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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孤城(四)

安頓好奔風之后,阿洛與阿惟便回家。

“奔風今夜恐怕難以入眠!”阿洛在回家的路上心想。

人的命運真是變幻莫測,明明是同一個起點,隨著時間的推移,不同的人卻變化出萬般軌跡,演繹著不同的悲歡離合。阿輝、阿水、阿湯他們近況如何?信和現在又如何?五年前的奔風還是無憂少年,如今卻顛簸世途。想著往事,往事似在眼前,觸手可及;可是不論如何張手擁抱,都無可挽回;昨日已逝,鏡中紅顏老去,枝頭繁花飄落,失卻不再回頭,也許珍惜當下才是真;阿洛跟在阿惟后面默默地回憶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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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菜在桌上等待著歸人,漸涼。

信存坐在燈下專心地看書,微弱的火光照著他似雪的須發,照亮著書籍泛黃的紙張,時間仿佛凝固;他身后似影似幽魂,飄飄蕩蕩哀怨著、憤怒著、哭嚎著、悲痛著,飽含著對人世的留戀卻不得不離開。人來,幽魂散。

阿惟輕敲門。

聽到敲門聲,信存抬起頭。

“父親,”阿惟道,“我們回來了!”

“師兄。”阿洛向信存道。

信存放下書,招呼兩人過來就餐,并吩咐老仆夫婦將菜熱一熱。阿山端個矮凳坐在門口背靠著墻,閉著眼享受著初夏的溫涼。

阿惟向父親講述白天毒獒追擊奔風的事情。

“最近,毒獒的行事方式和之前不一樣,之前他們都是按照定下的規矩來,來往商隊交了過路費都能平安行路。而近半年,殺人越貨的事常有發生,與毒獒先前的行事方式又不一致。”信存道,“之前很少動手殺人,一旦動手殺人整個商隊難留活口,往往是一整隊人馬消失在沙漠戈壁。”

阿洛道:“行事風格突然變化,應該有變化的原因!”

信存點點頭道:“是啊!可惜毒獒規矩嚴密,沒有絲毫消息傳出。其他的幫或多或少有些消息傳出來。”

三人邊就餐,邊談論著匪患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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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后,信存叫阿洛到書房敘事。

阿洛先將自己上次游歷之事細說一遍,然后兩人談到門內之事。

“師父和師叔們還好吧?”信存看著阿洛,期望得到好消息。

“長輩們都很好,不過,年紀大了,一年比一年看老。”阿洛如實的回答。

“是啊!歲月不饒人。”信存感嘆道,“師父現在還在操勞門內的事情?”

“前段時間,我在玄天宮的時候,聽說大師伯要將掌門之位傳于信常師兄。應該快了。”阿洛道。

“信常啊!太好了!”信存高興地說,“當年我離開師門時,信常師弟年紀尚小,想不到現在就要做掌門了!當初師父還指派我教他劍法。他雖不是非常聰明的孩子,卻是異常用心用功之人,在堅持不懈的努力下,劍法異常精進。”

“有一次,我帶他到街市閑逛,碰巧遇到幾個欺壓百姓的歹人。我本想出手教訓他們,不料,信常想考驗自己的劍法,自己獨自對付那幾個歹人。那幾個歹人的劍法雖不是很好,卻也不差,最后,信常以一敵四,將他們全都打倒在地。想想一個十來歲的孩子,把幾個武夫打倒在地的情景。當時,我就笑的合不攏嘴。”信存說著,不禁笑起來。

最后,阿洛將門中三位長輩對信存中邪之事的判斷告知信存。

“我回去后,將師兄遭遇的事情向師父和兩位師伯詳細說起,三位長輩一起商量后,認為師兄很可能是受到了,蠱詛。蠱詛是一種罕見的邪術。蠱詛既有蠱毒,又有詛咒,從古至今很少有薩滿能掌握。”阿洛道。

“首先,需要請人辨識師兄的蠱毒是何種類蠱毒,詛咒是何種類詛咒;接著,再除去蠱毒和詛咒,具體是先祛除蠱毒后祛除詛咒或反之,亦或是兩者同時祛除。”

“回過頭來看,師兄是如何中蠱詛的。如果是有人專門陷害,則可能是對師兄或對軍營的軍人們有仇。如果是陷害的話,那人能請動法力如此高超的薩滿施法,必定背景和地位不一般。還有一種可能,無意間被蠱詛。這也是有可能的,就如同設下陷阱打獵,獵物沒有進陷阱,被路人闖入被陷阱所傷。”

