比丘尼傳》記載:“法緣,本姓侖,東官曾成人也,宋元嘉九年,年十歲,妹法彩年九歲,未識經法。忽以其年二月八日俱失所在,經三日而歸。說至凈土天宮見佛,佛為開化,至九月十五日又去,一旬乃還,便能作外國書語及誦經,見西域人言謔,善相了解。……刺史韋朗、孔默并屈供養,聞其談說,甚敬異焉,因是土人皆事正法,年五十六,建元中卒也。”侖氏姐妹自幼信佛,多次失聯而參與外國僧弘法,“佛為開化”,遂“能作外國書語及誦經”,最后出家為尼。[158]于此也可見姐妹倆具有語言天賦。
唐代嶺南才女也引人矚目,唐高宗時,南海無名女作回文詩《鞶鑒圖》。據屈大均考證:“唐上元初,南海女子所制有《鞶鑒圖》,名曰《轉輪八花鉤枝鑒銘》,凡一百九十二字,回環讀之,四字成句。其構思精巧,寓詞箴規,似有得乎風人之旨,可與蘇若蘭《璇璣圖》、范陽楊氏《天寶回文》詩并傳。”[159]據說,《鞶鑒圖》[160]最早由王勃收藏并作序:
上元一[161]年,歲次乙亥,十有一月庚午朔,七日丙子,予將之交阯,旅次南海。有好事者以《轉輪鉤枝八花鑒銘》示予,云當今之才婦人作也。觀其藻麗反覆,文字縈回,句讀曲屈,韻調高雅,有陳規起諷之意,可以作鑒前烈,輝映將來者也。昔孔詩十興,不遺衛姜;江篇擬古,無隔班媛。蓋以超俊穎拔,同符君子者矣。嗚呼!何勤非戒,何述非才。風律句存,士女何算。聊撫鏡以長想,遂援筆而作敘。[162]
該段引文出自王勃《王子安集》,由清代蔣清詡編注。蔣清詡,字敬臣,江蘇吳縣人,生活在咸豐、同治、光緒三朝間,曾任知縣等職。據考證,蔣氏為王集作注,耗時十二載,三易其稿,作注時遵循一字一句必追溯來源的原則。[163]據此,上述序文出于王勃之手應可信,如此則《鞶鑒圖》的真實性也可確定。事過130年后,唐憲宗時的令狐楚又為之跋:“元和十三年二月八日,予為中書舍人翰林學士,夜直禁中,奏進旨撿事,因開前庫東閣,于架上閱《古今撰集》,凡數百家。偶于《王勃集》中卷末,獲此《鑒圖》并序,愛玩久之。翼日遂自摹寫,貯于箱篋。寶歷二年乃命隨軍潘玄敏繪于縑素,傳諸好事者。”[164]王勃在唐高宗上元二年獲南海無名女作《鞶鑒圖》,這比張九齡在唐中宗時中進士還要早,顯示了唐初儒家文化已在嶺南傳播開來。
唐代另一位南海無名氏女性,7歲時就才思敏捷。據說,武則天在召見她時,令其當場賦送兄詩,她應聲而就:“別路云初起,離亭葉正飛(一作稀)。所嗟人異雁,不作一行歸(一作飛)。”[165]此詩出7歲女孩之口,被廣為傳誦,和《鞶鑒圖》一起成為嶺南文人的驕傲。
唐代粵北地區女尼精通佛經,也與讀書有關。唐人王維《王右丞集箋注》卷25《碑銘》錄有《能禪師碑》,清人引《傳燈錄》對之箋注說六祖慧能北上黃梅求法,途經韶州,與女尼無盡藏交往情形:“慧能大師……直抵韶州,遇高行士劉志略結為交友,尼無盡藏者即志略之姑也,常誦《涅槃經》,師暫聽之,即為解說其義。尼遂執卷問字,師曰‘字即不識,義即請問’。尼曰‘字尚不識,安能會義’。師曰‘諸佛妙理,非關文字’。……唐咸亨二年也。”[166]韶州女尼無盡藏能與慧能討論佛法,而且“執卷問字”,其中的“卷”應是佛教典籍,說明此時嶺南男女都有讀書的權利。這還可以從唐代樂昌縣才女孫氏會作詩得到印證。據說,孫氏經常替出身進士的丈夫孟昌期作詩,宋代計有功《唐詩紀事》卷79記載,“孫氏善詩,每代夫作,一日忽曰:‘才思非婦人事。’遂焚其集”。可見孫氏應該創作了許多詩作,否則不會有“集”。《全唐詩》收錄了她的《白蠟燭詩代夫贈人》《聞(聽)琴》《謝人送酒》三首。[167]韶州、樂昌以及唐代張九齡生活地曲江縣,都位于粵北山區。
盡管唐宋嶺南部分地區仍存在著迥異于中原的“蠻風”,但事實上儒家文化已開始逐漸在嶺南傳播,通過上述唐代嶺南才女和張九齡即可窺端倪。唐宋時代,一批以飽學著稱的官員被貶往嶺南,如蘇軾兄弟貶官惠州,李德裕、李綱、趙鼎、李光、胡銓五位名臣貶謫海南,這些人在所居地積極推行儒家文化,帶動了地方文化的變革。宋人已指出海南變化與中原士人之關系,李光《莊簡集》巻17《碑·儋耳廟碑》(四庫全書本)記載:
昌化軍,古儋州也。……婦人不曳羅綺,不施粉黛,女子自少小,惟緝吉貝為生,故多跣足,富者穿履韈而已。……近年風俗稍變,蓋中原士人謫居者相踵,故家知教子,士風浸盛,應舉終場者凡三百人,比往年幾十倍,三郡并試時得人最多。……二廣蓋陰中之陽,故男子弱而婦人強,男子多坐食于內,而婦人經營于外,豈其然乎。
三郡指宋代在海南所設昌化、萬安、吉陽三軍。南宋與元在嶺南交戰失敗,不少遺民流散嶺南各地,加速了儒家文化的傳播,正統忠君愛國和禮教觀漸漸在嶺南普及。經元朝對嶺南文化教育的加強,嶺南世風得到進一步轉變,嶺南男性科舉入仕者增多,女性受儒教熏染也慢慢發生變化。從唐到宋元,嶺南出現少數女性以詩作傳世,已足成為士人的驕傲。
除了才女之外,儒家倡導的“忠、孝、節、烈”女性形象,也成為衡量地方文明開化的一種標準。據道光《廣東通志》卷306~324《列傳·列女》不完全統計,漢代至唐代,廣東各類列女16例,宋代高達28例。廣東列女被追溯到漢代珠崖二義:
二義者,珠崖令之后妻及前妻之女也。女名初,年十三,珠崖多珠,繼母連大珠以為系臂。及令死,當送喪。法,內珠入于關者死。繼母棄其系臂珠。其子男,年九歲,好而取之,置之母鏡奩中,皆莫之知。遂奉喪歸,至海關,關候士吏搜索得珠十枚于繼母鏡奩中,吏曰:嘻!此值法無可奈何,誰當坐者?……關吏執筆書劾,不能就一字,關候垂泣,終日不能忍決,乃曰:母子有義如此,吾寧坐之?不忍加文,且又相讓,安知孰是?遂棄珠而遣之既去。后乃知男獨取之也。君子謂二義慈孝。[168]
中間省略的部分是母女爭相抵罪的對白,場景十分感人,所以連關吏也被感動。這個故事最早記載在漢代劉向《列女傳》卷5《節義傳》(四部叢刊景明本),劉向在故事末尾引述《論語》說:“父為子隱,子為父隱,直在其中矣。若繼母與假女,推讓爭死,哀感傍人,可謂直耳。”其實,對嶺南士大夫來說,他們已經不在乎這對母女是否是本地人,重要的是此事發生在嶺南,挖掘和宣傳這個故事就是為說明嶺南早在漢代就接受了王朝教化,嶺南屬于禮儀之邦。事實上,從漢代開始,中原文化已經向嶺南傳播。到了唐代,嶺南進一步接觸儒家文化,符合儒家品味的女性多了起來,尤其到宋代,人數劇增。
嶺南女性貞烈人數隨著時間推移而呈上升趨勢,且后世記載節烈女性的全部類型在宋代都可以找到。以“孝”為例,俗云“百善孝為先”,經過文化交流,孝文化已經悄然影響著嶺南社會,生活于南朝蕭梁時的陳孝女即是一例。據嘉靖七年《惠大志》卷2《跡考下》記載:“孝女祠在博羅縣西五十里,梁大同中,沙河富民陳志,年八十,獨有一女,志卒,女哀毀甚慮,居以營葬,畢,亦卒。廣州刺史蕭譽聞而異之,乃立祠焉,表曰孝女。南漢封為昌福夫人。今亦謂之昌福夫人祠,禱雨有應。”嘉靖戴璟《廣東通志初稿》卷15《列女》更突出了陳氏行孝的形象,“陳妙圓,河東富民陳志女。志年八十而卒,妙圓年幼,痛父無嗣,哀毀骨立,不茹葷,矢志不嫁,乃舍其宅僧寺,以田為祀田,令僧世主其祀。大同二年,所司以孝聞。未幾卒。廣州刺史蕭譽異之,鄉人立祠寺側,名孝女祠。”此書不僅記載陳孝女有了“妙圓”之名,而且添加了她“矢志不嫁”、施舍田宅的情節,由官立祠也變成了官民立祠。戴璟的說法成了日后地方志記錄陳孝女的藍本,嘉靖三十五年《惠州府志》卷13《列女》首列“梁陳孝女者,博羅沙河人,陳志女也。志年八十卒而無后,女幼,痛父哀毀甚,矢志不嫁,以禮營葬畢……”作者特別申明引文出自戴璟通志,并將“寺”明確為龍華寺。
宋代甚至還開啟了嶺南女性割股療親的先河,詮釋了儒家“孝”文化的影響。南海劉氏二女家住西城折桂坊,宋孝宗乾道年間,其母病,二女一刳肝,一割股。鄉閭為之感動,經略使龔茂良上其事:“考之韓愈《雩人對》,雖未合禮,然亦嶺海間所創見者。官司藉此以導編民,詔特旌表門閭。故今西城有雙闕遺跡焉。”明成化間,南海進士張詡作《雙闕行》以贊其事。[169]據考證,割股療親始于秦,興盛于唐宋以后,民國慢慢絕跡。[170]唐宋以后,這種自殘肢體的行為成為人們“孝親”的實踐之道。割股療親是“孝”觀念極端外化和無限推衍的產物,“因此孝女、孝婦以近乎宗教的迷狂,不惜主動放棄個人利益,持刀戕害自我,產生嚴重的身體損傷和精神損傷,甚至付出生命的代價,制造出一個又一個孝道神話”。[171]這之后,廣東女性割股療親者也不斷增多,對她們來說,為了換取親人健康,她們無畏無懼地按照“孝”之所在、死不足惜的思路行事,損害自己的肢體乃至生命。
