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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節
數字經濟成為經濟發展新動能

一、數字經濟的概念、內涵、特征

(一)數字經濟的概念

對數字經濟的認識是一個不斷深化的過程。“數字經濟”一詞是在20世紀90年代由加拿大學者唐·塔普斯科特首次提出,他在《數字經濟:網絡智能時代的承諾與危險》一書中詳細論述了互聯網對經濟社會的影響。1999年,美國商務部發布的《新興的數字經濟報告》,將數字經濟劃分為電子商務與信息技術產業兩部分,指出信息技術作為助推器可以促進電子商務發展,實現經濟變革。2012年,英國國家經濟與社會研究院所著的《利用大數據衡量數字經濟》一書中,把數字經濟視作包含數字技術、數字軟硬件、數字中間品與服務的數字化投入帶來的所有經濟效益。近年來有關數字經濟的論述逐漸增多,數字經濟的概念也在不斷豐富,目前學術界及產業界尚沒有形成統一的表述。

參考二十國集團(G20)杭州峰會關于數字經濟的表述,我們對數字經濟做出以下定義:數字經濟是以數據資源為重要生產要素,以現代信息網絡為主要載體,以信息通信技術融合應用、全要素數字化轉型作為效率提升和經濟結構優化為重要推動力的新經濟形態。在云計算、物聯網、人工智能等新一代信息技術的驅動下,數字經濟的應用范圍不斷拓展,由狹義的數字產業化轉向廣義的產業數字化,涉及的行業由傳統的基礎電信、電子信息制造、軟件服務、互聯網等信息產業延伸至工業、農業、服務業等其他非信息行業。

(二)數字經濟的內涵

對于數字經濟的內涵,本書主要從要素、載體、技術、邊界4個角度進行闡述。

1.數據是驅動數字經濟發展的關鍵生產要素

在農業經濟時代,經濟發展依靠的關鍵生產要素是土地和勞動;在工業經濟時代,經濟發展依靠的關鍵生產要素是資本和技術;在數字經濟時代,經濟發展依靠的關鍵生產要素是數據。隨著互聯網和物聯網的蓬勃發展,人與人、人與物、物與物的互聯互通得以實現,數據量呈爆發式增長,奠定了我國數字經濟發展、社會治理結構改善的堅實基礎。2019年,中共十九屆四中全會從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的高度把數據與勞動、資本、土地、知識、技術、管理一并視為生產要素。數據資源逐漸成為企業和國家之間競爭的重要戰略資產,被視為“未來的新石油”。數據要素對其他要素效率的倍增作用,能提升社會生產力,持續推動我國經濟高質量發展。

2.數字基礎設施成為數字經濟發展的基礎依托

數字經濟的發展需要相應的數字基礎設施作為基礎和保障。在工業經濟時代,經濟活動的開展是以“鐵公基”(鐵路、公路和機場等)為代表的物理基礎設施。現代信息網絡為數據的存儲與傳輸提供了必要條件,而數字化的基礎設施加強了人、機、物的互聯與融合,并提供了數據源和交互基礎。隨著信息技術的不斷發展,數字基礎設施的概念變得更廣泛,既包括寬帶、無線網絡、物聯網等信息基礎設施,也包括對傳統物理基礎設施的數字化改造,例如電網、公路、鐵路等傳統基礎設施的數字化等。伴隨著數字技術的創新發展,由5G、人工智能、區塊鏈、數據中心等為代表的新型基礎設施成為數字經濟發展的基礎依托。

3.數字技術的創新與融合為經濟發展提供重要推動力

5G、人工智能、物聯網、區塊鏈、大數據、增強/虛擬現實等信息技術持續突破,并從單點創新向交叉創新轉變,促進形成多技術群相互支撐、齊頭并進的鏈式創新,不斷從實驗室走向大規模應用,為信息產業的蓬勃發展提供了支撐。利用數字技術創新治理模式、提升治理效率也成為數字經濟的重要組成部分。隨著信息產業的創新發展,數字技術與傳統產業的深度融合實現了各行業的數字化轉型,拓寬了數字經濟的領域。