“長輩們說,解鈴還須系人,讓下蠱詛的人來解最好。如若找不到,只能找其他人來解。”

兩人聊到半夜方結束,信存帶著阿山和門口站崗的士兵回軍營,阿洛送至門口后便回客房安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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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阿洛到客棧找奔風,希望能夠有機會幫他找到親人和伙伴。

奔風一臉疲倦,兩眼充滿血絲,須發更加凌亂,昨夜對他來說是一個煎熬的夜晚。“洛兄,我想到戈壁荒漠上去找一找,希望能夠找到叔父或其他人。”奔風道。

阿洛贊同道:“去找一找,遠勝在客棧等待,我隨你一起去吧。”

準備好足夠的水和食物后,兩人策馬出城。離開前,阿洛留下簡短手信托小二送到存將軍宅院。

他們一路急行,在午時到達奔風等人遇襲之處,可是那里除了沙礫外空無一物。奔風茫然地看著四周,心中悵然不已,毫無頭緒地在原地徘徊。

阿洛提議到遠處的山腳下去找找,或許有人跑到山里躲避。

于是,兩人往山的方向跑去。

到了山腳下已是傍晚,夕陽照在山頂的雪上,在火紅的天空映襯下,似燃燒的火。山腳下有些低矮的草木,在干涸地域努力的生長著,為死亡之地添上一絲生命氣息。兩人找了一處凹進去的石洞準備在里面過夜。先喂馬吃些粗糧和水,然后他們兩人坐在石洞中吃點干糧填填肚子。奔風拔開酒葫蘆塞,咕嘟咕嘟喝了兩口酒,然后長吁一口氣,一天的疲勞和心中的不快減輕了許多。阿洛拿著水囊喝了兩口。

兩人相互看看,也倍感無奈,現在的情況也只能憑著感覺四處找找。

“奔風兄,現在情況不明,也許其他人也都各自逃脫險境。強盜搶到了馬匹,也就不會加害于人。”阿洛安慰道。

“我聽說毒獒行事要么不出手,若出手,便是毒辣手段。”奔風皺著眉頭道,“這些年,我們都是老老實實的交錢銀,這次明明已經交了錢銀,還被劫掠,想想就氣憤不已。”

“此事甚是蹊蹺。”阿洛道,“這種言而無信的事,在綠林中是極讓人不齒的。毒獒雖以兇狠在這一帶聞名,卻也不到讓人鄙夷的地步。”

“也許是他們改變了!變得對金錢的渴望加劇了,不再重視尊嚴和道義。”奔風推測道。

“也許吧!世事變幻總是那么快!”阿洛感嘆道,心里突然想起古麗。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阿洛閉目安靜的等著自己入眠。可是,古麗的樣子一直在腦海浮現,久久不能入睡。

“她會在哪里?怎么突然就消失了?”阿洛心中一陣苦楚,這些天來他一直想著原因是什么,可惜沒有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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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石子輕落在阿洛身上,他沒有在意繼續睡。

又一個石子落在阿洛身上,而且是同一個位置;熟睡中的他猛地驚醒,立刻睜眼環看四周。

只見一個人盤著腿坐在不遠處,臉上笑吟吟地看著他,手里捧著一把石子。

“該起床了,這么大的人,還尿床。”阿洛聽見那人說。

阿洛低頭一看,在身旁有一灘水跡,他抬頭一瞥,巖石上的水滴落下來,在他身邊著地。他連忙爬起來,笑著向那人跑去。

“十三,別來無恙!”阿洛過去一把抱住十三。

“你怎么會在這里?”十三問,“你不是在云城那邊嗎?偷偷跑出來的?”十三一連問了三個問題。

“我學成出師了。”阿洛道,“到這邊拜訪師兄,碰見朋友,現在和朋友一同來找他的親人。”

“原來如此!”十三道,“昨夜我和朋友就露宿在這里不遠處,早上醒的早,沿著山腳走走,想不到竟然碰到你了!于是就用石子把你叫醒。”十三道,“我和朋友就在離這里不遠處。和我過去見見我的新朋友吧。”