與此同時,宋代文獻還呈現了唐代嶺南的貞女現象,如至今尚在四會縣民間社會流行的貞仙祠,就起源于唐代。據宋代《輿地紀勝》記載:
烈女山在四會縣西南十里,高千余丈,昔有女子許嫁,而夫死于虎。女歸其夫家,奉養舅姑三年,父母欲奪其志,乃潛遁此山,居于絕,人所不至。自藝蔗芋蕉竹,績織蕉莞,以自給。親黨求之,莫知所在,傳以為仙去。[172]
如果說宋人對烈女山的記載還較模糊的話,那么明代天順五年刻本《明一統志》卷81《肇慶府》記載的烈女山相對明確,“貞山在四會縣西南一十里,又名烈女山。相傳文氏女許嫁,而夫死于虎,女歸夫家,養姑三年,父母欲奪其志,乃潛于此山絕,藝苧麻蕉竹,績織以自給,親黨求之莫知所在,傳以為仙去”。可見,此山得名與文氏守節有關。晚明方志對文氏記載更為詳細,出現了唐代建祠的說法,史料如下:
貞烈仙在貞山下,祀文氏女。宋主簿陳公奉記:……貞山烈女之祠。舊記唐貞觀元年建妙虛宮,歲久為墟,沒一百六十年,實貞元三年,有女文氏,父母已許鮑生,未嫁,生樵山斃于虎,文氏匍匐赴其喪,服衰三年,事公姑謹潔,忽然歸遁于山之陰,不與世接,影響冥邈,人莫跡其處。貞元十七年高秋九日,天氣澄澈,俄有異云起西南,幡幢管磬,擁一婦人于杳靄間,歡謂文氏女仙去。今升仙壇具存,即其下為祠,晨香夕燈,歲時不懈,遇水旱祈禱,罔不昭答。[173]
另據康熙十一年《四會縣志》卷20《藝文志》記載,四會主簿進士陳公奉撰《貞烈祠記》的時間在紹興三年。類似這樣的貞女在宋代出現得更多,但她們多經過明清仕宦的形塑與包裝,筆者曾以順德縣宋代吳妙靜為例進行過深入研究,此不贅述。[174]
宋元之際,嶺南在儒家文化的侵染下,已經出現集才、節于一身的女性形象,萬歷年間《東里志》卷4《貞節》開頭就記載宋代陳璧娘,其夫為都統張達,南宋景炎元年,皇帝駐蹕南澳紅螺港,次年又遷惠州甲子門,張達率眾護駕,陳璧娘送丈夫到辭郎洲,辭別后作《平元曲》,其中有“無術平寇報明王,恨身不是奇男子”。后宋亡,張達也戰死,陳氏尋找到丈夫的尸體安葬,最后絕食而死。因此人們以辭郎洲稱呼夫婦離別的島嶼。[175]之后廣東地方文人和其他文人均不斷描述這一故事。
總之,明代之前,嶺南婦女在地方社會和族群中占有舉足輕重的地位,女性甚至超越男性而擁有地方掌控權,并在死后而成為保衛一方平安或身兼多種功能的女神。雖然秦漢嶺南在官方層面上是趙佗等男性掌握政權,但在基層實際生活中女性則握有政治經濟主導權,這種現象很晚還可以在嶺南少數民族中找到遺存。嶺南瀕海,海河縱橫,商業發達,在對外貿易中充滿活力,女性家門之外的勞作較多。中原士大夫看到了她們的生活與中原迥異,并將之視為“蠻風”。雖然外來者記下這類奇異風俗有獵奇的心理,但主要還是為了顯示中原文化的優越性。隨著中原和嶺南文化交流加深,中原文化對嶺南慢慢起到作用,人們開始習誦儒家經典,嶺南在出現科舉入仕的士大夫同時,也出現了一些能吟詩寫作的女性。她們一方面接受中原儒家文化,另一方面又自幼熏陶在嶺南“蠻風”中,以性別的特殊優勢,其中一些女性甚至左右了南漢朝廷政局。另外一些民間才女也成為士大夫津津樂道的故事。對士大夫來說,他們往往從儒家文化對女性的要求出發來審視女性,觀照她們是否符合禮教標準,努力按照儒家的標準將她們改造成理想的女性形象,而且時代越前,則越能顯示嶺南文化開化早的歷程。
[1] 《淮南子》卷18《人間訓》,楊堅點校,岳麓書社,2006,第404頁。
[2] (漢)班固:《漢書》卷28下《地理志》,中華書局,1983,第1670頁。
[3] (宋)范成大:《桂海虞衡志校注》,廣西人民出版社,1986,第118頁。
[4] (宋)周去非:《嶺外代答》卷3《外國門下》,廣陵書社,2003,第94頁。
[5] (清)范端昂:《粵中見聞》,湯志岳校注,廣東高等教育出版社,1988,第232頁。
[6] (唐)劉恂:《嶺表錄異》卷上,《叢書集成初編》第3123冊,中華書局,1985,第5頁。
[7] 黃向春:《從疍民研究看中國民族史與族群研究的百年探索》,《廣西民族研究》2008年第4期。
