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精氣神被推動至30，路成的外我顯露，一塊塊肌肉紋路之間，似乎長出了一層皮膚，這層皮膚在藍色之間發出更亮的光，猛地膨脹了一圈。

‘外我’變成似乎已經非常完整了，除了五官、毛發部分仍舊有點模糊，其身高也驟然膨脹至2.5米左右，還有不斷輕微的上升。

路成身上的肌肉爆鼓，濃郁銅色的皮膚上露出一點又一點銀線。

一股濃郁的嘔吐感涌上心頭，他知道這是真實精神力在不斷影響肉體。

“鐵骨！？”駱博士也走了過來，她清楚這是鐵骨的象征。

路成悶哼一聲，嘴角有鮮血溢出，他從口袋里掏出一瓶合劑，指甲蓋輕輕一彈。

‘啵兒’地一聲，蓋子彈開，他把合劑一飲而盡，再度把精氣神往前推動10。

武道元力剩下180點。

精氣神被推動至40。

“我去把波測試儀器弄過來！”駱博士轉身就跑，此刻的她心中充滿了濃郁的好奇，科學就是一門純粹好奇心的學科，支撐著人們提出一個又一個猜想，再不斷去驗證。

路成身上的藍光更甚，外我繼續膨脹，直到三米多才停下，他渾身發出嘎達嘎達地持續鳴響，猶如一個個氣囊在不斷滾動，同時放氣吸氣。

他身上的銀線也變得更粗，看上去猶如吳旋身上的一樣，變成了一道道西瓜皮樣的銀色波紋。

不多時，駱博士歸來，開著一個室內用的小號拖貨車，上面拖著個帶控制臺的探測儀，她神色興奮之中還有濃郁的狂熱，“我可以用你寫十篇論文！我……”

“噗啊！”繃緊表情的路成再也忍耐不住，接近三米猶如巨人的他噴出一口熱血來，噴的駱博士全身都是。

駱博士卻絲毫不在意這些，她把控制臺打開，把身上的血用手揩下來，弄到了儀器小型化培養槽里，這個儀器前方有個弧形面，弧形面不斷震動，似乎是在進行探測。

探測儀器一邊計算，駱博士一邊興奮地對周蓮道，“他的血里有一點身體組織，他里面好像破壞的很嚴重，人類的身體就不可能短時間有這么變態的發育，變態成長知道嗎？中學知識！你肯定懂的。”

儀器的響動很快就停止了，顯示屏上出現了‘78.5’這個數字。

沉默的周蓮再也無法保持沉默，“綜合指數78.5是無法支撐這種龐大精神的！而且你……”

銅皮之上是鐵骨，銅皮的極限是50綜合指數，鐵骨化是50~100，在這個過程中，骨骼會被強化。

更強大的骨骼可以支撐更巨大的肉體，所以在這個過程之中，人的肉體也會變得更加高大。

100~200就是鐵骨。

“吳旋就是鐵骨極限，”周蓮對看上去很痛苦的路成道，“你現在看上去就是鐵骨極限，但是你的肉體綜合指數只有78.5，你的身體怎么還沒有爆炸，你的血管怎么還沒有破裂！？”

“我……”路成努力地想要開口，但渾身仿佛蹦直了，包括面部肌肉也是。

“有沒有可能是真實精神力？”駱博士臉色潮紅，興奮地說，“真實精神力補足了不夠的地方，你看！”

探測儀器又彈出一個字數，是說話之間再度完成了一次計算，這次的結果是：110.7。

“你再看！”駱博士又摁了一下，測量再度開始，計算結果半分鐘后出現：47.8。

路成高大、完美的肉體，看得她不禁雙腿發抖。

“我可以摸一下嗎……？”

“一邊去。”

“好吧……”

駱博士遺憾地收回手，她身旁的周蓮瞇起眼睛，“路兄，你還能繼續嗎？幅度大一點……怎么樣？我有點不太確定……你這個真的很像是一種真實武學——也就是真實精神力的使用方法。”

路成心底大受震撼，他曾經看過周蓮祖先的論文，她的祖先周光耀認為真實精神力就是武道元力。

難道這個勞什子金手指一樣的玩意，真的是一種真實武學？

還有眼前的周蓮，她是一個《大夢心經》這種‘真實武學’引導的重生者，她只要沒死，無時無刻都在施展這種真實武學。

“不要被刻板印象束縛了，”周蓮對有點迷茫的路成道，“你就看看徐卿跟那些祝水風，你看他們要干什么？他們要完成一門真實武學！”

