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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三話來說的

瀾音的身體在以不可思議的速度適應著這個新環境,這幾天來身體每時每刻都是疼痛難忍的,嘔吐更是司空見慣,不過瀾音把這些稱之為機能更新。

地上的野果子已經不足以維持了,是時候往更遠的地方去了,但瀾音總有不舍,這幾天就是靠著這個地方,這么熬過來了,他看著那個由幾段樹杈和干草搭建起來的臨時居所,為了建造這個,他可是花了三天,不過現如今這里已經不能滿足所需了,之前那是想著活條性命,現在身體逐漸有了適應,當是尋求些好住所去了。

瀾音身上臭烘烘的,不過這可以讓蚊蟲少咬幾口,些許身外之物,幾日來也是習慣了去,前面的林子茂密起來,瀾音憑借感知,向更深處走去,逐漸地面潮濕,落葉腐朽的程度加劇,往往這種時候是有水源在附近的,果不其然,聽到了流水的聲音。

在一個斜坡上,有一條小小的瀑布,瀑布的上頭有一棵傾倒的樹,它本來是要這么死去枯朽,但因為求生的本能,根系反而愈加發達,枝葉因禍得福,得到一片空地,有充足的陽光,生長茂盛,繼發枝干也粗壯起來,常年的水霧濕潤,樹干上布滿綠色的青苔,這么看過去郁郁蔥蔥好不活氣。

瀾音就在附近找來一個相對空曠一點的地方,用樹枝清理出一片空地,他在河邊找來被流水沖刷扁平的石塊在空地上一點點鑿挖,忙活了一個上午后是有累又餓,只得停手到河邊找些吃食,頂著讓人不適的太陽卻也只摸來些奇形怪狀的甲殼類,但,瀾音身體的本能還是抵御住了反胃,那東西的口感想臭雞蛋,帶殼吃臭雞蛋,一咬開就暴汁水,橙黃的,一股爛雞蛋味,不過卻沒有鬧肚子,唯一的不適就是抓的時候被它們掙扎時候的殼刺到,傷口很小,血只流到了傷口處,凝聚成一顆小小的血珠就沒再滲血,不過傷后會刺撓,程度不重在接受范圍內。

瀾音心里想:

“對于新環境的適應,現在應該是過度吧,之前身體就有過不是,換了環境后,倒是好些,可能有食物的原因,這里的食物可以幫助身體適應變化后的環境,這兒還當不當叫作地球呢,或許我應該給它取個新名字,或許有人會取一個大家都認可的,管他們,我現在一個人都沒看到,這里就叫新地了,挺好,我覺得不錯。等等休息一下,又得找個新地方,剛剛鑿的地方感覺濕度太大了,都感覺會滲水,黏糊糊的,應該離水源遠一點,雖然取水不方便,但現在重要的是解決住的問題……”

整個下午,瀾音都在尋尋覓覓,也是繞了好久,又尋來一個小坡,這里落葉也少,但是因為樹沒有那么密集的原因,土是密實的沙質黏土,地上較高有利于排水,土質的滲透性也不錯,周圍環境也隱蔽,是一個很不錯的地方。

隨身的工具是之前準備好的,幾塊石器和木棒,還有一張被子,這是他身上唯二的社會痕跡,第一天他清理了雜亂無章的地皮,晚上還是蜷縮在樹頭上睡覺,第二天簡單整理了要挖的位置并進行了簡單的挖掘。第三天他又回到了小河邊,但只是喝了水,說也奇怪,沒什么饑餓感。地洞已經能有容納一個人了,挖出來的泥土瀾音有秩序的圍在四周可以用來抵擋大雨的水流的分清界限。第四天,瀾音已經挖到兩個人的空間了,隨之而來的是疑惑,瀾音感覺衣服變大了,而且饑餓感還是沒有出現,這讓他有些擔心。

