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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文洲指著陸志才,看向我,字字沾血,「就是這個畜生,因為看上了思雨的美色,強迫她,她不從,他就打死她!她是活生生被打死的啊!」
陸志才嘴硬得很,為自己辯解,「那還不是她大半夜走在路上,還穿裙子!明明是她……」勾引我。
「啊——」岳文洲的臉濺到了血液,但他連眼睛都沒眨。
陸志才的兩只手都被刺穿,鮮血直流。
「我錯了、別殺我、別殺我。」
「放開我兒子!」
岳文洲站起來,木然的表情仿佛自己置身事外。
「其實,這個畜生說了一句對的話。」岳文洲再次看向我,神色癲狂,「窮是原罪。」
「如果不是因為窮,思雨不會為了我們即將到來的婚禮選擇去兼職,就不會遇上這個豬狗不如的東西。」
「如果不是我不夠有錢,她就不用跟著我受那么多罪。」
「如果不是因為窮,我也沒需要出賣你才能來到這對父子身邊,才有大概率能夠殺死他們,為思雨報仇。」
「因為窮,我甚至沒辦法替思雨申冤。」
岳文洲雙目充血,「杰書,你知道嗎?他們害死了她,還分尸了她,把她拋尸在荒野里啊!」
「明明我的思雨,最怕黑了……」
我終于弄清了一切。
半年前,陸志才半夜醉酒遇見思雨,想要強迫她,結果思雨的反抗激怒他,讓他失手殺死了思雨。
陸文德知道后幫兒子瞞下一切,甚至和兒子一切收拾現場,把思雨分尸后打算駕車前往我所在的村莊附近小樹林進行拋尸,卻不知為何在路上出了意外,導致車仰人翻。
可,這不對,那孟懷仁呢?
孟懷仁是怎么死的?
警察很快到來,帶走了我們,一一進行談話。
很快,警察從陸家父子的嘴里套出了話。
孟懷仁的出現對于陸家父子而言是個意外,因為他們殺人后過于緊張,而村莊附近又沒有安裝先進的燈。
所以陸文德撞死了路過的孟懷仁。
反正殺了一個也是殺,殺了兩個也是殺,陸家父子一不做二不休,把孟懷仁也搬上了車打算一起拋尸。
可他們很快發現孟懷仁還有微弱的呼吸。
而就是在這時,他們發現了孟懷仁的身份,以及那一份沒有落款和受益人的股份轉讓合同。
貪心四起,陸家父子咬牙,把孟懷仁當死人,把合同當私物。
說到這里,陸文德只是一笑,「我們窮怕了,我們那時候已經沒有收入了,連飯都快吃不上飯了。」
警察冷笑,「那你兒子還能去買醉?」
陸文德噎住,仍舊堅持,「面對一筆大錢,誰不會心動?道德底線算什么?窮比沒道德還可怕!」
得知一切的我沉默許久,但仍然有一個解不開的疑惑。
大半夜的,為什么堂堂集團創始人會去那么一個犄角旮旯村莊?他去找誰?
這時,警察從岳文洲的房間里搜出了一份合同,他面色凝重地遞給我,「你看看吧。」
我翻開,發現里面是一份保險,如果思雨遇害了,岳文洲會得到巨大的財富。
那一瞬間,我感覺自己的喉嚨被扼住了,說不出話來。
警察繼續說著,「這份保險,是岳文洲女友思雨辦理的。」
「什么?」我的猜想被打破,不可避免地松了一口氣。
可警察繼續扔下一顆大雷,「但是我們由此為線索,調查了岳文洲,發現他自己也買了一份保險,幾乎相同,受益人也還是他自己,除了保險金額——」
「更大。」
我感覺腦子已經被突如其來的消息被卡住了,完全轉不過來。
耳邊是警察的試探。
「所以我想問問你,平時岳文洲和他的女朋友——關系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