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元瀚,你真的沒有騙我?”彭姝婷一邊繃著小臉,一邊瞪著那雙漂亮的柳葉眼,滿臉的不相信。
“我對天發誓,我周元瀚與陶氏之女,絕對沒有任何茍且,此前更沒有相識。”周元瀚單手指天,一本正經道:“若是有假,那定是你那兩個急著抱孫子的公公婆婆擅自做主......”
“呸,誰公公婆婆,咱們還沒定親呢!”彭姝婷揚起那張精致的鵝蛋臉,一口否認道。但此時嘴角卻已經微微揚起,眼中更是掩飾不住的欣喜和得意。
“那咱們可得快些了,最好今晚就生米煮成熟飯,反正我現在是在彭府,就算是丟了清白之身,也不算有辱家門,泰山大人更不好怪罪,頂多就是咱們不定親了,直接成親。”
周元瀚看彭姝婷聽到自己是清白之身,好像已經不生氣了,緊接著又繼續沒個正形道:“這樣一來,你一定是大房,沒人搶得了!來吧,咱動作快些,別被咱爹發現了。”
“呸,美得你,那是我爹!”
彭姝婷身為土司王的女兒,自然不是那種官紳士族之家養在深閨的女子,見過的世面也更多,但終究只是個二八初長成的小女人,哪里經得起這樣的調戲,兩邊的面頰一下子全都紅了。
周元瀚見她這個樣子,當即就要騰出手來上前,但哪里知道這女子那么敏銳,手上立馬就有了動作,當即就把周元瀚給逼停了。
“而且,誰說我一定要當你的大房了?”彭姝婷撇了撇嘴,好像有點委屈,手上的動作又犀利了幾分:“說得好像有人逼你一樣,我可沒逼......”
“我知道,但你看.......”周元瀚緊張得咽了一口唾沫,但還是不敢縮脖子,他知道彭姝婷練過武,但更知道對方又菜又愛玩,絕對不能輕信。
“咱們能先把劍拿開嗎?有話可以好好說!”
“哼,不行!”彭姝婷撇了撇嘴,賭氣道,但劍鋒卻已經偏到了一邊。
周元瀚見狀,知道對方實際上已經不生氣了,當機立斷,立馬踏步上前,直接卸下了彭姝婷手上的劍,然后又順勢一攬,把面前的美人抱進了懷里,就要往床上走去。
彭姝婷沒想到面前之人真的膽子那么大,更是以為對方現在就要和她生米煮成熟飯,下意識便要掙扎,但身子被抱得緊緊的,根本使不出力,驚慌之間,壓低聲音小心翼翼道:
“周元瀚,你干嘛?放開我,一會我爹......”
“噓噓噓!!!”
“外面還有人呢!”彭姝婷抓住機會,趕緊掙脫了周元瀚,但也不跑,反而是直接坐在了床邊。
她平日里雖然有些刁蠻跋扈,說起話來有時也非常大膽任性,但其實是個非常知道分寸的人,在自己喜歡的人面前,大部分時候,更是收斂著。
而且,從小生在土司世家,耳濡目染之下,彭姝婷對于自家夫君,潛意識里是無限服從的。特別是,她早就認定了周元瀚。當然,這一切都不妨礙她現在吃醋,心里不舒服。
“怕什么,他們又不會偷聽,說不定一會咱爹來了,還能幫著擋一擋。”周元瀚見彭姝婷掙脫開了,也順勢不再挑逗,一邊轉身去倒水,一邊笑道。
他可不會在這個時候真的和彭姝婷生米煮成熟飯,這是個難得的美人不錯,可時機不對。這里是彭王府,彭泓澍一定知道自家閨女偷偷過來了,要是一會被抓奸在床,那在接下來的博弈中,他可就失去主動權了。
彭姝婷看著周元瀚直接就這樣放開了自己,然后不緊不慢地連喝了幾杯水,又想到剛剛在對方身上聞到的酒味,吐了吐舌頭道:
“我才不怕,倒是你,膽小鬼,渾身臭烘烘的,我明天就去和我爹說,不嫁你了,讓你去娶那個陶家的孫女,人家那可是大家閨秀啊!”
說完,彭姝婷還把臉扭到了一邊,不看周元瀚,想要等著對方來哄她。
但周元瀚卻絲毫不為所動,繼續喝著水,喝了幾口嫌棄杯子太小,干脆直接用水壺喝了。他要是現在就上去哄,彭姝婷說不定性子一上來,這事可就真沒完沒了了。對付生氣的女人,絕對不能被牽著鼻子走。
果然,彭姝婷見周元瀚絲毫不為所動,又嘟著嘴委屈道:
“省得你到時候去見了人家,就嫌棄我這個山野里出來的,別人可是大家閨秀,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樣樣精通,我就會騎馬射箭,舞刀弄劍......”
“誒——”周元瀚見時機成熟了,趕緊開口,還故意拉長了聲音道:“話可不是這么說的,會琴棋書畫有什么稀奇的,我娘的那幾個丫鬟也會,反倒是一個女子,騎馬射箭,刀槍棍棒樣樣了得,那才是稀罕呢!”
“哼!”彭姝婷雖然面上不為所動,心里卻十分滿意:“就怕有人沒眼光,不識貨!”
周元瀚聽了,目光迅速從彭姝婷傲人的身材上掃過,趕緊應和道:“那這人一定是瞎了,我周元瀚眼光好著呢,絕對不會不識貨。”
彭姝婷聞言,似乎察覺到了什么,又嘟著嘴“哼”了一聲。她對于周元瀚納妾,自然是沒有任何意見的,反而是覺得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而且,對于周元瀚這種要做大事的男人來說,不納妾聯姻反而是不正常的,但她必須是正妻,這是底線。
其實,彭姝婷嫁給周元瀚,不單單是父母之命,她原本就喜歡這個見識和手段都遠超自己兩個哥哥的家伙,特別是對方尊重她的“女將軍夢”,不僅教她兵法,還答應以后找機會帶她去見偶像秦良玉。
換言之,彭姝婷在土司王府中耳濡目染的,可不僅僅是弓馬兵刃,還要識人判事的本事,她是看出了周元瀚絕非凡類。而今晚來,既是耍性子,也是要來問清楚對方的計劃。
她很清楚,自己今后和面前這個男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只不過,這個才剛剛十六歲的女子,心智在某些方面早已經成熟的不像話了,她很擅長利用自己的優勢。
“不過,說正事,我這次去長沙,估計得過兩三個月才能回來,借不到糧食和銀子,金礦就沒辦法開采。”周元瀚話鋒一轉道。
他此時雖然收起了嬉笑,但看起來卻依舊十分輕松,就好像一切都在掌握之中一樣。而對于自己的未婚妻,他早已經十分了解,這原本就是一個雙向選擇的過程。
“哼,你都要以身相許了,還怕騙不到人家的錢糧?”彭姝婷雖然理解周元瀚,但這并不代表她心里沒有一點芥蒂:
“周少爺當年說的,美救英雄,可經典了呢!就是不知道這招,是不是又要用在人家陶氏千金的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