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高子虎越叫越慘烈,姜馨的好奇心壓制不住了,她很好奇高子虎為什么要被收拾。
最關(guān)鍵的是,在場好像只有她不懂,包括姒安都沒有疑惑,自己和他明明差不多大的。
這感覺,就像00后好奇99年保密協(xié)議一樣,明明身邊人都知道,但就是不告訴自己。
“姐姐,為什么啊?”
看著天真浪漫的妹妹,姜語臉色更紅了。
“小孩子不該問的別問。”姜語發(fā)現(xiàn)姒安的借口還挺好用,順口就說了。
姜語嘗試過好幾次,還是開不了口,最終選擇擺爛逃避,她知道姒安都懂,干脆讓姒安以后自己教,反正她教不了。
“讓姒安教你去,李克,還不快走。”
“哦,好的。”
姜語逃難似的跑了,只剩下己季還在當(dāng)電燈泡。
“那個,你們慢慢交流,我就先走了。”己季也是尷尬得不行,趕緊溜了。
“安哥哥,為什么呀?”
姒安心中一直默念“她才十五歲”,“沒什么,等你有語姐姐這么大,你自然而然就明白了。”
這就是孩子不能缺少父母的原因啊,除了母親,誰都不方便教姜馨。
本來這個責(zé)任應(yīng)當(dāng)落在姐姐姜語肩上,可是姜語也還沒嫁人,還是道聽途說的理論家,她自己都需要勇氣面對,怎么教?沒法教。
“我和你一樣大,為什么你可以先知道?”
姒安大汗,只要他敢說,姜馨必然社死,好幾個月不敢見人,這種事情不能干。
姜馨拉著姒安的衣袖撒嬌道:“姒安哥哥,你就悄悄告訴我嘛,我保證不告訴別人。”
“智商”洼地還需要保密?社死是不告訴別人就能解決的?
“我忽然想起來,還有事沒給老師說清楚。”姒安決定,還是當(dāng)逃兵比較好。
姜馨開始撒嬌,姒安表示自己實在頂不住了。
眼看姒安落荒而逃,姜馨氣鼓鼓看向自己的侍女,他們比姜馨還要小兩歲,更不會知道。
侍女頭埋得更低了。
姜馨憤然跺腳,氣呼呼回內(nèi)院去了。
姜馨的氣憤沒有耽誤事情的推進(jìn)。
在保證高子虎變成病虎以后,高傒乘車去找國懿仲商量后續(xù)事情。
姒安躲在李克的院子里寫一些奇奇怪怪的,己季看不懂的符號。
李克則是去準(zhǔn)備書寫所需要的絹帛、竹簡、刀和相應(yīng)的工匠。
國府門口。
高傒非常重視地遞上拜帖,然后才進(jìn)去。
“高大夫何必如此見外,公父就在書房等你。”出門迎客的是國懿仲的兒子國暉,也是一個非常優(yōu)秀的年輕人。
家學(xué)鼎盛的好處就在這里,傳承穩(wěn)定,雖然難免出幾個不肖子孫,但家族學(xué)問總會有人能傳承下去。
按照禮節(jié),除非上位者,否則家主不能出門親自迎客,除非關(guān)系非常密切。
親子出門迎客,是最高的迎客禮。
高傒熟門熟路來到書房,國懿仲正在書房門口等他。
“傒如此鄭重來訪,可是有事教我?”
國懿仲和高傒關(guān)系很不錯,只是還沒達(dá)到通家之好的程度,而他們兩家同屬姜氏,又不可能聯(lián)姻,所以關(guān)系上始終差點由頭,但這并不妨礙他們私底下以名字相稱。
“天大的好事。”
國懿仲放心了,招呼道:“進(jìn)去說。”
兩人坐定以后,高傒問道:“我這里有一個名垂千古的好機會,懿仲可感興趣?”
“我很好奇,什么機會能讓你敢打下如此包票?”
“我新收的徒弟姒安,你可還記得?”
“當(dāng)然,你是不知道我有多羨慕你,李克、己季、姒安,都是未來國家的中流砥柱,子虎接你的位置,更是綽綽有余,我家暉兒差遠(yuǎn)了,弟子毛贏也不如李克遠(yuǎn)矣。”
“別提那個糟心逆子。”
“子虎怎么了。”
“今早剛抽過一頓,在面壁思過呢,不說他了。”
高傒不想說,國懿仲也不好多問,繼續(xù)聊起剛才的話題。
“姒安在杞國時就突發(fā)奇想,將字形寫得橫平豎直,今早經(jīng)過我們師徒四人的討論,覺得姒安寫的字可以專門編寫,自成一系。
這可是千古大事,就算比不上倉頡造字,也不遑多讓了,所以我才來見你,希望你能助我們一臂之力,和我們一起改良文字。”
國懿仲頓時來了興趣,坐直問道:“可有實物?”
“當(dāng)然,請看。”
高傒從衣袖中取出絹帛,上面的字不多,但記錄了文字演變的過程,關(guān)鍵是,最后的文字很漂亮。
這可是正楷,漢字實用與顏值的巔峰,拿下國懿仲還不是輕輕松松。
“這個字,巧奪天工也。”國懿仲大喜,因為有演變過程,楷體字并沒有讓國懿仲產(chǎn)生超越時代太多的想法。
這字形給人的感覺,就像當(dāng)代手殘黨看教程,簡單、合理,學(xué)得會,一看就懂,但讓自己動手創(chuàng)造,不會、不懂、沒思路、我是廢物。
“懿仲可愿意出一份力?”
“那是自然,我想讓暉兒和徒兒毛贏一起,不知是否可行?”
“你不說我也會點名要暉兒和毛贏,兩個響當(dāng)當(dāng)?shù)那嗄瓴趴。恢凰麄儯踊⒑徒Z姐妹,也都參與其中,懿仲盡管放心。”
“姜語和姜馨也會參與?”這倒是讓國懿仲大開眼界。
“懿仲莫要小瞧語兒和馨兒,她們可是姒安點名要求加入。象形這一說法,除了姒安以外,馨兒是第一個看出來的,她的想象力,就連姒安都非常推崇,認(rèn)為對改良字形非常有用。”
說起自家女兒,高傒不在不多吹噓兩句,國懿仲是自己人,多說幾句也無妨。
國懿仲哈哈大笑,“原來馨兒如此厲害,只是……”
高傒笑道:“還沒給懿仲說過,馨兒和姒安已經(jīng)定下婚約,書信都已經(jīng)發(fā)往杞國,只待杞公點頭,便可商量婚事,姒安回國之日,就是馨兒出嫁之時。”
“姒安答應(yīng)了?”
不怪國懿仲懷疑,而是姜姓女子這幾年確實不好嫁。
“姒安秉性純良,親自開口說不在乎外界風(fēng)言風(fēng)語,馨兒和他也是一拍即合,所以就……哈哈哈。”
想起自家女兒愿意為了姒安委曲求全,這不是一拍即合,還是什么?
“恭喜恭喜,心中一大病已去矣。”
“是啊,總算完成所有孩子的終身大事,我也可以松口氣咯。”
國懿仲笑道:“既然事情都說定,不如我們一起去見一見姒安,讓暉兒和毛贏也和他們多多交流,順便商討一下流程。”
“懿仲的想法深合我意,我這就回去準(zhǔn)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