[8] 《清世宗實錄》卷81,雍正七年五月壬申,《清實錄》第8冊,中華書局,1985,第79頁。
[9] (清)李調元:《南越筆記》卷16,吳綺等撰《清代廣東筆記五種》,林子雄點校,廣東人民出版社,2006,第386頁。
[10] (清)屈大均:《廣東新語》卷2《地語》,載歐初、王貴忱主編《屈大均全集》第4冊,人民文學出版社,1996,第39~40頁。
[11] 咸豐《順德縣志》卷3《風俗》,《廣東歷代方志集成》,嶺南美術出版社,2009,第515頁。以下所引廣東歷代方志,均為《廣東歷代方志集成》。
[12] 王颋:《明代香山陸海形勢與澳門開埠》,載郭聲波主編《中國歷史地理研究》第1輯,暨南大學出版社,2005,第207頁。
[13] 劉緯毅:《漢唐方志輯佚》,北京圖書館出版社,1997,第275~276頁。
[14] (唐)劉恂:《嶺表錄異》卷上,《叢書集成初編》第3123冊,第7頁。
[15] (清)屈大均:《廣東新語》卷6《神語》,《屈大均全集》,第4冊,第193頁。
[16] 容肇祖:《德慶龍母傳說的演變》,中山大學《民俗》周刊,1928年第9、10期。
[17] 嘉靖《德慶州志》卷11《秩祀》,《廣東歷代方志集成》,嶺南美術出版社,2009,第90頁。
[18] 陳摩人:《悅城龍母傳說的民族學考察》,《華南師范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1987年第1期。
[19] 葉春生:《嶺南民間文化》,廣東高等教育出版社,2000,第191頁。
[20] 葉春生:《嶺南風俗錄》,廣東旅游出版社,1988,第54頁。
[21] 蕭鳳霞、劉志偉:《宗族、市場、盜寇與疍民——明以后珠江三角洲的族群與社會》,《中國社會經濟史研究》2004年第3期。
[22] 道光《廣東通志》卷319《列傳五十二》記載:“考之于古,惟《寰宇記》電白冼氏墓注云:高涼人,乳長七尺。語既近誕,事別無征。故茲編電白列女,惟以譙國夫人始。”
[23] (宋)李昉等編《太平廣記》270卷《婦人一》,中華書局,1961,第2117頁。
[24] (清)屈大均:《廣東新語》卷8《女語》,《屈大均全集》第4冊,第232頁。
[25] (清)范端昂:《粵中見聞》卷19《人部七》,第214頁。
[26] (清)錢以塏:《嶺海見聞》卷4,《四庫全書存目叢書·史部》第250冊,齊魯書社,1996,第271頁。錢以塏,浙江人,康熙二十七年進士,曾在茂名、東莞任職(《國朝耆獻類征初編》卷62《卿貳》)。
[27] 王興瑞:《冼夫人與馮氏家族》,中華書局,1984,第13~15頁。
[28] 鐘萬全:《〈冼氏族譜〉與冼夫人親屬》,載白雄奮等編《冼夫人文化全書》第1卷,中山大學出版社,2009,第102頁。
[29] 段塔麗:《秦漢王朝開發嶺南述論》,《陜西師范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00年第2期;覃圣敏:《秦至南朝時期嶺南民族及民族關系芻議》,《廣西民族研究》1987年第1期。
[30] (漢)司馬遷:《史記》卷113《南越列傳》,中華書局,1982,第2972頁。
[31] (唐)魏征等:《隋書》卷80《列傳第四十五》,中華書局,1973,第1800~1803頁。
[32] (宋)李昉等編《太平廣記》270卷,第2116~2117頁;(清)屈大均:《廣東新語》卷8《女語》,《屈大均全集》第4冊,第232~233頁;(清)范端昂:《粵中見聞》卷19《人部七》,第214頁。
[33] 陳鳳賢:《冼夫人與民族團結》,《中央民族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02年第2期。
[34] 此評價是道光初年電白人崔翼周撰《譙國夫人廟碑銘》中文字,原碑不存。轉引自王興瑞《冼夫人的母家——冼氏》,載白雄奮等編《冼夫人文化全書》第1卷,中山大學出版社,2009,第97頁。
