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天后,深夜,在曼哈頓島洛克菲勒大學東北處的安全屋里,秦璃月敲擊著鍵盤,她正在聯(lián)系在紐約的朋友和黑獵犬1-1,1-2的隊員,她思考了很久,決定還是按下視頻通話鍵,畢竟她要知道,失蹤的莫娜究竟是怎么回事。是任務(wù)失蹤,還是獨自一人出任務(wù)或者又是什么無法記錄的黑色行動。
隨著視頻接通提示音響起,秦璃月整理了下心情,看著屏幕上黑獵犬1-2的畫面亮起,在紐約的情報人員安德森那邊視頻通話屏幕顯示跳轉(zhuǎn)頻道,但黑獵犬1-1的小隊隊長始終沒有接通視頻。這加大了秦璃月的懷疑。
隨著畫面中響起的兩聲開心的招呼,秦璃月心中一暖,長久以來的好人緣還是獲得了好回報。在屏幕里,蘭德曼和安東以及栗子在拼命的擺著手,看他們已經(jīng)到了烏拉爾山脈的基地,在他們身后還有其他隊員,來自世界各地不同部隊和出身的隊員。
印度的卡曼,德國的道爾,西班牙的安東尼奧,法國米爾,俄羅斯的葉娜,墨西哥的怕魯諾,芬蘭的盧登甘夫還有來自韓國的樸金秀。
“喲!小架子!還好嗎?”俄羅斯的葉娜大大咧咧的擠開安東,她一頭的白發(fā)梳成側(cè)斜麻花辮,干凈細膩的臉,鼻子上方散落著小雀斑。她吊著煙,摟著栗子和秦璃月打著招呼。
“當然,我很好,我現(xiàn)在遇到了一些小麻煩,需要伙計們幫我一手。”秦璃月邊視頻,邊往手中的格洛克G22手槍中壓著.40子彈,屏幕那邊的人們發(fā)出“喔喔喔”的驚呼。深色皮膚,留著小胡子,小個子怕魯諾探出頭。看著一臉不是什么好笑的秦璃月砸吧砸吧嘴:
“我的上帝啊,阿米果,小架子你這是要去戰(zhàn)場嗎?天哪!別再來一次!”
“讓我看看!讓我也看看!”一頭黑色秀發(fā),帶著寬厚眼鏡。有著濃重黑眼圈和沒有血色的樸金秀在蘭德曼咯吱窩下鉆了出來,捏著鼻子和秦璃月打招呼:
“你這又要來一次?上次你把我們都折騰慘了,這次我們還有時間!請冷靜一些。”
秦璃月放下壓滿的彈匣,然后從腳邊的一堆裝備里驅(qū)除一把截斷槍托的M870散彈槍,往里面不斷的填進箭形彈,然后笑嘻嘻的回答:
“我很冷靜,我弟弟失蹤快一個月了!我連一點線索也沒有,虧我在的時候每天負責你們幾個王八蛋的伙食。”
聽到秦璃月抱怨他們不夠朋友,這幫人七嘴八舌的為自己辯解,有拉肚子的,有犯了老毛病的,有女兒要踢橄欖球的,最離譜的是印度的卡曼,他說他媽前幾天結(jié)婚。秦璃月撇撇嘴。指著屏幕里的卡曼嘲諷道:
“你媽媽都72了,騙鬼呢?”秦璃月說著,把手里上滿了子彈的M870狠狠上膛,然后放到一邊,從地上撿起一把HK MP7沖鋒槍,卸下彈匣,又從另一邊拆開4.6mm的子彈,接著往彈匣里裝子彈。大家看著秦璃月的動作,都沉默了下來。所有人低頭的低頭,轉(zhuǎn)一邊的轉(zhuǎn)一邊,他們也不知道該怎么和秦璃月說,秦璃月沒管他們,她也只想逗逗她的戰(zhàn)友,畢竟這件事應(yīng)該涉及很復(fù)雜的東西,要不然,以她們的交情。說什么也會幫秦璃月的。而不是只把第一層收集的情報給她,不幫她調(diào)查,尤其是大家都很喜歡秦小幺這個小家伙。倔強,堅強,古靈精怪的小東西。
想到這,秦璃月心中一陣絞痛,不知道弟弟現(xiàn)在是否安好,也不知道吃沒吃飽,有沒有受傷,有沒有被欺負。更主要的是,還活著嗎?最終,蘭德曼打破沉默,他敲了敲攝像頭,秦璃月也恢復(fù)狀態(tài)。接著一個彈匣一個彈匣的往里面裝子彈。蘭德曼故作嚴肅的咳嗽一聲。
“米斯非那老家伙下了死命令,這件事你一個人處理,上次是你自己跑出去,惹出一堆事,我們看在情分上和職責幫你,這次,事情不是那么簡單的。我們能會那么無情的讓你一個人去做這些事?只是......牽扯的東西很多,米斯非上面也默許了你的行動,你會得到一切盡可能的物資和部分情報幫助。但是黑獵犬1-1那幫人,他們......”
