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洛正在集市售賣魚干,父親到其他商鋪去買些家用之物,順便給還未滿月的阿糕買些嬰兒帽襪之用以及阿紫產后滋補食材。
一個老人來到阿洛面前,此人正是昨夜被強盜圍攻的老人。
老人對阿洛道:“小伙子,你身手不凡,有時間能否和我聊一聊?”
阿洛朝老人笑笑道:“前輩,現在我正在售賣魚干,若不介意,邊售賣邊聊。”老人一聽,呵呵一笑,從貨物空檔處走到阿洛身邊。
“你的身手不像是普通拳師教授的武藝,我猜不錯的話,必定是尊師必定是一流高手。”老人道。
阿洛一聽老人稱贊師父厲害,心里十分高興,又想到出師前,師父交代不向別人透漏門派源流。“我的師父武藝確實非凡,但是師父是一名隱士,不希望世人記掛。請恕晚輩不能將師父的名號告知前輩。”阿洛抱歉地道。
老人一聽向阿洛笑一笑,繼續問阿洛學藝時間和精通的兵器,阿洛一一如實相告。
老人向阿洛介紹自己道:“我名阿倉,乃云臺國與海桑國交界處重關人。幼時習武于亡魂峽,師父乃世外隱士,亦淡薄名利,據說年輕時殺奸斬惡不計其數。從師十余載,年十六回鄉,后從軍三載,幸得柯公之父賞識,做護衛至,有四十余載。”
阿洛連忙雙手拱起道:“晚輩禮數欠周。晚輩名阿洛,青伊人,學藝六載,現二十歲,耕作于家。”
接著阿倉將自己的護衛中的有趣經歷簡單的和阿洛說一說,阿洛聽的驚奇不已。阿洛亦將自己游歷的時候一些趣事告訴阿倉。
阿倉看著人來人往的集市,道:“現在柯公商隊里的護衛只剩三人,其余的都已受傷,最多只能在城內集內看家護院,不能外出護衛。我見你的武藝甚高,若是僅僅在家耕作,實屬大材小用。我斗膽有個請求,請你過來與我一同共事三五載,不知你意下如何?”
阿洛一聽,心中遲疑,不知如何回答。阿倉見阿洛遲疑便繼續說:“你若能過來,一年的年俸五十銀幣。柯公在青伊商行的掌柜年俸三十銀幣,堂倌十八銀幣,隸傭三銀幣。按照先例,第一次受雇的護衛,會先給半年的俸金做安家之用,其值從后續一年俸金中扣除。”
阿洛搖搖頭道:“我倒不是擔心俸金,我需要慎重考慮一番。這是一個重大的事情,請容我考慮兩日,兩日后再答復您。”
“正好,我三日后南下回海桑。我在布莊靜候佳音!”說完,向阿洛告辭離去。
阿洛亦拱手送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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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家中的情況,阿洛比誰都要清楚。家中本略有富余,但是去年增加三口人,新近阿糕出生,父親當家的壓力越來越大。父親雖從未提起,但是阿洛明白,家中用度正在時不時地耗費父母親之前的積余。
夜里,阿洛將想去做護衛的事與阿紫小聲商議一番。
阿紫道:“我之前所在的布莊便是柯公的商行,對于去柯公那里做護衛,我還是覺得比較靠譜的。唯一擔心的是你的安危。萬一你有什么不測,我和阿糕在世上如何茍活。”
“阿倉前輩做護衛近四十年,一直挺好的。”阿洛拿阿倉舉例子,接著又道:“目前阿糕尚年幼,以后還要成家立業,我還年輕可以四處闖蕩,若年老后,想闖蕩,只怕為時已晚。”
想到阿糕的未來,阿紫有些猶豫。
這時,阿糕似是餓醒,哭了幾聲,阿紫抱起阿糕哺乳。
阿糕不再哭泣,安靜地吃著乳水。
他們夫妻二人經夜里商議決定讓阿洛去做護衛。
接著,阿洛阿紫先說服父親阿莫,然后三人說服其他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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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洛過去找阿倉表明愿意去做護衛。阿倉高興地領著阿洛至柯公面前,經簡單的武藝對練,柯公對阿洛甚是滿意。簽過契約后,柯公讓阿洛回家向家人道別,夜里回來或明日清晨在南門等待。
阿洛策馬回到木石,在家中再停留一夜。阿洛將二十銀幣交給父親,剩下的五銀幣留給妻子。