阿洛回頭看一看奔風,奔風還未醒。兩人沿著山腳走,一路阿洛將半年來的事簡單的敘述一遍,并將奔風被毒獒襲擊的事一說。

“奔風的馬隊應該不是毒獒襲擊的!”十三道。

“十三兄,你這個都了解?”阿洛好奇地問。十三微笑著,沒有回答。

不多時,兩人來到十三露宿處。那里坐著四個人,正在喝著水,吃著馕餅。十三向阿洛一一介紹朋友,及介紹阿洛。

他們四人都體格健朗,目光凜凜,雖然笑著,卻透露著一股寒氣。尤其是年長的潮,眼中有種讓人琢磨不透的狠戾,雖然笑著,卻讓人感受不到親近和善意。

不多久,他們先行出發,十三留下與阿洛一道走一陣。

“自從鎮壽一別,我就想著和阿洛兄弟一樣,四處走走,人生不是一成不變,行萬里才能體會更多的百態。”十三道,“在你離開不久,我便辭別杜爾首領和各位兄弟,打算做一年的游歷再歸荊林山。”

“半個月前,我到達這里,在酒肆遇見山兄弟,聊的投緣,跟著他又結識了很多新朋友。”十三道。

“山是不是四人中最年輕的一個,右邊臉頰上有道細疤的那位?”阿洛問。

“正是。”十三道,“他長鞭用的神乎其神,簡直要變成他的手了!”十三不禁夸贊起來。

當兩人回到阿洛露宿處時,奔風還在睡。阿洛掂一掂奔風的酒壺,壺已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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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阿洛、奔風三人沿著山腳走。太陽出來后,附在石頭上的凝水逐漸變干,顏色變淺,最終石頭變回干枯的灰黃色。他們走進一個峽谷,峽谷在太陽的照耀下溫度逐漸升高,地面的荒草逐漸增多,走了一個時辰后,逐漸看到低矮的灌木,在遠處樹木逐漸高大,一座雪峰就在眼底最深處。

“想不到這里有一個綠洲!”阿洛感嘆道。

“在來到這里之前,我一直以為沙漠戈壁地帶就是一個不毛之地。來了后,在沙漠戈壁深處藏著許多綠洲,只要有水的地方就有綠意,在這些綠洲,生命在頑強的扎根生存,根更深,干更粗,葉更茂。感嘆世界的偉大。”十三道,“多出來走走,真是出來對了!”

在路旁,時不時有兔狐的活動,林間的鳥起起落落,看著別致的風景,三人心情漸好。沿著溪流繼續向前,林間時不時可以見到成片的墾田,田中的稞麥油綠青翠。

停下歇息飲馬,三人坐在溪邊閑聊談論著馬隊失散的人可能去處。馬在邊隨意啃食著野草,林間清風徐來,天堂不過如此。

峽谷深處,濃密的煙火燃起,隨風沿著山坡攀爬而上。他們趕緊上馬,沿著不寬的路向起煙處奔去。

路旁逐漸出現傷者和尸首。阿洛眉頭緊皺,心中疑問不止。奔風看著心里焦急不已,十三面色凝重,不言不語。到了村寨門口,只見有兩個拿刀的人守在大門口,門口空地雜亂無章的停著車馬。

三人下馬,十三過去問守門人,道:“里面什么情況?”

守門人道:“闐首領帶著人進去了!”

三人將馬系在寨門口后,十三讓奔風在寨門等待,隨后他與阿洛便沿著山路向上奔至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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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分房舍正在燃燒,濃煙隨著烈火向上洶涌翻滾,地上傷者、尸首、箭矢、刀槍散落分布,哭喊聲時不時的從角落傳出。沿著掩蔽處繼續往里走,山和一群人正在遮擋處與敵人對峙。十三帶著阿洛從掩蔽處蹲行至山身旁。

“現在怎么樣?”十三悄聲問。

山看看阿洛,微微點頭,細聲道:“他們堅持不了多久!闐老大讓我們待命。”

大家都安靜等著命令,對方那邊亦無動靜。

“響蛇,你們趕緊投降,我們既往不咎,要是我們殺過去,讓你們一個個人頭落地!”這邊有大嗓門的人喊道。“嗙、嗙、嗙”在喊話人處傳來幾聲響,對方射了幾支箭過來。

“毒獒,你們欺人太甚,我們向來井水不犯河水,今天你們過來殺人放火,實在是無法無天,罪惡滔天!”對面傳來一個聲音。

山拉開弓,引箭從缺口處向對面射去。

“你們這些混蛋冒用我們的名號劫財害命,天理不容,向我們大把大把地潑臟水,你們自己做的骯臟事,自己還不清楚!”這邊大嗓門喊道。

“滾你的蛋,我們什么都沒有說,大家要這么認為與我們何干。你們齷齪事做多了,才這樣。”對面那個聲音傳來。

接下來,兩面不停的叫罵,正道理,歪道理亂罵一通。

對面在高處,且壁厚房堅,占著地利,易守難攻,而毒獒這邊也不愿輕易放棄,于是,一直對峙至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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闐命人四處查看對方薄弱之處,準備夜里攻過去。