4.數字化推動數字世界與物理世界的邊界日益模糊

隨著數字化進程推進,泛互聯網生態逐漸發展到數字生態,與實體產業、現實生活更緊密地結合起來。人工智能、虛擬現實、增強現實等技術的發展,使得數字世界不再僅是物理世界的虛擬映像,而是真正進化為人類社會活動的新天地,成為新的生存空間。數字世界與物理世界的快速融合,改變了人類和物理世界的交互方式,更強調人機互動,強調機器和人類的有機協作,也使得現實物理世界的發展方向向數字世界靠近。物理世界和數字世界同人類社會之間的界限逐漸消失,物理世界和數字世界、制造和服務之間的邊界更加模糊,為利用現代科技實現更加高效和環境友好的經濟增長提供了廣闊空間。

(三)數字經濟的特征

數字經濟是繼農業經濟、工業經濟之后新的經濟形態,在組織方式、生產要素、生產模式、發展方式等方面都發生了巨大變化,呈現出四大轉變:

(1)組織方式:從傳統的線下經營生產轉變為線上線下相融合經營生產;從傳統的基于產業鏈的分工與集聚模式轉變為基于互聯網全球資源與服務協同模式。

(2)生產要素:數據資源正在和土地、勞動力、資本、技術等生產要素一同融入價值創造的過程中,成為促進經濟增長和社會發展的基本要素。

(3)生產模式:產品生產模式發生了重大轉變,一是自動化生產將轉向智能化生產;二是標準化生產將轉向個性化生產;三是集中化工廠生產將轉向分布式生產。

(4)發展方式:農業經濟時代和工業經濟時代,經濟發展方式都是線性、遞進式的發展,并且受限于生產工具、技術水平等因素。數字經濟時代,經濟社會的發展在網絡連接數量、數據要素、渠道裂變、傳播裂變、生態擴張等方面,都呈現出數量級的增長。

作為一種新的經濟形態,數字經濟呈現出區別于傳統工業經濟的獨有特征,具體如下:

(1)萬物互聯化:人、機器、數據通過互聯網連接在一起,形成“萬物互聯”。信息流、資金流、人流、物流、車流等在經濟的各個層面形成網狀結構。單向、封閉的經濟狀態向開放、自由、共享的互聯互通狀態發展。

(2)知識智能化:人工智能正引導鏈式突破,推動生產和消費從工業化向自動化、智能化轉變。網絡、信息、數據、知識開始成為經濟發展的主要要素,深刻改變了生產要素結構。與傳統經濟相比,知識、數據等要素的價值創造占比持續增加,經濟形態呈現出智能型、知識型的特征。

(3)資產數字化:國際社會把數字經濟作為開辟經濟增長的新源泉。人類擁有的資產形態正在發生改變,數字貨幣、數據資產等數字形態的資產登上“舞臺”,無形資產與貨幣兌換的路徑被打通。資產價值開始與人們可占據或可支配信息、知識和智力的數量和能力相關聯。

(4)利益普惠化:互聯網革命使信息在全球范圍內自由流動,人類的協作活動進一步打破了空間的界限和羈絆,讓跨空間的大規模協同治理成為可能。在多方共建的基礎上,參與經濟活動的門檻逐漸降低,各行業將實現互惠共贏,共同分享產業成本降低、效率提升和終端用戶體驗升級帶來的增量價值。

二、數字經濟成為驅動經濟增長的關鍵力量

數字經濟基于新一代信息技術,孕育了全新的商業模式和經濟活動,并對傳統經濟進行了滲透補充和轉型升級。數字經濟不僅是對原有經濟體系的補充和融合,更是從經濟體系底層進行的深刻變革,重塑全球經濟圖景,為國家經濟發展提供了新動能。

數字經濟是引領科技革命和產業變革的核心力量。數字經濟在生產資料層面實現包括生產要素、產品、服務形態的數字化;在生產力層面推動勞動工具數字化、勞動對象服務化、勞動機會大眾化;在生產關系層面促進資源共享化、組織平臺化等。將帶動人類社會發展方式的變革、生產關系的再造、經濟結構的重組和生活方式的巨變。

