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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木神山(二)

  • 阿洛的史詩
  • 堯之民
  • 2364字
  • 2023-12-03 18:20:56

阿洛在床鋪上安靜的睡了兩個時辰,醒來時,渾身充滿精神。“在家睡得真是安穩!”阿洛心想,“除了在家和陵館能睡得踏實,在其他地方睡著時,心里仍然提著一絲警醒。而那一分警醒卻讓人不能痛快的睡踏實。”不由得,他想起師父和信和。

呆呆地坐了一小會兒后,他走到后院,祖母母親她們正在紡線。接著他來到父親房間,和父親提起昨夜之事。

父親道:“剛才聽你祖父說起,昨夜木水有妖怪出沒,在打斗時,火把將一座木屋點燃,火燒起來后,妖怪被嚇跑了。”說完,父親神色凝重。

“應該沒有人傷亡吧?”阿洛擔心地問。

“傷亡沒有人提起,應該是沒有傷亡。”父親道。

“父親,你的傷現在感覺怎么樣?”阿洛看著父親包扎的腿道。

“比前兩天好多了,現在基本不痛。再過十天八天就可以下床坐著。”父親樂觀地道。

“應該會恢復的快,族長開的藥方很好!雖然不是醫師,在跌打這一塊比醫師要強。記得小時候,阿水從樹上掉下來,手骨斷了,經族長醫治,好了以后跟沒受傷一樣好!”阿洛道。

“族長確實是深藏高深本事的人。下午到田里去的時候,看看有沒有蟲,有蟲明天就用楓楊葉泡水去撣撣。”父親道。

“下午,我和他們一起過去看看,讓長輩們幫忙看看。”阿洛道。

父子稍微聊了一陣,然后阿洛房前屋后看看哪里需要修葺的地方。有需要修葺的則根據不同的損壞方式選擇不同的修葺方法。對于梁柱開裂,則用桐油拌灰修補,干后再刷一層桐漆。對于屋漏,則換壞瓦。碰見蠹蟲,則是比較麻煩,有時候需要整根木頭都換掉。

阿雨趁閑在后院看著天空發呆,阿洛看見笑笑,不作聲走開繼續做其他事情。祖母和母親則一刻不閑地紡著線。

祖父到村口和老伙計們閑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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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最熱的時分過去后,需要到田里去干活的人一同到村口集合,然后一起出發去田地里。

阿洛帶著草帽,赤著腳走在田埂上;他認真觀察稞麥的長勢,從根部一直細細觀察到穗尖。他沒有發現太多的害蟲,偶爾見到幾只。阿墩叔路過時,阿洛特意請他幫忙過一眼。阿墩見后,也說沒有蟲害。一群人逐一將各區域的田都過一遍,基本沒有太嚴重的問題。

傍晚時分,大家一同回到村里。

吃過晚飯后,阿洛和祖父坐在門口閑聊。阿端從東邊過來,和祖父與阿洛打個招呼,然后告訴阿洛,夜里每戶派一人到學堂議事。說完,他不停步地到西邊阿來家去通知。

——————

待天將黑時,阿洛到學堂去議事。

里面已經有近半人數到了,聊的熱火朝天;前后門都開了,一是將涼風放進去,二是將里面的熱氣和煙味散出來。阿洛在旁邊找了一個座位坐下。

人陸續來到,族長心里暗自清點一下人數,確認人都到齊。

“各位族人,今天下午,青伊市正派人通知我,青伊準備建一個除妖鄉團,需要青伊的每個村都派最少兩個人,作為鄉勇;派出的鄉勇就一直駐守在木水村直到妖怪的事解決后才回到家。今晚請大家過來是一起商量派人的事。大家一起想想派哪兩個人比較合適?”族長阿謹大聲道。

“派去的人,能不能回家收稞麥?”阿原問道。

“應該不能,過去的人是要一直駐守在木水村。”族長道。村民開始小聲商議。

商量了一段時間后,族長道:“你們商量的怎么樣,準備推選哪兩個人過去?”

大家都沉默著,沒有人回答。很顯然,沒有商議出合適的人選。

接著,族長讓大家繼續商量。隨后,他坐在那里,閉目養神,等著討論結果。大家貌似都不敢過去,一則害怕危險,怕有去無回;二則目前稞麥收割和夏種在即,家里正是需要用人的時候。本來阿墩體壯如牛,適合去;可是,當提及他時,他便將家里的困難說出,他家干活主要靠他,上有老母,下有多個子女,萬一有個三長兩短,整個家都完了,現在又逢一年中最忙時候。準備推選他的人則不再言語,阿墩說的確實是事實。

商量了很長時間,大家還沒有一個定論。

族長一看沒有任何進展,讓大家靜一靜,道:“到現在還沒有推選出合適的人。這樣吧,我提議一個人,大家看看怎么樣?”

“好,族長你先提!”其他人應和道。

“我推選我的大兒子,阿端。要是不行的話,繼續商量看。”族長道。

“好,阿端比較合適。”不少村民贊同道。然后大家一通議論,都覺得阿端合適。于是,第一個人就確定好是阿端。

接著,又開始討論第二個人。討論了很久,還是找不到合適的人。阿洛原本是想去,可是現在父親受傷,眼前又快到了一年中最忙的時候,若他過去,家里的農活將是讓全家頭痛的事;因此他沉默不說話。其他人亦不好提議推選阿洛。

最后,大家都沉默下來,不知第二個該選誰。

阿洛看著大家都沉默著,他站起來。其他人見他站起來,都轉過身來,聽他說的話。

阿洛向大家拱拱手道:“各位長輩兄弟,我這些年在外學武,倒也學了一些防身護體之術,本來需要推選人出來除妖,作為晚輩理應站出來為木石爭光。可是,我父親前幾日腿傷嚴重,不能下地勞作,現在家中就我一個主勞力。我一走,家里對于收種之事恐怕要愁白頭。若各位長輩能商量一個方法,幫襯一下我家的收種,晚輩倒很樂意作為第二個人去除妖鄉團。”

聽阿洛一說,參加議事的人紛紛討論起來。不一會兒,阿墩站起來道:“我和身邊的幾個人商量了,要是你去的話,我們自己家的不收,先把你家田里的稞麥收了。我們自己的不種,先把你家的種了。”阿墩剛說完,其他人紛紛響應,表示讓阿洛放心。

于是,最后大家一致同意派阿端和阿洛代表木石去除妖鄉團。

——————

阿洛回到家,把自己要去除妖鄉團的事和家里人一說。

祖母和母親擔心安全而害怕的不說話,仿佛她們已經看見阿洛在與妖怪打斗一般。父親沉默地看著大家。祖父也沒有說話,靜靜地吸著旱煙。只有阿雨有些開心,在她心里哥哥加入除妖鄉團就變成英雄一般清除山里的妖怪;她看著其他人都嚴肅的表情,咂吧幾下嘴巴便開始洗漱準備睡覺。

父親第一個說話,道:“阿洛過去到除妖鄉團是好事,在外學藝多年也算是學有所用。只是過去后要小心謹慎,不可托大。”

聽父親這么說,阿洛懸著的心放下來了,本以為會被長輩們責備一番。

祖父也支持阿洛過去,要阿洛多鍛煉一番。祖母和母親仍擔心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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