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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復盤

  • 晚清第一女校長
  • 王潤君
  • 2059字
  • 2023-12-29 03:18:42

當然,這也只是呂蘭清的幻想罷了,她早已不是一個月前的自己,再不會為了一時暢快而盲目惹怒別人,更何況女學這事確實是自己的錯誤。

報完了名,夫人和小姐們又在學校里逛悠了一會兒,直到傍晚,這場詩會才算結束。

送走了各位夫人,呂蘭清、呂蕙如、嚴淑琳和凌芝四人齊聚在辦公室里。

呂蘭清心有余悸道:“那些夫人們怎么會突然到教學樓?不是說好了由你們來勸說嗎?”

呂蕙如嘆了一口氣:“夫人們發現孩子不見后,我和嚴夫人都安撫好了,但楊靈秀不知突然從哪冒出來,說姑娘們全都被你帶走了,那些夫人就鬧著要去找你了。”

嚴淑琳點點頭:“我們也沒有別的辦法,只好帶著她們到了教室里,還好你反應快,沒按著原來的講。”

呂蘭清有點不解:“楊靈秀為什么要這么做?”

凌芝輕聲道:“我看她好像沒什么壞心思,說起來...也算幫了我們一把。”

另外兩人點了點頭,呂蘭清也不好再追究。

呂蕙如拍了拍呂蘭清的肩頭,贊道:“你今天說得很好。我在門外聽的時候,也覺得心中激昂不已。”

呂蘭清挑眉:“你們從什么時候開始聽的?”

呂蕙如道:“從你講到‘纏小腳不值得’那一段開始聽的。”

呂蘭清小嘴微張:“那我后面那一大段嫁人的惡處,不就全被夫人們聽完了!?”

呂蕙如點點頭:“不然你以為她們怎么會一腳踢開門?”

呂蘭清疑惑:“可我看謝夫人也沒有那么生氣呀?”

呂蕙如搖頭:“不是謝夫人,她當時還想阻止那個人呢。”

呂蘭清了然。

呂蕙如又道:“跟夫人們宣講時,你沒有再用呼吁號召的語氣跟她們講,處理得很好!”

嚴淑琳也點頭夸獎道:“沒錯,小姐們年紀小,聽到號召,就會熱血澎湃。但夫人們可不一樣,她們心里頭清醒著呢,若還是想借拉動情緒的方式來宣傳女學,恐怕就會適得其反。我原本還有些擔心,沒想到你后半段風格大改,竟然還真的說動她們了!”

呂蕙如深有同感,忍不住道:“看到你語氣平和,我當時也松了口氣。做的不錯嘛,妹妹!”

呂蕙如很少夸獎呂蘭清,畢竟她奉行的一直都是打壓式教育。今天突然來了這樣一句夸贊,倒讓呂蘭清有點不好意思了。

她有點不自然地把頭扭向一邊,嘴角忍不住的上揚:“這不是長姐教導有方嗎?”

“噗!”呂蕙如忍俊不禁,“看來我確實教的不錯,現在不僅不驕傲,甚至還會夸人了!”

凌芝和嚴淑琳看她們姐妹倆互相打趣,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嚴淑琳道:“碧城女史若是能一直保持這個心態,將來無論做什么事,都會容易很多。”

凌芝點頭:“確實,如今再看她,倒是有幾分剛中帶柔的味道了,很適合當教習。”

說到教習,呂蘭清便看向了凌芝:“凌小姐真要到女學來讀書?”

凌芝笑著問:“怎么,不歡迎嗎?”

呂蘭清搖搖頭:“當然歡迎,只是你的身體......”

凌芝道:“放心吧,我心里有數。不過...我只想上一些西學的課程。到時候,你把學校的課程安排給我一份,我挑著自己感興趣的課來上,可以嗎?”

嚴淑琳道:“你這種想法,倒跟大學上課方法差不多。我兄長說過,西方大學的課程分為必修和選修。必修,顧名思義,就是必須上的課程;而選修嘛,就得根據自己的興趣來定。”

呂蘭清贊道:“這種模式倒是不錯!不過可惜的是,我們只是中學堂,還不能這樣自由的選擇課程。等將來我們也開大學,就套用這樣的模式吧!?”

呂蕙如忍不住扶額:“剛夸了你一句!你才剛開始學走路,難不成就要跑起來了?”

呂蘭清悻悻道:“長姐,夢想總是要有的嘛!萬一哪天總督又想開女子大學了呢?”

呂蕙如輕點她的額頭:“女子大學哪有那么容易?與其盼著女子大學,還不如期待男女同校呢!”

呂蘭清美滋滋道:“那也不錯呀!”

嚴淑琳道:“你們兩人啊,都有點異想天開了。先別想那么多,好好琢磨琢磨,要怎么去勸說那些沒報名的人吧!”

呂蘭清抿唇,皺眉苦惱道:“能說的我都說了,總不能把我今天說的,再跟他們說一遍吧?”

呂蕙如靠在椅背上,陷入沉思;凌芝也蹙著眉為此煩惱。

呂蘭清想了很久,忽然靈光乍現,拍手道:“要不咱們直接放棄她們吧!?”

另外三人不解地望向呂蘭清。

她接著道:“這世上愿意送子女讀書的,又不僅只有官員!之前報了名又沒退學的,還有三個富商之女呀!我問過了,她們讀書的主要原因,是為了將來可以打理家里的生意!”

“再說了,勸說商人只要有利益就行,還用不著咱們費力去想什么原因,只用一句話:咱們教洋文。不就行了!?”

嚴淑琳有點猶豫:“可...官家小姐多少有點看不上商戶的,若真是這樣,那將來學校亂了套怎么辦?”

呂蘭清滿不在乎道:“現在的商戶地位,可不一定比官員低!西方不是推崇的什么資本主義嗎?他們的官員任命,大多數都是由資本決定的。依我看,咱們大清將來肯定也是要仿照西方的,還不如提前讓她們適應適應!”

嚴淑琳提醒道:“資本主義是什么,我不了解,但我知道,你今天這番話若是被那群官員聽到,肯定又要鬧翻天了!”

呂蘭清心虛一笑,并著四指放到太陽穴旁,發誓道:“您放心,今兒個出了這辦公室的門,我絕不會再提半個字!”

說完,她又道:“要是商戶之女不行,咱們就資助貧戶之女嘛!反正咱們也有助學金的預算,只要挑十個貧戶之女,咱們就能開學了。”

凌芝點頭道:“這個方式倒是可行,若你挑好了人就告訴我,我也可以資助幾個學生。”

幾人一番商討后,決定兩種方式都試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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