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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文洲拿我知道陸文德是兇手的情報,換取了陸家父子的金錢報酬。
我和父親被關在了地下倉庫里,岳文洲離開時給我比了一個手勢,意思是:再見,我的朋友。
我心如寒冰,這算什么?嘲諷嗎?
我不得不逼迫自己去相信,一向正直的岳文洲會為了金錢背叛我們的兄弟情。
「杰書,人是會變的。」父親終是不忍心看我繼續(xù)糾結下去,安慰我。
父親的眼神很是復雜,仿佛他也經(jīng)歷過類似的背叛。
話音未落,我身上的繩子松開,我沖上去解開父親身上的繩子。
「你……」父親還想繼續(xù)安慰我的心一下子碎了。
「不管他到底怎么想的,但我一定要送你安全離開。」我動作麻利,想著到時候沖出去我要把證據(jù)交給記者,這樣,也可以換取一大筆金錢。
還能告發(fā)陸文德等人,保證父親的安全。
接下來就是逃跑了,我小心翼翼靠近房門,透過縫隙看,卻驚訝發(fā)現(xiàn)外面空無一人。
陸家父子搞什么?空城計?
我抱著警惕打開門,「吱呀」一聲后依舊寂靜,無人阻止。
然后就這么一路走出,沒一個人出現(xiàn)。
顧不得多想,我把父親安置到安全的地方,鬼使神差地想起岳文洲離開時看我的那個眼神,和那個手勢。
比起諷刺,冷靜下來的腦子更覺得那更像是無聲的告別。
「你要回去嗎?」父親看出我的意圖,「如果回去對得起你自己,那你就不要猶豫。」
「爸,等我回來。」說完,我再次回到陸家。
來到陸家的大廳,還未開門就聽見陸志才的狂叫,「岳文洲!你瘋了!啊——」
我猛地打開門,岳文洲手里的尖刀已經(jīng)刺破了陸志才的脖子,露出鮮紅的血液。
岳文洲看見我返回,有些訝異,隨機鎮(zhèn)定下來,「杰書,你看,這種惡心人的血竟然也是紅的呢。」
「文洲,快住手,你這是在犯法。」我盡量以冷靜的語氣和他說話,因為岳文洲的精神狀態(tài)看起來很不對勁。
「你這樣,有沒有想過思雨要怎么辦?」我提到了岳文洲的女友,思雨。
他們青梅竹馬一起長大,并且如果我沒猜錯,他們很快就要步入婚姻的殿堂了。
「思雨?」岳文洲終于給了反應,確實更加極端,刀子直接刺穿了陸志才的左手。
整個大廳都回蕩著陸志才的慘叫。
陸文德被五花大綁在椅子上,身上也滿是傷痕,他憋得臉青紅,「放開我兒子!」
岳文洲的白色襯衣布滿星星點點的血,潔癖的他卻毫不在意,彎腰對陸志才問,「你是用哪只手碰的她?嗯?這只手,還是——」
刀落在陸志才右手上方,「這只手?」
「你在說什么啊——」陸志才痛到神志不清,哭得眼淚鼻涕滿臉糊。
岳文洲的腳攆在他受傷的左手上,「我問你,半年前那個被你害死的、無辜的、快要成為我的妻子的女孩,到底做錯了什么?為什么要這么對她!!」
我差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思雨,死了?
半年前,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