數字經濟是保持經濟中高速增長、高質量發展的關鍵驅動力量。數字經濟深刻改變了傳統經濟的生產方式和商業模式,以數字化豐富要素供給、以網絡化提高要素配置效率、以智能化提升產出效能,推動經濟發展質量變革、效率變革、動力變革,有助于加快培育增長新動能,催生了極具活力的新模式、新業態、新產業。

數字經濟能提升社會經濟效率。人工智能、區塊鏈、大數據、5G等新一代信息技術的發展,極大地減少了數字經濟活動中信息和價值流動的障礙,有助于實現數字資源的共創、共治和共享,提高社會經濟運行效率和全要素生產率,提高供需匹配效率,實現社會資源的優化配置。

數字經濟是世界各國加強合作共贏的重大機遇。隨著世界經濟結構的調整,許多國家都在尋找新的經濟增長點,期待在未來的全球經濟發展中繼續保持競爭優勢,更有效地提高資源利用效率和勞動生產率。在全球范圍內,跨越發展的新路徑正在逐步形成,新的產業和經濟格局正在孕育,數字經濟對全球經濟增長的引領、帶動作用不斷顯現。發展數字經濟已在國際社會形成了廣泛共識,為促進加深各國務實合作,構建以合作共贏為核心的新型國際關系提供了重大機遇。

三、我國數字經濟發展勢頭強勁

(一)我國數字經濟發展歷程

我國數字經濟早期發展得益于先天優勢的人口紅利,網民數量的高速增長為互聯網行業的崛起提供了天然的優質土壤。2012年以后,網民數量增速趨于平緩,移動端時代的到來,促使我國數字經濟進入成熟發展期。總體而言,我國數字經濟的主要商業模式經歷了一段較長時間的演變,從信息傳播到電子商務,從網絡服務到智能決策,新模式和新企業不斷涌現,商業模式重心向用戶端傾斜,技術成為行業核心的驅動力,但爭奪流量和積累用戶規模仍然是商業模式成功的關鍵要素。

1.數字經濟初步形成

我國數字經濟于1994年至2002年初步形成。

我國互聯網行業龍頭企業的創立。1994年,我國正式接入國際互聯網,進入互聯網時代。以互聯網行業崛起為顯著特征,伴隨互聯網用戶數量的高速增長,一大批業內的先鋒企業相繼成立。三大門戶網站新浪、搜狐、網易先后被創立;阿里巴巴、京東等電子商務網站進入初創階段;百度、騰訊等搜索引擎和社交媒體得到空前發展。這一階段,我國數字經濟的商業模式仍較為單一,業態以新聞門戶、郵箱業務、搜索引擎為主,增值服務以信息傳播和獲取為中心。

初創企業因創新不足陷入低迷。我國的初創企業效仿國外成功商業模式的現象極為普遍,技術創新尚未得到足夠重視,流量爭奪和用戶積累仍是競爭的核心內容。2000年前后,以科技股為代表的納斯達克(NASDAQ)股市[2]崩盤,國內互聯網產業受到全球互聯網泡沫破滅的影響,經歷了2~3年的低迷階段。其間,網易在納斯達克股市的每股股價曾連續9個月跌破1美元,導致2002年被停牌[3]

2.數字經濟高速發展

經歷短暫的低迷階段后,我國數字經濟于2003年至2012年間步入高速增長期。

電子商務助推數字經濟發展。隨著互聯網用戶數量持續保持10%以上的增長趨勢,以網絡零售為代表的電子商務帶動數字經濟由初步形成期進入新的發展階段。2003年上半年,阿里巴巴推出個人電子商務網站“淘寶網”,以成功的本土化商業模式迫使易貝網(eBay)退出中國市場,并在此后發展為全球最大的C2C電子商務平臺;2003年下半年,阿里巴巴推出支付寶業務,進入第三方支付領域;2006年,阿里巴巴的網絡零售額突破1000億元大關;2012年,阿里巴巴的網絡零售額突破10000億元大關,其間增速一直保持在50%以上。2007年,我國發布《電子商務發展“十一五”規劃》,將電子商務服務業確定為國家重要的新興產業。