路成不可置信道，“真實網絡是一門真實武學么？”

難道說自己從頭到尾都在使用真實精神力嗎？

“你應該比誰都更清楚，難道不是嗎？”她說，“從真實精神力的統合方法，到使用方式，一整套完整的構想，把這種構想使用出來，與現實所結合，就是真實武學，這個真實武學的終點，那個可以囊括一切的‘萬物理論’，就是君主道口中的真實祝水風！

而你，這幾天難道不是一直在用嗎？你的這種真實武學，需要以武道為參照基準，你的真實武學統括了武道。”

駱博士也在邊上說，“我懂了，就是統一理論！”

“統一什么！？”路成看著他，目光之中全是凝重。

“一切！”駱博士毫不遲疑地說。

路成陷入了沉默之中，根據周蓮所說的，在她眼中，自己這幾天就是在推演一種真實武學。

沉默的路成神態越來越凝重，眉頭越皺越緊。

“你想想，真實祝水風是什么意思？”周蓮努力地提示著他。

路成眉頭一跳，精氣神再度被他推動了10。

武道元力剩下150。

精氣神被推動至：

精：50。

氣：50。

神：50。

他渾身上下有一陣劇烈的苦楚傳來，肉體每一處都有撕裂的感覺，劇痛伴隨撕裂綻放，一張巨大的‘網絡’從他的皮膚之下‘破皮而出’，皮開肉綻的路成渾身上下沒有一丁點是完好的。

但是，他的精神卻無比清晰，思維變得更加迅捷。

周蓮與駱博士都瞪大眼睛，駱博士忍不住后退了好幾步，她們眼前的路成整個人都爆開了。

就是字面意義上的爆炸了，如同血管一樣的事物密布于空中，構成了一張大網，血與肉就這么懸浮著，他的血被拉扯成了一張二維的‘血海圖’，他的肉塊就如同海畔露出的‘礁石’，碎裂成渣的肉就如同海中游蕩的‘魚’，有大有小，并且伴隨著拉扯，血海翻滾起千疊層浪花。

瞪大眼睛的兩人駭然地望著路成，不斷被拉扯的血海變得越來越透明，露出了后方僅存的一副人體骨架，這具泛著鋼鐵色澤的‘鐵骨’，宛如骨科科室中的‘骨架大體老師’。

狀似大體老師的路成就這么抵著下顎骨，整個人仿佛陷入了沉思。

-

“真實祝水風。”

“一個可以統合所有真實精神力的祝水風。”

“他統合了所有真實精神力之后，可以辦到一切的一切。”

“所以說，這意味著什么？”

骨架明明沒有任何動作，聲音卻就這么響起了。

駱博士捂住自己的嘴巴，哪怕她是生物科學領域的專家，眼前這一幅奇詭地造景，也讓她驚懼交加，說不出一句話來。

周蓮嘆了口氣，背著雙手道，“囊括現實，就像你的真實武學，囊括了武道。”

“囊括現實？”鐵骨路成問，“啥意思？”

“每一種真實武學，都是在囊括現實中存在的東西，讓其為我所用，”周蓮閉上眼睛，不敢再看，“大夢心經囊括的，就是人的睡眠，睡眠是現實的一部分，所以大夢心經構建出的重生者體系，就是一群在睡覺做夢的人。”

“稍等，腦子有點不夠用了。”路成再度把精氣神推進了10。

武道元力剩下120。

精氣神被推動至60。

咔嚓咔嚓咔嚓……鐵骨之上露出大量裂紋，似是蛛網，就像風格獨特的陶瓷。

“繼續說，”路成的聲音充滿了理性的氣息。

“雖然真實武學是在囊括現實，”周蓮說，“但每一種真實武學囊括的大小是不一樣的。

所以，真實精神力學術界不難得出一個結論：真正的真實，一定是可以囊括所有存在的方法。

也因為是囊括，所以只要囊括的更多，一種真實武學同樣可以囊括另一種真實武學。”

“我明白了。”路成充滿磁性的聲音好像是氣泡生滅，“那就讓我見識一下吧。”

“讓我看看你究竟是什么，徐卿！！！！”