第五天,他適應了地洞里的昏暗,地洞一開始斜向下,然后平直再斜上上,再平直,四周被掛的圓滑,瀾音身上被黃土給裹挾,這讓他少了覺察軀體硬化的警惕。

第六天又再擴深了洞穴,里面已經深到看不見光亮了,瀾音不清楚是自己有挖洞的天賦還是這泥土本身就好挖,他自己都覺得挖的太快。

第七天他終于察覺到不對勁,這個時候他才后知后覺的想起他已經七天沒有吃過東西了,這天他的內褲也退了下去才讓他意識到身體的不對勁,上衣退了好說,男子漢大丈夫,沒什么,但如今連內褲都沒了,他惶恐的爬向外面,這時他模糊的視線才反應過來,這洞穴越挖越窄了,但奇怪的是他沒有絲毫沒覺得不對勁,現在看來只覺得之前挖的好像有些大了。

來到洞口,他想站起來,卻發現怎么也站不起來,詫異的是,他的腹部不知道什么時候有了兩個凸起,均勻的排列,而且他的尾巴骨凸出的異常,屁股像是腫了。他心里生出一股恐懼感,以為是自己挖洞把自己挖畸形,就連站起來這么簡單的動作都做不了了,他急急忙忙的爬向河邊,原本沒多久的路程,他走了好久,主要是他是以狗爬式去的,一絲不掛,這讓他有些不適應,而且身體有這不同程度的僵硬,極其難受,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視角的原因,他總覺得一夜之間這附近的植被都長大了不少,他還想著可能是新的地域擴張了。

直到來到河邊后,瀾音才被自己的身體給嚇了一條,他的皮膚變得黝殼黑,原本光滑的肌膚變得疙疙瘩瘩,有些地方出現了硬化,那一刻,他整個人都呆住了,他發愣,一時間不知所措起來,爾后,還是俯身喝了幾口水,然后丟了魂似的回到了地洞里去,不知道為什么,好困好困。

他不知道和誰,宣泄,發脾氣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瀾音從來沒有如此不安,他躺在洞的最里面,被子和衣服墊在下面,他感受到家的氣味,這是他唯一能夠安息的寄托,他想回憶他的家人和朋友,但四周回應死一般的黑,他的淚水這樣寂靜的留下,然后不知不覺的伴著恐懼睡了過去。

夜里他的腹部嘎嘎作響,他像是昏死了,沒有絲毫回應,就這么睡了兩天,再一次醒來了的時候,他身體的協調性極差,而且身體極其虛弱,實力和聽力都下降了不少,費了很大的勁才爬起來,這是他這么多天來第一次感受到饑餓。

但沒爬一步都氣喘吁吁,走一會休息一會,他都不知道為什么這洞口會在這么遠的地方,他來到外面的時候,身體已經適應的差不多了,走起來比昨天快了不少,視覺像是朦了一層霧,他沒太在意,這次可以通過腹部的支持直起腰來了,這讓他感到好受一點。經過跋涉,他再度來到河邊,那會夕陽西下,水面波紋徐徐,他看到一只像半人馬一般的螞蟻,他摸著生了玄鐵般黑色甲殼的臉,還以為在做夢,身體沒有受到外力卻也搖搖晃晃,可能是他的心在地震,他發瘋一般大叫,可是尖叫聲卻遲遲沒有傳入他的耳朵,只有身體極度戰栗抖動的摩擦聲。

他慌張的掰扯這腹部多出來兩條腿,他的腹部已經獨立出一個體節,而且屁股演化成腹囊。可是就是這樣絕望不知所措的時候,他的肚子卻不合時宜的饑餓難耐起來。瀾音想,死也做飽死鬼。便下水找吃的去了,還好手指關節還保留著,身上不少人的特征還在,這樣不至于是一種螞蟻,而是半人蟻。還是些之前找過的甲殼類,抓魚顯然不夠靈活,但這次吃起的味道卻沒有那么糟,還別有一番風味起來。

吃飽喝足后,可能是解決了基礎生理需求后的滿足感,瀾音覺得這樣也不錯起碼更有生存下去的可能,畢竟在心地,還不知道有些什么呢,思索著,瀾音便一改愁容,開始積極的接受和適應起新身體。回到洞穴后,發現自己確實變小了,體積大概只有內褲大小,也就是巴掌差不多大,比起原先地球的螞蟻是大很多,不知道新地的螞蟻又會是什么樣子的。