新業態提高公民在數字經濟中的參與度。新業態不斷涌現,博客、微博等自媒體的出現,使網民個體能夠對社會經濟產生前所未有的深刻影響。社交網絡服務(Social Networking Site, SNS)的普及,使人際聯絡方式發生重大變革,社交網絡與社交關系間形成了緊密聯系。2005年,“博客”的興起成為互聯網最具革命意義的變化之一,網民能以個人身份深度參與到互聯網中。美國《時代》周刊曾評論,社會正從機構向個人過渡,個人正在成為“新數字時代民主社會”的公民;2005年,騰訊的注冊用戶過億,即時聊天工具成為網民的標配。2009年,以社交網站為基礎的虛擬社區游戲迅速進入人們的視野,騰訊開心農場類游戲成為大眾時尚;2009年,“微博”正式上線,這種單帖字數限制在140字符以內的微型博客,借助即時分享的強大優勢迅速傳播,對社會產生了極大的影響力。

我國手機網民規模逐漸增加。2012年,我國網民數量增速下降至9.92%,結束了近十年10%以上的增長態勢,互聯網行業依靠網民數量高速增長形成的發展和盈利模式面臨挑戰。同時,根據中國互聯網信息中心(China Internet Network Information Center, CNNIC)發布的報告,截至2012年年底,我國手機網民數量達到4.2億人,使用手機上網的網民首次超過使用臺式電腦上網的網民,表明我國數字經濟發展進入新階段。

3.數字經濟發展成熟

自手機網民數量規模化以來,互聯網行業迎來移動端時代,我國數字經濟的基本格局已經形成,2013年至2020年,數字經濟邁入發展成熟期。以信息互通為基礎,智能手機全面連接起人們的線上和線下生活,并且產生了深遠的雙向影響。

在成熟階段,數字經濟業態主要有兩大特征。一是傳統行業互聯網化。以網絡零售為基礎,生活服務的各個方面逐漸向線上轉移,“滴滴打車”“餓了么”“美團外賣”等業務興起,洗衣、家政等服務也能夠通過互聯網預約解決。然而,互聯網化不是傳統行業轉型的必然,在經歷短暫發展后,以互聯網醫療為代表的一批互聯網化行業進入“幻滅期”。二是基于互聯網的模式創新不斷涌現。共享出行業態突破了原有共享單車的“有樁”模式,通過以模式創新為核心的方式,為我國數字經濟注入了新的活力。此外,網絡直播模式的崛起也具有一定代表性,自淘寶直播上線后,網絡直播模式與網購、海淘進一步融合,使直播經濟真正成為一種強有力的變現模式。

騰訊研究院及工業和信息化部電子科學技術情報研究所聯合發布的《數字白皮書》指出,“數字經濟”中的“數字”根據數字化程度的不同,可以分為三個階段:信息數字化、業務數字化、數字轉型。其中,數字轉型是數字化發展的新階段,指數字化不僅能擴展新的經濟發展空間,促進經濟可持續發展,而且能推動傳統產業轉型升級,促進整個社會的轉型發展。目前,我國數字經濟在各行業所處的階段不盡相同,工業4.0、新零售等趨勢仍在發展,在線視頻、網絡營銷、網絡購物等已經步入成熟期。互聯網行業成為數字經濟最為重要的組成部分,并推動傳統產業轉型升級。

(二)我國數字經濟政策不斷完善

我國高度重視數字經濟的發展,大力實施網絡強國戰略、國家信息化發展戰略、國家大數據戰略、“互聯網+”行動計劃、電子商務系列政策等一系列重大戰略和行動,著力促進數字經濟創新發展,數字經濟呈現出了良好的發展態勢。