“滴嘟~”
紐約情報人員安德森的屏幕這個時候亮了,蘭德曼不得不閉嘴,大家開始互相打招呼和臭損。安德森是紐約的黑色行動部隊“響箭1-4”的外派情報員,別看這家伙帶著度數(shù)看上去就高的不行的厚眼鏡,一頭黃毛亂糟糟油膩不堪,但是這家伙可是實打?qū)嵉穆殬I(yè)情報人員,像他這樣的情報員,整個世界到處都是。安德森看到屏幕另一邊的是秦璃月,頓時捂著臉,然后哭喪的說:
“不會吧......又要來一次......”
秦璃月用兩根手指再一次狠狠的給MP7沖鋒槍上膛,然后死死的看著從指縫里試圖看秦璃月表情的安德森。安德森舉起雙手,看著秦璃月那要殺人的綠色眼睛向后仰,笑呵呵的說:
“哎呀,大家都是朋友,朋友有忙我必須幫~你說對不對?小架子~”
“有一些情報,我希望你能幫我,這關(guān)乎我弟弟的生死。”秦璃月語氣平和,略帶著懇求的情緒和安德森說,安德森收起笑臉,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那兩只眼球在寬厚的眼鏡片里像是兩顆糖球一樣。安德森從一邊抽出來紙筆,說道:
“說吧,想知道什么,我知道的我現(xiàn)在告訴你,我不知道的我會去查。”
“我一直想問,你們這幫情報人員還用紙筆?不記在電腦上嗎?”另一個屏幕分框中的栗子納悶的說。安德森一聽這話,自傲的搖搖頭,他用手指在腦子上點了點。
“你們說的,我都能記在這里,記在紙上是我的習慣,記不記看我心情。其次,電子產(chǎn)品在如今的世界早已不再安全,以我的體格,隨便來個學生都能打死我,我死了,情報全記在電腦里,你說是哪個安全一些?”
秦璃月擺擺手希望大家附和聲音停一下,她拿出個筆記本,里面密密麻麻的寫了她要做的事,線索,以及她能想到的所有可能,她不像這幫情報人員需要守住情報,她腦子也不如這幫逆天心態(tài)的家伙。所以她還是老老實實記在筆記本上,只要不被別人得到就行。
“我想知道DOD的特勤組,在9月14號,在紐約洲際公路有沒有行動。”
“額......上來你就要找那幫家伙的麻煩?我查一下,給我點時間。”安德森說完,把鉛筆叼在嘴上,在鍵盤上敲擊了一段時間,然后回答說:
“我雖然是DOD出身的,但是老巢里我沒有權(quán)限去打開那天洲際公路行動的權(quán)限。我之前也托關(guān)系問了下關(guān)于那天的情況,里面工作的朋友,即使是外勤組,特勤,逮捕隊,快速反應(yīng)部隊也沒有查到任何自己人行動的記錄。我想,應(yīng)該是上面的那些影子們吧”
“影子......你是說......”秦璃月心里逐漸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更高的權(quán)限,能通過權(quán)位和關(guān)系網(wǎng),請求協(xié)助其他單位的武裝力量。如果是這樣,那在叉口堵路的那些DOD特勤,有可能是DOD高層中的特別行動隊,也有可能是有人利用DOD的權(quán)限,讓其他人在那里封路。
“我可啥都沒說啊,網(wǎng)絡(luò)不再安全,我可啥也沒說”安德森急忙撇清自己關(guān)系,2040年的現(xiàn)在,無數(shù)厲害的黑客都試圖在網(wǎng)絡(luò)里分一杯羹,有了編制的那幫更是可怕。安德森可不想因為一個小鬼把自己前途毀了。
“那下一個,綠梅公園自上次出了槍擊事件后就不再開放了,我想問一下原因,還有負責人的位置。其次為什么因為衛(wèi)生安全原因,工作人員都回家了,游樂場還在運作,所有的機器都開了。”
“啊......這個啊,我們也在追蹤這件事,很巧的是,我們發(fā)現(xiàn)有人黑入公園電閘,遠程打開了電力開關(guān),但是攝像頭全部被關(guān)停,情報部行動隊去查看的時候沒有發(fā)現(xiàn)有人闖進去打開開關(guān)的痕跡。這個我們還在調(diào)查。黑客的信息我們也暫時沒有查到,不過很快我們就會抓到這個家伙。”安德森嗦著鉛筆尾部的橡皮,呲溜呲溜的不斷把鉛筆吞吞吐吐。秦璃月在筆記本上記下信息。然后抬頭,看著有些心不在焉的安德森說,
“那么負責人位置呢?你在左右言他什么?”