[35] 賀喜:《土酋歸附的傳說與華南宗族社會的創造——以高州冼夫人信仰為中心的考察》,《歷史人類學刊》第6卷第1、2期合刊,2008年10月。
[36] (宋)范曄:《后漢書》卷86《南蠻西南夷列傳第七十六》,中華書局,1973,第2836~2837頁。
[37] (清)屈大均:《廣東新語》卷8《女語》,《屈大均全集》第4冊,第232頁。
[38] (晉)劉欣期撰,(清)曾釗輯《交州記》,《叢書集成初編》第3255冊,中華書局,1985,第2頁。
[39] (清)屈大均:《廣東新語》卷8《女語》,《屈大均全集》第4冊,第232頁。
[40] (清)錢以塏:《嶺海見聞》卷4,《四庫全書存目叢書·史部》第250冊,第272頁。
[41] (清)屈大均:《廣東新語》卷8《女語》,《屈大均全集》第4冊,第232頁。
[42] (清)屈大均:《廣東新語》卷16《器語》,《屈大均全集》第4冊,第410頁。
[43] 萬歷《廣東通志》卷31《郡縣志十八》,嶺南美術出版社,2006,第769頁;道光《廣東通志》卷313《列傳四十六》,第5006頁。
[44] (清)屈大均:《廣東新語》卷8《女語》,《屈大均全集》第4冊,第232~233頁。
[45] (清)范端昂:《粵中見聞》卷19《人部七》,第215頁。
[46] 參見林超富《北江女神曹主娘娘》,廣東人民出版社,2009。
[47] 陳春聲《宋明時期潮州地區的雙忠公崇拜》,黃挺《民間宗教信仰中的國家意識與鄉土觀念——以潮汕雙忠公崇拜為例》等,載鄭振滿、陳春聲主編《民間信仰與社會空間》,福建人民出版社,2003。
[48] 這一記載,被屈大均《廣東新語》卷8《女語》,范端昂《粵中見聞》卷19《人部七》,道光《廣東通志》卷320《列傳五十三》所沿襲。
[49] (清)梁廷枏:《南漢書》卷14《女子傳》,林梓宗校點,廣東人民出版社,1981,第78頁。
[50] 雍正《廣東通志》卷49《列女志》籠統地記載此夫婦在明崇禎末年。
[51] (清)屈大均:《廣東新語》,《屈大均全集》第4冊,第232~233頁。
[52] 范端昂:《粵中見聞》卷19《人部七》,第215頁。
[53] 康熙《英德縣志》卷1《名勝志》記載,該縣彈子磯下五婆城,“古來相傳,黃巢作亂時,有五仙婆負土筑城,未就,天明遂止。至今基址猶存”。
[54] (宋)王象之:《輿地紀勝》卷91《廣南東路》,中華書局,1992,第2928頁。
[55] 關于武婆城的考察,可參見興寧市委辦公室等編《天南一隅:興寧》,興寧市委辦公室,2004,第54~55頁。作者還列舉了《明一統志》《正德興寧志》的例子以證明《輿地紀勝》的說法。
[56] 正德《瓊臺志》卷21《平亂》,海南出版社,2006,第461頁。
[57] (宋)周去非:《嶺外代答》卷2《外國門上》,《中國風土志叢刊》第61冊,第63頁。
[58] (清)程秉釗:《瓊州雜事詩》,《叢書集成初編》第3128冊,第7頁。
[59] 賀喜:《編戶齊民與身份認同——明前期海南里甲制度的推行與地方社會之轉變》,《中國社會科學》2006年第6期。
[60] 嘉靖《廣東通志初稿》,嘉靖十四年刻本,嶺南美術出版社,2006,第307頁。
[61] 王子今:《中國女子從軍史》,軍事誼文出版社,1998,“引言”第2~3頁。
[62] (清)錢以塏:《嶺海見聞》卷4,載《四庫全書存目叢書·史部》第250冊,第206~207頁。
[63] (清)劉應麟:《南漢春秋》卷2,《中國野史集成續編》第2冊,巴蜀書社,1993,第619~620頁。屈大均與劉應麟都說盧瓊仙為南海人,但清人梁廷枏在《南漢書》卷7《后妃列傳》認為她是今湖北咸寧人。
[64] (清)吳任臣:《十國春秋》卷59《南漢二·本紀》,中華書局,1983,第856頁。
[65] (清)吳任臣:《十國春秋》卷61《南漢四·列傳》,第879~880頁;(清)劉應麟:《南漢春秋》卷2,第619~620頁。
[66] (清)梁廷枏:《南漢書》卷7《后妃列傳》,第35頁。
[67] (明)陳繼儒著,胡紹棠選《陳眉公小品》,《花蕊夫人宮詞序》,文化藝術出版社,1996,第19頁。