數字經濟的基礎是大數據的發展。我國的大數據研究從2012年開始啟動,以阿里巴巴、騰訊、百度為首的互聯網企業及傳統運營商企業紛紛開始啟動大數據的開發和應用研究。2014年,我國首次在政府工作報告中提到“大數據”的概念,提出在新一代移動通信、集成電路、大數據、先進制造、新能源、新材料等方面趕超先進國家,引領未來產業發展。2015年11月,《中共中央關于制定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第十三個五年規劃的建議》提出,拓展網絡經濟空間,推進數據資源開放共享,實施國家大數據戰略,超前布局下一代互聯網。這是我國首次提出推行國家大數據戰略。大數據作為重要戰略資產的意義,已經被國家和企業所廣泛認識、發掘,國家大數據戰略作為“十三五”規劃的十四大戰略之一,也已經被寫進國家發展規劃之中,在數字經濟領域,大數據正在發揮著巨大的作用。

“互聯網+”政策促進數字經濟發展。“互聯網+”代表著一種新的經濟形態,指的是依托互聯網信息技術實現互聯網與傳統產業的聯合,通過優化生產要素、更新業務體系、重構商業模式等途徑,完成經濟轉型和升級。2015年3月,李克強總理簽批《關于積極推進“互聯網+”行動的指導意見》,旨在推動移動互聯網、云計算、大數據、物聯網等產業發展,帶動現代制造業的升級改造,促進電子商務、工業互聯網和互聯網金融(ITFIN)健康發展,引導互聯網企業拓展國際市場。2020年5月,國務院總理李克強在2020年的《政府工作報告》中提出,全面推進“互聯網+”行動計劃,打造數字經濟新優勢。

早期國家數字經濟政策的發展方向。一是信息化建設。早期階段,互聯網進入我國之初,國家數字經濟相關政策主要集中在信息化建設方面,包括對移動通信網絡、空間信息基礎設施、軟件產業等信息化基礎設施、服務和行業的構建和扶持。二是鼓勵電子商務發展。隨著互聯網產業的蓬勃發展,信息化建設進入新階段,在完善基礎設施的基礎上,國家在信息資源共享和政府信息公開方面均做出重要規劃,2005年《國務院關于加快電子商務發展的若干意見》的發布,標志著以電子商務為代表的數字經濟發展成為國家戰略的重要組成部分。

數字經濟發展逐步上升至國家戰略高度。一是各部委出臺數字經濟相關指導意見。以2015年7月國務院發布的《關于積極推進“互聯網+”行動的指導意見》為重要開端,習近平總書記圍繞數字經濟相關議題發表了一系列重要講話,同時各部委密集出臺了鼓勵數字經濟發展的相關政策和指導意見。二是在世界范圍內提出數字經濟的含義。2015年12月,習近平總書記在第二屆世界互聯網大會上發表演講,指出我國將推進“數字中國”建設,發展分享經濟,支持基于互聯網的各類創新,通過發展跨境電子商務、建設信息經濟示范區等,促進世界范圍內投資和貿易發展,推動全球數字經濟發展。這是繼我國提出“互聯網+”行動方案以來,習近平總書記首次在世界范圍內,對數字經濟發展發表重要論述。2016年9月,二十國集團通過了《二十國集團數字經濟發展與合作倡議》,提出了二十國集團數字經濟發展與合作的共識、原則和關鍵領域,并在該倡議中將“數字經濟”定義為以使用數字化的知識和信息作為關鍵生產要素、以現代信息網絡作為重要載體、以信息通信技術的有效使用作為效率提升和經濟結構優化的重要推動力的一系列經濟活動。三是中共中央、國務院發布數字經濟發展政策。2016年10月,中共中央政治局進行第36次集體學習時,習近平總書記提出,要加大投入,加強信息基礎設施建設,推動互聯網和實體經濟深度融合,加快傳統產業數字化、智能化,做大做強數字經濟,拓展經濟發展新空間。2016年11月,國務院發布《“十三五”國家戰略性新興產業發展規劃》,新增了數字創意產業。2017年3月,李克強總理在政府工作報告中指出,推動“互聯網+”深入發展、促進數字經濟加快成長,讓企業廣泛受益、群眾普遍受惠。2017年12月,習近平總書記在中共中央政治局第二次集體學習時的講話中指出,要加快發展數字經濟,推動實體經濟和數字經濟融合發展。2020年11月,中共中央在《中共中央關于制定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第十四個五年規劃和二〇三五年遠景目標的建議》中提出了加快數字化發展、發展數字經濟、推進數字產業化和產業數字化、推動數字經濟和實體經濟深度融合、打造具有國際競爭力的數字產業集群等一系列舉措。數字經濟政策相繼提出,進一步體現了中國在國家層面對數字經濟的高度關注,同時表明數字經濟發展已經上升到國家戰略高度。