“噗——”安德森吐出鉛筆,臉上不自然的表情被秦璃月捕捉到,他支支吾吾的半天,然后不經(jīng)意間看到黑獵犬1-2的人一臉殺氣,咳嗽了幾聲說:
“綠梅公園項目本意是戰(zhàn)后復(fù)興,為市民提高生活產(chǎn)量,我還沒去過呢,據(jù)說那里的過山車啊,它......”
“安德森!”秦璃月大聲打斷安德森,安德森渾身一顫,心不在焉的情緒瞬間不見,渾身緊繃的點頭。
“幫幫我......我弟弟還不知道在哪......謝謝你。”秦璃月眼眶中充滿淚水,一滴眼淚滑下精致的臉龐,綠色的眼眸充滿可憐和悲哀。安德森見她的樣子于心不忍。咬咬牙,長嘆一口氣。
“游樂園負責人是猶太裔美國人,是現(xiàn)今參議員卡爾.曼羅斯的叔叔,叫什么......卡爾.羅曼努斯,他家住在日落大道,圣安娜街225號......你自己去吧,小心點,據(jù)說他和紐約新興的一股邊緣勢力有來往,我們沒有證據(jù),F(xiàn)BI的人盯了他很久了,不過沒有證據(jù),他也不短擴大公眾影響和慈善活動。這讓我們也不好下手......小架子,不是伙計不幫你,這次麻煩事很多......”
“謝謝你,安德森。”秦璃月流著淚,可憐巴巴的紅著臉在攝像頭上櫻桃小嘴啄了下,然后喃喃道:
“如果有我弟弟別的情報,請告訴我.....”
安德森瞬間漲紅了臉,然后擺擺手,故作帥氣的在轉(zhuǎn)椅上轉(zhuǎn)了過去。背對著秦璃月,用一種深沉的聲音說
“放心吧,我會繼續(xù)調(diào)查下去的,下線!下線!”
安德森說完回手試圖關(guān)閉屏幕,連連幾次都沒有按到正確的關(guān)閉位置,羞紅了臉的他手忙腳亂的轉(zhuǎn)過來,在鍵盤上甚至找了一圈才找到鍵位,瞬間關(guān)閉了屏幕。
秦璃月擦擦眼淚。然后面無表情的看著屏幕,屏幕里黑獵犬1-2的成員憋著笑,他們也識相的沒有在秦璃月親攝像頭的時候瞎起哄。秦璃月看著憋笑的他們。放下筆記本,繼續(xù)在彈匣里壓子彈。
“想笑就笑,不用憋得那么難受。”
黑獵犬1-2的成員們紛紛清清嗓子,表示剛才的事他們完全沒有找到笑點。栗子從屏幕下方探出頭,笑嘻嘻的問:
“你這一招拿下多少死宅了?你就不能放過宅宅們?”
“對付他們這類固執(zhí)的不行的情報佬,硬來沒用,走些偏門才是正確的,就像上次......”
“喔——你不要說了!我們不想回憶起上次!”
眾人哀嚎一片,然后紛紛控訴秦璃月,并且大倒苦水。自己怎么怎么辛苦,怎么怎么背鍋,跑了多少路,得罪了多少人巴拉巴拉。秦璃月壓進最后一顆子彈,然后冷冷的問:
“那么黑獵犬1-1的隊長,和莫娜,究竟怎么回事?”
瞬間眾人集體閉嘴,安東把蘭德曼推到屏幕前,用手指了指他說:
“這事,你問他把,我們這些小魚小蝦怎么會知道呢?你也知道黑獵犬1-1一直和我們過不去。”
“關(guān)于這個黑獵犬1-1的問題......我覺得吧.....”蘭德曼滿頭大汗的想要找一個好的切入口。秦璃月輕輕咳嗽一聲,打斷蘭德曼,她看著蘭德曼,那眼神悲哀,真實。蘭德曼知道,這次秦璃月不是裝的,是真的著急。畢竟自己唯一的親人被帶走,最好的找人時機早已經(jīng)過去了。
“黑獵犬1-1集體叛逃了......”