“我這里用度甚少,你拿到外面用度吧!窮家富路是很有道理的。”阿紫道。
阿洛搖搖頭道:“還是你拿著,我一人在外用度亦少。”
兩人推讓一番,沒有定論。接著,兩人商量著其他家事。
四更過后,阿洛提著行囊輕聲出門。
“在外務必保重!”阿紫輕聲囑咐道。
阿洛輕聲應道后,輕合門扉。
父親已牽馬在院中等待,兩人輕聲交談至村口。
時光仿佛回到阿洛在云田學藝時分,只是之前是阿洛送別父親,現在是父親送別阿洛。
父親將當年的話又說了一遍,阿洛不住地點頭稱是。
揮揮手,父子相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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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洛到達南門時,南門還未開。
在南門外已經站了很多準備進集市的商販和鄉民。阿洛站在一旁吃了一些干糧,等著南門打開。
商販有賣干貨的,也有賣新鮮菜果的,他們和身邊的人隨意聊著;雖然不一定相識,但是聊了幾句之后,總能找到共同話題談論著。販賣雞鴨的小商人是一個大塊頭,扁擔兩頭分別是一籠雞和一籠鴨,正和旁邊的胖大姐聊的手舞足蹈。站在他身邊買雞蛋的老婦人,用手護著自己裝雞蛋的籃子,她皺著眉毛看著大塊頭,擔心他一個不小心將雞蛋全都壓壞。
門開后,眾人一擁而進。
隨后,柯公的商隊逐漸走出來。阿洛到阿倉和柯公身邊去招呼。
商隊的護衛加上阿洛才五人,一名輕傷的經這兩天療養后勉強可跟著商隊出發,受重傷的護衛留在布莊調養。柯公和阿倉將阿洛和阿丹安排在隊伍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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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丹是阿倉的第三子,自小喜好武藝,性格豪爽。
阿洛與阿丹很快就熟絡起來。阿丹比阿洛長五歲,跟著父親做護衛已經有八年時間。
阿丹告訴阿洛,做護衛首先要防護好自己。他掀開自己的外衣,露出一塊鐵甲。“這塊鐵甲是我專門找鐵匠做的,待到了重關,我領你去那個鐵匠那里,讓他按你的身材做一副。做這個內甲要一天的時間,我估摸著會在重關停一天。”阿丹道。
阿丹掀起自己的衣袖道,手臂上有幾道刀疤。“這些刀疤都是碰到悍匪時留下的。那些悍匪太貪心了,給的買路錢不滿意,想整個吞下去。他們要整個吞下去,哪有這么容易,結果,被貪心撐死了。”阿丹道。
阿洛連連點頭,問道:“還有多長時間到重關?”
“一天多!”阿丹想了想道。
此時,商隊正行進在山嶺中。林鳥在寒風中發出凄慘的叫聲,木葉隨風洋洋灑灑的飄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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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蒙面人正站在路中間。
商隊停下來。
“阿洛,你去試試看!”阿倉道。
“好!”阿洛干脆的答道。
阿洛策馬跑到隊伍前面,停下,然后拿著青瞳锏躍下馬。
阿洛走向前拱手道:“朋友,我們是常客,請賞個臉讓個道!”
“讓你們過去也行,留下一半貨。”為首的山賊道。
“這個恐怕不能!”阿洛道。
三人提刀將阿洛圍在中心。“殺!”一個聲音喊道,三人同時揮刀向阿洛砍去。
阿洛向前一步,用锏鞘在前面人的左肩用力一點,頓時,那人松開刀抱著胸在地上呻吟。阿洛回身,左右各一腳,將兩人踢倒至路旁。
商隊的人看見阿洛瞬間將三人制服,一陣喝彩聲從前響到后。柯公和阿倉不住點頭。
“饒命啊!”三人跪在地上求饒。
阿洛看看他們道:“趕緊回去吧,以后不要再做此事!”
三人聽后,慌忙逃串入路邊林中。阿洛撿起他們遺留下來的刀,防止他們過來撿拾,然后將刀綁在貨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