部分重點省市出臺數字經濟配套政策。一是我國各級地方政府積極出臺數字經濟相關發展規劃,加強數字經濟的戰略引導。2018年4月,廣東省經濟和信息化委員會發布了《廣東省數字經濟發展規劃(2018—2025年)》(征求意見稿),要求構建數據驅動發展新方式,增強新一代信息技術產業新能級,建設數字基礎設施新體系,探索制造業數字化新路徑,激發服務業數字化新活力,培育數字經濟融合新動能,打造政府數字治理新模式,構筑數字經濟發展新格局。2019年2月,山東省政府發布《數字山東發展規劃(2018—2022年)》,規劃中提出夯實數字山東基礎新支撐,培植壯大數字經濟新動能,打造政府數字治理新模式,實施重點突破行動等舉措,旨在全面提升數字經濟時代山東發展的核心競爭力和綜合實力,力爭在融入和服務數字中國戰略中走在前列。2020年9月,北京市制定促進數字經濟發展的“1+3”政策,加強數字經濟創新發展的頂層設計,發布《北京市促進數字經濟創新發展行動綱要(2020—2022年)》《北京市關于打造數字貿易試驗區的實施方案》《北京國際大數據交易所設立工作實施方案》,北京市從打造數字貿易試驗區、建設數據跨境流動安全管理試點、設立北京國際大數據交易所3個方面探索數字經濟發展的新路徑和突破口。二是國家數字經濟創新發展試驗區打造我國數字經濟創新發展的標桿。2019年10月,國家數字經濟創新發展試驗區啟動會召開,河北省(雄安新區)、浙江省、福建省、廣東省、重慶市、四川省6個國家數字經濟創新發展試驗區接受授牌,啟動試驗區建設工作。各試驗區著力打造我國數字經濟創新發展的標桿,做強做大數字經濟,有力支撐數字經濟高質量發展。

總的來說,我國數字經濟政策在早期以信息化建設和鼓勵電子商務發展為主,自2015年起“互聯網+”相關政策呈現爆發式增長,2017年“數字經濟”一詞首次出現在政府工作報告中。以國務院《關于積極推進“互聯網+”行動的指導意見》為關鍵節點,國家層面和省市層面均出臺了一系列配套政策,旨在促進數字經濟相關產業發展,同時鼓勵企業“走出去”,在國際市場中率先建立數字經濟規則。就政策內容而言,以產業規劃和指導意見為主,形成了較為明確的產業發展方向和發展目標。

(三)我國數字經濟蓬勃發展

在國際經濟環境復雜嚴峻、國內發展任務艱巨繁重的背景下,我國數字經濟依然保持較快增長,各領域數字經濟穩步推進,質量效益明顯提升,數字經濟高質量發展邁出了新的步伐。

我國數字經濟發展規模大、增速快,在國民經濟中的地位突出。在數字經濟發展規模上,我國數字經濟增加值規模由2005年的2.6萬億元增長到2019年的35.8萬億元,數字經濟體量位居全球第二。數字經濟占國內生產總值比重逐年提升,在國民經濟中的地位不斷提升。2005—2019年,我國數字經濟占國內生產總值比重由14.2%提升至36.2%。在數字經濟發展增速上,我國數字經濟持續高速增長,2019年我國數字經濟名義增長15.6%,高于同期國內生產總值名義增速約7.85個百分點,高于同期全球國內生產總值名義增速3.1個百分點,我國數字經濟增長全球領先。數字經濟對國內生產總值增長的貢獻程度不斷提升,從2014年至2019年,我國數字經濟對國內生產總值增長始終保持50%以上的貢獻率,2019年數字經濟對經濟增長的貢獻率為67.7%,成為驅動我國經濟增長的核心力量。