精氣神同時往前推動了40。

武道元力剩下0。

精氣神同時達到了100。

咔嚓，似乎是有什么在碎裂。

鐵骨路成上的裂紋越來越多，幾乎密布了全部區域，支離破碎的鐵骨頃刻間碎開，分崩離析的鐵骨變成了一塊又一塊‘金屬片’樣的事物。

這些金屬片在空中懸浮著，不迭地裂解往復，變得越來越多，越來越小，漸漸變成了一陣白色的霧。

稀薄的血海也越來越稀薄，然后開始霧化，紅白兩股霧氣不斷交織，充斥了整個生態區。

駱博士抱著腦袋蹲了下去，接觸到這種霧，她的耳畔無時無刻都在回蕩著路成的聲音，如夢又似幻，使她眼前的世界都仿佛被虛構了。

接著她突然抬起頭，仿佛被什么指引一樣，看向空中的某個位置。

她仿佛像是在注視著什么極端恐怖的事物一般，瞳孔縮的很小，狀似針尖。

啪嗒啪嗒，周蓮雙手置于身側，就這么往前走去，臉上充斥著莫名。

她面前，空中，有一顆奇詭的事物懸浮著。

那是一顆人的大腦。

這顆生物大腦表面不斷發出蒼藍色的閃光，就這么高高掛著。

光是接近這顆大腦，周蓮便感覺渾身上下充斥著一股無匹的力量。

“你怎么會變成這樣……”她不可置信地喃喃道，“對不起，我看不懂了……”

“沒關系，我不在意這些，”路成的聲音仿佛是從四面八方響起，“你看，我現在已經很強了，我來打個云龜一式給你看。”

“喝啊！”仿佛是在咆哮。

空氣中的混雜霧氣在瞬間凝結，變成了一只手，這只手往前狠狠一拍。

空氣似是固態的，被這只手徹底撕碎了，一股實質的銳意橫推出去，碰上生態區的樹木。

樹木被瓦解成齏粉。

實質的銳意又碰上厚實墻壁，鑿出一道通透的形狀，厚達兩米的墻壁就這么看見了外面的景色。

“呃……”周蓮抱住腦袋，劇烈的頭痛讓她蹲了下去，做出與駱博士類似的姿態。

“來吧，讓我結束這一切，”路成的聲音充滿了不偏不倚的堅定，“七分之三，我說過我會殺了所有祝水風。”

空氣中突然安靜下來。

安靜持續了數秒鐘。

“我路成說過的話就絕不食言，搭了這條命我也把他們全都打死！”

劇烈的響聲讓整個蛋式建筑都震動了一下，路成之腦在空中劃過一道白色的激波，蛋式建筑的‘穹頂’瞬間炸裂，大量的合成玻璃碎片宛如冰雹般落下，那顆腦子在空中遨游，身后拖著一道白紅混合的軌跡，就像一顆掠地的哈雷彗星。

周蓮臥倒躲避，那些碎裂的合成玻璃卻連一塊也沒有砸到她。

啪嗒，啪嗒，像是女士厚高跟踩在地上的腳步聲響起。

周蓮抬起頭，環顧四周，駱博士似乎是被震暈了，大量的玻璃在不斷砸往地面。

唯獨她周圍數米處，一個倒扣碗狀的區域，時間在這里仿佛被靜止了一樣。

碎裂的玻璃懸于空中，好像空氣是凝滯的膠。

一個人影從遠處緩緩走來，人影每跨出一步，卻像是跨越了幾十步的距離，就這么走到了周蓮面前。

周蓮不可置信地看著人影，那是個她熟悉的人，也是最要好的朋友，但此時的對方卻變得好陌生，那仿佛智珠在握的表情，絕不可能出現在這個人身上。

人影赫然就是‘錢莎莎’。

“你是……誰？”她恍如窒息般問，“你究竟是誰！”

“你應該認識我的，”錢莎莎說，“只是你沒有想起來，我們以前認識。”

“什么意思？”周蓮表情扭曲了，“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她迷茫地望著眼前的錢莎莎，對方真的很陌生。

側于臉頰的馬尾辮變成了純白色，不像是染的，也不像是擬態技術，像是本來就應如此。

她左側的眼睛像是一顆機械調整的義眼，這顆眼睛是金色的，右邊卻是如同七分之三那樣蒼藍色的眼睛。

“人活太久或多或少都會有點磨損，”錢莎莎食指敲了敲眼眶，“但是現在，你就在一邊看著吧，這件事或多或少有點超出預期了。”