“什么?”秦璃月瞪大了雙眼,她死也不敢相信一向忠誠于職責和志愿的黑獵犬1-1會集體叛逃。黑獵犬綜合實力,單兵能力和團隊合作能力最強的小隊可就是黑獵犬1-1了,是整個黑獵犬中隊的王牌。也是黑色行動臟活下手最忠誠的部隊。其他黑色行動部隊都沒有他們實力強勁。不但如此,整個和平繼續(xù)組織都沒有叛逃這種事發(fā)生。
“黑獵犬1-1在莫娜失蹤以后不久,整個小隊失蹤了,最后一條無線電通訊內(nèi)容是日常報告所在位置,他們在我們上飛機回到烏拉爾山脈之前就不見了,米斯非現(xiàn)在正在總部挨罵,誰也不知道他們?nèi)ツ摹K麄儙е约鹤畛S玫奈淦餮b備和大量行動資金消失了。”蘭德曼說完這些,開始煩心的抓著頭發(fā)。黑獵犬1-1的隊長是他最好的朋友。現(xiàn)在朋友叛變,他心里肯定也不好受。
“然后呢?莫娜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我東北處1.2公里?”秦璃月還是震驚于黑獵犬1-1的叛變。不過他們叛變秦璃月已經(jīng)來不及詳細考慮了,她必須知道弟弟的被抓和莫娜有什么關(guān)系。
“黑獵犬1-1沒有獲得任何外出命令,也沒有任何黑色行動任務(wù)。莫娜脫離隊伍自己前往的你附近,我們誰都不知情。隨后她就消失了。小架子,我們接到的命令是放棄你,讓你自己去解決問題,說白了,是上面想利用搞定很多他們不能,或不想沾手的事情。你自己小心吧,注意安全,像這種事......牽扯的人物,不會小......黑獵犬1-2結(jié)束通話。”
“知道了,我會注意的,槍架1-2結(jié)束通話。”
關(guān)閉通話界面。秦璃月昂著頭,揉著額頭。她靜靜地消化著一切,但時間不會多給她那么多機會,她現(xiàn)在要求找到那個參議員的叔叔,綠梅公園的負責人卡爾.羅曼努斯。他肯定和弟弟被抓脫不開干系。
看看表,晚上23點,現(xiàn)在去找他的麻煩,時間還夠。秦璃月拍了拍臉,心里憔悴的她必須打起精神。她開始整理裝備,穿上半胸的軟質(zhì)陶瓷防彈衣,在外面套上自己改裝的半腰彈掛。往里面塞進MP7沖鋒槍的彈匣,連續(xù)塞了4個后,她把MP7沖鋒槍折疊。利用三點式槍帶把槍卡在后腰。
然后系上多功能戰(zhàn)術(shù)腰帶,往腰帶上裝配多余的戰(zhàn)術(shù)包,里面塞上12號口徑的箭形彈,獨頭彈。隨后把截斷槍托的M870散彈槍利用磁吸卡扣固定在腰部,槍身順著左大腿指向地面。隨手從地上抓了兩顆M18煙霧彈和M84閃光彈掛在彈掛上。把格洛克G22手槍插進右腿槍套,然后繼續(xù)往腰封的快拔彈匣袋中裝著手槍彈匣。裝完了這些,她又在右腳的鞋子外側(cè)刀鞘里插進一把挺進者D9直刀。
她跳了跳,感受著身上裝備的重量以及傾聽噪音大小,自言自語道:“還不夠”。說著,秦璃月開始收緊身上一些部位的裝備,盡可能的讓聲音變小。又順手往身上裝著各式各樣的小東西。
最后她背上斜跨包,里面裝著更多雜七雜八的裝備。她晃了晃身體,感覺不到裝備的過于沉重和影響動作,穿上兜帽衛(wèi)衣,戴上鴨舌帽。把兜帽扣在鴨舌帽上。拉長寬大衛(wèi)衣的下擺,遮住露出槍口的散彈槍,把手槍套用斜挎包擋住。她看著窗外,深夜中的紐約還是那樣繁華,人們各自匆匆忙忙的奔波。
她緊了緊身上的東西,打開安全屋的房門。開始向她的目標出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