[68] (清)屈大均:《廣東新語》卷28《怪語》,《屈大均全集》第4冊,第678頁。
[69] (清)梁廷枏:《南漢書》卷7《列傳一》,第35頁。
[70] (清)蟲天子:《香艷叢書》卷3《十國宮詞》,人民文學出版社,1992,第416~417頁。
[71] (清)屈大均:《翁山文外》卷3《女官傳》,《屈大均全集》第3冊,第109頁。
[72] (清)梁廷枏:《南漢書》卷7《后妃列傳》,第32頁。
[73] (唐)戴孚撰,陳尚君輯《廣異志》,載車吉心總主編《中華野史》,泰山出版社,2000,第844頁。
[74] 科大衛、劉志偉:《宗族與地方社會的國家認同——明清華南地區宗族發展的意識形態基礎》,《歷史研究》2000年第3期。
[75] 劉曉明:《嶺南民間信仰與道教的互動——以嶺南巫嘯、符法為中心》,載趙春晨主編《嶺南宗教歷史文化研究》,天津古籍出版社,2002,第79頁。
[76] (清)屈大均:《廣東新語》卷6《神語》,《屈大均全集》第4冊,第197頁。
[77] 葉春生:《嶺南民間文化》,第217頁。
[78] (清)屈大均:《廣東新語》卷6《神語》,中華書局,1997,第219頁。
[79] (清)屈大均:《廣東新語》卷6《神語》,第217~218頁。
[80] 同治《番禺縣志》卷54《雜記二》,嶺南美術出版社,2007,第669頁。
[81] (清)屈大均:《廣東新語》卷6《神語》,第215頁。
[82] 杜榮佳:《明代中后期廣東鄉村禮教與民間信仰的變化》,《中國社會經濟史研究》1992年第3期。
[83] 乾隆《陽江縣志》卷8《風俗》,2009,第446頁。
[84] 萬歷《雷州府志》卷5《民俗志》。此外,這一說法在道光《廣東通志》卷93《輿地略·風俗》中引康熙《徐聞縣志》曰:雷州地區“大家婦女不出閨門,惟事紡績,鄉婦尤勤”。
[85] (唐)戴孚撰,陳尚君輯《廣異志》,第836頁。
[86] (清)范端昂:《粵中見聞》卷19《人部七》,第215~216頁。
[87] 陳永正主編《全粵詩》第1冊,嶺南美術出版社,2008,第203~207頁。
[88] (唐)蘇鶚:《杜陽雜編》,《叢書集成初編》第2835冊,商務印書館,1989,第11~12頁。
[89] (宋)張君房:《云笈七簽》第5冊卷116《傳》,第2565~2566頁。
[90] (清)彭定求等編《全唐詩》第8冊卷863,中州古籍出版社,2008,第4357頁。
[91] (宋)李昉等編《太平廣記》卷66,第413頁。
[92] (北齊)魏收:《魏書》卷84《列傳第七十二·盧景裕傳》,中華書局,1974,第1859頁。
[93] 霍明琨:《唐人的神仙世界——〈太平廣記〉唐五代神仙小說的文化研究》,黑龍江大學出版社,2007,第148~149頁。
[94] 劉正剛、喬玉紅:《宋明仕宦建構的嶺南文化:以張九齡為中心》,《中華文化論壇》2010年第1期。
[95] 司徒尚紀:《嶺南歷史人文地理》,中山大學出版社,2001,第287頁。
[96] (清)屈大均:《廣東新語》卷6《神語》,《屈大均全集》第4冊,第194頁。
[97] 黃建華:《明清廣東金花夫人信仰研究》,暨南大學歷史學碩士學位論文,2010。
[98] 趙世瑜:《狂歡與日常——明清以來的廟會與民間社會》,三聯書店,2002,第280~284頁。
[99] 劉美崧:《南漢主劉氏族屬為俚僚》,《歷史研究》1989年第5期。
[100] (清)徐松輯《宋會要輯稿》第4冊,中華書局,1997,第3502頁。
[101] 曾棗莊、劉琳主編《全宋文》第41冊,上海辭書出版社,2006,第299頁。
[102] (宋)江少虞:《事實類苑》卷63,《文津閣四庫全書》第289冊,商務印書館,2005,第662頁。
[103] (宋)李昉等編《太平廣記》第十冊卷483,中華書局,1961,第3979頁。
[104] 道光《廣東通志》卷93《輿地略·肇慶府》,嶺南美術出版社,2009,第1573頁。
[105] 劉正剛、喬玉紅:《區大相詩三百首賞析》,齊魯書社,2015,第288頁。
