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大人就不必過問了吧？”扶蘇露出男人特有的笑容。

“這…”蒙毅老臉一紅，“公子，再過幾日你就是大王了，今后要節制。”

扶蘇不自覺地摸了摸自己的臉：“我看起來，像那種人嗎？”

“哈哈！”蒙毅大笑出聲，掩飾自己的尷尬。

好在姜畢端來吃的，二人沒在繼續說下去。

不過，蒙毅心中多少有點失落：

公子即將登基為王，不能與他徹底交心是理所應當的。

君臣永遠都是君臣。

蒙毅走后，扶蘇也回了自己寢殿。

想起那日與焰靈姬在水中的瘋狂，小腹不禁燥熱起來。

這兩日他忙得沒能和焰靈姬見上一面，也不知道她如何了。

很快，濃濃的倦意襲來，扶蘇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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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

咸陽城內萬民涌動。

下令處死胡亥、李斯和趙高的詔令，在城里傳得沸沸揚揚。

深受壓迫的百姓，早早就到了刑場。

一開始，百姓們只是竊竊私語，后來參與進來的百姓越來越多，坐在高臺上的扶蘇，也能聽見一些他們的對話。

“我兒子，前些天因為交不起稅，被打死了。”

“呵！我丈夫，小叔，還有公公，去年就被拖死了。”

“我能活到現在，全靠著村里人可憐。”

“城東的小寡婦，去年被崇信看上，家里男人的牌位都被砸了！”

“報官根本沒用！都說崇信是趙太監的爪牙，誰都不敢得罪！”

“這算啥？臺上那位，不也差點被趙太監弄死了？我們老百姓，過一天算一天咯！”

聽到百姓開始議論扶蘇，蒙毅低聲說道：

“公子，微臣去阻止他們。”

扶蘇搖頭：“不必。隨他們去吧！”

只要不是造反，百姓想怎么說都無所謂。

這次行刑，監斬的是蒙毅。

扶蘇一狠心，也跟著來了。

陪同他來的，還還有赤練、少司命和月兒。

月兒是扶蘇叫來做事的。

赤練來，純屬是為了看笑話。但扶蘇不理解，難道少司命也對這種場面感興趣？

不過，來都來了，扶蘇還是給少司命安排了一點小事。

“來了來了！”

人群中突然動靜爆發。

三輛囚車緩緩朝刑場駛來，囚車后，有三四百個帶著腳鐐的人。

他們是被趙高連累的九族。

一個六七歲的小男孩，突然拿起石頭砸向趙高，嘴里憤怒地喊道：

“狗太監！逼死我父親！你不得好死！”

這塊石頭，是激起民憤的導火索。

路兩旁的百姓，用他們覺得最惡毒的話辱罵趙高，朝他身上砸東西。

反而胡亥和李斯那里顯得格外冷清。

“呵。”扶蘇不禁笑了。心想：沒想到趙高這么受‘歡迎’。

起初，趙高還躲一躲，不過后來他不僅不躲，反而瘋狂地叫罵起來：

“你們這些賤民！本就該死！”

“哈哈哈！想找我報仇？來啊！有本事來殺了我！”

“我逼死你爹又怎樣？不過都是螻蟻！”

“都是被本官踐踏的螻蟻！”

這些話無異于是在刺激百姓，扶蘇皺了皺眉頭，生怕人群動亂起來，真把趙高弄死了。

“少司命，堵住他那張爛嘴！”扶蘇冷冷地令道。

想取趙高狗命的人，在人群中躁動不安、躍躍欲試。

這時，罵得起勁的趙高，突然嘴里被塞了東西，無法出聲。

趙高想極力掙脫綁著他的繩子，可惜徒勞，只能束手無策地怒視著人群。

人群哄堂大笑：“閹人！老天爺都看不慣你！”

當然，也有許多百姓開始跪在地上說道：“老天開眼！老天開眼啊！”

這是趙高臨死前最后的掙扎，他想激怒百姓，死得輕松點。

可惜，扶蘇不答應。

甚至還讓少司命注意，別讓暗箭取了趙高性命。

很快，囚車到了刑場。

看著高高在上，氣質如玉的扶蘇，趙高怒目圓瞪。

扶蘇笑了，很輕蔑的笑。

若非顧及形象，他也想叫趙高一聲狗太監。

“蒙大人，開始吧。”

蒙毅點頭，拿起詔令后，幸災樂禍地看了一眼趙高，念出了三日前便擬好的詔書。

在蒙毅正氣凜然的聲音中，趙高罪狀被一一細數出來。

人群中，有人流淚，有人歡笑。

扶蘇戲謔地看著面無悔色的趙高：

“還有什么要說的嗎？”

說完，扶蘇揮了揮手，少司命心領神會，拿掉了塞在趙高嘴里的木塊。

趙高面目猙獰，惡毒地盯著扶蘇，恨不得用眼神殺死他。

“扶蘇！成王敗寇，但我趙高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哈哈哈！”扶蘇張狂地笑道：

“做鬼？你不會有這種機會！如果真有冤魂，你恐怕早就死得千瘡百孔了！”

“罷了！你趙高自視甚高，悔改的話恐怕也說不出來。”

“我只能祝你，永世不得超生了。”

不等趙高說話，嘴又被堵上了。

行刑的劊子手早已就位，得到蒙毅眼神示意后，便開始動手了。

手起刀落，趙高的九族在他面前消亡！

從未見過此景的扶蘇，胃里翻江倒海，強壓著沒讓自己吐出來。

赤練笑盈盈地低聲說道：“主人，心軟良善，何必讓這些污了眼？”

扶蘇瞪了她一眼，狠狠喝了一口茶，壓下了翻涌的感覺。

眼睜睜看著九族消亡，冷血如趙高也忍不住心疼得昏死過去。

見慣這種場面的蒙毅，立刻讓人把趙高弄醒，開始了趙高第二道刑罰。

凌遲。

這等刑罰并非誰都可以做。

給趙高行刑這位，在扶蘇看來，心理上是有些疾病的。

不然為何他還笑得這么開心？

才幾刀下去，趙高就已經冷汗淋漓了。

劊子手笑容燦爛：“這只是開始。接下來，趙大人的手臂要遭殃咯！”

雖說此人心理扭曲，但手法卻是極好的。

好到扶蘇想忘掉，自己曾經吃過的生魚片是什么滋味。

三百刀下去，趙高任然清醒無比。

圍觀的百姓中，早就有人忍不住吐了起來。

一邊覺得殘忍，一邊又想親眼看著趙高被這般殘忍的對待。

六百刀后，劊子手的刀依然蹭亮無比。

只不過趙高快沒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