數字產業化穩步發展。數字產業化,即信息通信產業,具體包括電子信息制造業、電信業、軟件和數字技術服務業、互聯網行業等。2019年,我國數字產業實現較為穩健的發展,基礎進一步夯實,內部結構持續優化。從規模上看,2019年,我國數字產業化增加值達7.1萬億元,同比增長11.1%。從結構上看,我國數字產業結構持續軟化,軟件業和互聯網行業占比持續小幅度提升。數字產業化代表了新一代信息技術的發展方向和最新成果,伴隨著技術的創新突破,新理論、新硬件、新軟件、新算法層出不窮,軟件定義、數據驅動的新型數字產業體系正在加速形成。

產業數字化深入推進。產業數字化,即傳統的第一產業、第二產業、第三產業由于應用數字技術帶來的生產數量和生產效率提升,其新增產出構成數字經濟的重要組成部分。產業數字化轉型由單點應用向連續協同演進,數據集成、平臺賦能成為推動產業數字化發展的關鍵。2019年,我國產業數字化增加值約為28.8萬億元,占國內生產總值比重為29.0%。其中,服務業、工業、農業數字經濟滲透率分別為37.8%、19.5%和8.2%。產業數字化加速增長,成為國民經濟發展的重要支撐力量。產業數字化推動實體經濟發生深刻變革,互聯網、大數據、人工智能等新一代信息技術與實體經濟廣泛深度融合,開放式創新體系不斷普及,智能化新生產方式加快到來,平臺化產業新生態迅速崛起,新技術、新產業、新模式、新業態方興未艾,產業轉型、經濟發展、社會進步迎來增長全新動能。

我國數字消費持續增長。根據《中國互聯網絡發展狀況統計報告》數據,截至2020年3月,我國網絡購物用戶規模7.10億,占整體網民人數的78.6%,較2018年12月增長16.4%。2019年,全國網上零售額10.63萬億元,同比增長16.5%,中國連續7年成為全球最大的數字消費市場。其中,實物商品網上零售額達到8.52萬億元,同比增長19.5%,社會消費品零售總額占比20.7%。

我國網絡消費助力擴大內需。一是新電商模式創新發展,釋放潛在內需消費。截至2020年3月,電商直播用戶規模達2.65億人次,占直播用戶的47.3%。電商通過直播介紹商品、實時互動激活用戶感性消費,提升顧客的購買轉化率。二是網絡零售加速滲透下沉市場,不斷激活農村消費。截至2020年3月,三線及以下城市的網購用戶占該地區網民比例較2018年12月提升了3.9%。農村網購用戶規模達1.71億人次,占我國網購用戶的24.1%。三是在線生活服務市場保持快速增長,持續推動服務消費。移動支付帶動在線餐飲、在線旅游、在線家政等網絡服務蓬勃發展。

數字貿易不斷轉型升級。2019年,通過中國海關跨境電子商務管理平臺零售進出口商品的總額為1862.1億元,與2018年相比增長38.3%,政策和出口模式不斷優化帶動跨境電商出口的發展,跨境電子商務綜合試驗區范圍進一步擴大,為外貿新業態、新模式提供發展土壤,跨境出口政策、模式不斷完善,降低跨境出口運營成本。

數字企業領跑全球。中國和美國擁有的數字平臺企業占全球70個最大數字平臺市值的90%,截至2019年12月,我國境內外互聯網上市企業總數為135家,較2018年增長12.5%;網信獨角獸企業187家,較2018年增加74家。平臺經濟為產業數字化發展持續賦能。需求端平臺企業推動商業模式創新、賦能商家和品牌發展、消費數字化;供給端平臺通過數據驅動優化商品供給、提升供應鏈數字化水平等方式,為推動商品供給側結構性改革、提升生產制造效能、促進產業轉型升級提供關鍵支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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