[106] (后晉)劉昫等:《舊唐書》卷158《列傳第一百四》,中華書局,1975,第4097頁。
[107] 劉正剛、付偉:《黃道婆問題再研究》,《海南大學學報》(人文社會科學版)2007年第5期。
[108] 高兵:《周代婚姻形態研究》,巴蜀書社,2007,第121~123頁。
[109] (宋)周去非:《嶺外代答》卷4《風土門》,《中國風土志叢刊》第61冊,第133~134頁。
[110] 谷云義、馮宇等主編《中國古典文學辭典》,吉林教育出版社,1990,第1204、1199頁。
[111] (宋)周去非:《嶺外代答》卷10《蠻俗門》,《中國風土志叢刊》第61冊,第345頁。
[112] (宋)李昉等編《太平廣記》卷483,第3979頁。
[113] 《古今說部叢書》3集,無頁碼,上海文藝出版社據中國圖書公司和記1915年再版本影印,1991。
[114] (宋)周去非:《嶺外代答》卷10《蠻俗門》,《中國風土志叢刊》第61冊,第352~353頁。
[115] (清)程秉釗:《瓊州雜事詩》,《叢書集成初編》第3128冊,中華書局,1985,第9頁。
[116] (清)吳震方:《嶺南雜記》,《叢書集成初編》第3129冊,中華書局,1985,第27頁。
[117] 《元典章》戶部卷4《廣官妻妾嫁例》,陳高華等點校,中華書局,2011,第640~641頁。
[118] (明)王臨亨:《粵劍編》卷2《志風土》,中華書局,1987,第77頁。
[119] (清)吳震方:《嶺南雜記》,第18頁。
[120] (宋)李昉等編《太平廣記》卷478,第3938頁。
[121] 龐新民:《廣東北江瑤山雜記》,《中央研究院歷史語言研究所集刊》第2冊,中華書局,1987,第498~499頁。
[122] 劉正剛、羅彧:《明清邊疆社會的習俗互化:以海南女性生活為例》,《中國邊疆史地研究》2008年第4期。
[123] 《永樂大典方志輯佚》,中華書局,馬蓉等點校,2004,第2452頁。
[124] 康熙《新修廣州府志》卷7《風俗》,書目文獻出版社,1998,第45頁。
[125] 嘉靖《廣州志》卷46《名宦傳三》,嘉靖六年刻本,嶺南美術出版社,2007,第535頁。
[126] 王利器:《顏氏家訓集解》卷1《治家第五》,中華書局,1993,第48頁。
[127] (宋)莊綽:《雞肋編》卷中,中華書局,1983,第53頁。
[128] (清)吳震方:《嶺南雜記》,中華書局,1985,第9~10頁。
[129] 廣東個別地區也出現以小腳為美,如光緒《梅菉志·風俗》記載:“惟尚纏足,弓鞋織小。有土重者(腳大之稱),父母親戚以為恥,故俗有高州頭、梅菉腳之諺。”
[130] 黃雨選注《歷代名人入粵詩選》,廣東人民出版社,1980,第57頁。
[131] (宋)李昉等編《太平廣記》卷395,第3160頁。
[132] (宋)李昉等編《太平御覽》卷845《飲食部三》,中華書局,1960,第3778頁。
[133] (宋)李昉等編《太平廣記》卷483,第3982~3983頁。
[134] 黃雨選注《歷代名人入粵詩選》,廣東人民出版社,1980,第165、168頁。
[135] (宋)李昉等編《太平廣記》卷483,第3979~3980頁。此風俗有可能與嶺南土著有關,據乾隆《(廣西)慶遠府志》卷10《雜類志》引宋人《青箱雜記》云:“解牛多俚婦,亦曰屠婆。縛牛于木,數之曰:某時牽汝耕田不得某時,乘汝渡水不行,今何以免。乃殺之。”
[136] (唐)李延壽:《南史》卷59《列傳第四十九》,中華書局,1975,第1460頁。
[137] (唐)房千里:《投荒雜錄》,《古今說部叢書》第2冊。
[138] (宋)李昴英:《文溪存稿》卷2,楊芷華點校,暨南大學出版社,1994,第31~32頁。
[139] (宋)周去非:《嶺外代答》卷10《蠻俗門》,第351~352頁。
[140] (明)黃佐:《廣州人物傳》卷12,廣東高等教育出版社,1991,第290頁。
[141] (清)屈大均:《廣東新語》卷8《女語》,《屈大均全集》第4冊,第246頁。
[142] (明)顧玠:《海槎余錄》,《明代筆記小說》第25冊,河北教育出版社,1995,第445頁。