周蓮大聲質問道，“預期是什么！？”

“就是說……嗯，”錢莎莎聲音很平淡與冷靜，“本來就是周圍對徐卿施壓，讓他趕快把成果拿出來，給中遠的實際治理者們看看，這場持續數千年的斗爭到底有沒有勝利的機會。

中遠的治理者們控制了徐卿的資源幅度，徐卿所能獲得的一切都不會有太高的程度，沒有高等級的裝甲，也沒有機甲，也沒有那么多強者，所以最終徐卿選擇，把自己拆碎，分成無數個，但因此，他瘋了。”

“你在這樣算計路成嗎？”周蓮皺眉看著曾經的朋友，冷冷道，“你太過份了！”

“他跟這件事沒關系，”錢莎莎言簡意賅，“我也沒有算計他。”

周蓮瞇起眼睛，“你在玩弄別人的感情！”

“這倒是沒有……”錢莎莎奇怪道，“十六歲的我被一個帥氣的男孩子吸引是很正常的事情，是你自己太老氣橫秋了，當時我還打算跟他去開房呢。”

“你想說你什么都沒有主動掌握嗎？”周蓮冷冷道，“你以為我會信嗎？”

“事實上，無法掌握才是常態，”錢莎莎說，“你就是因為什么都想掌握，所以老氣橫秋。”

“告訴我你的立場！”除此之外周蓮什么也不想明白了。

“我是旁觀者，”錢莎莎說，“我不會影響任何人，我說了，這里是一個實驗，一旦開始，學者的我不會以任何方式干擾任何東西，哪怕路成是一個意外，也同樣不會干擾。

有意外是正常的，沒有意外才是不正常的，一切都是自然的，我不是中遠的治理者，不打算控制任何東西，我尊重每一個人，所以，你的擔心是多余的。”

錢莎莎說的話讓她不可抑制地疑惑道：“中遠的人知道這里的東西嗎？知道你的打算嗎？”

錢莎莎笑了，“不知道，否則他們干嘛讓人來調查？——他們認為，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

但實際上會發生什么，我怎么知道？”

“你給我見鬼去吧！”周蓮渾身一個激靈，站了起來，往駱博士那邊狂奔而去。

她在駱博士身上一陣翻找，碎玻璃割破了她的絲襪，嵌入皮膚，鮮血把膝蓋都弄紅了，她捯飭出一堆雜物，然后從中拿走了一大串鑰匙。

隨后，周蓮頭也不回狂奔至地下停車場，目光在數量hyperCar之間飄忽。

最后她選擇了一輛通過性最好的重裝混動機械增壓摩托發動，濕房鏡一戴，摩托便在十四秒左右加速至490KM每小時，在道路上飛一樣疾馳。

稀疏的外城區映入眼簾。

原本喧囂的外城區一片安靜。

碰！

劇烈的爆炸聲。

“吳旋，你跑不掉的！”空中，一臺散發出耀眼的光芒的裝甲如同日輪般巡視著，“來吧！回去成為基柱吧！”

周蓮把摩托停了下來，拐入一條社區板房之間，隱匿起來。

明明是白天，整個社區卻沒有一個人，整個外城區也是，人都不知道去哪里了。

她進入板房之中，眼前閃過一道黑影。

“是你！？”熟悉的聲音。

扭頭一看，赫然就是吳旋。

此時的吳旋衣著破爛，顯然也是在躲避。

“到底發生什么了？”周蓮問，“怎么一個人也沒有？盧毅為什么要抓你？”

她對徐卿那邊的管理層很是熟悉，那個聲音化成灰她都認得，是武政的盧毅。

此時的盧毅身披S7耀影，使得鐵骨級的他可以匹敵500指數的強者。

“都被抓走了……”吳旋瞇起眼睛，“他們說周云升跟錢文真不會回來了，徐卿已經沒有任何顧忌了，他把人全抓走了，一個也沒有放過。”

“你聽見了沒有……？”他就這么看著周蓮，“那個聲音……”