瀾音像:

“如果我作為人類是雜食動物,轉化成半人蟻后可能也會是雜食的,這樣像一些樹葉樹根也是可以吃的,不一定像蟻群一樣要培養菌群,而且對環境的敏銳程度會大大提高,還有就是食物的問題,個子小,吃的也就少,需求不大,那么就可以使用跟多的復雜環境,就是不知道腐敗類的食物能不能吃,到時候檢驗一下就可以了,雖然對于大的猛獸是無力抗衡的,但打不過還躲不過嘛,而且螞蟻是群居的社會性動物,說不定能混一堆小弟出來,對了,我現在這個樣子能操控多少只螞蟻呢,這個能力可能就是身體演化出來的吧,一切都有跡可循。”

瀾音試著感受周圍,他之前記得遇見過一個螞蟻窩來的,好像是紅火蟻。

精神力像雷達一樣放射出來,果然還是太虛弱了,感知到的東西太模糊,而且距離太限制,就在瀾音打算放棄的時候忽然發現了一只小螞蟻,順著它瀾音接而發現了一條螞蟻的小路,看來是兵蟻,出來巡邏的,很快順著路子,瀾音找到了那個螞蟻窩,更細節的他感受不到了,還是等明天早上去看看清楚也好,想來這里,瀾音便收回了感知,隨后一陣惡心又從腦海里漏泄而出,然后虛弱到不能動彈,就這樣僵著,意識恍恍惚惚的睡去了。

第二天一早,瀾音喝了葉片上的露水,別有一番滋味,冰冰涼涼的,味道很暢,就好像這水是空的,但沾了些青草的味道。隨后瀾音來到了蟻窩旁邊,起初有幾只兵蟻會過來巡視甚至攻擊,但瀾音通過接管意志,一一遣開,這樣反復一段時間,可能是身上留下了氣味,便不再收到敵視,這個時候的瀾音雖然還只是能操控一只螞蟻,但顯然發現操控一只螞蟻還有意志空閑,不良反應也少了不少。

瀾音看了看四周,確定沒了危險后接受一個大頭兵蟻,他命名為紅火蟻二號,他控制著紅火蟻二號怕過土丘,來到洞口,他要進去觀察一番,有個但螞蟻的體驗,雖然五感上還是區別很大,但還是有了適應的空間。紅火蟻二號是在這個蟻穴土生土長的,今天是他的第三十天巡崗,這對于蟻穴開水,它已經是老手了,退休生活唾手可得,但它確是像一個遠道而來的客人一樣,對著周遭的一切透露著一股陌生和好奇感,它小心翼翼用頭上的兩只觸角來回的摸索,努力的識別氣味,一半一慢慢的挪進蟻穴。

洞口建設的很好,是一個兩層的凸起,慢慢的往里走去,時不時會迎頭撞上搬運泥土的工蟻,紅火蟻二號像極了垂垂老矣的朽蟻,雖然通道不算大但說不上窄,短短幾步路卻還是能堵到忙碌的工蟻,有的螞蟻同伴還以為紅火蟻二號身體出了什么問題,前來用觸角問詢,這讓瀾音有些不知所措,好不容易進入到了里面,分叉的地方是數不勝數,由于沒有視野,對信息素也不熟,所以瀾音徹底迷失了,迫于無奈,他只能收回意志。

重新回到身體的瀾音整個人都舒暢起來,還是自己的身體好用,即使變了樣子。

這次瀾音沒去河邊找吃的,反倒是尋著氣味,找了起果子,果不其然,尋覓一會后發現了地上的野果子,掉落有一段時間了,有蜜蜂在上面不知道是在采食還是產卵,螞蟻到是少,稀稀拉拉的,瀾音簡單感知了一下,這附近只有那一座紅火蟻蟻窩,怪不得,這里食物對于一個剛剛發展的蟻窩算是充足的,所以有些食物沒有被及時處理是正常的,瀾音想來便彎下腰撿起了有些腐爛果子,蜜蜂有蘋果那么大,來回飛翔在頭頂威脅著瀾音,變小了也是處處危險,但小果子卻足夠吃一頓了,變小也不是沒有福利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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