阿洛吃過干糧后,靜坐在十三身旁,等待著命令隨著眾人一同攻過去。他心里面疑云重重,想不到自己竟然稀里糊涂的加入毒獒這一邊,而毒獒又正是自己要找的強盜幫。他思定待眼前事情結束后,一定要將事情問個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夜幕漸落,著火的房子已經燒塌,只有殘留的木料在維持著微弱的火焰。夜顯得很寧靜,每個人的心里卻很緊張,今夜恐怕是一個不眠之夜。

阿洛看著十三和山都在閉目養神,他也閉上眼睛休息。

夜半時分。

一人過來,悄悄地向山交到事宜。阿洛聽著大意是,讓山帶著人從右側假裝攻打,然后撤退,待其他地方突破后,隨后從突破口進去廝殺。過了一陣,傳令的人傳令完畢。

山帶著人悄聲到右側去,前面的人七八拿著擋箭木板和撞木,后面的七八人拿著弓箭。阿洛將青瞳锏綁在后背,手里拿著弓,箭壺系在腰間,隨著眾人悄聲走到寨內固防墻下。

“開始撞!”山悄聲道。

“一、二、三!撞!”負責撞的人小聲道。接著,一聲撞擊護墻的聲音在寂靜的谷內響起。然后,又是不停的撞擊聲。

“嗖、嗖、嗖!”帶火的箭支不停向阿洛這邊射來,箭上的火苗在擋箭板上,地上不停地燒著,在阿洛等人身邊形成一個巨大的光圈,亮如白晝。

“啊呀!”一個負責撞墻的人手臂中箭。旁人連忙將火撲滅,換人繼續撞。

阿洛不停地引弓搭箭,向對方箭塔的人射去。在阿洛后方不遠處,箭矢如飛蝗般向對方飛去,對方的箭也如流星般落下。毒獒的進攻哨響起,兩邊都人聲鼎沸,或許都想從氣勢上壓倒對方。

飛向阿洛這邊的箭更多了。擋箭板越來越燙,感覺快要燒穿了。“啪”一支箭穿過擋箭板,露出箭頭。

“后撤!”山一聲令下。撞木著地,眾人小心后撤,阿洛的箭已經用完,他抱著大腿中箭負責撞的兄弟緩緩后退。阿洛的汗水不斷地流,被他抱著的兄弟汗水流的更多,似乎渾身都濕了。撤退的速度不快,阿洛心里焦急如焚,他感覺仿佛如蝸牛爬一般。

踩著碎步,在擋箭板的保護下,眾人終于退到掩護墻后。熾熱的著火擋箭板連忙推到一邊,任其燃燒。大家都靠在掩護墻上大口喘氣,暫時放松。傷者簡單的包扎后,讓他們在墻后休息,山清點人數,有八人中箭,九人安好;于是山帶著未受傷的人準備待攻破后,一齊過去廝殺。

不多時,左邊攻破對方的防護,毒獒這邊的人吶喊著攻入。山命每人找一塊木板做盾,以防流矢;準備妥當后,山帶領大家一同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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墻后,已是一片廝殺壯烈場面。

阿洛不識敵我,只好跟著十三,十三打誰,阿洛就跟著打誰,時不時的幫他格擋亂刀。兩人本來武藝就高,經過搭檔,竟勢如破竹,沖到最前面。

在一棟著火的房子前,七八個人正在打斗。其中,對方有兩個人正在與這邊一人打斗,毒獒這邊的人勉強維持,弱勢盡顯。十三帶著阿洛過去幫忙。

十三提刀連忙向靠近的人砍去,那人一閃避開。阿洛用锏直刺過去,對方武藝不弱,向后連跳數步。

“闐老鬼,你們太不光彩了,趁人不備又以多欺少!真是無恥啊!”那人叫嚷著。

“剛才你們兩個打一個就光彩!”闐冷冷道,說著揮出新月破云之式,彎刀如同新月由左下向右上形成一輪新月,對手用雙刀格擋連連向后退。接著,十三與阿洛纏著說話的對手,過了七八個回合,阿洛見其下盤空虛,用腿一掃,對手悶哼一聲倒地;十三用破竹式,用刀劈向對方,對方用刀格擋。

阿洛見機用锏刺去,對手奮力將十三抵開,連忙向側滾去。阿洛乘勝追擊,快步向前,用锏橫掃。

只聽“鏘”的一聲,刀锏相擊,對方的刀被锏折斷,锏順勢掃在對手的肩上。

對手握著斷刀,連連向后翻滾,然后跳起,叫嚷道:“太欺負人了!以二打一!”