周蓮愣了一下，隨后開始側耳傾聽。

“1049……”聲音如同細小的蚊吶，又如同耳畔的囈語。

“1057……”仍舊在響起。

“1068……”不迭響起。

“1074……”聲音突然變大了。

“1081……”聲音更大了一些。

“找到你們了。”一個更大的聲音響起。

兩人同時轉過頭，發出耀眼光芒的盧毅站在門口，他體表的S7耀影是如同水滴一樣光滑的表面，光就從裝甲下方外射。

吳旋神色凝重，當即就是要跑。

事已至此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突然！

“1083！”這個聲音比之前的都要劇烈，他們都聽清楚了，這顯然是路成的聲音。

“你是什么東西！？”盧毅整個人變得驚懼起來，后退了五六步，耀影往板房上一砸。

“你是祝水風嗎？”路成的聲音響起，“說！你是不是祝水風！？”

吳旋愣了一下，下意識的戰斗本能，讓他往外跑。

周蓮看見，他跑到外面，抬起頭，凝重的神色消散了，轉而是驚懼交加道，“我草，你他媽是什么東西！？”

空中。

路成整個人只有左邊半個，懸在空中，截面血肉模糊，卻沒有一滴鮮血，無數的肉芽探出，就這么在空中狂舞。

半個路成仿佛被一條線吊著，他身后是一連串的腦袋，這些腦袋有老有少，有男有女，在其身后排開了六條長線，左右各是三條，就如同六翼大天使。

“吳兄，”路成看著吳旋，“我是路成啊，你看不出來嗎？”

空中的路成只有左邊，沒有右邊。

其身后籠罩著龐大的紅霧，赤色的霧氣之中不斷有肢體往下掉落，這些肢體或是某些足部的，或是手部的，紛亂繁多，令人分不清究竟有多少。

“你這個擾亂治安的怪物！”盧毅瘋狂后退，“我就不陪了！”

路成戚然郁結：“說！徐卿在哪里？”

他把僅存的左手探出，狠狠握住。

盧毅像是在上吊一樣，抓住脖子，他的脖子被一只空中突兀出現的手給握住了。

“嗬嗬……”他就這么升上空中，落在路成面前，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人看上去都快窒息了。

啪啪啪啪——七八只手突然出現了，就這么抓住了盧毅身體的各個部位。

強大的盧毅明明可以匹敵500指數的強者，但是卻很奇怪的無法反抗。

震驚的吳旋頭皮發麻地后退了兩三步。

“嗯？吳老師你怎么了？”路成低頭看著他，“哦對了，我去過長草流了，那邊一個人都沒有了，老吳去哪里了？”

“被抓走了，”吳旋渾身都冒出了雞皮疙瘩，那他媽是什么玩意，“你他媽怎么了？發生什么事了？”

“什么我怎么了？”路成的半個腦袋看著吳旋，“我很好啊。”

“你他媽看看你自己！”吳旋拿出自己的手機，調整成自拍模式，一把丟了上去。

路成握住手機，看了一眼，里面的東西讓他駭然地瞪大眼睛，“這，這是我！？不，不可能！這他媽是真實網絡的攻擊！”

他無論如何也相信不了自己居然變成這樣，半個身子不斷顫抖，劇烈的頭痛讓裸露在外的一半腦子都抖動起來。

他把手機狠狠往天上一丟，身后噼里啪啦如同下雨一樣，一堆殘肢斷臂一股腦落下，瞇著眼睛的路成狠狠敲著自己的腦袋，大聲咆哮道：“真實精神力不是什么都能做到嗎？我操你媽給老子好！”

“啊！！！”他大吼一聲，往前一拳打了出去，銳意的波動如同泥頭車，盧毅的腦袋炸了個稀巴爛，就剩下個無頭的尸體。

咔嚓，路成的頭突然被自己拔了出來，‘波咚’一下摁在盧毅的無頭尸體上，啪地往上一拍，耀影迅速收縮，構成了右邊的腦袋將他包覆，變成一個完好如初的路成落在地上。

周蓮整個人都驚呆了就這么望著他，隨后跑上去摸著路成的腦袋，又摸著路成的身體，這些身體好像都不是盧毅的，而是路成的，都是十六歲多的年輕肉體。

路成卻沒有看他，也沒有說話，而是死死地望著板房胡同口處方向，那邊站著一個很熟悉的人，但這個熟悉的人頭發顏色卻不一樣，眼睛的顏色也是異色，其中一邊是調整賦予的生物機械眼球。

“成哥啊，事先說好，我可沒有騙你，”錢莎莎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