[143] (清)陳夢雷:《古今圖書集成》第168冊《方輿匯編·高州府部》,中華書局,1985,第4頁。
[144] 〔日〕佐竹靖彥:《〈清明上河圖〉為何千男一女》,載鄧小南主編《唐宋女性與社會》下冊,上海辭書出版社,2003,第785~824頁。
[145] (宋)朱或:《萍洲可談》,《南越五主傳及其他七種》,廣東人民出版社,1982,第102頁。
[146] (清)劉應麟:《南漢春秋》卷9《藝文》,《廣州大典》第26輯第1冊,廣州出版社,2015,第437頁。
[147] 劉志偉:《女性形象的重塑:姑嫂墳及其傳說》,載苑利主編《二十世紀中國民俗學經典·傳說故事卷》,第365頁。
[148] 《廣東李氏安政公族譜》,內部發行,2003,第29~30頁。
[149] 劉志偉:《女性形象的重塑:姑嫂墳的傳說》,載苑利主編《二十世紀中國民俗學經典·傳說故事卷》,第364頁。
[150] 光緒《惠州府志》卷26《藝文·詩》收錄《勸民十詩》,嶺南美術出版社,2009,第552頁。
[151] 參見劉正剛、喬玉紅《宋明仕宦建構的嶺南文化:以張九齡為中心》,《中華文化論壇》2010年第1期。
[152] 科大衛:《皇帝和祖宗——華南的國家與宗族》,第33~36頁。
[153] 顧麗華:《漢代女性好儒風尚述評》,《婦女研究論叢》2008年第6期。
[154] (宋)晁載之《續談助》卷5,《叢書集成初編》第272冊,商務印書館,1939,第112頁。
[155] (清)屈大均:《翁山文外》卷3《女官傳》,《屈大均全集》第3冊,第108頁。
[156] 逯欽立輯《先秦漢魏晉南北朝詩》,《晉詩》卷4,中華書局,1988,第646頁。
[157] (清)屈大均:《廣東新語》卷4《水語》,《屈大均全集》第4冊,第140頁。
[158] (梁)釋寶唱著,王孺童校注《比丘尼傳》,中華書局,2006,第118~119頁。
[159] (清)屈大均:《翁山文外》卷3《女官傳》,《屈大均全集》第3冊,第108~109頁。
[160] 吳茂梁詳細介紹了《鞶鑒圖》讀法,見氏著《怪體詩趣談》,湖南文藝出版社,1990,第247~252頁。
[161] 按蔣清詡注,“一”應為“二”,是訛記。唐高宗上元一年是甲戌年,二年才是乙亥。見(唐)王勃著,(清)蔣清詡注《王子安集注》,上海古籍出版社,1995,第289頁。
[162] (唐)王勃著,(清)蔣清詡注《王子安集注》,第289頁。此序還見(清)董誥等編《全唐文》第180卷,中華書局,1983,第1836頁。
[163] (唐)王勃著,(清)蔣清詡注《王子安集注》,“前言”第5頁。
[164] (清)屈大均:《廣東新語》卷8《女語》,中華書局,1985,第258頁。
[165] (清)彭定求等編《全唐詩》卷799,第8冊,中州古籍出版社,2008,第4029~4030頁。
[166] (唐)王維:《王右丞集箋注》,(清)趙殿成箋注,上海古籍出版社,1984,第449~450頁。
[167] 陳永正主編《全粵詩》第1冊,第247~248頁。
[168] (漢)劉向、(晉)皇甫謐:《列女傳》卷5《節義傳》,劉曉東校點,遼寧教育出版社,1998,第55~56頁。嘉靖《廣東通志》卷63《列傳二十》,第1646~1647頁。
[169] 嘉靖《廣東通志》卷63《列傳二十》,廣東省地方史志辦公室謄印,1997,第1623頁。
[170] 王旭光:《陋習割股》,《文史知識》1999年第5期。
[171] 方燕:《宋代女性割股療親問題試析》,《求索》2007年第11期。
[172] (宋)王象之:《輿地紀勝》卷96,中華書局,1992,第3022頁。
[173] 萬歷《肇慶府志》卷21《外志》,第413頁。
[174] 劉正剛、喬玉紅:《與正統同行:明清順德婦女研究》,人民出版社,2011。
[175] 萬歷《東里志》,饒平縣地方志編纂辦公室影印,1990,第111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