十三笑道:“你認輸就好了!嚷嚷沒有用。”

那人一聽,怒氣頓時上升,拿著斷刀猛攻,但是在十三和阿洛兩人的聯手下,始終落下風。阿洛與十三的配合越來越順,對手越戰越苦。

最后,阿洛一腳將其踢到在地,爬不起來。十三過去踩著他的手,將斷刀挑開,隨后一邊用刀指著他,一邊觀察其他人。兩邊互有上下,阿洛過去幫忙,很快又一人被毒獒這邊砍傷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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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急促的哨聲響起,對方的人迅速向黑暗中回撤。不多時,能逃的都逃光,只剩下受傷和不能逃的。

十三向剛才倒地的人,道:“起來吧,武功不行,嘴倒挺厲害!”說完,哈哈的笑起來。那人氣呼呼地坐起來,滿臉通紅的怒目看著十三。

其他人逐漸聚到闐周圍,闐道:“深,你負責清點人數;寸,你帶人四處搜查;潮,山你們兩人帶著人防衛,以防逃跑的人回攻。其余人等,救治傷員,索綁俘虜。”阿洛和十三跟著山進行防衛。

火把燃起,將山寨照的通明。

逃上山的人,沒有任何動靜,應該不會再殺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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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東方泛白。

阿洛和十三坐在箭樓上看著即將升起的旭日。

“襲擊奔風的不是毒獒吧?”阿洛問。

“這半個月,毒獒沒有對任何商隊動手。有可能是其他的部落和幫派眼紅毒獒坐地就能收錢銀,故意行劫掠之事。”十三道,“我是見毒獒不似那種濫殺的幫派才留下來的,不然,早就遠走高飛了。”

陽光照著靜謐的村寨,著火的房屋已變成灰燼,地上一片狼藉,疲累的人睡的睡,醒的人也只是安靜的躺著。

日上高竿,下面始有人活動,負責伙食的人開始忙碌備餐食。

夜里,阿洛和十三在箭樓上輪流睡眠,是以精神尚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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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派人將奔風從寨門處帶入寨中。

十三道:“奔風兄弟,你四處走走,看看人群中和牢籠中是否有你的親友?再到馬廄中看看是否有你們的馬?回來后,告訴我,我請山想辦法幫你。”隨后,十三讓人帶著奔風在寨中四處細看。

在溪邊偏僻的山洞中,奔風找到了他的叔父和其他幾個朋友。里面的親友看見奔風過來激動不已。

奔風等人連忙開鎖放人,將里面的人悉數放出。里面除了奔風的親友,還有其他被擄掠至此的人,出來后,對奔風等人感恩戴德不已。

隨后,奔風等人找到自己被掠奪的馬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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闐面帶笑容拿起酒杯道:“昨夜各位兄弟辛苦了!今天把財貨和俘虜都帶回寨中,夜里論功行賞!酒不要喝多,吃完飯,我們往回趕。”

闐來到阿洛與十三面前,對阿洛道:“這位小兄弟武藝高超,難得大才,小兄弟過來幫忙,實在是我們的榮幸。”

阿洛拱手客套道:“本來和朋友一起找失散的親友,在路上正巧碰到十三兄,然后有幸與諸位兄弟一起共同進退,略盡薄力。能夠與闐首領相見,一睹闐首領英雄風采,真是在下三生有幸!”阿洛客套又吹捧闐道。

闐一聽,心情大好,和阿洛寒暄一番后,到別處去忙事。

奔風過來,將剛才的事與十三和山詳述一遍。山讓奔風寬心用餐,隨后,他起身到闐身邊去將事情解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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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峽谷口,阿洛抱拳向闐等人告別。

阿洛與奔風等人向左回孤城,山與十三隨隊伍向右回本寨。

十三又送了阿洛一陣,阿洛見闐等人身影越來越小,催促十三回程。送君千里,終須一別。阿洛與十三互道珍重,強撐笑容惜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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